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一番的孟时烟自然心情大好,宋菡初许久未归她也能坐下来悠哉游哉地继续等待。
又一杯香槟下了肚,孟时烟已经解决完了一个小蛋糕。
转眼看见宋菡初换了身衣服从休息室的方向急匆匆往她这里走。
“要不要你先回去?今晚估计我是陪不了你了。”宋菡初说着往身上摸索,披着的长发也已经挽成了低马尾。
“你这哪来的衣服啊?裙子呢?”孟时烟眯了眯眼睛,看得清楚了些,“你这口红还没干,是刚涂上去的吧?”
“别管这些了,这附近有便利店什么的吗?”宋菡初脱口便问,又想起孟时烟哪是会进便利店的主儿,便又继续说着,“算了,我自己找找去,我今晚可能顾不上你了。”
“不是,你打发我也得来几句准话吧?”孟时烟拦住宋菡初离开的步子。
宋菡初往来时休息室的方向望了望,又瞄了眼四周,把孟时烟拉到一处小角落。
“我去买点一次性内衣裤什么的。”宋菡初手掌放在唇边,低声说道,“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
孟时烟眼睛放大了些,一副吃到八卦的模样,“是我想的那个乱七八糟吗?细说说!细说说!”
“哎呀!小孩子对这些这么感兴趣干嘛!”宋菡初看她双眼都放亮光,让她小声一点。
这里来的不说熟不熟悉,至少是看过脸的,知道是哪家的人,不该有的话传出去了,对《有间杂志社》影响不好。
毕竟宋氏是小企业,不怎么能扛事儿。
“喂!说的你有比我大很多哦!”孟时烟不服,她磨蹭了几下又佯装不要意思般问出口,“你不是说了吗,你准备禁欲十年的,你怎么回事儿啊背叛组织?”
禁欲十年不过是宋菡初受情伤拉着孟时烟喝酒,喝上头了嘴在前面跑,脑子根本放弃去追说出口的话。
醒来后宋菡初什么也不记得,只有孟时烟手机里的视频告诉她这一切都是真的。
“那她都——都——”宋菡初难以说出口,双手做着手势,一副‘不是我想是她非要’的模样。
“哦——”孟时烟尾调上扬,格外不信,“那你跟我说说她怎么勾/引你的,让我也学学?”
“你没疯吧?你学不来的,岑漫也不可能跟我一样没什么自控力。”宋菡初这点儿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打住!说归说,不准扯我家漫漫!”孟时烟立即把‘岑漫’这个名字拉出战场,改口道,“你知不知道,如果非要在你跟陈韵之间选一个更正经一点的,我肯定不会选你。”
“原因是因为我整天跟你鬼混吗?”宋菡初摊手反问,死死拿捏住孟时烟的话头。
“喂!”孟时烟简直要岔气。
这下倒好,被自刀了一把,简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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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孟时烟商量好要跟宋菡初晚上一起出去浪,这下临时被放鸽子,她只能继续等着孟氏安排的车子来接她。
场内的人渐渐散了,孟时烟扫了圈,没见到岑漫的身影,好像她跟自己交谈过后就离开了。
“孟小姐。”高琳再次走近,“这会儿我有时间,方便跟你详细聊聊吗?”
“好啊。”孟时烟自然应允,跟着高琳去了一处休息室。
桌上也摆放着精致的甜点和茶水,高琳礼仪周到,请她坐下。
按理来说,高琳跟岑漫是差不多大的,如果岑漫给人的感觉是清冷疏离,那么高琳格外不同,更像是体贴亲近的大姐姐。
孟时烟虽然认生,但高琳没让她陷入陌生的尴尬里。
高琳跟孟时烟聊了很多,从共同话题服装设计再到关于香水合作,两人相谈甚欢。
话题结束的瞬间,孟时烟甚至有些惋惜,觉得是不是多多少少还能再聊一些。
闲适下来,孟时烟有些散漫的四处打量。
这间休息室想必是属于高琳的私人休息室,花卉和墙画都摆放得井井有条,看起来是精心设计的,在高琳在的这段时间里,她的住所也始终受她的个人影响。
孟时烟的视线飘了须臾,落在不远处桌上摆放着的矢车菊上。
“矢车菊。”高琳见状开口,“很有纪念意义的。”
“很漂亮。”孟时烟只是习惯跟上一句客气,但没想到高琳继续说。
“你知道矢车菊的花语是什么吗?”
孟时烟摇摇头。
“遇见和幸福。”高琳感慨起来,“我是在大学的时候喜欢上矢车菊的。”
“大学?”孟时烟注意力被提起。
那会不会跟岑漫有关?
“对,矢车菊有一个传说是这样的,普鲁士皇帝威廉一世的母亲路易斯王后用矢车菊花编制成美丽的花环,戴在了她儿子威廉的胸前。再后来威廉一世便加冕成了德意志皇帝。”高琳滔滔不绝地讲,“是岑漫告诉我的。”
“其实服设是我的第二专业,没有人支持我学服设,家里人都让我学金融。有一次学校里举办服设大赛,我鼓起勇气参加跟那些专业的人去比,我当时特别紧张。”高琳脸上现出笑容,“很多朋友都只是简单跟我说几句加油打气的话,还有人嘲讽我拿爱好去跟别人的专业比怎么会赢。”
“只有岑漫在我离开学校去参加比赛的那个晚上,送了我一只用矢车菊编织的手环,告诉了我这个传说,还坚信我一定会赢。后来,我果然拿了一等奖。”高琳叹口气,“想来,也已经过去八/九年了。”
过去八/九年,那时候她才十二三岁。
那个时候……
她好像总在因为一些小事儿去麻烦岑漫,寻求她的安慰。
“给你看我的照片。”高琳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相框。
照片看起来年头已久,照片里的高琳一手拿着证书,另一只握着奖杯的手腕上戴着一条用矢车菊编制而成的手环。
“手环很好看。”孟时烟由衷赞叹,无关其他的,她有点羡慕。
“当然啦,这可是出自岑漫之手。当时我就想啊,这个岑漫看样子冷冷淡淡的,人倒也还算不错,外冷内热嘛。实践证明,我的眼光的确很准,不管是没有见面的这些年,还是前段时间,她的确有求必应。”高琳赞叹之色早已溢于言表,“就是现在气场越来越强大了,我看着都着实有点怕。”
“有求必应吗……?”孟时烟一时之间接受着这些从未了解过的消息。
好像岑漫从来没跟她说过自己的事情,都是自己单方面疯狂输出。
“对啊,虽然我在国外还算有个设计师的名头,但在国内靠的可是人脉,要不是岑漫,我去哪里找这么大的场地啊。”高琳抿了口茶水。
“她对谁都是这样啊……”孟时烟缓缓说着,心里好像多出了什么结论,又总结不出来那到底是什么。
她好像了解岑漫格外少,总是一味地要求岑漫去配合自己,包容自己的脾气。
似乎,她不熟悉的不在她身边的那个岑漫正一点一点出现在她眼前。
“岑漫虽然面上冷淡,但你想想,优秀又好看的人,性格无论多么古怪身边也总是围绕着一群人的。”高琳手指点点桌面,“更何况岑漫外冷内热,简直挑不出任何缺点了,据我跟她认识这么久,能跟她说上几句话见过几次面的,开口求助就没有被拒绝过的,而且都解决得非常完美,没有一点儿差错。”
孟时烟毫无态度地机械般点头。
那她对于岑漫,到底是不是特殊的呢?
“时装秀前的音乐演奏会也是啊,正巧陈韵也刚回国,凑巧了。”高琳叉起一小块蛋糕送进嘴里,托着腮。
“你们都认识啊?”
孟时烟觉得此刻自己像个局外人。
“不不不,我跟陈韵不认识,只是岑漫托我安排一下。应该她俩挺熟吧?国外认识的吗?”高琳自言自语了几句。
怪不得上周在景绥大楼看见了陈韵的身影,原来是因为这件事情。
想来陈韵还挺会对症下药,这会儿子因为琴行的事情又成功联系到了自己。
“要不我帮你问问?”高琳见孟时烟有些上心。
“不用了不用了,我就随便一说。”孟时烟连忙拒绝。
切!
她明明可以自己问!
“也不知道像岑漫这么优秀的人,以后会喜欢上谁呢。”高琳感慨。
“她之前没有喜欢过谁吗?”问这句话的时候孟时烟是有些害怕的,她怕听到肯定的答案。
毕竟是多年前的事情,人都是会变的。
况且很久之前的岑漫着实温柔,孟时烟不敢妄加揣测。
“应该是没有吧,挺多人追的,男生女生都有,但岑漫好像从来没有要恋爱的意思。”高琳又笑笑,“刚不是还开玩笑呢,说是不是自己偷偷在家里养了个小的。”
这话又被提起,孟时烟跟着笑了笑。
她的脑子里正努力掰扯这些被给予的陌生信息,自己寻求着所有问题的出路。
休息室内突然安静了一会儿,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矢车菊。”话尽,高琳的目光又落在桌上放着的相框上,她的手指缓缓抚摸了几下那条矢车菊手环,喃喃自语道,“是岑漫很喜欢的花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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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