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穿越重生 > 缠姝色 > 第8章 第 8 章

缠姝色 第8章 第 8 章

作者:怡米 分类:穿越重生 更新时间:2022-12-24 00:13:58 来源:文学城

次日天明,阮茵茵带着赵管家等人前往程氏酒坊,刚步上二楼,就听见一间雅室传出笑声。

暮春天暖,雅室大多敞门,很容易看清里面的情景。

布帘拂动中,榕榕穿着粗布葛衣,正坐在一个酒客怀里豪饮,“我们店的桂花酿,启封需三年,醇中带花香,促眠养颜,最适合想要年富力强的人饮用。”

“年富力强?”酒客笑着揩了一把油。

榕榕推开他的脸,边磨牙边笑骂:“老不正经的!”

两人全然没在意过往酒客的目光,确切的说,酒馆之中,酒客对此类行径早已司空见惯。

阮茵茵闭闭眼,叩了叩门。

榕榕闻声转头,衣襟还垂在肩上。

见到来人,她先是皱眉,随即懒懒噙笑,“小姑娘,你还挺粘人。”

酒客被扫了兴致,推开榕榕,板着脸叫来掌柜,“算怎么回事?!”

掌柜连连致歉,哄着酒客离开。

阮茵茵站在门口,目光一直落在榕榕身上,七分疼惜,三分无奈,“姐,我来接你回家。”

家?

榕榕单手撑头,浑浊的眼带笑,“我早就没有家了,小姑娘,你找错人了。再说,我也不姓阮,怎会与你是一家人?”

“阮是我自己随意取的,我失了记忆,不记得自己姓什么,只记得,你在被拐走时,喊我作茵茵。”

阮茵茵慢慢回忆着,泪水打着旋儿流出眼角。

榕榕静静听着,心口却剧烈跳动,她的妹妹,竟失去了幼时的记忆。

“你可记得,自己的父亲?”

“不记得。”

榕榕逼退泪意,“没有半点印象?”

“没有。”

“好,那我来告诉你。”榕榕蹭了下眼角,起身走向阮茵茵,一字一顿地讲起了陈年往事。

“你的父亲,是殊兴二十年的探花郎,后升任工部尚书,供职期间,兴修水利,重视农耕,是百姓心中最廉洁的好官,是先帝委以重任的功臣。”

阮茵茵颤了颤眼睫,猛地扣住榕榕的肩,“你说,爹爹曾是工部尚书?”

殊兴二十六年那场大战,负责打造、检验、运送兵器的工部尚书宁坤!

榕榕显然没懂阮茵茵的震惊,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这样的男子,家世清白,后院干净,不该留下污点,怎能有我这样为了一口饭就自甘堕落的女儿?”

她不想辱了门楣!

阮茵茵从震惊中缓释过来,紧扣她的肩,“你是被迫的,是受害者,不是你的错!”

“我不配!”

榕榕推开阮茵茵,后退着流泪,“我被牙行卖过四次,早已失了本心。小姑娘,看清现世,别再来了。”

她甚至觉得,自己不配以宁坤长女的身份去求救,她不能让人知道,宁坤的长女变成了人尽可夫的风尘女。

听完长姐的经历,阮茵茵能够感同身受,在孤身一人的日子里,她也是一步步熬过来的,好在,她学什么都快,又是自由身,不必体会身不由己的苦楚。

阮茵茵上前,试着抱住她, “姐,你才二十二,桃李年纪,怎就不能重新开始?”

榕榕僵在一抹温软的怀抱中,她被太多人抱过,或是轻佻,或是重/欲,已很久没有感受到真正的温暖了。

她的妹妹没有被市侩熏染,应是过得很好,足够了。

“酒女也有倦的时候,客官慢走。”

一个人不愿在靡靡中醒来,还能绑着带走吗?

阮茵茵垂了垂头,收起情绪,将带来的画作放在桌上,“我画的,送给你。今日先行告辞,改日再来叨扰。”

“别再来了。”

“就来。”

走到门口,阮茵茵故作轻松道:“我住在城东贺府,有事随时来找我。”

室内陷入沉静,榕榕看向桌子上的画作,是一幅月下枳花图,洁白的枳花葳蕤盛开,飘散着花瓣,落在树下金钗之年的少女肩上,少女的身后跟着两个年纪更小的女童,一个色彩饱满,一个只有轮廓。

饱满的那个是茵茵,只有轮廓的那个......是二妹吧。

茵茵失了记忆,连自己二姐的模样都记不得了。

榕榕抱着画作蹲在地上,咬住手背,不让自己哭出声,可越是压抑,眼泪越会决堤。

嘈杂的酒馆中,小小的雅室,成了她的甲胄,掩饰了所有的脆弱。

**

从酒坊出来,阮茵茵梳理着贺、沈、宁三家的恩怨,胸口发闷,想要在街市上走一走透透气,却恰好遇见出宫为少帝寻摸新奇玩意儿的季昶。

上次的疼痛似又袭来,季昶屏退侍卫,迈开长腿拦住她,“一个人?”

阮茵茵立马生出警惕,生怕被报复,指着不远处的马车,道:“他们看着呢,你别胡来!”

季昶呵笑,“上次的事,不打算补偿我?”

这人还挺记仇,但为了不被报复,阮茵茵试问道:“请你……吃面?”

**

当红油浮在汤水上的臊子面被端上桌,阮茵茵心虚比比划一个“请”的手势。

季昶坐在对面擦拭木筷,偶一抬眼,发现女子笼在日光中,皙白的肌肤几近透明,似真能掐出水来。

美人多态,阮茵茵偏于甜美,笑起来偏又像只小狐狸,是十分耐看的长相。

季昶久居深宫,见识过的美人何其多,却从未见过能将青涩、甜美和娇媚融为一体的女子。这样的女子但凡多些心机,对男子都是致命的。

又酸又辣又烫的臊子面十分爽口,阮茵茵呵了呵气,继续低头吃面,辣面这样吃才过瘾。

相比之下,季昶吃得很慢,却也没去在意优不优雅。

守在店外的缇骑们互视几眼,都有些诧异于厂公的变化,好比常年端于枝头的素心梅,偶然遇了浮土,忽然就接地气了。

吃到一半,阮茵茵又点了两碗解腻的绿豆沙,推给季昶一碗,“你入宫前喜欢辣口?”

宫里膳食清淡,长久下来,不该嗜辣才对,除非之前就养成了习惯。

季昶顿住夹面的动作,细长的眼尾微耷,“嗯。”

按理儿,只有贫苦人家才会将孩子送进宫做阉人,阮茵茵没再多问,很怕勾起他不好的回忆。

可她止住了话题,季昶却打开了话匣,主动提起前尘,“家父曾是五军营的上将,脾气火爆,无辣不欢,家里的小辈也就跟着食辣。”

五军营的上将......怎会沦落到送子嗣入宫为宦?莫不是被贬官了?

阮茵茵端正态度,当起了倾听者。

不同于许多人释怀不了过去的悲伤,季昶轻描的叙述中,听不出惋惜或仇怨,像个局外人。

“殊兴二十六年与鞑靼的对战中,我朝首战败北,前锋全军覆没,唯一幸存下来的人,是领兵的大将军沈骋。”

再次听说那场战事,阮茵茵隐隐有些猜测,不自觉捏紧了木筷,或许,季昶的父亲就战死在首战中。

“家父参与了首战。”

“你,还很难过吧。”

出乎意料,季昶嗤笑一声,眼底酝起浓霾,“他逃了。”

“......不是全军覆没?”

“那是沈骋为了颜面,对外的说辞,逃兵远比战死令主帅羞耻。家父是唯一的逃兵,至今不敢现身,我和家人也因此受到了牵连。”

而他,是唯一一个从押解官的钢刀下爬出来的。

季昶抿口店里粗糙的茶水,隐去了情绪。

阮茵茵不知该如何安慰,他们都是年少时经历过惨痛的人,无法用痛苦去比较痛苦。

这时,隔壁桌的食客忽然暴怒,狠狠拍了一下桌面,“掌柜的,你家的面里有头发丝!”

掌柜赶忙过来查看,“不能啊,我家厨子头上不长毛。”

“那你是觉得我在讹诈?”

这食客是个泼皮,最近不知走了什么大运,进了长公主府做事,气焰见涨,总想着白吃白喝。

掌柜被讹了几回,咽不下气,忿忿道:“你一个长公主府打杂的喽啰,牛气什么,真当我是好欺负的?不行咱就公堂上对峙!”

泼皮食客掏出腰牌,摔在掌柜的脸上,“睁开狗眼好好看看,小爷现在是长公主府的狱卒,不是什么小喽啰!”

掌柜呵笑,“府邸中还有狱卒?糊弄傻子呢!你跟大伙说说,你看守谁了啊?无名氏就别提了,提了也没人认识!”

泼皮食客吃了瘪,头脑一热,嚷嚷道:“小爷看守的都是大有来头的人,你们可听说过,教坊司的头牌沈余音?!”

掌柜哈哈大笑,“一个妓子,能有多大来头?再说,长公主府关着个妓子作甚?”

泼皮食客翻个白眼,继续叫骂。

背对他们始终没有回头的季昶抿了一口茶水,目光幽黯。

头牌沈余音,那确实大有来头!

原来,连贺斐之都找不到的女子,是被长公主掳走的。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小星星 1个;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8章 第 8 章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