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魔都,因为诸多条件满足,唯一的例外战力天江仙又被“太上天魔珠”所胁迫。
全场,皆被山河图这祖神异宝所控。
而山河图,如今又是张九灯、黄崇的囊中之物,这才让二人还有闲情对话,还有余裕,疯狂羞辱九皇子。
黄崇听得张九灯那毫无隐瞒的话,非但没有羞恼,反而面上露出毫不掩饰的欣赏之色。
随后更是点头,大笑道:
“哈哈哈……自是可以,只要能保住你的基业,能让你日后坐上那个位置,我便是被挫骨扬灰也无问题。”
下方,其他人听了这句没什么反应。
但陶潜却心有所动,暗生判断:“这毒士阴险狡诈,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怎么看也不像是那种‘愿为主公效死’之人,除非这里有什么秘密,能让他死了之后复活,方士与长生天朝……究竟是一种什么关系?”
陶潜思量之时,魔都天穹之上。
张九灯在黄崇催促之下,已是开始炼宝。
再一次,震撼众人的大场面。
先前众人都已接受“山河图”这件祖神禁法碎片化生异宝的存在,已知晓其恐怖威能。
可此时此刻!
黄崇控制着九皇子之躯,将山河图献给张九灯。
后者却并未第一时间接过,而是默默施法,顷刻间,魔都境内与古秦省内,虽是相隔千万里,但那同出一源的香火愿力齐齐爆发。
圣君像!
顷刻间,成为桥梁,成为连接两地的通道。
肉眼可见的耀目辉芒向着天穹倒卷,恍惚中,还幸存着的一万余修士,以及魔都千万百姓,都听到了响彻两个地界的一篇恢弘祭文。
“这好像是……?”
陶潜继承的原身中,有一位是书生。
听得这祭文,莫名觉得很是熟悉。
而下一刻,那香火辉芒中映照出的古秦省内的景象,不止是让陶潜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其余人也纷纷醒悟,那分明就是当初始祖皇帝封禅祭天的文章。
仿佛是“海市蜃楼”般的画面,但比之要真实太多太多。
好似古秦省某个地界,此刻彻底与魔都重叠在了一起,那地界赫然是一座极其雄伟、巍峨的山岳。
此刻那山上,竟列满了文武大臣,礼仪百官,还有十数万一看便知是被强行赶过来贫民百姓,被迫汇聚一起,山呼海啸着“新皇万岁”、“九灯皇帝万岁”、“九灯圣君万岁”等等。
更伴随着肃穆音乐,那熟悉的祭文通过“圣君像”传到魔都境内,响彻在所有人的耳中。
同时,也让所有人都看见了此时张九灯真身的装扮。
只见其身穿皇帝龙袍,头带平天冠,被文武百官拱卫在最前方。
其手中捏着一物,身形渐渐与圣君像重合在一起,要将那物盖在九皇子凌启献上的山河图之上。
见这一幕,哪里还有人会不明白张九灯想做什么。
“张九灯,他疯了,他要称帝!”
几乎是立刻的,有大嗓门的修士失态大吼道。
何止这一人?
尽管此时魔都的场面,完全落入张九灯、黄崇这一对主仆手中。
可见到这荒唐景象,没有人能按捺得住。
七十一省代表!
太上皇圣使!
这些人,最无法接受。
他们先前能接受九皇子凌启,自称为圣君,要炼化山河图。
那是因为在法统上,凌启勉强有这个资格。
可张九灯?
若这人是个众望所归的皇族,或是大军阀,那也就罢了。
可这厮是何种人也?是军阀无错,但也是一个极其荒唐,甚至堪称滑稽的军阀。
偌大长生天朝如今极其混乱,割据一方的军阀数量,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若是论及谁最可笑,一个一个仔细数来,也没有几人能与张九灯竞争。
那些省代表,以及那个老太监,直接就不顾生死大骂起来,一边喝骂,一边还细数张九灯过往的滑稽历史。
“无耻,可笑,这天底下谁都可以当皇帝,唯独你张九灯不行,我长生天朝延绵数千年,岂有这等荒唐可笑之人登上过帝位?”
“我宁愿凌启这个蠢笨如猪的九皇子狂妄称帝,也绝不接受张九灯这等人穿上龙袍。”
“要问女人有几何,俺也不知多少个。昨天一孩喊俺爹,不知他娘是哪个……诸位,作出这等诗文之人,能当我们的皇帝陛下么?”
“呵,即便不提诗才,不**统,张九灯也非明君,其在古秦省内横征暴敛,可谓是刮地三尺,听说已将税收到了数十年后,在其治下,便是你拉屎拉尿,也得给这个龟儿子交税,这种人能当皇帝?”
“大胆张九灯,太上皇封你做古秦省大都督,你就是这样回报陛下的?”
……
这些喝骂虽过瘾,却是丝毫影响不到那一对主仆。
尤其是张九灯,此刻他还就穿着那龙袍,借用圣君像方便,听着那些省代表和老太监的喝骂,忽然哈哈哈大笑起来。
他一手仍旧捏着那物要盖在山河图上,一手则点指魔都众人道:
“格老子的,老子就是要称帝怎么了。”
“都给我看清楚喽,这东西叫做【社稷印】,也是那个什么祖神禁法碎片变成的宝贝,和这山河图乃是一套。”
“我这盖了印,山河社稷一合,皆归了我张九灯。”
“我执山河,又掌社稷,谁敢说我不是皇帝?”
不得不说,张九灯这位军阀手段智慧都不缺,但性情也的确是荒唐。
此时他便是炫耀,也透着一股滑稽意味。
对于凡俗百姓乃至于这个世道而言,都是一桩大悲、大灾之事。
可不知为何,总让人觉得想笑。
不过很快,当陶潜也借着欲孽虫方便,偷偷听到黄崇的传音后,却是完全笑不出来了。
“快快,莫要再拖了,速速相合山河社稷,而后将古秦大省彻底炼化、”
“如今长生天朝风雨飘摇,军阀四起,数十亿凡俗人族早就渴望明君救世……因万民所求,早有一股极为磅礴的人道气运在酝酿,谁能夺得着一股气运,便可在未来逐鹿中原时夺得至关重要的先机。”
“我辛苦筹谋,安排你夺取炼化山河社稷图,且第一个称帝,宣布独立,推翻旧朝,必可让那气运主动来投你。”
“我能这般安排,方士内其他圣子也可这么做,他们所选择扶持的却不是你。”
“快,争得先机最重要,再拖下去恐要生变。”
从这几句传音中,也不难听出黄崇的紧迫。
黄崇早知张九灯性情,此时催促,却是因为他感知到了一丝不妙。
他修的,乃是蛊经。
养了不知多少蛊虫,一旦有危机浮现,蛊虫即刻示警。
而此时,他体内蛊虫翻腾不止。
张九灯虽是个荒唐的,但正经时却也靠谱,一看自家军师面色,连反驳一句也无,直接便动手。
接着那圣君像,张九灯那捏着印玺的手由虚转实,竟隔着千万里之遥穿透过来,往山河图上盖印。
众人瞧得分明,那印玺方圆四寸,上纽交五龙,正面刻有“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篆字,的确是一件可证“皇权天授、正统合法”的信物至宝。
“荒唐!可笑!这世道疯了!”
见那一幕要成为现实,魔都境内不知多少人三观破碎。
不过,也就是这一刻。
谁也没有注意到,那个已被忽略多时的“古怪秘魔子”。
也不知其忽然得到了什么好处,面上先是一怔,继而露出极灿烂的笑容来。
同时,他身上骤生出大量异状来。非但之前的长耳、骈齿回归,之后的大肚、龙颜、重瞳也再度上身,除此外,更见得遍体生鳞、额生独角等等异状,竟好似没完了般,转眼将他陶潜变得极其怪异。
“第三劫,来了。”
“此劫度过,将得至宝,将晋入蜕凡。”
生了预感,陶潜却理也不理。
盖因就在这个时候,他等待已久的时机也到了。
先前他有无数次出手的机会,却不能动作。
因为那“社稷印”还远在古秦省,他即便控制了圣君像,也夺不过来。
但这一刻,却是截然不同。
万众瞩目之下!
眼看着张九灯就要将社稷印,盖在那山河图之上。
忽然,他以血脉法隔空融合的圣君化身蓦地不动了。
不,不是不动。
而是忽然跪下,侧身转向,做出同样动作的还有一直被黄崇控制的九皇子凌启。
这两人,竟是做出同样动作。
“不好!”
黄崇离得极近,极快反应过来,他下意识的要夺回九皇子身躯的控制权。
可立刻宣告失败,凌启体内欲孽虫的数量本就远超黄泉蛊,加上有先后手之分,偷袭之下,黄泉蛊瞬间全灭。
而圣君化身更是如此,另一头的张九灯连抵抗一二都做不到。
独属于欲孽虫的那种辉芒一闪,立刻让黄崇惊叫起来:
“孽宗!练玉楼?”
“不,不对,练玉楼已死……”
惊骇同时,黄崇直接出手要去抢山河图和社稷印。
可惜,前一息还对他言听计从的九皇子、圣君化身,同时对他出手了。
三人皆是洞玄,二打一,岂有不胜之理?
只听“嘭嘭”两声,猝不及防之下,黄崇直接被锤飞了出去。
这个时候也可看出陶潜的恶趣味,九皇子凌启动的是脚,踢了黄崇子孙根,张九灯化身动的是手,打得是黄崇那张风流毒士的脸。
打飞黄崇瞬息,两人又跪了回去。
各自高举异宝献于身前!
而两人身前,星芒一闪,一道让所有人都无比意外的身影毫无征兆的出现了。
秘魔子!
那个勾连元始宗,救了四百万灾民的秘魔子。
此时此刻,竟是堂而皇之的站在张九灯、凌启身前,接受二人的跪拜,以及献宝。
“轰隆!”
包括救国会一方,所有人都是颅脑轰鸣,一时之间无法消化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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