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金色的阳光四射,熟睡中的艾琳娜被照醒,她下意识地提起一只手盖上左眼,被睡眠掏空的大脑缓慢填补内容,昨天晚上母亲的笑声还停留在记忆里,她起身掀开窗帘,酒红色窗帘覆盖住艾莉娜赤/裸的身躯,她的肌肤洁白莹亮,从额头开始一直到脚底包裹住乞力马扎罗山雪一样的纯洁。
窗户外伯克在逗耍他的黄金犬,他头戴鸭舌帽,身穿巴宝莉灰色格子T恤,黑色的长裤,与昨天不同,他一身休闲装扮,好似故意显示他的帅气,敞开了衣领。母亲从屋内走出,她的身姿像处女般娇涩,步伐轻盈地迈向伯克,她双臂搭在伯克的脖间,踮起双脚狂热得和伯克接吻。藏在帘子里的眼神寒冷憎恶,眼睛的主人身子向前倾,手臂贴住窗户,姿势不变地呆立。伯克亲热地吻过母亲的双唇,倦怠的双眼越过母亲痴醉的眼神,甩到窗上,他发现站在窗户边的漂亮女孩。裹在窗帘里的**若隐若现,散发一股青春气息。伯克想到女孩可能光着身子,有些不好意思,刚要避开,却发现女孩凶狠的眼神正对着他和艾琳娜的母亲。艾琳娜古怪的神情令伯克捉摸不透。
“她的眼神怎么充满了仇视?”伯克不解地想。
艾琳娜冷哼一声,合上帘子,走到盥洗间的穿衣镜前,镜中的自己阴郁而可怕,她的记忆流淌仿佛看到了从前,镜子蒙住一片白雾,她的手指扶向镜子慢慢划去,完整地画出一道圆性,镜中缓缓显现她的侧影,她的双眼盛满蓝色的海水,仿佛平静中隐藏着惊涛骇浪,涂着口红的双唇鲜嫩得犹如刚采摘的红樱桃,她的手指沿着冰冷的镜面向前划行,推出了一道道暗沉的痕印,思绪穿行在艾琳娜的指尖,神经质的笑声从她的嗓间腾起,她抬起头轻轻地抵在镜前,镜中浮现出妖媚的自己,艾琳娜闭上眼睛,侧过头吻住镜中的自己……
伯克有三四天没见到艾琳娜,这个女孩已经有23岁,应该过了叛逆期,可他总觉得艾琳娜似乎对自己充满了抵触情绪。
“艾琳娜是个独立性很强的孩子,她不像其他的孩子,在还是玩耍的年龄里,过早地承担了生活的重担。埃里克死的时候,她只有8岁,从她的脸上几乎看不到什么表情,作为她的妈妈,有时连我都不清楚她想些什么。 ”艾琳娜的母亲听到伯克的疑问也略有感叹。
“艾琳娜是很需要人疼爱的吧。”伯克想。
对这位始终与自己保持距离的女孩,伯克有种说不上来的好奇感,中午伯克给艾琳娜的经纪人拨打了电话。
“艾琳娜吗?她拍片了。”对方这样给他回答。
伯克露出掩饰不住的失望,走进私人影院,他手里拿了张蓝光碟,这是拜托朋友找到的艾琳娜早期的专辑,那时她还在酒吧里唱歌,偶尔灌制几张唱片,伯克打开影碟机,荧幕上出现穿了洁白短袖衬衫,花色A字长裙的女孩,女孩一脸俏皮,眼神却冰冷,她坐在临街的窗边弹奏手中的吉他轻唱:
“春风在你的眸间吹开,
那一明日里的娇俏,
漫步丛林指间拨动时光的琴弦,
我的心萌动,
不曾这样教我欢喜。
白色的永昼之花,
歌唱我的爱,
在不知不觉,
让我萦绕脑中,
挥之不去。
爱啊~
你在我胸间开放,
我想放快步伐追上你的身影,
只为你,只为你。”
碟片上的她年仅13岁,为何像个成年人般,充满诱惑力?伯克手托下颌,一遍一遍听着艾琳娜的歌,她的声音如魔女赛壬的魔咒,钻进了伯克的颅内……
两个星期后,艾琳娜拎着手提袋回来了。
“艾琳娜!”艾琳娜刚要上楼就被伯克叫住。
她转过头,带着礼仪性的笑注视伯克,“听我的经纪人亚瑟说,你给过我一个电话。”她慵懒地走近伯克,眼角处递过一个短暂的凝眸,艾琳娜轻佻地问道:“我的继父伯克,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来了这么久,我都没有好好招待你。”伯克的目光停在艾琳娜靠近的肩膀上,呼吸有些乱了。
“你好像想邀请我做什么?伯克,你有什么企图呢?”艾莉娜的嘴唇贴近伯克的耳廓,故意呼出白色的气体扰乱他的思维。
“艾琳娜,你回来了吗?”走廊上隐约传来母亲的声音,艾琳娜离开伯克的身体,带有危险的笑意亲吻了他的面颊:“晚饭见,伯克。”
夜里,伯克梦见艾琳娜躺在空旷的屋子里,身上披了一条宽大的灰色丝绸被单,红色的短发有几根黏在湿润的红唇上,裸/露被单外的臂膀漂亮得令人忍不住要俯身亲吻。女孩弓起一条腿,双手掐住脖间,她冰蓝色的眼睛燃烧**的熊焰,忘情地歌唱:
“夜幕来临,
殉道者和野兽夜行的街上,
滋生喘息的**,
混合鲜血的腥味。
如霜的月色,
粉刷潮湿的地面,
匍匐**的脚边,
眼中点燃的火焰,
漆黑的夜,
脉动的声音,
生命贪婪咬舐升起的掠影,
迷路的眼神,
谁将它接回?
基督徒的门打开,
圣花绽开,
地窖下的棺开,
从沉睡中醒来,
我的背上张开一对黑色的翅膀,
尖利的牙齿吞噬鲜血的快感,
棺盖刻有我的名字,
莉莉娅,
染红暗黑的天空,
我的手指捏住你效忠的誓言,
baby! let me ~
我的高跟鞋在荒草里敲响,
让我聆听你的心声,
祈祷已经死去,
手杖变幻各种姿态,
捏住最深的幻想,
我想,你,还有你的全部。”
她抬起手臂搂住跪在她身侧的伯克,黑影映在墙上浓缩地面的画面,冷涩的空气里发出艾琳娜颤抖的喘息声:“过来,伯克!”
“艾琳娜……”伯克俯身拥紧艾琳娜瘦弱的身体,“我漂亮的小夜莺……”
“伯克醒醒,你流了许多汗。”似乎有人关切地说。
伯克睁开眼,浮现眼前的里是艾琳娜的母亲,而此刻身处的卧室好似在告诉他刚才不过做了一场春梦。“我没事。”伯克翻了个身子,背对艾琳娜的母亲,做了那样的梦,他的心里有点愧疚感。
早晨散发舒适的气息,花朵还挂有未晞干的露水。与之相反的是一大早伯克就心神不宁,他手里翻开《华尔街日报》佯装看报。
“早啊!”艾琳娜套了件白色的浴袍出现在餐厅里,袍子很短,还不到膝盖,袍子很随意得搭在她的身上,仿佛这样显得很舒适。她**双脚,先弯腰给了母亲一个吻礼,等走到伯克身边,有意得将胳膊搭在他的肩上,嘲弄地问,“伯克,对这种广告也感兴趣吗?”她闪烁鸟儿般灵巧的眼睛,礼节性的啄了一下伯克的脸颊。
“伯克,我今天可以去画廊看看你的画吗?”艾琳娜咬了一块吐司问。
“当然,为什么不。”伯克眼神死死地盯住艾琳娜,她吃完吐司,吮吸手指的样子真是可爱……
伯克的画廊位于切尔西街,来买画的人并不多,但是每一幅画的价格都不菲。
“其实我是想买幅画送给我一个朋友庆生的。”
“是什么样的朋友呢?”花这么大的钱给人庆生,大约关系不一般,伯克好奇地禁不住想打听。
艾琳娜没回答,仅一笑欣赏起墙上挂着的每一幅画,眼里充满了赞许,她指了其中的一幅画,转头正对着伯克,像是提问地说:“卡西米尔·马列维奇的画,是名有趣的画家,喜欢使用简单的色调发掘三维空间,运用稀奇古怪的‘科学思想’解释他的至上主义。花、草、树、人在他眼里失去了最原始的形体,只是一个方块、线条,真是简单而又彻底的虚无主义者。不过我喜欢他的画。都说画儿也能说话,在我看来色彩都急于向欣赏者表达它们重组后的真正意思,一点也不考虑其他因素存在。”
“艾琳娜对画有研究?”伯克问。
“我14岁的时候和一名穷画家同居过,生活的困境让我们走在一起,那时我还是个手足无措的孩子,他对我很照顾,是位相当不错的情人。通过他我也喜欢上了绘画。”伯克注意到艾琳娜即使在回忆过去,也还是一脸冷漠。伯克的心被她的神情强烈牵引。
“你真美!”伯克情不自禁地赞叹。
“哦?别人都说我长得很极像妈妈,我和她,你觉得谁更漂亮呢?”她注视伯克的眼神渐渐深沉,似乎在玩味伯克说的话。
“愿意和我去一个地方吗?”艾琳娜充满挑衅地问。
“哪里?”
“顶楼酒吧。”她说。
艾琳娜说的顶楼酒吧位于切尔西一幢建筑的楼顶水塔上,想到达酒吧还要经过一段陡峭的楼梯。伯克从来没有去过这种场所,第一次来感到格外得新鲜。
“这不是你这个体面人应该来的地方。”艾琳娜突然有了好兴致,孩子般地笑着,第一次看见艾琳娜孩子一样笑容的伯克,被她的淘气感染,顿时变成了和她一般大的孩子,和她做起了迷藏。
伯克跟艾琳娜爬过楼梯,“和我一起感受生活吧!”艾琳娜大笑着牵起伯克的手穿过一段幽暗的下水通道,凹凸不平的墙壁好似燥乱地说:“快点!快点!狂欢开始了!”他们刚爬上又一道铁梯时听见上方酒吧里传来一片喧哗声,还有一个女人用嘶哑的声音在唱歌:
“从左到右,
怀抱你,
让吻来印证我心不变。
你的指环,
你的破牛仔都让我着迷,
我问该怎么办?
心跳得这么厉害,
不想想你,
u,no!no!
狂热将我吞噬,
爱!爱!爱!
我要要要你,
这世界变成怎么样我不关心,
只看着你,
亲吻你双唇,
把它变成我的所有物,
所有物,喔……
别拒绝,
我要紧紧将你锁住。”(2完)
每写一个故事都是急着想把它完结掉。这两天不知怎么,脑袋严重卡壳,只能用一句悲哀来形容自己。嗯,不好意思,我改了很多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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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黑·天·使(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