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楼和阎如谨离婚,凤家人都为凤楼可惜,但没人劝和。外人以为当年凤阎两家联姻就是阎家高攀,婚后阎如谨又不生育,离婚是凤楼提出来的,也是凤家二老的意思。
事实上是阎如谨离婚前先去二老那里做了番交代,老爷子明理,老太太心软,没法装作不知道儿子的秉性,无视他婚后如何对待阎如谨,只为自家孩子着想,不顾人家孩子的意愿和死活,阻止他们离婚,顾全凤家的颜面。
二老如此态度,晚辈自然要遵从。即便是自小就受宠的老幺凤贤,也不敢在这件事上恃宠而骄,公然帮他四哥。暗中帮一把都受着良心的谴责,唯恐他江山易改,狗改不了吃S,真要不遗余力的帮他,真就是推阎如谨回火坑。
送袁美殊离开时,凤贤这样跟大嫂念叨。提起正在追求阎如谨的蜂鸟,深怕他四哥从后面冒出来把他一脚踹出去似的,回头看了看才继续说:“其实蜂鸟人不错,对谨哥又上心,两人真能成了,谨哥不会受委屈的。如果那个大火坑不是我亲堂哥,我铁定站蜂鸟这边,让我帮着提亲保媒我都不带含糊的。”
袁美殊没见过蜂鸟,也不好说什么,叹声道:“这种事如人饮水,我们怎么看,怎么做,不是关键,想帮谁都未必帮得上,顺其自然吧。”
凤贤点头:“我知道,您放心,我不跟着瞎掺和。”
袁美殊失笑:“我还真不太放心,道理你都懂,脑袋一热就不管不顾了,你从小就这做派,管都管不过来。”
凤贤讪讪:“我都快三十的人了,哪能和小时候一样?”
袁美殊偏头看他:“我们盼你长大成人盼了快三十年了,你什么时候偷偷摸摸长大的?怎么不告诉我们一声?”
凤贤幽怨的叫:“大嫂……”
“好,长大了,不要我们操心了。”袁美殊接过他帮自己提着的包,笑意慈和的说,“好了,别送了,回去吧。”
车子刚刚开出去,凤贤就挽住了准备进院子的庄琦,撒娇样的提议:“掌柜的,我们去吃宵夜吧。”
庄琦佯装不知他在盘算什么:“这个月的家用都被你输光了,回家吃剩饭吧。”
凤贤不黏糊了,瞪起眼睛:“叫你声掌柜的,你还真跟我算起账来了?”
庄琦:“那是当然,我不管账,你就是负资产,想败家都没得败。”
凤贤理直气壮:“那又怎么样?你有钱,我可以败你的。你赚钱不是给我的花的吗?难不成想养小三?休了你信不信?!”
庄琦故作惊喜:“还有这种好事?”
凤贤明知道他故意气着自己玩还是忍不住一蹦三尺高,凤凰变泼鸡,从后面勒着庄琦的脖子,怒叫:“道歉!自己去拿搓衣板,跪满一个小时再来求我原谅你!”
庄琦好似背着只还没两斤重的小柴鸡,走到凤楼的车前,把他拎下来放在车前盖上,一手抓着两只鸡爪,从他兜里翻出车钥匙,侧过脸,恶趣味的逗他:“亲爹地一个爹地就带你去吃宵夜。”
凤贤一脸贞烈:“不要!”
庄琦放开鸡爪,作势回家:“宵夜有什么好吃的?还是回去做灯泡吧。”
“我亲我亲!”凤贤往前一扑,死死抱住他的脖子,劈头盖脸连亲了几口。
庄琦摸摸脸颊,仍不甚满意的模样:“就这样?”
凤贤忍着一脚把他踹出去的念头,伸出两手,嗲声嗲气道:“爹地抱。”
庄琦应了声乖,抱起生了个胖豆包儿也没胖起来的小妻子,还能更恶趣味一点的逗他:“宝贝,夹紧一点。”
凤贤甩过去一个白眼,啐道:“老流氓!”
庄琦作势把他扔地上,他马上怂了,两腿下意识盘紧。惹得恶趣味的老流氓哈哈大笑,气的自诩文人雅士的五公子腾出一只手比了个中指。
袁美殊一家离开时,阎如谨就在四处找钥匙,送客出去的夫妻俩都开车出去吃宵夜了,阎如谨的钥匙仍不见踪影。
凤楼先是装模作样的做警犬,后又装模作样的做侦探,帮忙分析推理:“多半是豆包儿怕你趁他睡着回家,把钥匙藏起来了,要不叫醒他问问?”
阎如谨也怀疑钥匙不翼而飞和睡前还在挽留他的小豆包儿有关,刚还去他枕头被褥下面摸了一圈,看小家伙睡的呼噜呼噜的,像只肚皮朝上的小猪仔,没忍心摇醒他询问钥匙的去向。而且凭他对豆包儿少爷的了解,即便钥匙就是他藏起来的,他也不会老实交待。
“别藏丢了就好,上面有庄园的钥匙。”阎如谨怕小家伙一觉醒来忘了藏哪了,一边埋头在之前待过的玩具房里寻找,一边顺手收拾着散落的玩具。
事实证明凤楼的确有做警犬的天赋,阎如谨都快把乱糟糟的玩具房归置完了也没找他的钥匙,凤楼随手捡起一辆玩具车,准备放进玩具箱里,遍寻不着的钥匙包啪嗒一声出现了,正掉在阎如谨面前的箱子里。
凤楼僵在原地,神情介于意外和呆愣之间:“……”
阎如谨一喜,伸手捡起钥匙包,确认钥匙都在,笑着问不知作何反应的凤楼:“藏的这么好都被你找到了,开启工作模式了吗?”
凤楼拿着那辆刚好藏下一个钥匙包的厢式货车,后悔的想把狗爪子剁下来:好大侄儿,四伯对不起你一片苦心!
两人从玩具房出来,听到隔壁儿童房咚地一响,阎如谨这时反应比凤楼快,马上推门进去,给眼睛半睁半合下床尿尿的小豆包儿穿上拖鞋,领他去卫生间。
豆包儿尿完尿,打了个抖儿,提上小三角裤,略微清醒了点,张开小胖胳膊跟阎如谨撒娇:“谨叔抱。”
阎如谨帮他冲了水,把腆着小肚肚的粘豆包儿抱回房间,一边拍哄一边“审”他:“豆包儿,谨叔的钥匙呢?”
豆包儿一脸迷糊样的抱住他的手,嘟哝:“不告诉你。”
阎如谨好笑,果然是这样,老实交待他就不是豆包儿了。
凤楼感念好大侄儿一片苦心,在后面说:“至少他没撒谎。”
豆包儿听到四伯的声音,抬起小脑袋看看,不甚清醒的包子脸上多了几许清晰的嫌弃:“四伯,你怎么还没回家?快走吧,我家没床给你睡。”
凤楼被气笑了,想说你爹还没赶我,你先赶起我来了,话到嘴边想起他爹早就赶过了,态度还很强硬,让庄琦把他轰出去。
没有好弟弟,哪来的好大侄儿?凤楼如是感叹着下了楼,转了一圈一个人都没找见,给弟弟打了过去,半晌回到楼上,强忍着欢喜与感动,佯装懊恼:“大嫂他们走了,那两口子送完大嫂直接出去吃宵夜了,还把我的车开走了,让我给他们看孩子,也不想想他家熊孩子让我看嘛。”
做警察,做警犬,凤楼都天赋异禀,演戏就差了很多,他这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口吻,还不如大大方方的说:太晚了,今天你就别回去了。
他强忍欢喜佯装懊恼的表情更是没法看,憋得好像要现原型的,耳朵尾巴都露出来了。
阎如谨想不通自己留宿一晚对这些人有什么好处,难道小五看出他想找凤楼谈谈,特地为他制造机会?看凤楼窃喜成这样,阎如谨心情颇为复杂,他要和他谈的是,这个夏天该结束了,若不能心无旁骛的回到朋友的位置上,就不要勉强做这个朋友了呀……
夏将尽,秋将至,冬未远,后面都是狗子嘤嘤嘤的季节,狗子还在为这一丢丢独处时间美滋滋,哎,蠢的后妈都要心疼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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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第 57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