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 第62章 62. 京兆府尹

宇文成思一下值就立马回去，不过转脸就换了便衣越墙进了晋王府。不过还没有看见晋王，一大团雪就糊在了脸上，接着就传来了熟悉的嘲笑和奚落声。

要不是因为雪糊在了脸上，宇文成思的白眼能翻到天上去。还有些雪落进了衣领里面，真是透心凉。宇文成思弄干净雪，没好气地看着始作俑者，不情不愿地行了个礼：“晋王殿下。”晋王笑嘻嘻地说：“开个玩笑啦，不要生气，厨子新做了马蹄糕，咱们去书房说。”晋王府的厨子自然不差，宇文成思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跟在晋王的后面进了书房。宇文成思忍不住思考，自己什么时候和这位主子王爷这么熟络了？晋王有心和宇文成思亲近，然则宇文成思自己也知道，晋王一向是个阴晴不定的角色，什么时候是真心亲近，什么时候又是在敲打她，宇文成思自己也有些拿不准，倒叫她多几分惶恐，更添几分谨慎。

不过进去了才发现王妃也在，于是宇文成思客客气气地行跪拜大礼：“王妃安好。”晋王妃扶起来宇文成思：“将军真是客气，还行这么大的礼。”又帮着宇文成思擦擦脸上，不禁“呀”地一声叫出来：“你这脸是怎么了？”宇文成思才想起来，盖住伤痕的脂粉恐怕全被擦掉了。不过瞧着晋王妃一脸震惊的样子，忍不住在心里叹：真是装的一手好蒜。

晋王冲过来，心疼都写在了脸上：“你不是说没事儿了吗？怎么还是留了伤痕？”宇文成思看了王妃一眼，道：“谢过殿下挂怀，没事儿，脂粉就能盖住。”晋王又自责又内疚：“都是本王不好，偏偏设这么个局，没将太子诓进去，竟害的你毁了容貌。我......”宇文成思又干笑了两声：“没事儿，殿下不要自责了，臣要同殿下说说正事的。”

晋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是本王对不住你，欠着你的，往后定然补回来。”又对王妃道：“你先去吧，叫人将牛乳茶和马蹄糕端上来。”王妃温顺地低头称是，转身之时，又看了一眼宇文成思，成思似笑非笑，也正看着她。王妃大窘，立即退下。

宇文成思找了个地方自己坐下，道：“殿下不必为此费心，臣这么些年制毒之术也不是白学的，如今又读医书，说不准哪一天就想出来法子去掉了呢，再说了，只是很浅的一道，即便是去不了，往后还有殿下给臣撑腰呢，臣也不怕谁欺负。”

晋王怕宇文成思心里难受，也自消除了困顿之意，问：“你方才要与本王说什么事情？”

“成了，陛下已经拟旨叫高俊大人为正，臣为副调查两位尚书的案子，李大人、崔大人已经按着计划与哥哥发生了争执。”

晋王点点头：“好。只要再过两日将这两位尚书的罪名坐实了，本王就让李、崔两位大人联名上一道折子，请父皇仲裁一下，关于钱粮之策，他们二人与你哥哥谁说得有道理些。人拿了吗？”

“是，已经拿了。户部尚书身边的师爷倒是好本事，竟然是个什么都知道的，不过户部尚书的心还真是大，这么重要个人，其父母家人竟然不是攥在自己手里的。等坐实了户部尚书的罪证，这位师爷就是拉太子下水的利刃。还有些加了太子印鉴的书信，臣也已经拿到手了，合适的时候，臣就献给这位高大人。”

晋王又点头：“成思啊，你与高俊大人相处，定然要小心些。高大人克己奉公，恭肃严整，本王倒是不担心他会给太子示好，刻意放太子一马，不过若是有些证据你给得过于明显，或是你将他朝着什么方向引导，也极容易引得他的警惕怀疑。太子此时根本没有推脱的余地，不必刻意诬陷，反正他自己是做了的，高大人也一定能查出来。”

“是。”宇文成思有些犹疑，于是又问：“那秦王那边，臣需要替殿下探探口风吗？”“自是不必。”晋王笑得意味深长，“本来就是明显的事情，用不着探口风，若是我们露出马脚，反倒不好。杨俊这一刀补得不错。此时推脱，既不至于马上就得罪了太子，若是太子日后还有翻身的余地，那也不至于容不下他。不过摆出明显的不愿意惹祸上身的态度，本身就是暗示父皇，太子与此事有染，而秦王开罪不起，只能躲着。”

牛乳茶端上来了，一如既往地好喝。宇文成思忍不住觉得，要是什么时候挖墙脚，能把这牛乳茶的方子诓来就好了。宇文成思饮了一大口，才说：“是呀，若非是太子牵涉其中，两个正三品算什么，就是再来一打，秦王是皇子，也是不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