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卧槽卧槽卧槽!!!】
【江夜大大的意思是,他们在正序的时间里,利用新娘给「它」设了套,然后全员折在了这个圈套里???啊啊啊啊啊!功败垂成,这也太可惜了吧!!!】
【这都不是可惜不可惜的问题,问题是江夜为什么会记得正序时间发生的事情啊???】
【他应该不是记得,他是一步一步,根据信息推出来的……要不然他第一天就该剧透完了,用不着等到现在。】
【「它」怎么这么聪明啊!!!居然把那位都摆了一道……】
【啊景大跟苏珊之前的对话里,说的不就是这个计划吗???他是什么都没有想起来,还是故意要……】
【你们又跑去偷窥其他人的视角啦~~~】
【他再想杀爸爸,也不会想要跟他同归于尽。所以他单纯就是没想起来而已~~~】
【不对吧,我觉得他纯粹就是忽悠苏珊啊,想要她别挡着自己杀人而已,你别把景大想得太傻白甜了,他可是唯一一个从「提灯旅人」那个规则生物出来的啊!!!那个本为什么会团灭!因为他把所有人都给骗了!!!】
【卧槽,死去的回忆突然攻击我……「提灯旅人」那个……那些人也死得太惨了……简直人间炼狱……论坛里现在还一栋高楼在那呢,据说看完直播的人都连续做了好几个月的心理辅导……】
【额……有没有一种可能……正序时间上的死亡,其中不止有「它」的谋划,还有景大的手笔呢……?】
【……】
【……………………】
【艹!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
黎林可一个人待在房里,心情有些郁闷。
从江夜离开的那一刻起,他就开始在生闷气了。
【明明说了要陪着我的,哼。】青年腹诽,并且选择性忽略了江夜的解释——喜婆不会让他跟着,所以必须潜伏在暗中。
哪怕一门之隔的外面,守着摄影团队的(甲)(丙)和摄影师本人,他都觉得自己就是孤身一人,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江夜。
这么想想,好像更气了。
门外——
“伍泽承和唐思思都跟你请了假?去干嘛了?”林莎倚在窗户边上,看着楼下和院中的场景。
“伍泽承说他白天受到了惊吓,高血压上来了,需要休息。唐思思闭门不见,说是疼得起不来床。”卢比鹌一五一十,就差掰着手指头说道。
“这你也信?”林莎嘴角抽搐,“这俩晚上不搞大事我就不姓林。”
“那……那能怎么办啊,也不能拿刀架着人脖子逼他们来吧……”胖子汗颜,“要不,我,哦不,你,你去跟踪他们看看?”
“你四不四傻?”林莎一拍他后脑勺,“我就一个人,他们两个人,怎么跟?咱们俩要是都走了,新娘子怎么办?她要是有什么差池,你江大哥明天不得把你办了啊?”
卢比鹌愣愣地点了点头。虽然但是,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逻辑问题呢。
林莎训完了他,假装转身看窗外,实际上是松了一口气——还好这胖子不聪明,不然自己偷懒就要被抓个正着了。
严格来说,她也不算偷懒,毕竟有这么重要的任务在身上呢。
该死的江夜,又放新娘鸽子,看人家软萌好捏就可劲儿捏呗,有他追妻的时候。
“额……你们好像,没把我当人诶?”薛凯指着自己,边笑边眨眨眼。
“啊?这里还有个人吗?”林莎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小少爷还在呢?我以为你今晚也要去办大事呢~”
“咳咳……”薛凯尴尬地咳嗽了两声,“我哪有什么大事啊?我一直都服从命令跟着卢哥拍摄呢~林莎姐你真冤枉我了,我和大叔不熟的。”
“看出来了,”林莎无所谓地摆摆手,“他要是真想赚钱,绑架你可比挖明器快多了。”
“……”
额,咱就是说,能别挡着人面蛐蛐么。
“铛——铛——铛——”敲锣打鼓的声音来了。
几人也从吊儿郎当的姿势恢复了正形,林莎透过窗户看到喜婆和两个小童正朝这边走过来,他们后面是十几个人组成的唱戏班,前后左右还有八个人撑着灯笼照明。如果不是在这样的氛围下看见,还真不失为一段高度还原的传统民俗片段。
“走,下去干活了。”林莎说完,扛着机器就走在了最前面。
不得不说,这剧本杀的任务还真全凭自觉。那边都唱上了,居然没人提前招呼他们过去架好机位,调试设备,主打的就是一个松弛感。
林莎打开机器就怼着喜婆的脸拍,里面一张惨白腐烂的脸差点没辣瞎她的眼睛。
“喂,你俩,做好心理准备啊。”她微微侧头,对着后面的两个同伴提醒了一句。
镜头下,喜婆、小花童、以及后面的大队人马都变成了惨白狰狞的尸体。他们的眼白占据了整个眼眶,嘴唇干瘪破裂,指甲缝里正在滴血。
“靠,早知道应该用机器拍一拍那些鬼影的,看看它们到底是什么东西。”林莎还有心思吐槽。
在她活跃气氛的努力下,两个同伴总算不像刚开始那样僵硬,可以正常移动了。
见状,林莎又起了别的心思,她凑到喜婆旁边,趁机问道:“老太p……呸!”她一下子没收住,差点把心里的称呼给说了出来,连忙堆起笑容改口道:“老太太,请问新娘子今天上山到底要去拿什么东西呀?”
老妪浑浊的眼睛僵硬地转动了一下,看向提问的人,嘴角勾起一个阴测测的弧度,皮笑肉不笑道:“看到地上有能捡的东西就带回来。”
“什么是……能捡的东西啊?树枝?果子?能算吗?”林莎遇到这种说鬼话的谜语人,从来都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就不管着这种坏习惯。
“山里有的东西,不能算。”老妪的嘴角耷拉了下来,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显然已经不太高兴了。她想加快脚步往前走,却又被林莎给拉住了——
“哎呀呀,婆婆,我扶着你走吧,天黑,你小心台阶~”她做人向来能屈能伸,此时简直是把“狗腿子”的样子学了个十成十,“您再跟我说说呗,到底什么东西才能捡啊?不属于山里的东西,那就是现代社会才有的东西啰?也就是手机,背包,或者登山靴之类的?”
老妪被她搀扶着往前走,一时竟然挣脱不开,气得从鼻孔里哼气:“捡这些垃圾做什么!你先给我放开!”
“没事的没事的,我不碍事的,”林莎对老妪的呵斥置若罔闻,依旧死死地拉着她的手臂,“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啊?金银?钱?总不会是定情信物吧?”
越说越歪了……
然而,老妪这次竟然没有立刻否认,只是也没有再说话。
有戏。林莎勾了勾唇。
……
和这边热闹的场景形成了强烈的对比,村子的另一边静悄悄的,月光照进院子里,只有一个女生的影子。
唐思思看着自己抚在红棺上的手,细细地用自己的指腹描摹着棺材的轮廓,感受做工精良的漆面细腻润泽的触感。她终于见到了家族记忆里,传说中的那口红色棺材了。
“可惜里面的文字被那个贱人给毁掉了。”她喃喃道,眼里闪过一丝冰冷的恨意。
“没了……什么都没了……得道成仙的秘密,全都被她给毁了!”唐思思一掌拍在棺材上,咬牙切齿面目狰狞,“她知道什么!她知道她毁掉的东西有多重要吗!这个贱人!”
“咔嚓——”
门外突然传来了意料之外的动静,唐思思眼睛一横,三两步跨到了院子的围墙前,施展轻功翻墙而出,挡在了正在慌忙逃窜的伍泽承面前,一脚把他踢翻在地。中年大叔似乎是被吓到了,从地上爬起来之后转身就手脚并用地往另一个方向跑。可惜他的速度还是太慢了,唐思思不费吹灰之力就又抓住了他,这次,是直接掐着他的脖子,将他抵在了墙上。
月色下,是一副极不符合常理的画面——
身高不到一米六,体重不到一百斤的瘦弱少女,一只手将一个超过一百六十斤的中年男人举了起来,丝毫没有看出吃力的痕迹。
“你来做什么?你知道棺材在我这里?”唐思思眯着眼睛,手指也在不断收紧,似乎只要对方的答案不是她想要的,就会立刻被击杀当场。
“没……没有,我只是想和你交换一些……信息。”伍泽承油得反光的脸变成了猪肝色,眼睛也因为充血而发红。
一片乌云从月亮下飘过,在大地陷入黑暗片刻后,忽然铺满了一片的血红。
唐思思的眼睛也被染上了诡异的红,咧开嘴笑了起来:“你看过里面的字,对吧?在那个贱人毁掉它之前,你看过!你还记得!”
她一把将伍泽承甩到了地上,走过去用脚踩着他的胸口:“说出来,我就饶了你。”
“我没,没看……她不让我看……”
“说谎!”唐思思用力踩下,踩得大叔的嘴角渗出了血,“我明明听到你和她在吵架,你说要让新娘去死,为什么!棺材里面,是不是写了献祭的方法!说!”
“什么……献祭……我听不懂,你说什么……”伍泽承咬着牙,艰难地从胸腔中发出声音,“棺材里面,什么都没有……我想把棺材直接拿走卖掉,她说这样新娘会死……所以……我才会那么说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唐思思皱紧了眉头,一时分辨不出这个中年男人说的话是真是假。
“你相信……我,你抓我没用的……你想知道里面写了什么……要去找玄闫。”伍泽承努力地推搡着对方的脚,但却无济于事,只能躺平在地上粗喘。
“玄闫?”唐思思的眼里透着深深的怀疑,“他怎么会知道?”
“因为……他也……开过棺材……就在,来村子的第一天……”伍泽承将自己嘴里的血沫咽了下去,整个人出气多进气少,一口气提不起来就要死掉的样子。
“不可能!第一天他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唐思思血红的眼睛闪烁了一下,不太相信对方的说辞。
“我亲眼看见的!”伍泽承撑着最后一口气喊道,“白天景韶音曾经质问我和薛凯在村长家里看见了什么!我们看见的就是玄闫在开棺!”
“你当我是傻子?”唐思思又是一脚大力踩他胸口上,这下是直接把他踩吐了血,“他如果打开过棺材,怎么可能放任它被那个贱人偷走!他如果得到了那样东西,是决不可能放手的!”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伍泽承瘫软在地上,样子比刚才还要更加虚弱,“你去看看……就知道了……反正我也跑不了,你没必要……守着我。”
唐思思盯着他的脸看了很久,尽管心里的怀疑没有打消,但还是将自己的脚收了回来。
至少对方有一句话说得对,他跑不了。
“如果让我发现你在说谎,我不会放过你。”她甩下一句狠话,在夜色中渐行渐远。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伍泽承从地上爬了起来,动作利落得完全不像受了伤的样子。
而他脖颈上的掐痕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淡,最后一点痕迹都不复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