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罪人 第14章 又跑了

许焹转头就走。

与此同时，陆裴升满身怒气回到病房，一推门发现房间空空如也：“妈的。”

李朔是跟着于矜风同行来的，刚一进门耳边充斥着陆裴升的声音，随之莫名被骂了一顿，李朔懵逼地站在病房门口，陆裴升烦躁不安地撸了把头发，庶纪嵌站在医院楼下，似乎并不关心楼上所发生的一切。

李朔看着凌乱的被子和被风吹起的窗帘什么都明白了：“许焹又跑了？！”

陆裴升瞪了眼李朔，他立马闭上嘴下楼去了，陆裴升沉思一会，飞奔下楼开着车冲了出去，李朔在后边叫的半天硬是没得到一个回应。

陆裴升架着方向盘，在医院周围转了一圈，不过他发现时已经太晚，许焹也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陆裴升将车停在路边，从兜里摸出手机，打给了于矜风，电话响了两声被接起。

“陆裴升啊，怎么了，有什么事？”

“许焹在哪？”

电话那头停顿一会，疑惑地道：“什么？”

“许焹又跑了！”陆裴升音量不自觉拔高了些。

“……我去联系交警大队。”

话毕，电话挂断。陆裴升坐在车内，鬼使神差般打开相册，里边除了一堆文件、风景以外，一张照片万分夺目，这张照片是陆裴升偷偷拍来的。许焹的棕色头发在阳光照射下有些毛茸茸，不知道因为什么事，眉眼间流淌着些许柔情，唇角微扬。

他笑起来很好看——

陆裴升心想。不知不觉间，他眉宇间的戾气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谁都不曾察觉的轻柔。

即便是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拍下许焹的照片。陆裴升看着照片发呆，突然于矜风一个电话拨回来，他不耐烦地接起。

“喂。”

“城东烈士陵园。”

“烈士陵园？许焹去那干什么？”

于矜风一改往日的风格，一句话没说就利索地挂了电话，陆裴升一头雾水，但还是照着导航过去了，半晌后，陆裴升站立在烈士陵园门口往里望着，一个孤单纤瘦的背影蹲在地上，手上捧着捧花，一支支的放过去，陆裴升在门口默默数着。三十六支，放完之后许焹嘴巴张张合合，说了几句不知道什么。

“下次再给你们带酒。”

许焹站起身，他看起来心情好了些，懒懒地伸个懒腰，一回头发现陆裴升站在那，动作僵硬一瞬，随即向着他走去。

“吃早饭了吗？”许焹似乎有些愉快。

“没有。”

“正好，你请我。”

许焹穿着病号服，自然而然坐上副驾，陆裴升在看见许焹走来后，所有的话都咽回了肚里，讷讷地点头。

陆裴升并没有深究许焹为什么要逃走，许焹也没打算解释，上了车就侧着身子假寐。

“你要不要换件衣服？”

“……”

“后座上有件外套要不要套一下？”

“不要。”

“……哦。”

“谢碧抓到了没？”

“没有……不过当天晚上的酒吧门口拍见了。”

“掉头。”

“……啊？什么？”

“去酒吧看看……”

——

经过许焹那件事，这家酒吧的玻璃门上已经贴上了封条，许焹上前一下将它抓了下来。里面还是一样的，就连那间包厢的血迹都没有擦除，陆裴升看着一地狼藉、血流满地的包厢，心脏抽了抽，那晚灯光太暗，都没有好好看过里面的样子。

“我记得那天不是这样的……”许焹叼着手电筒，含糊不清地说着。

许焹取下手电筒，对着桌子猛踹一下，桌子晃荡几下纹丝不动，眼看许焹又要再踹第二下，陆裴升摁住了他，许焹看了眼陆裴升：“让开。”

说完用手轻轻一拨就把人推开了，许焹丝毫没注意到自己的手指刚碰上，对方的身体颤了颤，笔直地站着。

砰！

桌子倒在了沙发上，原本桌子倒位置赫然是一个黑漆漆的小铁门。

“……这帮毒贩就这么喜欢挖地道？和老鼠一样。”许焹脸上尽是鄙夷，拉开地道口，拿着手电筒往里照了照，看着大概十几级阶梯的模样，撑着手一跃而下，许焹跺跺脚，地上有一双极其明显的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