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章落款为“火鸦上尊”四字,张世平一看此印,心念一动,当即从储物袋中掏出一方锦盒来,开了扣锁,在里面翻找了几下,最后眼神一亮,拿出了一块青色玉简。mengyuanshucheng
看着这块玉简,张世平眼中露出一丝缅怀之色,他轻叹了一声,这才将玉简贴在自己眉间,心神沉浸其中。
这块玉简正是张世平年轻时候,许师叔所给他的《火鸦诀》功法玉简。刚才张世平一看到青铜画中的落款印章上“火鸦上尊”四字,就立马想到他所修行的功法。这门功法一共有九层,前三层为练气期功法,中三层为筑基期功法,后三层是金丹期功法。
他如今修炼到第七层,又经过了几十年的修炼,那功法神通“火鸦光元术”,他已是掌握得极为纯熟。不管是将之附于器物,或是融于法术,对于张世平,已是随手便可拈来,且配合着银焰,使之威力更上一层后,他在平时出海狩猎海兽、妖兽的时候,只要是在他御器范围内,再狡猾的二阶海兽、妖兽,没有几头能逃出他的手掌心。
不过可惜的是,他自从结丹后,与人坐而论道倒是很经常,至于和同阶修士斗法,那是一次也没有。真的较真起来,他唯一一次真的算是同阶争斗,还是与那头幽谷黑水潭银甲老龟。
只是那次那头老龟,它虽然以前达到过金丹后期的修为,可是在那无名大阵中,几百年的折磨下,魂魄与精血受损太过严重,根本发挥不出它几分真正手段来,这才让张世平活活耗死,白白捡了一个大便宜。
而至于无名小岛传送大阵的那次,他与那头青狮,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对方只是随意一击,便将他连人带宝塔,一并击飞十几丈之远,而且还将宝塔撞出了条细缝。要不是后面那位光头元婴真君追赶得,他早就交代了在那边了。
他好生祭炼了炎陨万灵塔许久,方才将其恢复如初。张世平那时候就思虑着,要是自己今后有幸得到一些诸如髓银、炎铜这等上佳炼器材料来重炼此塔,让其更具灵性,也更为坚固。
过了半响后,张世平取下了贴在眉间的玉简,脸色有些失望,玉简中并没有提及“火鸦上尊”四字,唯有开头总纲上写着火鸦道人创立此功法。
他眉头微皱,闭眼深思了许久,许师叔给他的《火鸦决》功法玉简,是用如今修仙界通用文字所写,并不是如这幅青铜画卷上所留的蝌蚪古文,或许是许师叔在翻译上,字义有些许的出入也说不定。
张世平捏了捏鼻梁,将这一点点推测藏于心中,而后这才看着这幅沧海大日东升铜图。
在铜图中,一位身穿蓑衣头戴斗笠的修士,负手站于一处山崖上,远眺着前方,天幕森森,沧海淼淼,天海交际之处,隐生金光,好似下一刻,大日便会跃然而起,放出金光万丈长。
‘唉!’一声幽叹在张世平耳边响起,他神色一凛,一尊宝塔护在身侧,而四柄青霜剑,分指四方。
“唉!”又一声幽叹响起,只见这幅青铜画中,那站于山巅的修士,竟转过身来,可是这人整张脸好像隐藏在烟雾之中,让张世平看不真切。
张世平看着这青铜图,神色极为戒备,他不知道上古时期那些大能修士,到底有着何种神通手段,但是金丹元婴修士,在陨落之后,能夺舍他人重续余生,在这种思虑之下,那些大能修士或许有留下一些犹如此类的神通手段,也不无可能。
他曾听人提起过,有些修士突然之间神情大变,作风与行事,和从前的截然不同,或许就是因为这种原因。张世平盯着这幅青铜画,目光闪烁,心念一动,一柄泛着濛濛灵光的青霜长剑,朝着画中这人刺去。
而在飞剑刺进去的瞬间,从这幅青铜画中,迸射出一股极为刺眼的金红灵光。张世平眯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乌光,那是他所修炼的《破邪法目》。
张世平催动着破邪法目,凝神盯着此画,他那柄青霜飞剑被金光灵光挡住,不知道为何,他没有感觉到什么这金红灵光有什么威力,但是那柄青霜长剑硬生生刺不下去。
他冷哼了一声,捏着万剑生剑诀,想着催动那余下的三柄青霜飞剑,但是那青铜画中的金红灵光猛然大放。张世平脸色勃然大变,不止是那四柄青霜飞剑,还有那炎陨万灵塔,与他之间的联系,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被那灵光一照,张世平周身动弹不动,他脸上的神色还保留在刚才那副勃然大变的样子,而且任他如何催动丹田中的那枚金丹,张世平感觉到其中的法力犹如重铅,流动着极为缓慢。
金红灵光来得快,退得也快。
不过三四个呼吸,满屋的金红灵光就如同退潮般消散了去,聚与画卷上方寸许。
等到金红灵光散去后,张世平方才感觉到自己重新掌控了身躯,也重新感觉到了自己与那几件法宝之间的联系。
沧海大日东升图中,天海交接处,一轮金红大日升起,发出金红灵光,两三个呼吸后,这日竟真的跃出了这幅青铜画,一团拳头大小的金红灵光升于静室屋顶,离地近丈高,屋中光明一片。
这团金红灵光出现以后,那副青铜画,从四角开始缓缓化为灰烬。
“唉!”
张世平仿佛又听到了这幅青铜画中人的叹息声,给他一种悠悠千古转眼成空的悲哀之感。
待画卷焚尽后,那团高悬与屋顶的金红灵光,也渐渐消散了去,“铛”的一声,落在地上。张世平思索了一下,这才施展御物术,将这块令牌抓在手中,他极为谨慎地观察着这块青铜令牌。
见里面没有一丝一毫的神魂残留,真的只是一块普普通通的灵牌后,张世平这才稍微放松了下心神,他看了下令牌,背面所篆刻的,赫然是一头他极为熟悉的三足金乌,在金乌上有用蝌蚪文所写的“九禽”两字。
而在令牌正面中间,写着的正是“火鸦上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