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拖拖拽拽乱成一团,追出来的满满不知该拉谁,急的都快哭了:“凤sir,快放开谨哥,你想勒死他吗?”
凤楼从暴怒中恢复一丝理智,松开阎如谨的衣领,打开车门,粗鲁的把人推进去。
杨闻诺年轻气盛,又从来没吃过这种亏,哪肯善罢甘休?见凤楼要走登时急了,顾不得会不会伤到人,一把挥开了白小洛。
满满见状又扑过去拦他,急道:“算了埃德,看在谨哥的面子上,不要闹了,别让谨哥为难。”
杨闻诺略一迟疑,凤楼就把车倒出了车位,离开前从车窗里甩出一句:“马上滚蛋,别再让老子看见你!”
杨闻诺再度被激怒,甩开满满,吼骂着去追凤楼,跟着车子跑车去十几米,恨恨的骂了句脏话,转身冲回店里拿车钥匙。
满满还坐在地上,手捂着扭伤的脚踝,试了下没站起来,便扭头去找白小洛,想让她去拦又从店里出来的杨闻诺。却见白小洛看着远去的车子,脸上一点焦急担心也无,眼睛隐隐发亮,像在沾沾自喜,又像是在期待着什么。
其实连始作俑者都没想到,一张照片会引起这么大反响。就像凤来阁的冲突一样,她原本只想创造个机会接近凤楼,未曾想那个刘总和凤楼有旧怨,她不仅达到了预期的目的,还导致凤楼和阎如谨起了争执。她意外的发现,那个不能生育的omega比她了解到的更不被凤楼重视。
今天闹成这样,应该只是alpha的独占欲作祟吧?回去少不了大吵一架。
停车场灯光昏暗,满满乍看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再看还是觉得她神情古怪莫名,让人非常不舒服。
满满没做声,再次尝试站起来,脚踝一阵剧痛,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白小洛恍然回神,立时换了副神态,俯身拉起满满,关切的问她伤到哪里了。
满满看着变脸如翻书的白小洛,稍一用力把手抽了回来,扬声喊住准备开车去追的杨闻诺:“埃德,我扭伤了,扶我进去。”
杨闻诺犹豫了下,还是把已经拉开的车门摔了回去,快步走过来,扶住一脚不敢落地的满满,俯身翻开她的裤脚,粗略的检查了一番,准备直接送她去医院。
满满却不放心店里,让他先扶自己进去休息一下,晚点再去看伤。
白小洛说她留下看店,让他们放心去医院。杨闻诺也是这个意思,和白小洛一起劝满满去看医生。
满满执拗道:“我说不去就不去,谨哥不在,我得留下看店。别啰嗦,扶我进去。”
凤楼仍在气头上,忘了避开拥堵路段,车子扎进去就开不起来了,只能走走停停的往前挪蹭。
凤楼越发暴躁,不停的鸣笛,后座上的阎如谨说了一句:“回家再闹。”
之后两人再没开口,凤楼是在极力压抑那些怒火,却不知阎如谨是怕刺激到他,还是被他气的无话可说,坐在后面一言不发。
从拥堵的路段挣扎出来,再驱车回到家里,已经九点多了。
凤楼扔下钥匙,烦躁的脱掉外套,往沙发上一摔,朝还在门边换鞋的阎如谨吼:“我让你辞了那小子,你死活不肯,你他妈还为了他打我,你失心疯了?!”
阎如谨为了杨闻诺对他动手,这是凤楼始料未及的,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是惊怒,说是难以置信。结婚快三年了,他脾气这么坏,都没动过阎如谨一手指,阎如谨却为了一个外人打他。
阎如谨把换下来鞋放进鞋柜,绕开扒着他叫饿的凤小六走进来,平静的问他:“那是什么场合?你是什么身份?你无故打人,难道我要在旁边看着,等路人报警,把你带回警局?”
凤楼一时语塞,确实,他是警察,在公共场合打架斗殴,如果路人报警,这事必定会传到他们单位去,到时轻则内部批评,重则停职查看,阎如谨若不阻止吃亏的是他。
凤楼顿了顿又恼火的拧起眉毛:“是,我不该动手打人,但我不是无故打人!”
凤楼承认今天这事自己也有不对的地方,他不承认错都在他。他没有一出门就动手,是那小子对他的警告不当回事,还反过来骂他发神经,他才被惹毛的。
凤楼翻出外套口袋里的通讯器,找出那张看过之后存起来的照片,把通讯器甩给阎如谨,问他:“这是什么?”
阎如谨有点意外他有这张照片,但并无被发现被质问的心虚:“一个玩笑。”
凤楼:“玩笑?!你告诉我哪里好笑?”
阎如谨:“小孩子搞怪,在场的人都觉得好笑。你不觉得好笑是因为你对他有偏见,但这不能作为你动手打人的理由。”
凤楼:“我对他有偏见?”
阎如谨:“你为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动手打人,还不能说明这一点吗?”
阎如谨只是不愿呈口舌之快,可真的争论起来,尤其是在凤楼并不占理的情况下,他完全可以堵的他哑口无言。
凤楼承认自己有点反应过度,但他不认为自己今天闹的这场是无理取闹,偏又说不过阎如谨,心里既憋屈又窝火。讲理讲不过,干脆把不讲理坐实了,梗着脖子嚷嚷:“我就揍他了!让你辞了他,你死活不肯,真留着他恶心我吗?我早该抽他一顿把他扔出去,让他恶心老子!”
看他像个做错事不承认反而跟大人使性子胡闹的孩子,阎如谨就不再理他了,俯身抱起有点被吓到的凤小六去了厨房。
凤楼又骂骂咧咧的吵嚷了一阵,阎如谨喂完猫直接拿了衣服去洗澡了,浴室里除了水声再无其它声响,凤楼闹了个没趣,一甩性子摔门走了。
阎如谨洗完澡,一脸疲惫的走出浴室,用座机打给了满满。他的通讯器落在店里了,车也没开回来,现在赶回去店里怕也打烊了。
满满没提自己扭伤的事,只让阎如谨放心店里,她会替他照看好。
阎如谨听到那端传来的送宾曲,估计他们在做闭店前的整理,问满满:“埃德还在店里吗?”
满满说还在,招手叫来杨闻诺,把电话交给他:“谨哥打来的。”
杨闻诺:“谨哥,你没事吧?”
阎如谨:“我没事,你伤到没有?”
杨闻诺:“没有。”
阎如谨抹了把脸,勉强打起几分精神:“埃德,今晚的事……”
杨闻诺打断道:“谨哥,错不在你,要道歉叫他来道。”
阎如谨还是替凤楼道了歉,又安抚了杨闻诺几句,这才挂断电话。
凤楼回到宿舍,又翻出那张惹祸的照片来看,心理类似于虽不承认犯了错,但多少还是有些心虚的小孩,给自己找借口增加底气。不想底气没找到,反而越看越心惊。
照片里的阎如谨眉眼微弯,嫣红的唇角微微牵起,笑的温润而舒暇。
这是凤楼所熟悉的笑容,可他要去记忆里搜索,才能找到这个熟悉的笑容,这张熟悉的笑脸。如今的阎如谨,或者说面对他的阎如谨,即使笑着,眼睛里也缺乏神采。
仔细想来,连这样的笑容都不多见,他脸上出现更多的是沉默、无奈、疲惫、怏怏不乐,连睡着时眉头都微锁着,仿佛被什么繁重沉郁的东西纠缠着,压抑着,就像……
凤楼腾地从宿舍的小单人床上弹了起来,捞起外套就走,心里一阵一阵的发悸。
怎么回事?
为什么阎如谨会像那时的辛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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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