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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梦华录·凡界(下) 第21章 无穷树

作者:卿卿月明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4-12-17 11:56:20 来源:文学城

花铁铁僵住了,我侧头一看,才发现袖子扯下来后,我里面也是黑的——一条小黑细胳膊,一只小黑爪子。简直“滑稽”异常!

花铁铁的“黑脸”抽了抽,一手拎着我的袖子,一手用力捂住口鼻,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我气得把袖子扯回来套上,却无论如何也挂不住,我就用力夹紧胳膊,但收效甚微。袖子已经掉了,挂不住就是挂不住。

众人爆发出更高的笑潮,我的驴脾气犯了,执拗起来,于是可怜的袖子滑了掉,掉了挂,挂了夹……反复几次,袖子终于碎成了渣渣……

本来花铁铁就有些憋不住笑,忍得十分辛苦,都忍得要哭了,直抽鼻子。这下完全绷不住了,最后的一丝坚守荡然无存,肆无忌惮的狂笑,随着“噗嗤”的一下爆发出来,我感觉那决堤的一瞬,她吐沫鼻涕好像都喷我脸上了。

“所以我到底在期待什么?我到底在期待什么?”我终于体会到什么是只有歇斯底里才能表达出来的怨恨和愤怒,“绝交,我特么要和你绝交……我都说好饭不怕晚,你非要内力加持,这下好了,厨房都炸了,鸡全都没啦。我的鸡我的荷叶鸡!你滚,你滚,我再也不要见到你!”

花铁铁却像是被点了笑穴一样难以自持,可面对我前所未有的跳脚,她到底还有些理智,自觉不能太过分,好不容意才控制住笑意,长长顺了口气,下一刻却又破防,忍不住笑起来,反复几次,终于可怜巴巴地带着哭声道:“至,至于吗?”

我很清楚,她那哭声,其实就是还忍不住想笑,根本不是因为我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她,无情的翻脸,决绝的抛弃,令她感到颜面尽失,伤心难过,忍气吞声,委屈所致。

果然,她说完,咳了一声,颤抖了一下,又爆发出她那侠肝义胆,豪气万丈,笑傲江湖,铜锣般的哈哈声。

我勒个擦擦擦啊!她都笑成男声了,不看她人,只听笑声,说是个大老爷们儿也有人信的。

绝交,我必须跟她绝交!!!

协律郎柳延年,也就是我们亲爱的柳花郎大人,带着凑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奋以及对上位者的惧怯,神色谨慎又慌张地小跑跑来了解情况,猫在宫墙角落,把众人后面的平安拉到一边:“什么情况,刚才都炸出蘑菇云了,地动山摇的。”

确定那两道黑影,确实是我和花铁铁,柳花郎憋笑失败,鼓了一个大鼻涕泡,把平安恶心坏了。我和花铁铁也看了个正着,不得不说,就算柳花郎是美成谪仙一样的男子,也经受不住大鼻涕泡的“洗礼”。这就是平安常说的不卫生吧!?花铁铁大师姐那句,男人脏了不能用了,也在那一刻具象了起来。

最后是堂邑夫给他说了一下前因后果。柳花郎听完,对我坚决和花铁铁绝交,表示高度的认可和支持,并提出驱除虎叉,恢复安定的口号力赞。他只敢嘀咕声不大,但躲不过我们这些练武人高超的耳力,堂邑夫赶在花铁铁发飙动手前,一个手刀把他敲晕,一个快闪把他扛了下去。

堂邑夫还挺义气的,对兄弟是真掏心掏肺啊,这他要是当个闲事,袖手旁观看热闹,柳花郎能让花铁铁拆吧拆吧,一顿干死。

花铁铁误炸小厨房这事儿大家哈哈一乐,也就过去了,毕竟是一场“好心办了坏事儿”的意外,上位者们并没有要追究我们的意思,反而还关心慰问了几句。

我们在丛芳园西侧院沐浴更衣,洗梳一番,可我们脸上的黑灰怎么洗也没办法完全洗干净,平安都快把我们俩搓秃噜皮了,还是淡淡的渍了一层在皮肤表面,于是我和花铁铁看起来灰头土脸,脏兮兮的。

我这口气是断然咽不下去的,花铁铁本来也没有什么随身物件,我还是象征性地给她收拾了一个包袱,在丛芳园小宫门外的影壁前,强行为她送别。

花铁铁也是傲娇的,一副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的样子,一把接过我丢过去的包袱。硬挺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软下语气:“至于吗至于吗,我说至于吗你?”

“话不投机半句多!至不至于无所谓了,咱们就此别过。”我恭手行了一个江湖抱拳礼:“人生南北多歧路,君向潇湘我向秦。”

“什么潇湘什么秦?什么意思?”花铁铁把包袱往肩上一搭,哼哼着问。

“就是再见!”我没好气地特意强调道:“就是再也不见的意思。”

花铁铁“切”了一声,像一只骄傲的孔雀,仗着比我个子高,就居高临下地白了我一眼。哼,简直是失策,个子高也有个子高的不幸,想要对人翻白眼,得往上翻,像她这般垂着眸子,是一点威力也使不出来的。

花铁铁也觉得这个白眼徒增逊色,于是更虚张声势起来,夸张地昂首挺胸,用鼻孔看着路,抬步出了大宫门。

堂邑夫恋恋不舍地样子,对着花铁铁的背影,也行了一礼,道:“长安陌上无穷树,唯有垂柳管别离,铁铁……此去山高路远,你……”

我草,个小子闷骚得很,这句诗是“我舍不得你,我不想你走,我要挽留你”的意思,个没良心的,我好不容易要把这虎叉成功赶走了,你搁这儿舍不得,还挽留上了。

花铁铁定是听不懂的,他却还深情款款的吟诵,我不信他预料不到。这多半是在暗戳戳地点化我呢,我翻眼瞪他,冷哼一声打断他,刚好接上他的那个“你”,继续道:“……可以和她一起滚。”

不是舍不得吗,一起走吧,别回头想起来,觉得痛失所爱,是因我今儿个赶走了花铁铁,才让你们劳燕分飞,错过今生,抱憾一世,进了棺材,还悔不当初。

花铁铁很嫌弃地果断拒绝我让堂邑夫和她一起的好意,然后不出我所料的一脸懵圈地问道:“杨柳管别离?杨柳……树啊?它管不管别离,我不管,倒是……无穷树是个什么树啊?长安,你什么时候种的这个劳什子的无穷树啊,搁哪呢,啥样啊,带我瞅瞅去啊?”

如此低智的话问出口,丛芳园正殿里一阵咳嗽。

昨日皇帝和太子来七皇子和齐王探视时,他们都睡下了,今日是要面圣谢恩的。齐王的肋伤不是大问题,但他们这种情况还是不好多走动,正好皇帝太子驾临丛芳园,于是贤贵妃齐王带着已然恢复正常的七皇子在里面问安,这会儿他们一大家子都在丛芳园正殿里喝茶聊家常。

“滚!”我现在铁石心肠。

“哼,你还真是个大王霸,天底下的秤砣都叫你吃了是吧!”花铁铁几次自找台阶都叫我无情撤了,脸色很难看,一个飞身上了高高的宫墙,作势要走,却还是迟疑下来,咬了咬牙,转头问我:“以前,咱们也这样,天大的篓子我也不是没捅过,你都没像这样生气,赶我走,叫我滚!如今是怎么了?就因为你现在是大汉朝廷的狗了,不用再念江湖情分了是吧!”花铁铁失望极了。

“要说情份,你我刎颈之交,过命的交情,咱们可不光是江湖情份这么简单!”我别过头,眼里噙满泪水。

花铁铁也动容了,要从墙上下来,我抬手一挥,一道内力把她阻回去,不卑不亢道:“跟我是不是狗没关系,跟我念不念旧情更没关系,你惹祸作死,我家陛下不治你的罪,我也没什么好计较的。实在是咱俩太五行相克,你再留下,我早晚给你折腾死。”

“以前,我差点害你走火入魔,损了一身修为,也没听你说我克你。如今赶我走了,倒把这些牛鼻子念叨的老婆婆经搬出来说嘴。”花铁铁觉得我给的理由不充分,她可以接受我直接了当的翻脸,却不能忍受一丁点的敷衍。

“以前,以前,都说是以前了。”我红着眼睛,扯着嗓子,含着泪道:“以前有人护着我,现在没有啦,能压制得住你,护着我的那个人他死了,头七还没过!”这个时候提及杜晦,是最好不过的了。

花铁铁瞬间没了气势,是啊,以前我们三个相生相克相互压制,现在少了一环,那个和谐完美的圈就不存在了。

良久,花铁铁向我恭手行礼,告别:“山高路远,江湖不见!”不等众人反应,她已身轻如燕,翩然而去。

堂邑夫上前几步,痴痴地望着花铁铁消失的方向。

几日相处下来,平安也对花铁铁有了感情,骤然离别,心里空落落的。

只有柳花郎一脸轻松舒畅。

刘景许久没有宠幸妃嫔,昨夜与贤贵妃辛苦耕耘,早上起身,便觉浑身酸痛,批完奏章,身子越发劳累疲乏,午后小憩时分,传我去汤泉宫正宫后殿给他调理。给皇帝推拿按摩,以放松肌肉为主,不能像给惠王那般用实劲儿,是以手法不能太重,未免效果微弱,我平素都结合手法灌输内力,配合治疗。

刘景舒服的伸了伸懒腰,又说小腿最近总是酸痛疲乏,夜里还抽筋儿。我于是给他把脉,开了一个对症的药膳方子给他滋补,叫待下去隔水文火熬煮两个时辰。然后亲自烹了一些药材给他泡脚,并做足底点穴养生治疗。

足底敏感,穴位经络,联通全身,刘景体虚,稍一施力,便忍不住叫起来,听着有些不雅,我心中惶恐,打算停手,但刘景却觉得十分舒爽,效果不错,叫我继续,得到应允,我便任劳任怨,兢兢业业,忠心为主……

痛并快乐的刘景,一脸享受地咬着牙,隐忍着闷哼,他自觉失态,有些羞涩,又是咳嗽,又是扶额,又是捂脸,动作略多且稍显忙碌,力图缓解尴尬。

于是善解人意的我,立即叫来柳花郎和平安在内殿屏风外演奏,加以遮掩,我可真是个贴心的小棉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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