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情令一曲新词 第16章 陌上桑

鸾镜去斗玉阁时金凌还没起，据照顾他的女修说，小公子和金光瑶昨天玩得晚了，今天可能要睡到中午了，鸾镜这一上午便又得了空。

鸾镜本也心情不好，便去了自己之前守着的桃花园，那个院子没有名，据说之前是有的叫桃夭，但是在子轩大公子没出生的时候，金夫人曾经在这里抓到金宗主和一个女使不轨，再之后那院子的牌匾便摘了，平时也不过是找个人看着打扫，让院落不至于荒废但是却罕有人至。

鸾镜躲到这桃花园里坐在桃花树下，手里抓握着她娘留给她的玉石戒面坐着垂泪，哭声细细的像小猫还会在嗓子眼打圈儿。

聂明玦和金光善为了瞭望台的事情吵了一小架，金光瑶出面缓和，聂明玦因着金光善是仙督也不好再造次，便躲到僻静处散步。

聂明玦正走着就听到细细的哭声，便循声而去，就见红着眼睛的鸾镜坐在脚踏上，小小的一点自顾自哭得伤心，惹得聂明玦酸心。

孩子都是会哭的，可大人们不一定在意。但偏人人都吃鸾镜这一套，不单单为了她那副一瞧便能生起好感的皮囊，更为了这孩子的哭不与旁人一般涕泗横流脏兮兮的。

鸾镜的眼泪从黑亮的眼睛里涌出来滴落，即使是哭眸子却仍旧熠熠有光。哭声也不像其他孩子那样尖锐让人心烦气躁，只是娇软的带着囊囊的鼻音，还会撒娇似的打圈。

哭起来时，弯弯的眉向眉心轻轻蹙着带着忧愁态，看得让人心疼却并不让人厌烦。

聂明玦见了鸾镜这样，心里可惜孩子没成功带走，想必是因为挨了巴掌所以在哭吧！便走到鸾镜身边，和她一起坐在石头上问道：“怎么每次瞧见你眼睛都是红红的，脸上挂着水？”

鸾镜听声昂起头来，满脸的泪水；聂明玦忍不住伸出手去替鸾镜抹了一把眼泪，他可不像自己的那两个结拜兄弟随身带手帕，他有怀桑，怀桑带了他就有得用，可惜这次他没带怀桑。

聂明玦的手掌干燥，粗粝，又厚实，比鸾镜的小脸大了不少，鸾镜被这干燥的手抹去了眼泪，粗粝得刮得她的小脸有点疼，泪水碾碎在聂明玦的手掌里被风干，鸾镜的脸上没有泪了，只两个眼睛肿着，像是只小兔子，嘟着嘴瞧着聂明玦，又可怜又可爱。

聂明玦笑了摸着鸾镜的小脑袋道：“你怎么了？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哭？”

“我……”鸾镜开口声音囔囔的，鼻子哭得堵住了，声音也有些哑，却得了实在的委屈，只听她道：“我……我娘的忌日到了，我想回清河，我怕她的坟上草太高，她看不见我给她种的桃花树，我怕我不给她烧纸她没有银子用，我怕我很久不去了，她不认得我了。”

说着说着想起自己日后都要离开金光瑶了，她本是要杀了金光瑶的，她还没找到机会，以后便更不能了。

鸾镜更加难过起来，干了的脸又湿了，眼泪珠子吧嗒吧嗒地往下掉，聂明玦听得心里陪着鸾镜难过起来，他抱过鸾镜，鸾镜的脸贴在聂明玦的胸膛上，聂明玦身上带着檀香的气味儿，混着浅浅的汗味，春衫很细薄软软的和在鸾镜的脸颊边，吸干了她脸上泪水。

聂明玦学着他见过的大人哄小孩的方式，大掌拍着鸾镜的背脊，不自然地安慰说：“不哭了，不哭了，我带你回清河好不好？”

鸾镜一听也不哭了，从他怀里脱出来确认道：“真的吗？你不能骗小孩子。”

聂明玦见鸾镜这样认真地确定，也顾不上哭的样子被逗笑了，拍拍她的背道：“真的，我一定带你回去给你娘上坟好不好？”

鸾镜一听也笑了爬起身来拉着聂明玦就要走。

聂明玦见她那么着急一把将她拉下坐着道：“别急，我总得和敛芳尊或者金夫人打声招呼吧，他们同意了明天我们就走，好吗？”

得了确定的答案，鸾镜笑得更开怀了，脸颊边旋起两个小小的梨涡，鸾镜的脸上犹挂着泪痕，唇边却有笑，两腮边旋起两个梨涡，又甜又软。

聂明玦便伸出手去，大拇指正正放在鸾镜旋起的梨涡上，食指扣住了她脸颊边的肉轻轻地捏了捏道：“你瞧，你笑起来多好看。”

聂明玦放下手来又觉得恋恋不舍般，两指摩挲了下，瞧了瞧另外一边自己没捏到的梨涡，有点可惜，还想捏怎么办？

问：聂明玦初见金光瑶的时候想不想捏酒窝

答：其实是手痒的

O(∩_∩)O哈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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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春草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