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琛走进厨房,金丝框眼镜搭在高挺的鼻梁上,用食指挑起围裙的细绳绑在腰上,随后开始在厨房捣鼓。
裤袋里手机震动,接通后侧头夹着手机……
他摁断电话,擦干净手后走向客厅,“叮”茶几上的电脑传来提示音,一份文件传进电脑……
早晨六点半。
楚琛去把许焹拽起来,刚刚睡醒的许焹眼睛还蒙着水雾,头发乱的和鸟窝一样,身上蓝色警服也皱皱巴巴,还剩一半堪堪系进深蓝的长裤。
“拉我一把。”
许焹伸出手,楚琛毫不犹豫握住拉起来,前者下床去厕所走了一趟,出来后精神了不少。
“昨天怎么这么晚?”
许焹听见“昨天”脸上反应不大,而那颗不堪入目的头颅又再次出现在眼前。胃部熟悉的感觉让许焹抿住嘴,经过两分钟博弈,终是将酸水压了回去。
恶心,恶心,恶心,该死的肠胃炎。
“昨天晚上接到群众报案,说是在高架桥上发现了尸体,等到了地方才发现是尸块,四肢躯干都被截断不知道丢在什么地方,最后的头很惨烈。”最后几个字是他斟酌很久才想到的词。
楚琛点头深思一会,去客厅拿车钥匙,许焹跟在身后,拿走放在厨房的早餐,冰咖啡和生煎包。
半小时后,黑色豪车停在市局门口,从副驾走下的许安容光焕发,迎面撞上怨气冲天的楚深,他似乎一个晚上都没回去。
“你不会去睡觉了吧?!”
“你没睡吗?”许焹不要脸的问。
“你还睡的着啊!”
“睡不着也得睡。”
“……”
许焹绕过某个一晚上没睡着的人,走过带起的风都是他身上的香味。
骚男,还喷香水。楚深在心中埋冤。
虽说楚深也是公大的优秀学生,但作为万年老三,处处都被“骚男”一号和“骚男”二号压一头,以至于学校本就为数不多的女生全都只注意到了前两位,但自从新学期开学之后就没见过了。
许焹刚到门口就看见忙的焦头烂额的秦简,秦简和楚深一样是刑侦支队队员,其出色的表现和能力上头很看好,再过个几年估摸着就能替上程副支队的位置。
“早上好啊许……焹。”秦简插着空隙问好。
“早上好。”
秦简又抱着堆资料走了,许焹走到隔壁禁毒支队,相比之下刑侦要忙的多,没空闲多久,代号“鸳”的卧底传来消息:“有一批命名为‘X—1692’的毒品,原本要在公和路172号进行交易,但货物被半路劫走,管理这批货的人失踪,货物不知去向。”
一部分人被紧急集合到会议室,按理说,作为实习警的许焹不会参与这种会议,但意外的是,他居然也被叫了去,许焹就这样被拉去会议室,面对会议室里沉重的气氛。
长桌前,于矜风眉头皱的能夹死十个楚深,嘴中滔滔不绝地说着:“丢失的毒品X—1692,很可能就是我们一直寻找,但一无所获的新型毒品。”
于矜风口中的新型毒品,是两个月前从卧底“鸳”传回来的简讯中得知,在境外、国外成范围流行的毒品:“浮鳞”。
“浮鳞”一个听起来像是什么言情小说的名字,却是一种毒品,而它也拥有让吸毒者无法自拔的魅力。
“毒品X—1692的丢失,和高架桥上分尸案的时间撞在一起,无法忽视这其中的巧合,如果真是那样……我们就能顺藤摸瓜,歼灭这个犯罪组织!”于矜风的手咚咚猛拍桌面,于是最终商讨决定,禁毒支队和刑侦支队联合调查这起案件。
也就是说,许焹还要和楚深一起协作调查,光是想到这点,他就抗拒的不行。
·
晚上一家五星级餐厅,一位年轻人正在后厨里,一个中年男人鬼鬼祟祟从后门跑来:
“……哥,你要的东西……”中年男人露出风衣里的黄色盒子,年轻人看都没看,只是擦拭着手里的刀,他的脸隐藏在黑暗里,只能隐隐看到轮廓。
“放桌上吧。”
男人小心翼翼地把盒子放在案板边上。
“哥……那您之前说的?”
“我是那么容易毁约的人吗?”
“您……您当然不是!”
年轻人没有说话,放下了锃亮的刀,转头直视男人,他的眼眸深沉如水,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男人眼神闪躲,手指绞在一起。
“那你是吗?”
“……”中年男人不住地战栗,“我……我……”
年轻人抓起桌上的刀,手起刀落插入男人的喉咙,零星几点血沫飙出来,斑驳的溅在白衣上,男人发出几个单音节就草草咽气。
他抽出刀又对着左胸猛扎几下,保证男人死的不能再死,不过一会冷冻库传来割据声……
·
许焹坐在办公室里,隔着一个座位是楚深。
为什么我要和他坐在一起。
两人脸色都不太好看,中间的宋乾如坐针毡,想说话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在许焹右手边的秦简也感受到这零下一百度的气氛,决定用温热的语言感化它:“那个都先认识一下吧,不然后续工作不容易。”
许焹:“不要。”
楚深:“认识什么?!”
“…………”
最后许焹默默掏出了市局统一分发的手机,加上楚深和宋乾的微信。
楚深对许焹的备注:“骚男一号许某人”
楚深对秦简的备注:“骚男二号秦某人”
虽然楚深对两人的备注不是那么的友好,但许焹对他的备注也大同小异:“脑子有病楚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