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经常来吗?”陆奇问。xiaodiaodayacom
雅典娜目光闪烁:“你真的……不怕他?”
“公牛会的会长,传说中的人物。我当然怕啦。”他笑道:“可是和死亡相比,我还是求生的**高一些。会长大人已经几年没有在公众场合露面了,从你房间里摆设的男性日用品来看,他也很久很久没来你这里了,是吗?”
雅典娜沉默了下来。
陆奇没放松心理战:“公牛会说白了就是几个不大不小家族的赚钱工具,集合的魔法师就是保护钱的看门狗,要是你们的会长真的有很大的能耐,你们赚的钱就不必多数存在其他国家的银行了。”
“最近黄金的价格持续走高,公牛会的几个大佬想抛售弗兰帝国的货币,他们是想这么做,但都遇到了阻碍,甚至有几个人被宣布犯了别的罪进了监狱,是吗?如果你们的会长真的无所不能,就不会做出这么愚蠢的布置。”
陆奇摊摊手:“靠人靠山不如靠自己。雅典娜小姐,我这次是来询问你:针对南山庄园投资的情况,你在一个月内能投入多少钱?”
雅典娜咬紧嘴唇,半天后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我可以从公牛会私自调用六十万镑的钱。预计重建南山庄园只需要十分之一不到。”
“无所谓。”陆奇轻松的说:“反正都是洗钱用的。尽可能的多花,然后找个不重要的人当南山庄园娱乐产业的负责人,再小数量、高频率的把钱转移到别的国家的银行。”
“肯定是要黄金的。弗兰帝国的货币根本不可靠,就算黄金贬值了,我们唯一知道的黄金早晚有一天还会升值起来。但弗兰帝国就不一定了。转移货币的理由你可以随便找,借贷、援建、购买原材料都可以,跟上游的供应商打好招呼就行。”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高帝国、教廷国和各个小城邦、城国都放一些。反正任意一笔都足够我们活半辈子了。”
“要让你最亲信的心腹来做这些事,最好是要好的亲戚。千万不可以单纯的相信友情。”
雅典娜把陆奇说的事一一记下来,现如今她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等你安排完这里的事,就尽快离开弗兰帝国吧。”陆奇提醒说:“最好在一个星期以内。趁着局势还没有过分紧张,边境也没有封锁。”
“公牛会的事情都不管了吗?对了,我能不能去君王城,我的叔叔在那……”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陆奇连续摇头:“你是在往虎口里跳,除非你的叔叔是内阁的大佬,否则根本都不用考虑,你连生命安全都无法保证,而且钱也根本花不出去。抱着那么多钱去君王城,好比是抱着肉在老虎洞前面转悠。”
“走的时候不要通知任何人。你所谓的信任的仆人少带,多从高帝国的大雇佣兵公司雇佣信誉好的雇佣兵。不要怕花钱,一分价钱一分货,让雇佣兵保护你,最多带两个养大的仆人去别的国家。”
“给你的建议是连高帝国都不要多呆,直接去南方的小城国,那里局面稳定,商贸发达,几个大帝国的手三年无年还伸不到那里去。”
交流完相关的细节,陆奇跟雅典娜対了两遍流程和备选方案,最后,这个狡猾的小子对雅典娜说:“我在公牛会的档案也是由你保管是吧。”
雅典娜一愣:“是啊,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要修改我的档案。”陆奇说道:“当然也不是什么大的修改,我要让档案里我的身份只是外聘的魔法顾问,相当于大学里的客座教授,不承担任何权利和义务。”
“删除我为公牛会执行具体任务的纪录,清除我和公牛会内部人员见面的纪录,只要你能删除的,全部删除。”陆奇说。
“然后呢,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雅典娜也察觉到了不对。
“保命而已。”
该说的都说完了,陆奇也不想讲太多。
离开以前,他再次祝福雅典娜:要尽快的走,走的时候务必保持机密,最好选在出去参加活动后,或者游山玩水时突然离开。
也许雅典娜还太过年轻,在事务处理上精干聪明,但是在政治关系上相当幼稚。她可能知道自己是陆奇的赚钱工具,但应该想不到,她的消失也会是陆奇的保命工具,以及一步伏藏许多步的大棋。
两天后,陆奇在城外的小餐馆里吃着烤鹅,看着一车车的木料和石料被送往南山庄园。
如果顺利的话,几个月后,曾经由弃誓者占据,后来被他烧毁的南山庄园将会重建,以娱乐城和乡村乐类似的产业吸引一部分游客,数额巨大的金钱将会在这个过程里快速搅拌,以合法合理的模样流往境外。
身为幕后操控者,陆奇在吃完了半只烧鹅时还在琢磨整个计划里的漏洞,目前最大的变化就是一直没有露面的“公牛会会长”了。
根据他多方面搜集的消息,作为公牛会创始人杜蕾斯家族的长子继承人,小杜蕾斯似乎在七年的掌权生涯里从没展示出任何过人的才能与胆识,整个公牛会被几大家族瓜分殆尽,稍有逻辑的加以判断:小杜蕾斯现在一定身陷监察院和情报部双重压力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身首异处。
而且根据小道消息:小杜蕾斯先生是个残疾人,因而无法对公牛会的业务投入精力。对外也缺乏展示领袖魅力的条件,这是他被架空的重要原因。
*
数日后。
深夜,一车车木料和石料,标榜着珍贵原材料的品牌,实则是有意识的以次充好。几十吨材料在南山庄园之上大兴土木,崭新的娱乐城和美食城在周围邻居们质疑和羡慕的关注中开始搭建。
而这些工程,都是以一个叫“约翰逊”的中年男子名义建造的。这是个本不存在的人,但雅典娜小使手腕,将这个人的档案建立在两个病逝商人的身上,他以“高帝国富商”的身份来“投资”,有时候以肥胖的男子出场跟人觥筹交错,有时候穿着正装来视察工地,但本质上,他是个躺在身份证明里的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