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浅色的窗帘洒进卧室,宽大的床上蓝色的床单被揉出暧昧的皱褶,许以清腰向上挺了一下,躲开宁青那只想作祟的手,他翻到床另一侧,顺势下了床。
“我要上班了,”许以清笑着说,“不闹了。”
宁青侧躺在床上,面对着他,视线在他光裸的身体上流连,这具布满了他的痕迹的身体很美妙,就算昨晚上已经要过无数次,他现在也依旧能一眼就兴奋。
“有许多人说过你身材很好吧。”宁青对他说。
许以清从衣柜里拿了件T恤套上,没有回头:“你身材也很棒。”
宁青忽然低声笑了:“这就是你愿意和我睡的原因吗?”
“那我身材好是你愿意和我睡的原因吗?”
“不全是,”宁青移了移,坐到床边,伸手在许以清屁股上抓了一把,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不全是啊。”
“你能不要这么像个色眯眯的老头吗?”许以清扯了条裤子出来穿上,终于转身过来,脸色有笑意,“你说我爸要是知道我和他秘书搞在一起了,会有什么反应呢?”
宁青的笑意却忽然就散了,他正经了起来,认真的问:“你口袋里的那本日记本是怎么回事儿?封面写的你哥的名字。”
许以清也不笑了,他有些愤怒:“你管他叫我哥?你偷看我东西?”
“昨天做的时候从你口袋里掉出来的,当时我们都没注意,半夜我去喝水的时候,在地上看到了,就捡了起来,没翻,就只看了封面。”
许以清一摸口袋,果然不在了,果然爱欲害人,调个情就把思绪都调飘了,像个低级动物一样。
“日记本呢?”他冷着脸看向宁青,“给我。”
宁青摇摇头:“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有你哥的日记,许以清,从许昔之重新和你登记到一个户口本上到现在,已经七年了,你该放下了。”
许昔之这一上午的课上得有些心不在焉,他今早刚到学校,就遇上了李声钧,后者看着也挺忧心忡忡,但一见自己还是笑了,“哥哥”的称呼张口就来,还说自己带了两份午餐,中午要不要一起吃饭。
他还没来得及拒绝,李声钧就擅自决定了:“还是一起吃吧,就这么说定了,中午我会来找你的,好好聊聊,别拿洁癖拒绝我,我昨天晚上想了很久,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突然有洁癖,但你这个程度太过严重了,你应该试着向前迈出一步。”
许昔之一句“滚”还没出口,李声钧又说:“而且你的洁癖绝大程度是心理问题,因为你对熟悉的人的包容程度明显大于陌生人,这证明你的洁癖不是绝对的,它是能在亲近之后,所退让的。”
许昔之:“少做无聊的猜想。”
李声钧:“中午记得来交换秘密,不许跑,跑了我今晚上就来登门拜访。”
许昔之被闹得无奈:“我能告你扰民的,李老师。”
李声钧不置可否:“中午见,哥哥。”
第四节课铃响的时候,许昔之脑袋里仿佛有根纤细的弦绷紧了,他第一次这么不希望下课。
但他还是回了办公室,李声钧算某种意义上的流氓,并且许昔之一度在认为他人很好的时候,下一秒就被这人的神经病行为给冒犯到,他实在不想和他逆着来,他不想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而且,他也确实对他失去的那一部分记忆很感兴趣。
可中午李声钧并没有如约出现在办公室里等他一起吃饭,并且在这一天后面的时间里,都没有出现过。
甚至他下午的两节语文课还是许昔之代的。
陈秋生告诉许昔之,李声钧请了三天事假。
中午十二点,汤鱼儿的电话打过来之前,李声钧还正在为等会儿要和许昔之共进午餐感到兴奋又担忧,但等他听完电话那头汤鱼儿泣不成声的话后,这一切的复杂情绪都消失了。
汤鱼儿说:“老太太跳楼自杀了。”
人原来悲伤到一定的程度,是会大脑一片空白,甚至说不出话来的。
李声钧赶到医院的时候,婆婆已经被盖上白布了。
医生说很遗憾,送过来时候就已经死亡了,让他节哀。
汤鱼儿缩在病房的角落里,身体抖个不停。
她要疯了。
今天一早起来,她正准备去给老太太洗漱,就发现床上没人了,她那一瞬间头皮都有些发麻,以为是老太太又跑出去了,悔恨自己昨晚上在老太太说不让她把门窗锁死的时候听了话,又恐惧这事儿要再让李声钧知道了,自己真的得被扒层皮。
她找了一个上午,平时老太太乱跑时会去的地方都找遍了,甚至还去九中外围望了几圈,最后却是在寻找未果回家后,听到后门疯狂的狗叫声而感到疑惑去看的时候,在家后面那里发现了躺在一片血泊之中,躺在围墙和楼房之间,在这种没人会来的地方,只能凭借血腥味,吸引到狗和苍蝇的,瘦下的,不起眼的,已经毫无生息的老太太。
这熟悉的跳楼(心虚.jpg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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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爱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