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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咒 第16章 他美得像只猫猫

作者:俞静桐 分类:古典架空 更新时间:2024-05-18 08:04:49 来源:文学城

“这样不行,我帮你干掉……”齐珂话没说完,床上的女子握住她的手:“子衿。”

“什么?”

“我的名字,青青子衿,子衿。”

唢呐声渐至,沿路有小/鬼嬉笑着敲锣打鼓。齐珂余光瞥见窗外村道上的已经靠过来的大红喜轿,捏了捏子衿的手,咕噜滚到床底,红绸落下,她只能看见子衿的一双红色绣花鞋。鞋上的鸳鸯没有眼睛。

鬼将军和当年灭燕家满门的人或有关系,祖母与顾燕两位前辈交好,去世前仍在后悔未能查出淮中坞灭门真凶,还有子衿……

齐珂一咬牙:一堆破事儿,非管不可了!

窗边的喜乐哀乐交鸣,她伸手摸上腰间的血月,屏息静候。

“嘎吱——”半掩的门扉被推开,屋内脚步声嘈杂,能听见铁链拖地的声音。有人在抬箱子。

齐珂暗暗运起内力——该死!那种从四肢传上来的酸麻感随着真气在体内游走,早不来晚不来,可别在这时候掉链子!

她小口吐息,手按住胸口,摸到衣领处一处突出的部分——是锦囊!

子衿还没有被接走,外面小鬼唱念着:“新嫁娘,新嫁娘,红花轿上新嫁娘,泪汪汪,过山岗,盖头下莫把笑扬!新嫁娘,新嫁娘……”

子衿的脚边有水珠落下,有小鬼在往天上洒水,空气中弥漫出一股血腥味儿——血?!

齐珂管不了其他,皱眉悄悄打开第二个锦囊,里面是一个素净的小纸包,她小心翼翼地听着外面的动静,将纸包打开——溯空粉。

齐珂眉心微跳,她有些明白那位燕公子的意思,外面铁链拖地的声音停了一会儿,洒水的小鬼尖着嗓子喊:“吉时到,上花轿!”

齐珂眼疾手快,倒了一把溯空粉在自己手上,子衿起身,红色的衣摆拖地,她找准机会,从床底飞速伸出手在她的衣服上抹了一把。

唢呐声再次响起,窗外吹来一阵晚风,卷进几朵飘落的桂花,淡黄色的花朵染上被风裹挟着吹进床底,带着淡淡的酒香,在满屋子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里显得格格不入。

有一朵沾到齐珂手上,她的手里亮起青紫色的荧光,唱打声远去,她闭了闭眼,声上的乏力感比刚离开百花阁时更重,察觉到四周无人,她这才从床底出来。

屋子四壁贴着的大红喜字上都染上了血迹,桌山的喜烛被吹灭,黑烟打着摆子,扭曲又可怖。

迎亲的队伍接完所有的新娘离开落霞村,周边房舍渐渐传来压抑的哭泣声音,齐珂攥紧拳头,那个燕公子让她坐看邻里事,目的就是为了发现鬼将军,鬼嫁娘,再留下线索,日后可寻?

可为何要借她之手?又或者说为何是让她——一个将死之人知道此事?

她从怀里掏出最后一个锦囊,里面仍然是一张玄策纸,纸刚一被拿出来,扑鼻的香气让齐珂连打了几个喷嚏。

玄策纸,藏红花——这货真他娘的有钱!

她展开纸,上面简单五字:浇水,一百桶!

莫名奇妙!齐珂呸了一声:和鬼新娘的事有半毛钱关系,浇水,还一百桶,浇哪儿啊?百花阁门前那片枯草地?

她白眼翻上天,心中烦闷,拿着这张纸扇风,幽幽的甜香飘过,她手一顿——纸上熏的是藏红花香料的味道,她识得这种香,是皇城琼林院卖的香水,一小瓶值千金,以前云之恒给她带过一盒子。

百花阁后一座矮山,当年顾问还在时在山上种满了奇珍异草,其中就有番红花,番红花又名藏红花,可以治天花和猩红热,她幼年染上天花,顾老前辈就是带着这东西去云清宫的。

她没再停顿,轻功如踏飞云,不一会儿功夫就攀上后山,果不其然,半山腰药田连绵,但除了不怎么需要打理的,其他精细的药田都已经荒废多时,但属于藏红花那片田却不难找。

因为这是移植过来的药草,落霞村的自然气候不适宜它生长,所以顾问特意搭了几处棚子,模拟它们原本的环境,棚子现如今已尽破烂,但只要仔细一一看过,不难找出属于它的田地。最主要的,田边靠着的一长两圆,长扁担旁两水桶,太新了,就差直接在水桶上写上——齐珂打水专用。

可是,浇一百桶水……落霞村总共就两处水井,靠西的早年被封了起来,另一个要横跨整座村,河边更远,打水更加不现实。

“玩呢!故意的吧!靠!”齐珂看了一眼田边靠着的水桶,一脚踢上去,水桶咕噜咕溜顺着阶梯田往下滚,齐珂双手叉腰,深吸一口气,看着还在往下“奔跑”的木桶,长鞭猛地甩出,认命地将水桶勾回来:

“不就是一百桶水吗?不就是水吗?!我行!我一定行!——去他奶奶的,累死老娘算了!”

忽然,她脑中灵光一闪,眼珠咕噜噜一转,唇边勾起一抹坏笑:“嘿嘿,还得是我啊~”

话落,抛下扁担,一手一个木桶,飞身仅仅几个踏步就跃上山顶,山脚下的落霞村,可怖的冥/婚过后,幸存者们掌了灯,从山顶看下去,灯火犹如繁星点点,可这星星半点不美。她极目远眺,村东头的水井旁有一户人家,灯火通明,不仅照出墙上未被撕下的喜字,还将一旁的水井也照了出来。

“不就是一百桶水嘛!”齐珂胸有成竹,手中真气汇聚,忽然振臂出手,袖中竟然射出一根红色软绸,绸带绑着木桶飞驰而下,那绸带像是没有尽头似的,在夜空下犹如一条火红的长龙朝山下水井飞窜出去。

水袖?!不,水袖系铃,但这条红绸上除了水桶,什么都没有绑,这是云清宫独门功法——流云飞袖!

她身子一旋,手臂挥舞,水桶脱离红绸腾空,绸带忽然偏了一个方向,竟然勾起一旁衣架上挂着的被单,红绸飞舞,竟然和被单系上一个死结延续长度,如此几次,水桶重新被系在已经五颜六色的拼接绸缎上,水桶落井,扑通一声。

齐珂高喊一声“起!”

红袖欲飞月下舞,一舞照影,一姿倾城:“哗!”

满满一桶井水悉数洒在身后的藏红花田里:“也耗不了多少力气嘛,全当练功了。”

这回,双袖翻飞,月空下,山之巅,佳人红衣烈烈似霞染,飘然转旋,宛若惊鸿。

齐家软兵器冠绝江湖,流云飞袖扭转星河,是武亦是舞!

一舞毕,星河欲转,酣畅淋漓。齐珂觉得通身都痛快了,不久前的酸麻不见,五脏六腑四肢筋脉舒畅了许多。

她长呼出一口气,双手叉腰:“爽!”

忽然,空旷山野间传来琴曲袅袅,是一曲姑苏小调《浣溪沙》,琴声潺潺,润如雨泽,犹如清泉流水抓住齐珂澎湃的心脏。

她猛地一惊——竟有人在?!

突然,脚下的的藏红花田泥流涌动,齐珂暗道一声不好,迅速做出反应,刚想踏地飞起,但脚底被浇灌了太多水的泥潭忽然变得像沼泽一般,牢牢地吸住她的双腿,惊呼声还未出口,齐珂觉得眼前一暗,只来得及屏息挡住涌进口鼻的烂泥,身子一沉,朝地下坠去——

“咚!”屁股着地,发出好大一声闷响,琴声戛然而止。

“草,老娘的屁股!啊~~”齐珂的双眼被烂泥糊住,她觉得屁股被摔得四分五裂,挣扎着去揉:“啊!疼疼疼!”刚一碰到,她忍不住痛呼出声。

“哼~”不远处一声好听的轻笑,隐在叮当的泉水声后。齐珂抹开眼睛上的烂泥,勉强半睁开眼睛,一片模糊中,面前有一汪湛蓝的清泉,清泉后一张小石桌,桌上一方琴,琴后一个黑衣端坐的男人,她再用袖子揉揉眼,眼前的画面终于清晰。

男人跪坐,身形清瘦却十分挺拔,脸上戴着半张银色流光的面具,白皙的手指落于琴上,手指轻轻一勾,泉水叮咚,柔和温婉——是羽音。

齐珂身子一颤,竟然觉得方才摔下来的疼痛都缓和了很多,见一身狼狈的人站起来,抚琴的男人抬眼,即使戴着面具,他的面容在石缝透下的月辉里都显得俊逸非常,他的眼睛在月光下是青碧色,猫眼石一般,像是流淌的一汪青翠。男人年纪估摸着和齐珂相仿,腰间别着一根红色的长鞭。见齐珂愤怒着一张脸看过来,他歪头笑笑,竟像一只夜狸,说不出的狡黠。

“果然是你!”齐珂被气笑,双手叉腰:“燕公子,好阵仗啊!”她低头看着满身泥泞,咬牙切齿:“我好歹也是个爱美的大美人,我都要死了,也不给我留一副好遗容?!”

“谁说你要死?”他笑着起身,双手背在身后,脚步轻快,但踏地无声,走到一旁的桌子上给她递上一块帕子:“不二吗?那小子的话听一半信一半,不必当真。”

“天仙子是剧毒。”

“哦~可天仙子贵。”

“所以呢?”齐珂擦泥的手一顿。

“所以若是想杀/个人玩玩儿,太奢侈。况且,我一闲人,身后无门派,身上无功名,来无痕去无踪,若有闲钱,都用来买酒了,哪有钱再买天仙子?”

“但我身上的感……”齐珂顿住,对上对方带着笑意的眸子,那双青碧色的眸子里竟然还有几分得意:“你!”

她调转内力,真气游遍全身,所有的不适感都消失了:“那不是毒药?”

“没说是啊。”他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声音带着少年的顽皮,又有青年的清润,十分好听:“你被骗啦!”

“可那里头分明有天仙子……”

“不二随便揪了朵花,东拔两片叶子,西撕几朵花瓣,也能装成天仙子的样子,就是强效麻沸散,你修为高,对你起不到什么作用,方才再运了一百桶水,大汗淋漓,这药效早就没了,少年人,还是江湖经验浅呐~”

“你说谁呢?!“齐珂怕脏了的帕子砸到他身上,在石桌旁盘腿大大咧咧坐下:“别兜圈子了,锦囊里的事我做完了,我弟弟……”

“好着呢!毒早解了!”他笑着在她对面跪坐,将垂到胸前头发撩到脑后,他扎着高马尾,发丝飘逸,在月色下晕着柔光,毛茸茸的,像一只猫——美色!这等美色在前,若不是理智占上风,齐珂真想伸手揉揉他的脑袋。

向玉的美带着风流,但他喜欢撩拨,像一只四处开屏的白孔雀,且他面上看着春风和煦,实际心思难解,深藏不露,美得危险。

谢明的美带着少年的俊俏,孩子性子是别扭阴冷了些,但到底年少,骨子里的意气风发是藏也藏不住的,美得有血性。

君莫也很美,身处淤泥之中,却固执地维持着清傲。但戏子千面,他们接触还不多,见过禁欲清冷的他,见过偏执疯狂的他,但他的美总是藏于浓厚的妆容之下,这样的美,真假难辨。

而眼前这个人,他也美,但他像一只七窍玲珑,血统尊贵却流于荒野,野性难驯的野猫,对,不是家猫,是野猫!家猫的眼睛里不会有这样多狡黠的神采,亦正亦邪,让人不知道若是给他一片小鱼干,换来的是他笑眯眯地用脑袋蹭蹭你,还是用他锋利的指甲划破你的喉咙,鲜血四溅。

“毒既解,告辞!”齐珂放下心,她所做的一切不过为了谢明的一个“安”字,既然一切有惊无险,便不想停留。

“哼~”男人又笑:“你若当真不想管,我们也不会见面了。”

齐珂皱眉看向他,他单边挑起眉毛,一副势在必得的表情:“三道锦囊,若有一事未成,我都不会与你相见。”

“你给我锦囊是想让我查鬼将军?为何是我?”

“谁都一样。”他冲齐珂眨眨眼。

“什么意思?”

“不是你,也会是别人,只要谁能做完锦囊上这三件事,我便找谁帮忙,只是一直苦于此人难得。”

“可这三件事不难。”

“非也~”他的眼睛在月光下熠熠闪光:“恰恰相反,难!太难!”

“算上你缺心眼儿自认喝下的毒药,以命易命,不畏生死重情重义,此乃一道。”

“侠肝义胆,古道热肠,锄强扶弱,此乃二道。”

“不畏劳苦险阻,负芒披苇,此乃三道。”

他目光灼灼地看向齐珂,眼中锋芒毕露,仿佛在看一个精心挑选后的猎物:“

得此三道者,世上能有几人?”

“那还真是有负你期待。”齐珂冷哼一声:

“所谓重情重义,那是因为阿明是我弟弟,我的情意只对我的家人。什么侠肝义胆,古道热肠,我这人平生最不愿多管闲事,今日出手留下可追的线索,也只不过是喝了人家姑娘的好酒,想还一份人情,死前不多留遗憾。至于什么不畏劳苦险阻,负芒披苇,不好意思,流云飞袖是我云清宫绝学,用它挑水,别说百桶,就是千桶万桶照旧信手拈来,对于我们齐家人而言,与寻常练功无异,本就算不得什么劳苦。”

“所以!”齐珂起身: “你找错人了!”

他也不恼,听到齐珂一条条反驳,反而笑着点头以示:瞧,我在认真听你讲,没开小差。但听归听,至于是否认同:

“齐宫主,你并非如自己所说。旁观者清,我踏遍江湖,见太多人事,看得分明。”

“燕公子——”齐珂高声打断他:“别太自信了!我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别人又如何知晓?”

“我就是知道!”他一歪头,举起面前的空杯,冲她眨眨眼,将杯中空气一饮而尽:“我就是知道!啊~好酒!”

“有病记得治!”齐珂白他一眼,抬脚欲走,忽然脚步一顿,转身,身后的人原本伸着手想冲她摆摆手告别,看人转过来,勾唇笑笑:“就这一会儿,改变主意赞同我的观点了?”

“你叫什么?”

“不重要。”他笑着摇头。

“你为何自己不动手?”

“我?”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似的,他好笑地瞪大眼睛,起身走到琴前,身后马尾摆动,发丝飘逸,他落座,指尖划过高山流水,却不回再回答齐珂的问题,反倒自顾自开口,闲闲唱起来:

“我本江湖一闲人,一张琴,一壶酒,且陶陶,乐尽天真~”

“闲人个鬼!”齐珂努嘴骂道,见面前人当真不再理他,她盯着他脸上的面具,忽然眼珠一转:

“喂!燕子,面具劈得不错!不过……就当是为了顾燕二位前辈,你可得保全自己小命,别等下次,人见不到,只剩你脸上这半张面具了。”

琴声一顿,齐珂笑起来:“少年人,你江湖经验才浅呢!”

男人眯眼笑了当作应下,琴声恢复,很快又流畅如山高水阔,齐珂再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快步离开。

月亮藏进了云里,山野间已不闻悲泣,天地寂寥,忽有乌鸦盘旋,齐珂抬头:

鸽房来信了!

新嫁娘,新嫁娘,红花轿上新嫁娘泪汪汪,过山岗,盖头下莫把笑扬 —— 出自《天官赐福》童灵谣

护法大人终于出场了!(我发现,我提早把他的身份透露了,算了!简介里早就透露了)

燕同学:说好的帅气出场呢?齐珂想撸我!我又不是猫!

珂珂:给你小鱼干,听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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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他美得像只猫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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