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家大宅的前院空地上,一大早就蹲着一大一小的两个人影,顶着太阳在玩一辆改造过后的摇控车。mengyuanshucheng
“哇!没有用电池,真的会跑也!”孟鸿凌眼见心爱的模型车居然能动了,兴奋的跟着它跑。“洛洛,你怎么做到的?我要学!”
“只不过是运用太阳能发电而已!要说简单对你而言又太难,哎呀!你负责玩就好了嘛,问那么多做什么!”将工具收回兔宝宝背包内,她穿上护膝,跳上鸿凌的滑板,驾轻就熟的溜着。美国小孩喜欢玩这个来较劲,她当然也有一身本事!
一大早就让孟叔叔载过来孟家主宅玩,弄醒鸿凌后二人即一直玩到现在。快九点了,也没见孟家人有起床的迹象;这幢大城堡大得吓人,管家说四层楼加起来的房间有三十间之多,还不包括什么厅呀、房呀之类的公共房间。所有在孟氏上班的孟家人,在这边都有他们的房间;而为了办公方便,那些人在市区又各自拥有一层公寓。她看过小凌的房间了,所谓的房间是包括卧房、更衣室、浴室、玩具室、个人用餐室,合计下来有五十坪之多,非常可观,华丽透了!但房子太大,难免觉得空虚。这个地方偶尔来玩可以,要说长住就不那么令人喜欢了。用滑板溜到大门口须十分钟,绕主屋外围一圈要五分钟,从四楼一一看房间走到一楼,不小心还会迷路,这种地方简直可以当博物馆了!住个十来人都觉得空旷。
孟鸿凌穿上溜冰鞋紧跟她身后往后院的网球场滑去。一手还控制着跑车。孟家的训练课程一向是文武兼备,孟鸿凌住入主屋可不是成天绑着受训。他玩得很开心。
“洛洛!你要不要住进来?这里很好玩哦。我上回对妈妈说,可是妈妈不肯!她很怕爷爷他们。”
“听说你爷爷那些人很可怕?”洛洛停在一棵榕树下四处张望。发现已有几辆车子由车库开向主屋大门,可能是有人要去上班了。
“我爷爷他们不会很可怕,只是很严肃而已!也没那么可怕啦,一天才见一次面而已。”
“那边是游泳池吗?”洛洛指着南方的一片水光,见鸿凌点头,立即滑了过去!正好她今天穿的内衣是可以当泳衣的那种布料,大热天的,游泳正好!
已经有人在那边游泳了!是个身材很不赖的男子!背影看来很挺拔,想必是不常接触阳光,皮肤挺白的!但有肌肉哪!直到那人游到她面前,探出头跳上来对她露齿一笑,洛洛才看清是那个孟冠人!
心中猛然咚了一下!他离她只有一寸之距!她往后一坐,拉开二个距离,打量他只着泳裤的身材,不正经的吹了声口哨。“想不到你挺有肉的!虽然还达不到健美先生的标准,但也挺可观的。”
“我是不是该大叫非礼?”孟冠人接过鸿凌拿过来的浴巾擦着身体笑道。
“我可没兴趣对你下手,虽然你是我看过最干净的人。”她瞄了眼他胸膛;在外国见多了自以为长了胸毛就是性感的男人。在她认为,胸毛之所以存在是未进化完全的例证,怎么会有人还在那边自以为多性感而沾沾自喜呢?她喜欢看光洁干净的胸膛。这人倒是挺干净的。
干净的池水令她跃跃欲试。脱掉外衣短裤后,就是一件防水的小可爱内衣与紧身防水裤,只露出一小截雪白的肚皮,非常的俏丽可爱又清纯。不过,她的身材可不平板。孟冠人欣赏的看她以一记优美的姿态跳入水中,像条美人鱼似的在水中游动。
“大堂哥,洛洛很漂亮对不对?我要她当我的新娘!”鸿凌坐在孟冠人身旁很大人气的说着他的计划。每一个孟家人对孟冠人都有一种奇特的信任与依赖,鸿凌也不例外,对他更是崇拜万分。
孟冠人拍了拍小堂弟的头。
“配你太老了!她二十岁你十岁,你用倍数下去算,你四十岁她几岁了?”
“八十岁?比奶奶还老吗?”孟鸿凌一时之间没有发现上当的低呼。
“所以你还是放弃吧!你当然希望到了你爸的年纪时,身边也有个像你妈那样年轻的妻子不是吗?”
低头不语就代表孟冠人轻而易举的“干掉”一个情敌!好像有点以大欺小是不?喝了口茶,他又跳下游泳池追逐那条美丽纯真的美人鱼去了!留下孟鸿凌哀悼他“逝去”的恋情。
不管四位大老在合计着什么阴谋,他们给的选择无异是为他的追求找来一个正大光明的借口。也许他会要洛洛,不过绝不可能娶了之后就可丢掉“孟氏”这个重担。他是厌恶坐那宝座没有错,不过一旦孟氏真的有困难,他那有可能真的袖手旁观?只是无端的束缚令他讨厌而已。
无意中以竞赛的方式游了三圈,洛洛到达另一边的终点扶在他肩膀上问:“我们这样算不算鸳鸯戏水?”
他很邪恶的瞄了她一眼。
“想到达那境界,你得穿得更少一些,通常地点都是在浴室。”
“唔,改天我找别人试试。”
“我想我不介意借你试用。”他皱眉看她一脸天真,实在不怎么高兴听到她要找别人试的说法。
她笑着摇头。“那太委屈你了!我可不要,而且你也有点老。”
他别有用意的圈住她肩膀,一手托起她下巴。
“通常姜是老的辣!不试试看就否决我太伤我自尊。”话尾消失在覆住她红唇时。
她从不让人吻她的唇的!就连二年前与艾瑞克分别时,也不让他吻,只允许他亲她脸颊与额头!这人居然也不预告就掠夺她小心珍藏的吻,真是太可恶了!她努力的瞪他,一双手居然挣不开他有力的抱搂。他像在宣告什么似的,而在水中她又不能借力使力将他甩到千里之外,哎!可悲的是,她居然不会感到太伤心。
大概是被父母的恋情吸引太过,一直觉得唇对唇的碰触应是有着某种盟誓的存在,益显它的神圣,她只想把初吻献给那个要与她共度一生的男人。如今被霸道的掠夺了,该怎么办呢?可不可以假装没有过?
“去练个几年再来吧!你比一枚青橄榄还酸涩。”孟冠人笑得很志得意满,离开她的唇。她推开他跳上去。
“你也不是你想像中那么技巧高超!该练习的也许是你!乏味透了,有本事就吻得人神魂颠倒,你的功力还不够。”她心跳仍是有些快,脸颊有些热,但她不打算让他知道那一吻存着威力。
他也跳了上来,丢了条浴巾给她,扯了扯她长发。
“当一个男人想吻得你神志不清时,就代表他对你有企图——上床的企图。你单纯得不明白吻是分很多种的。”
坐在遮洋伞下,鸿凌端来二杯果汁,睁大眼道:“你们在恋爱吗?”显然他已“克服”失恋的打击,开始在想洛洛当自己的大堂嫂也许挺不错。
洛洛不回答,问道:“有没有地方可以借我洗头发?”
“走吧!我想看看你散发的模样。”搂着洛洛,对要跟来的鸿凌道:“到前院去,等会你爸爸要载你回家玩。”
“哇!太好了!”
很好拐,一下子就不见踪影!
“你似乎把我当成你的?”上了四楼,走入面东的房间,一眼就看出应是孟冠人的房间。每个房间都有一面书墙,他的房间更大更宽,多了一间书房与日光室,非常舒服的设计!任何一个角落都有书,连浴室也放置了一个书架。他将她带来浴室后开始解她的发辫,那种占有欲显而易见。
“我们有婚约不是吗?”自从兴起了追求她的念头,他早已将她当成自己的女人看待。
她皱眉。“你不会是当真的吧?你那有那么好左右的?说娶就娶?”
他已将她长发完全散开,波浪长发几乎垂到地上,散发着清香与乌亮色泽。拉她站在大浴室的全身镜前——
“有没有人可以使你剪去这一头长发?”
她摇头。“没有人。”艾瑞克曾要求她剪一束送他,她也不肯。总觉得给了后,像是带着什么承诺似的。“如果我要剪,必定是因为我觉得它麻烦到了我。”
“不!”他笃定一笑。“你如果剪了它,必定是因为当了我妻子。这一头秀发会是我的。”放开手中的青丝,他走到门边。“我在门边等你,等会到日光室我替你晾干这一头长发。”说完即关上门。
她扬眉,不置可否。这男人太霸道了些!但,她的心似乎并不怎么讨厌。不想了!转身看这间二十坪大的浴室,里面有很多按钮,她兴致高昂的一一玩了起来,可惜背包没有带进来,不然,她打算改造这些按钮的功能。不理孟冠人在外面等,她足足又洗又玩待了一个半钟头。
孟冠人由别的浴室沐浴完出来,料想到丫头会玩得开心,也不怎么急,拿了本书,在日光室慢慢看着。他一直不是个拒绝婚姻的男人,只是从没有一个女孩可以令他心动到想共度一生。所有人都在为他穷操心。孟家是个注重传统规矩的大家族,严肃得近似僵化,他可不想让自己活得那么痛苦!因此一直推拒那些温婉美丽的大家闺秀;与其温柔娴淑,还不如伶俐敏捷又不必他天天牵肠挂肚。以丈夫为天,为丈夫而活没有什么不好,但他更欣赏懂得如何自己过生活的女人。以丈夫的喜恶为自己喜恶,以丈夫的生活为自己生命的重心,这种女人基本上带着点被虐待的奴性——这么说也许骂尽了大多数好女人——包括他老妈在内;凡事以丈夫为主,不太明了自己也是独立的个体,好像弄得丈夫高兴就是幸福了!他不需要这种“好”妻子,他要的是能跟得上他脚步,与他相同思想的女人,在共处时可以玩得快乐,独处时亦然,谁也不必绑住谁。他可不希望他爱上的女人只有在与他相处时才觉得世界有光明,当他出走时只会默默守候,仿佛星月阳光完全毁灭似的。蹉跎一个女人的青春是罪恶;在明白自己的不安定之后更加小心自己的感情,不想徒惹情债。对他这种人而言,理想凌驾于**之上,对纵欲的事兴趣缺缺,就像他曾对丁皓说过的:还没有一个女人足以当他天才儿子的母亲。现在洛洛出现了,他并不是非要生个天才儿子不可,生个天才来治自己就太不明智了!平凡普通就好。相当期盼洛洛怀他孩子的情况——不过,她还是个小孩,至少得等二、三年。
“有没有衣服可以借我穿?我所有的衣服都湿了。”洛洛站在日光室的门口,穿着孟冠人过大的大浴袍,长发垂在身后滴着水,弄湿了地毯,他眼睛眯了起来,在阳光照映下,原来不透明的袍子也稍稍看得到玲珑的曲线,他打赌她除浴袍外,什么也没穿!虽然说她还是个丫头,对男人而言仍是有着可怕的吸引力,即使此刻的她看来娇小无邪,很难引起别人一丝邪念——但他例外。
拉她坐在他原本的位置上,他叹口气。
“等我一会,我去翻我妹妹的衣橱,你们尺寸差不多。你真是太放心我了。”
看着他走出去,洛洛从明亮的玻璃中打量反射出的自己,没一点暴露呀!他想像力恐怕是太丰富了些,在脑海中剥光了她衣服也说不定,她淘气的笑着,有点想玩火的兴奋感;孟叔不是给她一个任务,要她想办法使孟冠人加入企业体制中吗?先将他迷得七荤八素如何?她可不知道自己居然有着**上的吸引力。从小到大,有很多人爱她,爱她的可爱、聪明、鬼灵精、机智,恨不得她是他们的女儿、小妹、孙女——似乎还没有人会认为她在身体这方面也有致命吸引力,试试看如何?这孟大少似乎有着超强的自制力,能撩拨得了他可真是太好玩了!
努力回想电影中看过的荡妇模样,故意将浴袍拉低,露出一片雪白柔嫩的肩膀;从浴袍的开叉中,露出一只诱人的长腿。应该再拿一朵花的,可惜男人的房间向来少有花花草草的东西,记住改天要送他一束花。总不能一木书吧!多没“情趣”。就等他回来了!
孟冠人差点在门口跌倒,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她的确有一双美腿与好看的肩膀!好像很撩人,但此刻他只有想打她屁股的冲动!
他懒懒的倚在门口。
“请问我们正在演‘荡妇卡门’的戏码吗?”
“能让你这么认为是我的荣幸,可见我的演技可以拿奥斯卡金像奖。”她慢慢走近他,吐气如兰的努力抛媚眼——如果猛眨眼可以称之为媚眼的话。
“请问你眼睛抽筋了吗?好像出了点问题。”他将手中的衣物毛巾全丢在一旁的椅子上,很自然的替她拉好浴袍,绑紧袍带。在她唇上点了个吻。
她双手高举搂住他脖子。
“刚才你似乎对我产生了点**。”不再辛苦的眨眼,挺累的。
拉她坐回椅子上,拿厚毛巾擦她的湿发,训诫道:“别轻易挑逗人,那后果不是你能承担的。”
她索性以他的膝为枕,横躺在长沙发上,相当舒服的姿势。“后果?什么后果?你又不会受迷惑,我不以为会有什么后果。”这男人已恢复完全的冷静,也就没戏唱了。改天应该去问问那些坐台小姐,要怎样挑逗男人。也许她已大到可以运用本钱的时候了。
“挑逗到男人失控,你也得付出代价,当‘上床’这个名词成了动词就没有那么好玩了。小心珍惜自己,我现在不陪你玩这游戏并不代表我不会动心。你是我的小东西,好好守护着你的纯真,当你真正成熟时,它便是我专属的果实。”他说的话像发誓,在吹风机的低鸣声中,含有不容置疑的霸气。
说得好像真的似的。洛洛不想多谈是因为这事没有讨论的必要,她不会替任何男人守身。保持清白是因为还没有一个男人能在她心中立足,足以使她奉献一切,才不是因为他的话。
可是,话说回来,所有异性中也只有孟冠人会让她产生亲近的感觉,并且在短短数日内把距离拉得那么近。这样子的情况是第一次,在她心中也产生了某种认知,否则那会与他一点距离也没有?!他们似乎是同一类的人,她有些不甘心的承认,他的聪颖并不下于她,而他又大了她十岁,有着她无法相较量的社会历练。并不是她比较笨,而是经验这东西得靠时间来累积,假以时日,搞不好她会比他更高杆,现在在平分秋色的同时偶尔还会给他欺负一下,她真的亏大了!但,世上多了这一个人存在,她至少不会寂寞了!相较之下,也是很聪明的艾瑞克就是显得忧郁又严肃了。与那种人相处偶尔会觉得闷,他总是抱怨她行动太快,得让他在后头收烂摊子,并且说她永远在转怪念头。这些在孟冠人眼中却是相当理所当然的,因为他也是那种让人头疼的种类。
哎哟!愈想居然愈觉得这个孟冠人可以当伙伴,可以当丈夫哩!她睁眼看孟冠人,他正在拨弄她的长发,含着无限宠溺。
“你会娶我吗?”有些想睡的低喃。
“或许。”看出她的睡意,他抱起她到卧房的大床上。
“没诚意。”她低声咕哝,在一个大男人的注视下,完全不设防的沉睡了。
长发披了满枕满床,孟冠人替她盖好被子,不相信自己心中溢满了疼爱的念头!
这一场游戏会是谁胜谁败?真的很难说了。
在大白天与一个无聊份子共处实在是件浪费光阴的事!这个男人挟谈生意之名行追求之实,可耻的是他还是个有妇之夫。
孟红歌几乎已经拉下脸了!要不是因为她才加入企业中,正在力求表现,那会理这个不要脸的男人!只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货色罢了!这个陈俊庭五年前以结婚的手段得到他妻子的公司,如今居然想故技重施的与她勾搭上关系。
“我的妻子不了解我……”他哀哀的说着,保持良好的身材与几分俊俏的面孔充分表现出忧郁。
你的妻子不了解你关我什么事?孟红歌在心中冷哼着,有些无聊的点了根烟,脸上是千年不化的冰山面孔。开始在脑中整理回公司要处理的公事,然后,不经意的,那张冷漠又狂野的面孔浮上心头。搅乱了她的心!她开始觉得那个一直滔滔不绝说他多可怜的男人已令人厌恶到无法忍受的地步。
“既然你真的那么可怜的话,去投河自尽吧!下次找个好人家投胎。”她抓起皮包起身,往餐厅门口走去,想早点回公司投入公事中,那么,那个影子就无法侵占她的心了。
“你——你这个女人!”脸色胀成猪肝色的陈俊庭冲到门口抓住她手臂。他花了多少心思在这女人身上,如今却被她看猴戏似的甩了!他甚至连手都没沾到!从没有女人敢这么对他!为了引起她注意,他还给她生意做,可是她却不屑一顾!这个高傲的孟家冰山!
“放开我!”她笃定他不敢惹她,可是他在大庭广众下抓她已使她蒙羞了。
“哼!你很怕丢脸对不对?”他张狂的笑着;当然他不敢找孟氏的麻烦,可是只是让她丢个小脸,孟家是不会有意见的。他们的铁律是自己的私事自己处理。到头来只要对小道记者说孟大小姐勾引有妇之夫,那可精彩了!到时搞不好他还会得到一笔遮羞费,只要他做点小动作——
“放开她!”一声很低沉、很轻的声音在他身边响起,伴随而来的是他自己口中发出的哀叫声。
一个高大黑衣男子扳着他的手扣在背后,几乎要使他手臂折断,而等他知道自己痛时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而已。
孟红歌摆脱陈俊庭的手,神色复杂的看着那张令她消瘦失魂的脸,努力想摆出高傲的表情。
耿介桓将那个人渣丢给手下拖到巷子中料理;冷冷的盯着她,突然近身抓着她一撮秀发闻着,并且深深皱起眉头,形成不自知的凶恶表情。“你抽烟?”
她不回答,怕自己无法冷淡回应。
耿介桓再看她一眼,在转身走前低语了一句:“好女人不该抽烟,很臭。”
不等耿介桓坐入车中,孟红歌已冲向停车场启动自己红色小跑车在马路上飞奔而去。气势之猛几乎令耿介桓捏了把冷汗!这种烈性子与孟冠人真的相差太多了。
“桓哥,解决了!他的手会有两个月不能动。”两个手下走出来。
他点头推了下墨镜。
“那我去东部了,这三天辛苦你们了。”
“是。”
他的跑车往北宜公路开去。每个月有三天,他一定会去东部,极少极少人知道原因。
洛洛从情人卡座中探出头来,低呼:“根本不必我们帮忙嘛!”
在孟冠人房中睡到下午二点醒来,决定一同吃午餐顺道喝下午茶。结果半路看到红歌与陌生男子,好奇心趋使之下尾随而来。结果有人英雄救美了,挺不错的画面。她看着二人都离去了,才转回头看正慢条斯理吃牛排的孟冠人。
“你想我们需不需要给他们制造一点机会?”毕竟牵扯到他妹妹,总要尊重他一下。至于她,绝对会帮介桓的。哇!从来没有看过介桓英雄救美过,帅呆了!
“时机未到。我们孟家的教条之一,就是自己的事自己解决;想要什么东西,就要动脑去争取。如果红歌真的相中介桓,那么她就会有法子使自己成为他老婆。”
她不以为然——
“自己的事自己解决?要是刚才介桓没出现,红歌被羞辱了,你会坐视不管吗?”
“如果真的没有人英雄救美的话,我会等到红歌没看见时让那家伙死得很惨。事实上,大庭广众之下,能受的羞辱也有限。我敢保证,红歌回公司第一件事就是弄垮那家伙的公司!女人复仇是很可怕的。”擦了擦嘴角,他笑看她。在想这丫头在动什么念头,如果是想当月老就不必了,红歌与介桓都是不需要别人多事的人。当然,他早就发现红歌对耿介桓有一种特别的感情,但那到底是她的事呀!硬要插手挺不恰当的。
洛洛算了下日子,撑着下巴道:“每个月的月中,有三天,介桓会去东部,而且形踪成谜,没有人可以联络得到他。”
“为什么注意这个?”当然知道这丫头想从他这边套情报,他不动声色的问。
她开始回忆第一次见到介桓的情景——
“我十二岁那年,介桓代替我老爸送了份生日礼物来美国给我;当时他刚满二十岁,我就开始觉得这人像是背负着全世界的沧桑似的,愁眉不展。有一度老爸还想让我嫁介桓哩。可惜他根本没有娶妻的打算,而我还不了解感情是什么东西。我好奇的是这样一个人会是什么背景?为什么会被人口贩子挟持到凌月巷去?他的轮廓看来似乎有些山地血统——也许是外国血统也说不定。被我爸买来时,他十二岁了,不应该没有任何以往的记忆,但他从来不说!我问过我老爸,我老爸说当年买下他是觉得他有一股令人欣赏的倔傲特质,有股想让他自由的冲动,并不是为了要收来当弟子。可是他不肯说他住那里,来自何方,后来,就一直住在龙焰盟了。”
“说得那么详细是想跟我交换情报吗?”孟冠人一语道破洛洛的用意。
“你一定知道其他的事,对不对?”基于关心,也是基于好奇。很多私人的事,资料库没有记载得很详细。可是她偏对私人的事最有兴趣。她认为这个孟冠人想必知道得更多。
“知道那么多老耿的事对你有什么好处?”
“多知道一些总不会有错的。很多好玩的事不就是这么挖来的?你就不知道我现在多无聊,想去日本又不能去……”如果她没记错,护照还扣在老爸手中。
他好奇道:“你要去日本?”
“我有一个朋友莫名的被挟持到日本结婚。两个月了,我想去看好戏。想看看那个传说中的‘死神’有多厉害。”她小心的注意他的眼,发现他的眼眸有些闪烁,然后坏坏的笑了。“原来你认识‘死神’东方磊。想不想知道他妻子的事啊?”她料定他会好奇。
孟冠人抓过她辫子拂她鼻子——
“一点都不吃亏的,是吗?”有些溺爱的叹口气道:“好吧!我是知道一些。五年前介桓曾经找过我帮他做一件事。花莲是他的老家,不过他去的地方是更接近荒无人烟的山区之中。与他的医生同志一起办了间私人的收容所,收容好不容易被救出来的雏妓、无家可归的未婚妈妈、残废小孩。他说那是他唯一可以为家乡出力的事。他当年来找我时我也很讶异,我们是有些交情,但介桓的人比石头还硬,死不求人的臭脾气,会来找我代表事情相当棘手。是一场土地纠纷的事,因为与孟家有关联,所以介桓才没动用过龙焰盟的力量解决。事实上那地方,介桓从不曾借用其势力摆平任何事。处理完那件事,我也才明白他的成长背景。他是被他酗酒的祖父卖掉的,至于妹妹,也是在十二、三岁时给卖到平地去!几次被警察救了回来,却又惨遭推入火炕!他会仍待在龙焰盟的原因,一方面是报答耿叔的再造之恩,一方面也是想找回他被卖掉的妹妹,目前算来应该只有二十来岁。而他的母亲已在十年前病逝了。”
沉吟了会,洛洛若有所思道:“所以他的志向是在营救那些与他相同命运的人?”
“是呀,丫头,换你说说东方磊的妻子了!”
“哦,她啊!叫古泉连吟,她的女儿叫古泉丹芙,我们都叫她娃娃。今年二十五岁,是个研究遗传基因的天才少女,美日混血儿,个性温婉但也有固执如牛的一面。她答应我下次替我做试管的实验,我也想创造一个女儿。”她想她已经找到一个可以提供优良基因的男人了。
孟冠人笑得邪邪的。
“别用看种马的眼光看我。只有在一种情况下我才会提供你想要的东西。”
在他那种不正经的眼光下,洛洛居然不由自主的脸红了!天哪!这男人没一点顾忌。
“可是我觉得试管比较干净。”
“我觉得那是自找苦吃。以圣经的说法来讲,为什么会有生产?那是因夏娃受不住引诱偷尝禁果所必须受的惩罚。用大脑幻想一下,那禁果——也许是无法言喻的甘甜才会拥有超强吸引力。”
“你在诱惑我吗?”她满脸天真无邪的问着,像是小红帽般的表情。
然后大野狼叹了口气,拉起她到柜台结帐,走出大门才道:“长大一些再来吧。对于未成熟的果实,我没有采撷的兴趣。”
“即使垂涎得半死?”故意搂住他腰直往他怀中磨蹭的问着。
“是呀!”他一点也不否认。
没有错,他已经开始垂涎了。
这就是台湾!这就是洛洛的家园!
车子由青山叠翠的绿景间转入了拥挤的台北车阵中。几近无法动弹,每一条大马路看来都像瘫痪了!这是周末中午壮观的景色。果真名不虚传,有资格列为世界奇景之一。
三小时前他步出机场时还对台湾的观感有不错的评价;要不是他冷静自制过人,成串的诅咒早已倾巢而出。
“少爷!如果您停留时间会很长的话,我们可以向总部请调直升机。”身边的棕发男子恭敬的说着。
艾瑞克-詹森摘下太阳眼镜,露出一双冷淡锐利的灰眸。
“不必。”为了私人的事情而来,他不想惊动总部。拨着一头耀眼的红发,唇角不自觉地泛着一抹温柔笑意。
小洛洛,我来找你了!你将是我的小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