金光瑶站在温玉的墓前,上面只写了鸾镜之母,看来鸾镜并不知道自己母亲的真实姓名,或许也并不知道自己是她的父亲,若是知道怎么会不认呢?一定是不知道的。
金光瑶出钱让人修葺了一番温玉的坟墓,墓碑换了最好的石料给她摆了贡品,陪她说了会儿话。
金光瑶也不知自己是一番什么样的心境,是十年生死两茫茫?还是上穷碧落下黄泉?或许都不是,他实在不算是那种年少多情的人,他对温玉更多是习惯了,就像是亲人一般。
可笑的是,他爱秦愫,可是秦愫却实实在在是自己的亲人,血缘之亲的那种。
老天爷就像是在耍弄他,他却无能为力,只能顺应苟且地活下去,他制造混乱,他听从金光善那愚蠢的指令。
他都是为了爬得更高,为了有朝一日他可以不用听自己不想听的话,做自己不想做的事。他对温玉说:“一定是你在天有灵,把鸾镜送到我的身边,我一定不会辜负她,我会让她比所有的世家的小姐都体面,我会让她永远都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我会永远爱她,我在此立誓。”
此时鸾镜正和罗绵绵一起吃果脯,罗绵绵问起她金家的事,金凌的事,其实鸾镜只是一个小丫头,也还没有见到过金凌,不过金凌的事情她也是听说过的。
于是鸾镜便一一都告诉罗绵绵,鸾镜说金凌很聪明会背《千字文》,喜欢漂亮的衣服玉珏,喜欢吃芦柑,长辈们都很喜欢他。
罗绵绵一面听,一面笑着,一面又好像在想着什么,似乎是在怀念,鸾镜却不知道她在怀念什么?
鸾镜说得累了,罗绵绵便和她说起民间的故事,便鸾镜开始还起劲,午间一到便瞌睡起来,罗绵绵见势便把鸾镜往自己的怀里揽了揽,让鸾镜靠在自己的胸口。
鸾镜迷迷蒙蒙地蹬了自己的鞋,爬到了罗绵绵的边上睡着,罗绵绵轻轻拍着她的脊背,便是一番静谧的午间景象了。
鸾镜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景仪跑罗绵绵的帐篷叫她,她才悠悠转醒过来,景仪很高兴,说话都是蹦着说的。
鸾镜还没完全醒过,直到景仪把她拉下床,手忙脚乱地帮着她把鞋子穿好了,又和罗绵绵告了罪,拉着鸾镜去见自己的一个朋友。
原来是含光君带着蓝思追来了,景仪十分高兴,思追是他在云深不知处最好的朋友,罚抄都会帮他一把。
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也亏得景仪能这样没有遮拦地说,倒像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不过也对,有一个能帮着自己一起抄书,抄家规的朋友的确是很难得的。
此时太阳有些偏西了,被景仪拉着进了帐篷,景仪撩开帐帘,鸾镜只见泽芜君和一个身材更修立的男人并排坐着。
那男人不苟言笑,脸一直肃着,却不像泽芜君肃着脸也是温和的,他肃着脸让鸾镜有些害怕,那人想必就是含光君了。
那男人后面坐着一个与景仪一般大的小男孩儿,却是很瘦的,没有景仪这样精神活泼,端得是一派斯文。
这就是思追了,虽让含光君带着,却与含光君不同,他爱笑,景仪和鸾镜一进来他便对着他们俩笑了笑,像是沾了糖一样的甜的笑。
景仪恭敬的行了礼,鸾镜懵了一下,也行了礼,却不是修士们之间的长揖,而是一个福礼,这是金氏内下人们的行礼方式。
含光君看了看鸾镜,有什么但是也没说,对思追道:“去吧!照顾妹妹。”
思追便起身和鸾镜景仪到了外面,思追出来便笑道:“你说要来邀我一起放风筝,可是我却没看到风筝。”
景仪把思追拉过来悄悄道:“没办法,现在没有风筝线放不了,自上次聂家的一位小姐姐偷拿了聂宗主的鱼线放风筝之后,聂宗主就把鱼线都收得死死的。”
思追僵硬地挑起一抹微笑,无数个问题从脑海中飘过—— 为什么要偷聂宗主的鱼线?景仪为什么我听你这话是想再偷一次聂宗主的鱼线?
思追小小的脑袋里装着大大的疑惑。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9章 帝台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