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的牛车上增加了一个人,盏儿的出现使得玄诚子非常不厚道的离开了叶安所在的牛车。zhongqiuzuowen
当然作为修道之人,他也不好意思和女子同乘一车。
车厢之中只剩下叶安与盏儿两人,叶安第一次觉得在牛车上装车厢非常的不合适,最少眼下是尴尬的,他不知道该和盏儿说什么。
牛车一摇一晃的在路上前进,反倒是盏儿放得开,看着叶安尴尬的表情道:“小郎君已经买下盏儿,有何拘谨?”
叶安挠了挠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因为上辈子一直是单身狗的缘故?
看着浑身是伤的盏儿叹了口气道:“你浑身是伤,待会到了白沙驿好生休息一下,清洗伤口,我去给你弄些伤药。”
盏儿捂嘴轻笑,随即撩起杂乱的散发,双手灵巧的给自己盘起头发,此时的叶安才发现原料盏儿的眼角有一颗小小的黑痣,天生带着一副魅意。
虽然脸上有一层黄蜡似得东西,但精致的五官却是遮掩不住的。
“小郎君说笑了,盏儿身上的伤以不知多少,又是下贱的皮子,哪里需要药石医治?时间长了结了疤便好。”
叶安看着已经习惯了的盏儿微微摇头:“受了伤就该医治,你现在是我的婢女就应该活得像个人,而不是牲口。”
盏儿微微惊讶的望向叶安,她不明白为何眼前的少年郎会如此温柔的对待自己这个下人。
这种感觉很奇怪,仿佛是把自己当作同伴来看待,而不是端茶倒水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仆从。
牛车一摇一晃的让人昏昏欲睡,摇晃的时间长了叶安便睡着了,铁二和王帮在车辕上,车厢里只有叶安和盏儿。
盏儿细细的打量眼前的少年郎,他好似和自己见过的所有男人都不同,身上没有令自己感到的恶心的气息,虽然身份尊贵,却一点架子也没有。
盏儿小心的跪坐在叶安的腿边,把他的双腿放在自己的腿上一下一下的敲打着。
“机智小郎君白沙驿到了!”
铁二的大脑袋再次伸进车厢,随即就被叶安一脚踹了出去,叶安这一觉睡的不错,若不是铁二的如同破锣一般的声音传来?他宁愿继续享受下去。
王帮叹了口气便下了马车?瞧见叶安下来后小声道:“小郎君,盏儿狐媚的很?您瞧她走路扭胯的模样?在庄子上就撩拨了不少的汉子。
若不是长得一般,还不知惹出多少的是非来。您不知晓?小姐过门之前都是她去的姑爷家送的帖子,本打算让她通房?可每一次……唉。”
王帮在叶安面前一顿数落盏儿?他担心少年人吃不住她的诱惑,万一盏儿这般的身份成了主家的人,那可如何是好?
叶安笑了笑道:“把她说给你当婆娘你要吗?!”
王帮把头甩的如同拨浪鼓:“这样的婆娘俺哪敢往家里领?!爹娘要是知晓了,腿都能给俺打断了!”
叶安黑着脸道:“连你都不会娶她做婆娘?少爷我会?!”
王帮呆滞了一下?随即给了自己一巴掌:“小郎君说的是嘞!小人糊涂了!”
铁二在边上憨笑道:“便是这个道理,你说你一个精明人,自作聪明的去提醒小郎君,这不是找没趣吗?看俺就不会去说主家的事情。”
“那是因为你根本就想不到,整天吃了睡?睡了吃,还能做个啥?”
叶安摇了摇头便向白沙驿走去?这俩货只要得了空闲便喜斗嘴,至于留在马车上的盏儿?他们都没有在意,或是刻意忽略了。
在他们看来身为婢女偷了主人家的东西?就是一种极为可耻的事情?这样的人不去送官已经是给了天大的面子?叶安反倒是把她收留在身边简直有些不可理喻。
叶安自然不会告诉他们事情真相,他们也不需要知道真相,看着眼前不远处的白沙驿,叶安敲了敲车厢道:“你在里面把自己收拾一下,收拾干净了!我叶安的婢子当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婢子!”
马车中的盏儿微微一颤,低声道:“贱婢如何敢登堂入室……还请小郎君莫要为难。”
叶安笑着靠在车厢上:“我才不怕为难,你给我收拾好了,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出现在人前,也算是公子我捡到了宝,否则别人还要质疑我的审美有问题嘞!快点啊!”
经过王帮的提醒,叶安发现自己忘记了一些事情,单单是把盏儿从王家弄出来还是不行的,他要让盏儿过上不一样的生活才是。
白沙驿的驿丞早已准备好了休息的房间,同时也派人准备饭食,眼前来的都是贵客,尤其是在看到皇城司的腰牌之后,驿丞便更加热情起来。
不光准备好了房间,还差人前往密县采买好饭食,王皞的身份自然是不一般的,上桌之后便有大家之气,王渊和玄诚子以及蓝继宗各个都不是好相与的人物。
驿丞算是陪着十二分的小心,生怕得罪了贵人,有时候不用亮出身份,单单看他身上的气质就便知道是不是贵人。
叶安坐在边上的小桌上,任由玄诚子等人呼唤还是找了个借口便推脱不去,开玩笑一桌子的长辈让自己这个晚辈过去,不是斟酒便是恭维,可受不得!
今日太阳已经偏西,众人便在白沙驿稍作停留,待明日一早再赶路前往贾谷镇,其实过了密县之后便算是进入了郑州的地界,距离东京城已经不远了。
在后世两个多小时的路程,在这个时代却要坐着牛车赶路四五天,再加上有王家的家眷,没有个五天时间是到不了的。
吃了一些东西后,还未瞧见盏儿,叶安起身便走了出去,牛车上终于下来一个怯生生的人来,叶安看着她身上的夹袄微微点头:“人靠衣服马靠鞍,换上了这一身领抹褙子,当真展现出姿色来了。”
在边上等候的驿站铺兵笑道:“贵人说的是,这可是密县出了名的提花秀领抹褙子,便是管城的大户人家也稀罕的紧!小娘子穿上了,便如同仙女似的…………”
叶安点了点头,随手把一串铜钱甩给了铺兵,一小串铜钱转眼之间便消失在了他的袖口之中,铺兵笑呵呵的唱了个肥喏便离开。
此时细细打量盏儿,上身窄袖短衣,下身长裙,外面再穿一件对襟的长袖小褙子,褙子的领口和前襟都绣上漂亮的花边,活脱脱的一个小家碧玉。
这模样漂亮又不失端庄的女子,当得起容色殊丽得夸赞,和之前的盏儿完全便不似一人。
叶安哈哈一笑:“算是能撑门面的,走!随本公子吃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