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罗单枪匹马进攻北金王国首都大梁,造成当地军民死伤惨重,教会后来的解释是全是西罗一人的事,教会对此不负责任。jiuzuowen西罗潜入柏林厄城,搅乱巫师比武大会。三件事看似都是两人的任性,其实很有可能都有教会高层的授意:伊雷凡、西罗,多数时候只是教会用来处理脏事情的手套而已。”爱茵让夜雨烛停下,得意的瞅着梅黛丽丝。如果他不喊停,红手套掌握的伊雷凡和西罗的情报足够说两个小时不重复。
“这就是差距,梅黛丽丝,发生了一件大事,你的思维很简单:惊讶、愤怒,用武力强迫解决。你从来不会冷静思考前因后果,不会联系背后的种种因素,不会罗列线索和推断根源,不会研究历史得到发展脉络。这不是你跟我的对比,而是你跟我的手下,一个小你十五岁的男孩的差距。”
梅黛丽丝的高傲想让她出言反驳,可话到嘴边,爱茵讥讽的笑容又让她无比羞怒。
“所以我有理由怀疑,教会跟红衣军有更大的阴谋,我必须谨慎再谨慎。”爱茵打了个手势:“我不能用茵迪丝帝国的主力帮助北方之火消灭强敌,我可以在必要的范围内替你修理他们,你不是担心红衣军吗,好,我允许你去南部防线盯着,夜雨烛,你跟她一起去!”
昔日四座破烂的校舍不翼而飞,崭新的军械室和会议室屹立在屏障似的围墙里面,小巧玲珑的卫兵岗哨守卫在大门西侧。
但是核心开会的地方根本不止一个,因为这是防止被人探听秘密,或者躲避敌军刺客进行的总要方式。
要在军队里,连续设置至少十个开会的据点。在开会之前,谁也不知道具体在哪里开会。
因为教会方面,已经能发展了窃听的魔法,要针对做出反应。
这几天的天气非常好。
9夜雨住走在秋日的薄凉里,一点点阳光生硬地从厚实的云层里挤出,周边的云亮的惨白。转动着伞把,看点点斜阳在玫瑰色花纹的伞上,透出丝丝细小的金辉,看罩在雾蒙蒙里的远山。
你来我往的军队各种分队,有的严肃有的轻松,负责锅碗瓢盆的军队,和负责钢铁怪兽的军队,和睦而且有些滑稽的在同一片地面出现。
看杂草丛生的路边,一丛丛紫色的牵牛花开的正艳,紫色的小蝴蝶双双对对地穿梭在杂草中。草在风的鼓动下,已经开始有点泛黄了,风在草的渲染中吹的更猛。
去南方防线的路上,夜雨烛没打算跟梅黛丽丝没话找话。他跟梅黛丽丝是两种人,梅黛丽丝崇尚自由和反叛,敌视一切稳固而成熟的组织形式,当然是因为她曾受此迫害的缘故。
所以她先是冲动的离开巫塔,在希亚大陆上到处游荡,不做事,浪费了将近八年的生命。又加入了一个貌似很好听,但没有未来和前途的反叛军,现在又以指点江山的方式来这里寻找帮助。
“你认为最后会获得战争的胜利吗?”
“你凭什么否定我的看法?”
“你坚持认为一定会赢?”
“我只知道不管胜败,这个帝国的衰落之势都不可避免,但是意义在于能够争取时间。争取宝贵的时间,多少时间算是宝贵。可能是五年,也可能是十年,还可能是二十年。但只要有胜利带来的时间存在,就有改变和发生变动的机会。”夜雨住说
“现在的世界正好是乱世,强弱之分刚刚是教会占据了上风,但谁都没有十成的把握吞并第二第三和第四的势力。所以天下还存在很多遍数,只要能坚持下去,利用战争获得的宝贵和平时期,发展和等待,即使什么也不做,也会好过其他选择。就算什么也不做,战争胜利后,带来的内部凝聚力,也足够这么大的帝国延续十几年了。”
这就是他的真实想法,就这一场战斗来说,他真的是这么想的。
而夜雨烛认为敌视成熟组织里的矛盾,用叛逆的手段表示不满,是可贵的精神和幼稚的作为。就拿北方之火例子来说,如果他是梅黛丽丝,根本不会同时和教会、夏暮王国为敌,他会至少和一方成为利益上的朋友,不管对方目前的所作所为是多恶心多霸道。
现在走在军营里,多数的士兵在列队前进,在靠近前线的地方,已经有轮班的队伍相继向外警戒,随时保持战斗姿态。巫师帝国这么多年,虽然不想之前那么强大的,但这种基础的军事素养,一些精锐部队还是有的。
他们继续向前走路。
随行的人有一队红手套巫师,还有一队重甲卫士。这是爱茵跟夜雨烛的默契:红手套行走时悄无声息,含蓄的威慑一举一动中能被同样为巫师职业的梅黛丽丝察觉,紧迫的威慑就跟在她身后且寸步不离。
奥古斯都军团重甲卫士走起来是“哐哐哐哐!”踏地声,这很容易让自己人产生团结和骄傲感,更会让对手不知不觉间落进自己的节奏,失去坚定的信仰和无所畏惧的实力自信。
梅黛丽丝也一路无话,夜雨烛领先她半个身位,背着手走到南大军营,几个千人队在做防御前的最后准备,一切都忙而不乱,有条不紊。
从梅黛丽丝的敬佩的眼神里,夜雨烛能猜出她现在是在对爱茵的治军有方心怀敬意,正好也向她展示展示巫塔现在的实力。
经过南大军营,马上就要到南侧的寨墙和箭楼处。梅黛丽丝在他身后说:“我当年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志得意满,觉得自己在巫塔可以干出一番事业。不讲大话,我那时的未来要比你现在还光明很多很多。”
夜雨烛只是“嗯”了一声,继续带她往前走。后面的重甲卫士和巫师分成两队,一队在前一对在后,做好两人登上寨墙的准备。
“你觉得巫塔会给你一个公正的晋升机会吗,你很年轻,是个想要很多的人,但你的种族和家庭决定了你会受不公正待遇。”梅黛丽丝等他们俩周围没人的时候,如是问。
“天底下没有绝对公正的环境。”夜雨烛语气平淡,像是见证了沧海桑田的人看一段湍流的小溪:“公正是很好的,但那不是目前的帝国应该期望的,那需要各方面的进步,其他方面有了脱胎换骨的改变,真正的公平和公正才有希望达成。”
“你受到委屈时你就不恨?不埋怨?”
“情绪于事无补,我习惯思考解决办法。”夜雨烛说。
“那我问你,茵迪丝帝国巫师把控朝野,普通人都只能为奴为婢,每个月三分之一收入都要教给巫师,百分之三的巫师家族把持全国百分之九十七的财产。巫师在夜夜笙歌,平民饥寒交迫,你说解决问题,你想怎么做?”
“……”夜雨烛不想回答这种既简单又复杂,而且几千年都无解的问题,他一声不吭,坐在箭楼的座位上,让红手套的手下站在他周围,眺望南方红衣军很有可能出现的地方。
在寨墙上呆了一阵,梅黛丽丝和夜雨烛,以及担任守卫任务的铰链军团官兵,都看到地平线上出现了支颜色鲜红一抹嫣红,他们在渐渐逼近,既不紧迫,也不迟缓。特异的红色盔甲反射炽阳的光芒,大红色的红袍随风飘飞,如一团团舞动的火云。
这场景让梅黛丽丝想起了冬天草原上的大火,比最快的骏马跑的都要快,一眨眼,从草原的这头烧到那头,势不可挡,残忍无情,不懂得怜悯与慈悲,仅有没有意识的冲锋,然后留下残废的黑烬。
398红潮推城
从远方大地烧过来的红色火线灼烧到营寨南门,在大约三百米的距离略作修正,然后三分钟不到,他们中间分出五分之一的兵力,脱离大队伍朝城寨上发起猛烈的攻击!
红衣军里有穿铠甲的猛士,有穿粗红布袍子的普通人——估计都是从平民百姓里新征召来的炮灰。攻城战开始后,数千身披红色战袍铠甲的红衣军士兵,竟然乖乖的呆在远处袖手旁观。
那些没有严整铠甲,没经受过正规训练,唯一的武器就是单刀、长枪、木盾牌的普通农民,
在十几个手持长剑的军官指挥下,自杀式的直接往城墙上冲去,营寨墙上巫塔军队呼声四起,弓箭手密密站在土墙上,箭矢像交加的大雨射向那些不顾生死的红衣军战士。
红衣军所携带的简易式攻城器械迅速发挥作用,弩车和火炮将火箭和火弹抛射过去,让空气都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哑之声,南墙后的城寨浓烟四起,哪怕是不懂军事的小兵,都觉得这场战争来的太突然,太奇怪。
红衣军的战法根本没有任何套路,想打就打,朝死里打!不需要布阵,不需要动员,不需要划分主攻和辅攻方向,甚至连休整都是不必要的。一队队红衣军士兵还是扛着云梯、攻城器械奋勇越过深壕,踩过前面同伴的尸体,抵进石墙蚁附而上。任凭墙头上飞箭、木石和檑木滚滚而下,被砸中的士兵绝无生还可能,顷刻间,城寨下死尸遍地,血流聚湖。红衣军虽死伤惨重,但攻势却愈发疯狂
前方灵活的哨探把比丘土城周围的蛛丝马迹,不放过任何一点线索,他们以每五分钟一次的频率报告回来,爱茵等将领也惊讶的发现:教会内部似乎也陷入了震惊。
诛灭大军团的各个部署都在想要动,又动不了,原地打转的情况下,不知该怎么动的相同情况下,他们仿佛受到了很大的困扰,因为缺乏中枢,所以没人统一他们联合行动,没人给出现在该怎么办的命令!
“你说的对,红衣军果然都是一群疯子!”。夜雨烛擦了把汗,也不知是热的,还是被这种场景震惊的。他的距离可以轻松看清那些攻城士兵的脸,有年轻的,有年老的,有夏暮人呢,有北地人,有汉高人,多数人剃了光头冲锋,少数负伤不能战斗的士兵,躺在城墙下还试图捡起兵器再爬上云梯做最后一次冲锋。
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着同样一种情绪:炽热的疯狂!
好比是同一个雕塑师用一个人的表情刻画出五千多个人的模样,以一种情绪贯穿全军,人人都是嗜血的狂徒,他们并不是为了最后的胜利,而根本上是为了杀死敌人。
只要让眼前的敌人人首分离,最终的结局是享受胜利果实,还是战败被枭首示众,对这些人来说都是可以忽略的小事。
“你们都给我盯着,小心血婴!”夜雨烛对红手套下令,他紧张的盯着战局,观察出现在战场上每个红衣军的士兵,想从里面把小教皇和血婴找出来。
南红溪营地开战的消息在同一时间传到总指挥部,但令爱茵绞尽脑汁也想不通的是:教会其他各部军团竟然没有从正面发起攻击!
前方灵活的哨探把比丘土城周围的蛛丝马迹以每五分钟一次的频率报告回来,爱茵等将领也惊讶的发现:教会内部似乎也陷入了震惊。
诛灭大军团的各个部署都在想要动,又动不了,不知该怎么动的相同情况下,他们仿佛受到了很大的困扰,没人统一他们联合行动,没人给出现在该怎么办的命令!
现在,唯一的解释就是:教会对红衣军的攻击行动也毫不知情。
发生在南红溪营地的事完全是伊雷凡自作主张、擅自行动!
“奇怪,教会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爱茵捋着头发痛苦的思考。
半个小时后,他见比丘土城的教会主力军团仍然在混乱之中,就下令从红手套派更多的人去援助夜雨烛,如果血婴西罗从南方偷袭,他不确定梅黛丽丝和夜雨烛能否抵挡得住。
既期望那魔头出现,又盼望他不出现。
夜雨烛的心态很矛盾,他跟西罗交过手,再有相同的一次机会,他很难从西罗手里活着出来。据说西罗怕水,但那根本不致命,如果有下一次,西罗仍然会在被水弄伤之前或之后,轻轻松松的把他撕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