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悬哈哈大笑:“既然这样,我就如你所愿。xiaodiaodayacom”他手心的无形火焰更加强悍,正要靠近美月的脸蛋,先把她可爱动人的小脸炮制城丑八怪的模样,忽然感到自己裸露的皮肤上撒上了许些雨点。
他擦了擦,发现竟然全都是血迹。
“怎么回事!”叶悬话音刚落,紫兰转过身来,盖着头的斗篷被风吹开,原本风韵犹存的脸蛋半边脸已成了皱巴巴老太太的模样,而她尚显得年轻的脖颈上,还有两颗清晰的牙印,靠近牙印的皮肤,连带她半张脸,已经通通变成了衰老丑陋的模样。
紫兰张大嘴,嘴里的牙齿颗颗脱落,她似乎是想向叶悬求救,可是萎缩了的声带半点发不出声音,她想喘气,肺部完全失去了功能。半张脸在短时间里很快的变的红肿、紫胀,她倒了下去,窒息让她在极度的痛苦中逐渐死去。
叶悬猛地看向城堡的方向,在城堡的顶端,一个浑身在暗红色长袍里的女人,于残月下飘然在夜空之中。在她的手里,赫然提着美月的身体,只是绑在她手上的绳索不知什么时候都被解开,此时因为受伤过重,已经在那个暗黑长袍女人的怀里晕了过去。
“美黛丝!”
叶悬大叫,语气里留连他也分不清是兴奋多一些,还是恐惧多一点
美黛丝将美月搁在阳台上,身体再度飘起,时而向叶悬他们靠近,时而稍微远离,她曼妙的身躯,散发出独特的气流,将魅国的天顶的月亮,都染的紫红。
她在紫红之月下,仿佛是一个拥有巨大翅膀的蝙蝠,分开的长裙下大腿,即便周围的尸体堆叠、杀机浓郁,却依然不影响她的风韵与美丽。
一直没有说话的那个黑衣人,此时也抬起了脸,似乎也为美黛丝的美丽而惊讶。
“美黛丝,夜之女王,暗夜之王化身,魅国三百年来的最强者,血之女王血脉的唯一传人……”
此人喃喃自语,不断的赞叹。
叶悬笑道:“拿下这个女人,你能交差,我也能交差,各取所需,这种活了百年的怪物,身上的每一寸都是宝物。可半点都不能浪费啊!”
叶悬往前走了一步,脚下正好踢到紫兰的尸首,他手中火焰抖动,那片尸体立刻化为灰烬。
尸体燃烧成的黑雾形成的刹那,叶悬与金辰左右分成两路,几乎同时紧逼到美黛丝的身前,暗红的雾气转瞬将两人吞没,滔天的杀意在暗红的浓雾里酝酿过后,三道人影分别碰撞倒退出来。
金辰首先吐出口淤血,叶悬身上的白色气流铠甲已在脖颈前破了个小洞,碎片正从破洞口不断破碎脱落。
美黛丝成熟而冷艳的脸蛋依旧冰冷无情,只不过从嘴角两侧,都留下鲜红的血迹,也不知道这血迹究竟是金辰或者叶悬,还是她自己的。
尖锐的笑声从那沉默寡言的矮个子身上传出:“美黛丝女王,你要是没受伤,我还让你三分,看来你的伤势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严重,别人也倒罢了,在我面前,你就不要做这无谓的抵抗,免得你的族人都被我杀个干净!”
他边说着,一团红色的火焰连续抛了出去,紧接着,双手轮换交替,又发出两团火焰,鲜红如血的火焰里蕴含着极具摧毁性的力量,分明完全可以将整个山岩夷为平地,美黛丝脸上勃然变色,将两手连忙移到身前,肆虐的黑色暴风将红色火焰阻挡,两种力量相互消磨,轰然巨响,连美黛丝城堡都都为之颤动。
喷出一口血,美黛丝身形倒退,撞到城堡的墙壁上,在生石墙上撞出个生生的白印。
美黛丝擦去嘴角的鲜血,他分明从矮个子简单粗暴的两次攻击中察觉到足以毁灭她的攻击力,可是巫塔里还有什么人能有这种实力?
矮个子的黑衣人慢慢升到半空,鲜红色的云翳自他的身体为开始,蔓延到暗夜上空,黑夜被
血液浸染,就连雄伟的美黛丝城堡,也在红云的笼罩下渡上层诡异的色彩。
这种恐怖的火焰气息,美黛丝只有从夜雨烛那才感受过,可是这世界上,还有谁对巫火的操控能力到了这种强大的程度?
暴风席卷而至,矮个子黑衣者毫不吝惜的把能量当做展示威力的工具,漫天的红色乌云如海水涨潮般汹涌而来。
黑夜不再称其为黑夜,月色也不再是晴朗的月色
地面上飞沙走石,黄土飞扬。狂风狂风咆哮着,一阵比一阵猛烈地撞击着房屋和城堡,城堡稳如泰山,但一棵又粗又壮的树也被狂风连根拔起,柳树的枝条被刮得来回甩动,像一条条鞭子在低空中猛烈抽打,叶悬和金辰被猛烈的狂风吹到边缘,美黛丝后背紧贴墙壁,根本无法腾身飞起。
黑衣人在血红色的夜空里发出刺耳如夜枭的大笑,身影陡然消失,紧接着出现在美黛丝身前,几拳将她砸入墙壁。
“哈哈哈,听说你是天下第一熟女,看我不一拳把你砸烂,有人喜欢你的美色,我就喜欢你痛苦的样子!”他一拳拳猛击美黛丝的胸口,将她砸入墙壁,坚硬的巨石墙壁崩裂出触目惊心的裂纹。
美黛丝要是巅峰状态,她决不至于这样毫无还手之力,可是现在,她身负重伤,勉强用灵气抵御此人的攻击已经是倾尽全力,根本无法展开有效的反击。
矮个子奋起一拳,把她似流星般打入地面,红色的人影飞速准罗,在泥土地上腾起一朵蘑菇云。
继而美黛丝迅速飞起,她光洁的皮肤上已经有了不少的血痕,在飞腾的过程中,左边冒出个白发苍苍的人头,叶悬正朝她圆瞪愤怒的双眼,被她一巴掌扇出老远
绚丽的暗红色印记在她手心里呈现,袖珍的血色蝙蝠在她双手间挥动翅膀,双目射出两道红线,直追矮子的身体。
矮子飞速的躲避着两道死亡光线,尚有余暇的不断啧啧称奇:“宿命诅咒,好东西,换了别人真赢不了你呀——”
他在躲避的过程里,速度再次暴涨,冲破美黛丝所能感知的极限,一头撞进她的怀里。
淋漓的鲜血,破碎的内脏,都从美黛丝的嘴里喷了出来
矮子跟着她一起坠落,稚嫩的小手摸冷血的说:
意识陷入昏迷的美黛丝或许没能听清矮子的污秽言语,就重重的落在了城堡的阳台上。
矮子尖声笑道:‘今天我杀了你,明天我收了你手下的美女,后天我灭你的族……’
就在这时,背后有个冷岑岑的怪声附在他耳边说:“西罗,太自以为是,很不好……”
矮子吓了一跳,缓缓转过头,发现背后不知何时站着个斗篷人,天上的红云恰在此时闪过,他分明见到斗篷下是一个明光可鉴的净白骷髅。
239、城堡之晨
红云仿佛在恐惧什么,在眨眼间就被风吹散,古老的城堡在惨淡的月光照耀下,更显凄冷,城堡里悄无声息,远处松涛澎湃声隐隐传来,偶尔夹杂一两声野禽的悲鸣。西罗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生死的尽头,在这里,时空似乎都停止了运转。”
他转身正面面向骷髅人,开始后退。连大气都不敢出,心砰砰直跳,总觉得面前这个看样子岁数不算小也不算大的女人,是个灾难飞鸟似的盯上了了他,随时都有可能将他意想不到的厄运砸到头上。
月光重返,斗篷下依稀能看到是个美貌女人的下巴与淡淡的嘴唇。
西罗完全分不清她到底是骷髅,还是正常的女人,他依旧坚信自己的实力天下无敌,但是为什么在她的面前,西罗竟然会恐惧。
这个女人的力量并不是很强大,至少不是对西罗有压倒性的优势。
可是她的身上的死气是西罗所见过最重的,那是从地狱之门中爬出来的阎罗,是统领阴间将士的死之王者,是尸山血海中站起来的冷血杀手,这是睥睨天下一切生机的气概。
西罗会恐惧吗?
不,西罗是不死不败的
西罗是不会害怕任何人的,不管是神,是鬼!
那女人手臂抬起,从宽大的袖子里露出洁白的白臂,这条手臂如陶瓷般的干净纯粹,虽然没了少女的青涩柔嫩,可每一寸的肌肤都让所有的人心为之一颤。
然后,她将雪白的手,放在西罗的头顶。
女人轻柔的摸着他的头顶,好像是妈妈在抚慰自己的孩子。
张开大嘴,西罗发出了声和他的个头完全不匹配的吼叫
“哇——”
他头上的根根头发炸毛似的竖了起来,调转屁股拔腿就跑,速度快的下人,在眨眼的功夫就奔出十几里,立刻消失在远处的夜里,在山野里还留下了道绝命逃亡后的清晰烟尘轨迹。
那女人并不理会夺路而逃的西罗,反而走到美黛丝的身边,美黛丝躺在地上,正警惕的看着面前的神秘人。
“用你们的血疗术,大概三天就会好,复原后,那些老家伙你就不用怕了,也不枉费他……”
女人俯下身查看她的伤势,经过一番搏斗,美黛丝身上的衣裳多数已经破碎不堪,女人的手指在美黛丝富有成熟富有韵味的躯体上轻轻划过,指尖是冰冷刺骨的寒意,画到哪里,美黛丝哪个部位就生起大片的鸡皮疙瘩。
“嘿嘿,你们蝙蝠也会有这么好的皮肤……”
美黛丝骤然抬手,不过却抓了空,那黑衣女人转瞬退出两步远,她小心揉着手腕,斗篷下黑暗的面孔笑嘻嘻的说:“你现在的身体抓不住我,天下第一熟女,这个外号起的不错哦——”
女人转身就走。
美黛丝却叫住她:“你的名字……为什么要救我,是他……”
女人的脚步稍作停顿,却继续向前走去,她凭空一抓,将叶悬吸到手心,右手又提过金辰。
左手揪着叶悬的衣襟,右手抓住金辰的脖子,女人身上的杀意让两个自认为见惯世面的老头格外难受,金辰刚才被美黛丝打伤,此时被女人这么一吓,胃里顿时翻涌上一股热汤。
黑衣女子右手一用力,仿佛有千万斤的力气,厌恶的掐紧金辰的脖子,活像掐只待宰的小鸡仔。
叶悬虽然命悬一线,依旧不失宗师本色,他怒道:“你是什么妖魔鬼怪,向杀人就给老夫个痛快,老夫在阴曹地府鬼门关恭候大驾!”
这女人就两手擎着他们,什么话也不说。
叶悬更是愤怒了,他义正言辞的说:“士可杀不可辱,你要怎么样趁早放个屁,我巫塔是你能折辱的么!”
斗篷下的半张连带白的渗人,他能明显的感到黑暗中女人脸上对他的讨厌。
她轻抬下巴,淡粉的唇柔柔的张开
“放你个老不死八辈祖宗厚颜无耻臭不要脸他妈的癞蛤蟆狗臭屁!”
她顺手将两个老爷子甩出去老远,叶悬和金辰体内的灵力早在被女人抓起来的时候就被她封住,在半空里动也动不得,只能任凭血肉之躯在地上撞击、翻滚。
而叶悬说什么也不理解,为何这样一个明显有贵族气脉、宗师气概的女人,会说出那种最底层市井无赖或者行伍小卒酒酣耳热之余才会骂出的特色骂法。
不过经过这一战,两人负伤,一个长老当场被杀死,西罗则亡命逃窜,对魅国的进攻计划说什么也进行不下去了。
叶悬等灵力恢复,火速抓起金辰狼狈鼠窜。
城堡上月光朦朦胧胧。屋顶上的那只乌鸦低鸣着、为死去的人、未死的人、将死的人哀悼,等一切恢复该有的寂静,乌鸦结束了使命,拍拍翅膀,振翅飞走了。只有生长在高墙边上的白色蔷薇无论白天黑夜,依旧摇曳。只不过今晚的白蔷薇,染上了属于这个城堡里最高贵女性的血液。
一个成熟女人的背影,扶住城墙,缓缓走进黑暗的城堡,老旧的石地板上血迹斑斑,最后她躺入属于她最豪华的睡眠棺材里,合上了美丽但是充满疲惫的大眼睛。
在距离美黛丝城北以北不到两百里的山川与河流的交接,一只漆黑锃亮的乌鸦挥舞翅膀飘落在窗台上,简朴而精致的小城堡是用多年前荒废的军事堡垒简单装修后的结果,长条桌子上只有一个华丽的烛台,摇晃的烛火并不足以成为照亮整个大屋子的光源,墙角的壁炉散发真正温和的光亮,驱除了湿气。
一个身材修长的女人正坐在最干燥的位置,背靠炉火,面前摆放着亮光闪闪的餐具。但是满桌子的菜都没有动。
她似乎在思考什么,月牙般的细眉下边嵌着一对丹凤眼,乌黑的眼珠时而盯住什么不懂,时而溜溜乱转。
240、斧声烛影
她心不在焉,对扑腾腾飞进来的乌鸦毫不在意
乌鸦落在地上,化身成一个高大魁梧的男子。
女人这才惊觉,立刻站了起来,本来贴着桌沿的随着她的站直而傲然挺立。
和美黛丝相比,她同样成熟美丽,不过身材更为修长、两条袍子下面的腿更加健壮有力,波浪形的长发是中原地带最近几年最流行的发式,她比美黛丝更年轻,更有亲和力,也更高贵。
“海德里因,过来坐吧。”
海德里因很守规矩的在她面前单膝跪地,行礼之后,才如绅士般的坐在启星的侧面。
启星打量了眼这个大房间:“我花了三天的时间把这里修缮成这样,就是显得太空旷了点,明天我想在这里加上一些花儿草的,显得多少有点生气,你说呢?”
海德里因耸耸肩:“这是你的房间,您说了算。”
启星笑道:“往后的几年……或许更长时间,能走进这里的人只有你,除了我,你最有发言权。”
海德里因在启星的面前没有平日里的冷漠,他略作思考:‘还是用骨雕和根雕吧,花儿总是会枯萎的,用根雕和兽皮做装饰更简单一些,你可以在窗台……对,那个位置,摆放几盆花,你闲的无聊时打发时间。’
他一边说,启星一边点头,纤细动人的手揭开桌上的盖子:“这是我今天杀了只鸡,亲手做的饭,就等你回来吃,你要是再晚回来一点,这菜就全凉了。”
海德里因没有客气,用筷子夹起一块烧红的肌肉放在嘴里。
一只小母鸡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被两人你一勺我一筷子的吃完了,海德里因自觉的亲手把碗筷收拾,刷锅洗碗,正如启星作为公主学会了做饭,他这个大男人也得学着洗刷,因为这次出龙庭之前,他们并没获准带任何的侍女。
都收拾完后,海德里因坐在启星跟前:“正如您所预料的,叶悬那老贼的确抢先对美黛丝出手,只不过夜雨烛并没有来帮忙,出现的是个黑衣女人。”
“黑衣女人?”
“没错,连我都看不透她的实力,真要动起手来我未必会输,但是此人举手投足魄力非凡,不是个普通的女巫,就连西罗都被这种地狱般的气势吓跑了。”
启星沉吟:‘’的确是在我意料之外,没想到夜雨烛还认识这样的人物。
海德里因道:“夜雨烛和巫塔的其他巫师不同,一直战斗在一线,他的实力提升最快,结交的人也很多,这个并不稀奇。”
启星问:‘美黛丝还活着?’
海德里因:“是,不过受伤不轻,暂时没有大碍。不过叶悬的实力远远低于我的想象,要不是我打晕了美黛丝手下最强的两个将军,他恐怕连城堡的大门都摸不到。”
启星沉思道:“我还真担心她死了,我还不想这么快的收服魅国,她在,我还有更多的回旋余地。海德里因,我们能用的力量不多了,三年之内,我要得到魅国的吸血鬼家族,还要得到巫塔的力量,这是我们唯一的选择。”
海德里因用手指擦去桌面得一块水渍,他说:“美黛丝女王是吸血鬼王族历代以来最强的女王,但是现在的吸血鬼王族又是万年以来最虚弱的时代,如果有一天美黛丝不在了,其余的吸血鬼成员不堪一击。这次欧兰教会的人、巫塔的人,同时盯上了他们,那神秘的黑衣女人还不知道是什么来历,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启星冷冷的笑着说:“足够了,只要夜雨烛救了美黛丝,不管是巫塔,还是吸血鬼王族,我都有把握拿到手……到时候启明、明鉴、腓德烈,会跪在我面前求饶的,我还要去我那个尊敬的父皇面前,好好的跟他说说做女儿的心事。”
夜雨烛很喜欢吃鸡。
尤其是烤鸡。
他和其他巫塔巫师不同,别人在争名逐利,打算用金钱和关系来巩固位置的时候,他会在一线战斗,用火与剑来消灭敌人、结交朋友,更多的时候是风餐露宿,经常身负分文的穷孩子如果不打算用高强的巫术和威力巨大的海魂焰,去威胁强迫某个村子里的村妇,免费为自己烧一顿可口的饭餐的话,十天里倒有八天时吃了上顿没下顿。
像今天这样有鲜美的烤鸡吃,有香气喷喷的鸡汤喝,对他来说是无比的享受。
陈静静在旁边抱着膝盖,如果她的斗篷掀开,大概是用那种“没出息的穷货”的眼神看着这个胡吃海塞的少年。
她半天后,才说:“我替你帮忙揍人,还要我请你吃饭,你不去做生意真可惜了。”
夜雨烛嘴里叼着个鸡爪:“你请我?你花钱了吗。”
陈静静没好气的说:“老娘是堂堂的军团长,吃饭还用花钱?这只鸡是古川那老小子用好米养了三个月,本来打算过年的时候宰了吃,这次你来了,我厚着脸皮跟他要过来……你是没看到他把鸡给我时候的死了老婆的表情……我堂堂的军团长,跟属下厚着脸皮要鸡,他妈的。”
她侧过去脸,凸起的胸部气的一起一伏。
夜雨烛看看地上的鸡骨头,心想陈静静生气可能是因为整只鸡都让自己吃了,吃的就剩下个鸡屁股,他在鸡屁股和陈静静的脸来回打量,最后一横心,把鸡屁股也塞进嘴巴里。
“你是好事没有做到底,叶悬明明不是你的对手,你干么不杀了他,杀了他,我就轻松了。”
陈静静冷冷的道:“杀了他你是轻松了,可我得罪的就是巫塔上下几千口人,我还要不要混妈的,坏事都是我做,好处全是你拿。”
陈静静气哼哼的不再说话。
夜雨烛吃完鸡肉,擦擦手:“巫塔和骷髅师这些年的交易记录,你这里都有备份吧。”
陈静静知道夜雨烛想说什么:“你决心动手了?”
夜雨烛又陷入了艰难的思考,在三天前,他秘密的去了躺那个用名贵的花朵装饰的别墅,里面的豪华装备正如之前他所见,只不过这的主人习惯每隔一段时间就将这些价值连城的古董更换一次。
“我不可能答应你。”那个女孩儿回应他,答的斩钉截铁。
夜雨烛站在她面前,尽可能的多劝一句:“合作吧,你的才能是我需要的。”
“嘿嘿,你当我还是三岁的孩子?”女子穿着睡衣,舒懒的在象牙床上跷上自己的两条腿,睡衣从她光滑的腿上滑下,那两条白玉般的腿,美的让人心碎:“我妙芳从不投降,也绝不认输,我可以妥协,但是站在我后面靠我吃饭的人,他们会饶过我吗?”她哈哈一笑,脸上却半点温和的颜色都没有,只有一种让人作呕的贪婪和嫉妒。
“你掌灯人大人要的太多,你要的不仅是钱,还有许许多多的人头,我的人头,对你来说比我算账的才能更值钱,夜雨烛,你心里是这么想的吧。”
夜雨烛没有说话。
她或许没有动人的美貌,但是年轻的身材在此刻是她最后的骄傲。
她突然一口吐沫喷到夜雨烛的身上,开始用最恶毒的语言骂他,然后又是一口接一口的吐沫,骂着骂着,但是她像个市井混迹的男人,光着半个身子把最想象不到的恶毒语言全都用在夜雨烛的身上。
“今天——是中秋节吧”夜雨烛的思绪回来,他点点头,向着白长城的军营灯火长吐了口气:“是啊,拖的时间够长了,长老院违背我的意愿私自向吸血鬼王族开战,这是他们找死,从明天开始,巫塔的长老院就可以从这世上除名了。”
241、清理
夜雨烛在巫塔北边的小别墅很少极少有人光顾,因为不管从价值还是风水角度考虑,这都不是住人的地方。但是夜雨烛还是偏好这里的寂静和安宁。
他从白长城返回到这里,来不及休息,他再次见到袭青时,两人的脸上都充满了疲惫。
“今天晚上才动手,不是吗?”夜雨烛看看外面的天,正当大中午,距离行动开始还早。
袭青把现有的情况简单向夜雨烛做了汇报,在面临这种艰巨的任务时,这个十几岁的女孩显示出和年龄不相称的镇定。
夜雨烛头靠在墙壁上,两条腿放在木板床上惬意的放松腿部肌肉。
“没什么多说的,你不用亲自动手,叶悬这次受伤在我的意料之内。”他说:“到时候你多注意一下,不要随便暴露身份。”
“是。”不知为什么,袭青答的有些勉强。
“你怎么了?”夜雨烛问。
袭青勉强笑了笑:“每天演戏,我有点心累。”
夜雨烛很想说“我也累”但是出于在下属面前的必要的坚强,他还是忍住了。
“掌灯人大人……”袭青的单膝跪姿放松了一些,她抬起小脸蛋,眼眸里映着绿波,便如透明一般乌黑的头发,挽了个髻,髻上簪着一支珠花的簪子,她和往常不同的是,今天略施薄妆,眼角和眼眶都有着妆的痕迹,妆容不重,却恰到好处。
“你有没有想过,哪怕有一丁点疲惫的时候,能在你身边的还有谁?”袭青问。
夜雨烛没有说话。
袭青还是那样的抬着脸蛋,白白净净的脸庞,柔柔细细的肌肤。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小小的鼻梁下有张小小的嘴,嘴唇薄薄的,嘴角微向上弯,带着点儿哀愁的笑意。
这个尴尬的问题得到了此时最为恰当的回应——沉默。
她没有坚持,两条无骨般的手臂从男孩坚硬的脖颈下移到他活动的后腰,
“今晚过去,很多人会死。”这是从巅峰滑落后,袭青的第一句话。
“这只是个开始。”他说
当天凌晨,“烛影”从静默中进入活跃,这些属于阴影下的杀手在唯一灯火的照耀下,开始对分散在方尖塔周围数十里的别墅、城堡、城镇、酒楼进行搜查。十几位位隶属于巫塔秒应阁的成员被这些神秘无言的杀手逮捕。
清除过程在大多数的时候没有受到像样的抵抗,因为在中秋节里,这些巫塔贵族的后裔大多数都在吃喝醉酒、寻欢作乐之中,烂醉如泥的他们从欢唱中被按倒,从女人的被窝里被拉出来时,根本没有抵抗之力。
“寒风之子”朱少是唯一给“烛影”造成伤害的人,他坐在椅子上,看着从窗户、大门、后窗里钻进来的杀手们,眼中闪过一片寒冷,整个人瞬间迸发出令人感到强烈杀意与深渊般绝望的恐怖气场,宽大的袍袖无风自动,狂风席卷斗室,两个“烛影”当场被这股旋风吹的骨肉破裂。
但尽管朱少奋起反抗,在十几个实力至少在三级巫师以上的杀手连番进攻下,他在被强行扭断了一只胳膊后,还是被擒住了。
晨风的家在“温泉谷”的深处,这还是夜雨烛花了大价钱打探出来的。中秋佳节,他在赏月吃酒后,正在家里泡着温泉。
七八个黑衣“烛影”幽魂一般的落在他身后时,他不屑的摇摇头:“就凭你们?”他几乎要乐出来:‘就算都长了三头六臂,也不会是我的对手。’
一朵淡金色的巫火在他的五个手指指尖来回游走,这其中蕴含的强大能量他认为足以瞬间杀死这七只小蚂蚁。
“滚吧,让该来的人来,让该死的人死!”
接着,一只手突然从斜上方伸过来,揪住他的头发,一股脑的把他按进水里,晨风不水性,在热乎乎的温泉里拼命挣扎,鼻孔向外疯狂的咕嘟嘟冒泡泡。
可是按住他脑袋的人似乎洞悉他的一切弱点,抓着他的脑袋上上下下,提上来,压下去,直到晨风被呛的半死不活。夜雨烛才松开手,看着死鱼般的晨风在翻白眼
“把他带走——”
夜雨烛微笑着,望着方尖塔所在的方向,眼眸里的紫色火焰跳跃的分外活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