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宁静的秋夜,皎洁的月亮如同银盘悬挂天际,温柔地洒下它的光辉,照亮了那个位于村子角落的温馨小院子。
秋牧月坐在院子里,一边扇着扇子,一边感受着这种风雨欲来的气息。
明明今天天气也挺好的,今晚的月亮也挺亮的,万里无云。但秋牧月就是不由得心发慌。
“到底是为什么呢?”
秋牧月还是感到很疑惑,她的感知力好像就到这了,只有这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浓烈。
但是关于这种源头是由谁而起,她今天晚上发了一个晚上的呆也丝毫没有头绪。
直到秋且清催她早点睡觉,秋牧月才慢悠悠的晃回房间里,脱了外衣躺在床上。
“难道我明天真的要随口忽悠他一个名字吗?现在的几位皇子,还有虎家,我都感觉不是最重点的。难道……难道和历史有关?”
秋牧月猛地从床上跳起来,抽出历史人物传记,在拿到这本书的这一刻,他有一种很强的直觉,答案就在这本书里。
一页页的翻着,秋牧月闭着眼睛,感受着每一页。
忽然,她感受到了很强能量的一页,停止了翻页,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居然是大凤朝的开国功勋文翊将军。
文翊将军是传说中的开国女将之一,其战功无数。
史书上记载,现在的鸣州,也就是当时的鸣国的君王,爱慕文翊将军,向太祖求取将军作为两国结好的联姻对象。
万万没想到,太祖居然同意了。在圣旨下达的第二天,文翊将军被发现死在了自己的房里。
文翊将军,用她的佩剑把自己捅穿,据说现场血流成河。
后世探测猜测是因为将军功高震主被圣上不喜,后因其不堪其辱,所以选择结束这一生。
野史也有说文翊将军爱慕太祖,所以愿意陪伴太祖驰骋江山,据说着那把最后用来自刎的佩剑也是太祖从前赐予将军的。
“这好狗血呀,虽然以前学史的时候我就感慨过很狗血,现在再看还是觉得很狗血。”秋牧月吐槽道。
“就是说即将发生的战乱与文翊将军有关。
文翊将军没有后代,也许是她的家族可能要为他报仇,但史书上并未记载文翊将军的家族,就连文岭将军的真实姓名也无记载。”
“真是一个像神一样的人物啊。”秋牧月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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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还是老地方,茅厕旁的草丛。
“每次来都觉得这个地方实在是太臭,为什么我们俩一定要约在这个地方见面呢?”钱庄捏着鼻子问道。
“没办法嘛,除了这个地方,其他地方我哥会找到我的。
对了,报酬谈的怎样?”
钱庄从袖口的袋子里掏出一张折好的银票:
“给你,一百两黄金。”
钱庄小声嘟囔道:“没想到爹这个抠门货居然同意了,而且爷爷居然也愿意拿出这么多钱,离谱。”
听到钱庄的吐槽,秋牧月接过银票笑了笑,道:
“我昨晚夜观天象,终于知道这一切的起因是谁了?”
“是谁?”
“文翊将军。”
“卧槽,怎么是她?”钱庄表示非常惊讶,“不是虎家人吗?”
“不是,虎家或许和将军有关系,有可能是为将军报仇的。
因为当年将军的死挺不明不白的,一代枭雄只是因为不想联姻而自杀,谁信呐?而且事关前朝的事,不好说。”
“嗯……”
秋牧月和钱庄聊着文翊将军的各种正史野史八卦,一通胡乱分析后,见时辰不早,才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划掉)哥。
当然秋牧月坐牛车回家的路上又被表哥口头教育了一顿。
但她的脑回路已经飘到了鸣州之外,等出了鸣州后,她就把这银票兑换了。
她打算这阵子说服秋且清,带着这一百两黄金去京城找姑姑。
鸣州肯定是战乱最先开始的地方,京城反而不会那么快被波及到,等去京城找姑姑汇合后,再隐居他乡躲避纷争,想想就觉得美滋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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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秋牧月又是昏昏沉沉的卡着上课时间来到学堂。
依旧是刚一入座钱庄又兴冲冲的来找她,朝着秋牧月挤眉弄眼。
“……”秋牧月无语的看向钱庄道:“你的眼睛怎么了?”
钱庄神秘兮兮的坐在秋牧月旁边,附在她耳边说:“小秋秋,苟富贵,勿相忘啊。”
“?”
“你知道吗,昨天国师说要收你为徒。”
“不是好端端的国师,为什么要收我为徒啊?”秋牧月感到非常的疑惑。
这时候先生进入教室,“咳咳——肃静,上课了,钱公子请回到你的座位上。”
因为钱庄上课前那莫名其妙的一席话语,秋牧月瞌睡虫都没有了。
本来之前过度使用感知力,她觉都没睡够,现在这说话说半截,秋牧月心痒痒,到底发生了什么?国师?收徒?
“好了,下课,下午我们再继续。”
听到先生一说下课,秋牧月马上起了精神。
发麻的腿,因为她一下子站起来,秋牧月打了个踉跄,差点跌到一边。
“总感觉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为什么我的右眼皮跳了一早上。”
俗话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不吉利,实在是不吉利。
钱庄也跑到秋牧月旁边,看着她扶住桌子稳住歪斜的身子。
“国师下午就到钱府了,你要不放学后和你哥一起去我家,顺便吃个饭?”
“……等等,你说什么?国师在京城,下午到你家?飞到的?”
秋牧月好似产生了幻觉,人怎么可能一天之内从京城到鸣州,不是搞笑吗?
“哎呀,国师嘛,肯定有仙器在手啊,你昨天说文翊将军后,我们用仙器和那位大人通话了,大人又传达给了国师,国师听闻后就说要收你为徒。
我早说你神机妙算,这下得道高人赏识了吧,那可是国师啊,国师从未有过徒弟,你未来前途无量啊!”
秋牧月的关注点不在这。
“……所以说,下午放学我要去你家见国师?”
“对啊。”
钱庄像小鸡似的疯狂点头,但秋牧月一点都不激动,钱庄好像是当事人一样,非常的激动。
一个中午,秋牧月都魂不守舍。她心想:完了,她装这个大忽悠神棍要被国师发现了。
秋牧月此生最讨厌的就是术数、算学。只要有关算术,她成绩绝对是不合格,脑袋完全转不过来。
她凭着超强感知力混迹鸣城,不代表她真的会算命。
也许她算对了是文翊将军,也许她算错了,然后被国师发现她这个神棍。
虽然她战绩从未出错过,但这是她第一次算国运,对此感到还是感到感到非常的不自信。
“不行,我得想个法子避开国师。”秋牧月喃喃道。
“在想什么呢?你今天上课没有再打瞌睡吧?”秋且清拍了拍秋牧月的肩膀。
“哥,你说我们一起去京城找姑姑怎样?”秋牧月突然的问。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娘走之前叮嘱我们好好待在鸣城读书,她过阵子就会回来。
你想她的话,只要好好用功读书,就是对她最好的回报。”
“整天读书读书怎么没有把你给读傻?不过我感觉你现在也挺傻的。”秋牧月见他死脑筋,说了句气话。
“嘿,你这丫头怎么能骂你哥呢?”
秋牧月觉得不能和他说实话,如果让他知道国师要收她为徒,肯定会非常的乐意,双手双脚都举起赞成的那种。
秋牧月道:“哥,我错了。”下次还敢。
“孺子可教也。”秋且清满意道。这个表妹虽然大多数的时候表现得很不靠谱,可能是青春期叛逆吧,但还是非常懂事的。
和秋且清一心备考科举不同,秋牧月的目标是想成为姑姑那样的商人。
她决定今天下午翘课,带着这一百两黄金的银票,一路去京城找姑姑,到时候和姑姑一起回鸣州,吓这傻哥哥一跳。
不过要给这傻哥哥留点她之前攒的私房钱,也算是给未来哥哥一些在战乱前的跑路费。
“哥,我的钱在床下的地板砖下,我挖了个洞上方放了砖,平时你看不出,回去后你看一看,你需要用钱就直接拿。”
“你不是守财奴吗,怎么,舍得花钱给你哥我了?”秋且清感到很惊喜。
“舍得,当然舍得,哥你随意花,我赚来就是用来给你和姑姑用的,都是一家人。”秋牧月还怕秋且清不用这笔钱补充道:
“一定要用啊。”
面对秋牧月这异常的行为言语,秋且清并没有过多在意,反倒是觉得她长大懂事了,略感欣慰,虽然在秋且清心目中秋牧月还是个皮皮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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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且清与秋牧月分别回到各自的教室。但秋牧月没有,她转身去了茅厕。
“嗨呀,茅厕真是个好地方啊,这臭味,闻着闻着就习惯了……”
一边自言自语的说着,秋牧月爬上了茅厕旁边的树,再借力踩到了茅厕的屋檐,从茅厕上方房顶走过去到围墙边,一跃而下。
“这下好了,这回是真逃课了。”
秋牧月从七岁开始来鸣城学堂上课,这么多年做最出格的是也只是上课睡觉。
逃课这种事她也只敢想想,不过茅厕这边的逃课路线,她确实心目中模拟过很多次。
“回家肯定是不行的,可能会被蹲点,既然西门走不了,那就往东门出去,嗯,去京城的路线……”
秋牧月一边想一边去各个商铺买了点东西,包括换洗的衣服,防身用的匕首等等,去京城的路很长,尽量准备周全。
到了东门附近,花铜钱上了辆商运货车出城,在天刚黑的时候,到了忆川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