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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客 第89章 第 89 章

作者:醉云轩小掌柜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4-01-17 12:55:01 来源:文学城

宋祁没有恢复原来的模样,依旧是那样冷峻,那样的不近人情,算好的一点,她不再折腾苏靖寒了,苏靖寒已经好几日没见到她了。

常季去厨房端了饭菜过来,他敲了敲门,得到回应后才进去。地上慢慢的都是画纸,各处也都挂着人像,约莫有十几幅,上头都是同一个女子,美艳不可方物。他小心躲开地上的画纸,一步步靠近桌子,终于成功将饭菜放下,“属下告退。”

宋祁从她的书桌抬起头来,问道:“好看吗?”

“主子是这世间少有的角色。”

宋祁起了逗弄的心思,“哦?那——跟少夫人相比呢?”

“环肥燕瘦,各有千秋。”

宋祁冷声道:“这些画像都拿去挂了,一个个都给我记清楚,这才是你们真正的主子。”

“是。”

常季不懂,这些产业都是她一人谋划得来的,为何她只以少主自居,没记错的话,少主要他们效忠的主子,已经在九泉之下了。这些他不敢问出口,只敢在心里琢磨。

“少夫人最近在做什么?”

“闭门不出,今日的消息还未送到。”

话音刚落,就有人来通报了,“少主,少夫人去了警局。”

“哦——”

“是否要——”阻止……

常季还未问完,一道身影就消失在了窗口。

嗯——少主果真神出鬼没。

宋祁几日不回家,苏靖寒已经在心里给她打上了眠花宿柳的标签,在事情了结前,总要把她丢下的烂摊子收拾一下。

是林园出来接待的,脸色不怎么好,“你来做什么?”

“前几日她大闹警局,你打算如何处理?”

林园冷笑一声,“我看她精神好得很,自然有能力承担这些责任。”

苏靖寒朗声道:“今有宋祁精神失常,大闹警局,此非病人之过,是医者之错,苏靖寒医治无方,监管不力,理当受责。”

这声音足以让办公的人听见,开始有人窃窃私语,但渐渐地就平息了下去,虽无精神状况证明,但那天的情形,着实没有其他解释了。

“很好,请律师吧,公事公办。”

寂静的警局里忽然传来了打鼓的声音,很小声,但是又很清晰,里面的人找了一周没有发现异常,最后才发现,警局的大门,正对办公厅的这面,上方坐了一个人,一头白发,她手中拿的是……拨浪鼓?

众人出去看了,那一袭白袍,面色冷峻的人,确实拿着一个老旧的拨浪鼓在玩。

这下连林园也不得不怀疑她真的脑子出问题了,只有苏靖寒知道,她手中的拨浪鼓,曾经是青松的玩具。

许久未见宋祁了,苏靖寒站在门口,静静地望着她,眼神大略打量,腰身窄了几分,袖口空荡荡的,不贴着腕。

宋祁终于停止转动拨浪鼓,眼含笑意看着苏靖寒,“原来少夫人这么关心我啊,是怕我进监狱吗?”

苏靖寒收起了怜惜,毫不客气地讥讽回去,“您老是怕我说你坏话才急匆匆赶来的吗?”

宋祁从那高达十米的大门上跳了下来,稳稳地落在地上,她理了理衣袍,而后朝苏靖寒走了过去,“我,宋祁,精神失常?”

“你看这些人有谁相信你是正常的?”

宋祁朗声大笑,“孰是孰非?你们又怎么知道,是现在的宋祁是正常的,还是过往的宋祁是正常的?”

“祁少主这是铁了心要进监狱吗?”

“呵呵——怎么能让少夫人当寡妇呢。”宋祁抬起手喊道:“纪灵!”

不知道又从哪里下来一个青年男子,朝宋祁行礼,“少主。”

“妥善处理好少夫人要做的事。”

“是。”

“慢着!”林园打算拦下她,苏靖寒却赶紧拉住了他的手臂,“不要碰。”

宋祁单挑眉毛,转了转拨浪鼓,颇满意地瞧了苏靖寒一眼,“还挺懂我。”

她转过身,甩了甩黏糊糊的手臂,右手将拨浪鼓插.入腰间,转而去握左上臂。

苏靖寒瞧见了,她雪白的腕上分明有一道血流,是从臂上流下的。

连日来的思念和愁忧积在胸中,堵得她心闷,她张了张嘴,想要喊她,却好似有人扼住她的喉咙,半个音也发不出。

她追了上去,结结实实撞上了她的背,即使隔着一层衣衫,肩胛骨的形状也清晰可触。

宋祁低下头,扶住苏靖寒环在自己腰上的双手,缓缓转身,当着她的面,将袖子推了上去。

衣服本是窄袖,袖口和手腕一样大小,如今却轻易地被推到肘部,露出一截白而枯瘦的前臂,上面一道长长的划痕,黑褐色的结痂裂开,不断有血从里面渗出。

宋祁转了转前臂,道:“1942年,刺刀所致。”

她点到即止,苏靖寒听懂了,从那日看到她的裸.体开始,她便知道了。宋祁现在的状态,类似于内心阴暗灵魂的觉醒,灵魂状态的改变影响到了肉.体,那些镌刻在灵魂记忆里的伤痛一寸寸袭来,偿还在如今的身体上,令她变得千疮百孔。

“你很讨厌它,不是吗?”

苏靖寒鼻头泛起一阵酸意,“我没有。”

“呵——”宋祁懒懒抬起眼皮,眼神里没有一点鲜活之气,“苏医生,你爱众生,却从未将我当做你的众生。”

苏靖寒剧烈喘息着,眼眶中的泪一颗颗掉下,她没有出声,现在所有的话语都是那样的苍白无力,无论她说什么,都会被宋祁当做是狡辩。

看到她落泪,宋祁没有如从前那般,急切揽她入怀,轻柔擦拭她的泪,她只是看着,连神情都波澜不惊,“到此为止了,我不想听你的花言巧语,想要见我,或是一夜.情,直说便好。”

宋祁抛下这一句话,便踏着自己的鼓声离开了。

“你们刚刚说的是什么?什么祁少主?”

“字面意思。”

林园一下子脑袋放空,“她不是孤儿吗?”

“是孤儿,她只是喜欢听别人喊她少主。”

纪灵在一旁道:“少夫人,我们有主子。”

“谁?”

“青松主子。”

青松主子,还是自欺欺人,玉都碎了,人怎么回得来呢,也不管旁边还有人在场,苏靖寒高喊道:“祁少主!玉碎人不归!”

没有人回应她,凌空刺来一柄剑,削断了她几缕发丝,直挺挺地插入墙壁,墙体一下裂出几道缝,剑柄处还在滴血。

剑断,人不回……

苏靖寒缓步走向那柄剑,只轻轻上手,手指就被划出一道口子,“是它在控制你吗?”

她整个手掌都搭了上去,表皮很容易就被划破,血肉被轻轻划拉,血液流了下来,都是刺目的红,分不清哪个是苏靖寒的血,哪个又是宋祁的。

“血脉交融,能不能唤回你?”

那柄剑忽然断了,她们的血真正融为了一体,苏靖寒蹲下来,整个手掌贴了上去,去触摸那滩血液。

“心疼了是吗,那如果,更严重呢?”

余下人使劲揉眼看眼前这一幕,墙上的裂缝是真的,苏靖寒手伤是真的,那滩血液也是真的,一切都是真的,所以,宋祁到底是谁?

宋祁的左臂绑上了布条,她转着转着忍不住哭了,“怎么办,我现在睁着眼也找不到你了。”

苏靖寒望着街道,出了神,“纪灵。”

“少夫人。”

苏靖寒一指宋祁的背影,道:“你要的,是她,还是宋少主?”

纪灵望向远处,她已经走上了人行道,孤寂的背影和街道上的人格格不入,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消失,“少主以前不这样。”

“想让她回来,就听我吩咐。”

“是,听凭少夫人差遣。”

离开警局,苏靖寒回了家,把家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遍,床头的结婚照拿下来擦得干净,一同睡过的被褥也叠成豆腐块状,床单的皱褶拣得整整齐齐。

她回望这个装满她们记忆的卧室,看到床铺,想起了早上起来,宋祁怀抱着她,眉目舒展的温柔样。看到梳妆台,想起宋祁认真为她涂抹面霜的神情。看到浴室,想起她们曾无隙接触过。

曾经无比亲密的两个人,因为一个人的去世,成了相互怨恨的两方。

苏靖寒轻声叹息,把这间卧室的记忆全部带走,然后,缓缓关上了这扇门。

晚饭也没心情吃了,她握着手机去了阳台,坐在摇椅上,脚边一株三角梅开得正好,枝干伸出了铁栈栏,送出自己的美丽。

她打开通话界面,摁了一个自己最熟悉的号码。

手机一下一下地“嘟”,她的心跳得越来越快。

“喂,宝贝。”

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坚强瞬间崩塌,扬起的嘴角沉了下去,她紧紧捂住自己的嘴,悄悄吸了吸鼻水。

“宝贝?”那边的语气有些焦急了,“怎么了宝贝?”

苏靖寒仰着头,反复深吸气,才缓缓抬起了手机,“妈。”

年近四十,还有人叫你宝贝是一种什么体验?

苏靖寒的眼泪不受控地喷涌而出,把衣衫都沾湿了,“妈。”

“宝贝,怎么了吗?不开心?”

“没有,就是想你了。”

“开个视频吧,长途挺贵的。”

“妈。”苏靖寒及时出声了,在电话挂断之前,“我这里不方便接视频。”

“你在哪呢?”

苏靖寒扭头擦了眼泪,对着话筒笑了一下,“我就是看到一个视频,是父母爱情的,忽然就想你了。”

“哎呀,你不要太难过,我跟你爸爸下个月就回国了。”

“嗯,妈,火山好看吗?我还没见过呢。”

“哇,我跟你说,火山还是得到现场看,岩浆还流动着呢,看着能熔化所有,我觉得还挺巧的,昨天天上有一朵云很像凤凰,凤凰涅槃啊,吉兆。”

苏靖寒笑了,静静听她分享旅游路途的美景,“那你怎么不发几张照片给我?眼见为实。”

“这不是修一修图,让你看看大师级作品。”赵瑜说得很骄傲,背景里还有苏清河的笑声,“对了宝贝,要不要给你带几盒火山泥面膜,纯正的噢。”

“这还要问吗。”

“我就客气客气,蛮贵的。”

“妈。”

“嗯?还有其他特产要买吗?”

“没有。”苏靖寒用掌根擦了擦自己的泪,安静了许久,“妈,玩得开心,我等你回来。”

“哦哦。”

“妈妈,你怎么不说宝贝我爱你。”

“需要说吗?”赵瑜调皮地笑了一下。

“我生气了。”

“好啦好啦,宝贝,再见,么么哒。”

“再见,玩得开心。”苏靖寒说完,立即摁掉了电话,坐在椅上埋头痛哭。

原来跟最亲的人告别是这么撕心裂肺的事,以为自己看惯了生死,见过手术室的悲欢,可以理智对待生离死别,把人的逝去当作是重生的开始。可当那一声“宝贝”入耳,所有的道理全都从脑海消失,只想着,活着就好,无论如何都要活着。

这一刻,她开始体会到宋祁的感受,明白她为何变成如今的模样。

挂了电话的赵瑜,握着手机久久不能释怀,她思虑再三,给宋祁打了个电话。

这通电话很突然,宋祁看到来电显示也愣了片刻,等了一会才接听,“喂?”

“宋祁啊,小寒跟你在一起吗?”

“没有。”

“你们——吵架了吗?”

宋祁思维停顿了,想想对方是个老人,于是撒了谎,“没有。”

“妈想跟你通个视频,你那边方便吗?”

“嗯,可以。”

宋祁从抽屉里拿出一条薄纱巾,遮住了自己的眼睛,然后才滑动了接听按钮。

“欸,乖乖呦,你头发咋都白了?”赵瑜惊讶地大喊,这状态比他们夫妻都差。

“奶奶灰,显成熟。”许是理由太过苍白,宋祁自己都笑了,然后讲了个笑话,“阿靖说我怎么老不了,她都嫉妒了,所以我就染了个头。”

“这样啊,这脸颊怎么没肉了,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紧啊?眼睛怎么了?”

“不要紧,补补就好了。”

“你这是在哪里呀?”赵瑜看着那背景,有些陌生,不是医馆,也不是家,更不是警局。

“药厂办公室。”

“哦,小寒和你真的没事哦,你们不要联起手来骗我。”

“阿靖只是看我病了,有些情绪不好。”

“那你多照顾着点啊,妈下个月就回去。”

“嗯,我还有文件要看,先挂了。”

“好,你也照顾着点自己。”

办公室陷入寂静,宋祁翻出手机,看了下同城热搜,没有关于她们的,这才安心。

七点整,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了几秒,宋祁摁一下电源键,是一条特别关心的消息,她将手机解锁,点进去看,苏靖寒给她发了两条消息。

(我想见你了,现在。)

还有一条,是个定位。

宋祁看一眼窗外,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想了片刻,她只回复两个字——等着。

出了书房,她走向浴室,放了半缸的水,下半身被水浸泡,有伤的的上半身只用软毛巾擦拭。

外用的药就放在手边,她仔仔细细替自己缠好了纱布,打了个结实的绳结,包扎好才穿了里衣。

衣柜里衣服有好几套,一叠又一叠的,她每一件都拿起来看,不满意就随手丢在一边,衣柜很快乱作一团。翻找了许久,她才找到一件青色的衣袍,穿上去显得精神。

妥帖穿好自己满意的衣服,她这才出了门。她一路看着导航走,越走到后面,越发现人烟寂寥。

看到路边半人高的野草,宋祁微微蹙眉,加快了脚步,还未走近,远远就瞧见一个白色身影,她面对着湖站着,身后铺着一块蓝色方格的野餐软垫。

宋祁踏着野草尖上前,一阵风似的过了草海,未等苏靖寒转身,她便摁住了她的后脑,吻上她的唇瓣。

宋祁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她吻着她,攫取她口中的津液,转身将她推着后,亦步亦趋,将人推倒在软垫上。

垫在她脑后的手抽了出来,解开了她第一层束缚。

苏靖寒紧握住宋祁的手腕,试图将她的手从腰间拿开。

她越反抗,宋祁就越用力,连着扯开她两层衣衫。

吻得久了,宋祁终于松开她的唇,让苏靖寒有说话的机会,“我今日不想。”

宋祁卸了力,“是你叫我过来的,不就是想和我在这里欢好吗。”

“我要一夜风流,你便应,是不是?”

“是。”

“我用今日风流换一个承诺,你许不许?”

“换什么?”

苏靖寒从侧边移开,坐起身,系好自己的衣带,昂起头来,令自己和宋祁处在平等的位置,“今晚,我要你当我的妻子。”

宋祁噙着笑,摇了摇头,“我不是演员。”

“不是宋警官,也不是谢遥,我要你这个人。”

宋祁难以置信,用食指抵着自己心脏,问道:“我?”

“对,我眼前的你。”

“可以。”

得了允诺,苏靖寒肉眼可见地欢喜起来,她倾身搂住了宋祁,一遍又一遍地来回抚摸她的背,“阿祁,我好喜欢你啊。”

宋祁也冷静下来,单手搭在她的肩上,“你需要我做什么?”

“正常地,以妻子的身份,和我度过一晚上。”

“我……”宋祁停顿了好长时间,一开始是不知道说什么,过了一会,苏靖寒开始在她背上写字,手指滑动的方向她能清楚感觉到,“喜欢你。”

“猜对了。”苏靖寒搂住宋祁的脖子,笑嘻嘻地看着她,忽然凑上前,嘟起嘴浅浅亲了她一下。

宋祁还没反应过来状况,于是仍旧面无表情,也没有任何回应。

“你一直都高冷面瘫吗?”

是一句很正经的提问,两个人就好像相亲时第一次见面的双方,互相打听着性格爱好。

“不。”宋祁终于柔和了表情,伸手捏了捏苏靖寒掌心的肉。

苏靖寒又亲了宋祁一下,“再猜猜看,我今日口红是什么色号?”

借着月光,宋祁盯了许久,没有看出什么门道,于是她一偏头,伸出舌尖舔了舔她的双唇,还认真尝了尝味道,“没有口红。”

“智商还行,没有被糊弄过去。”

苏靖寒平躺在垫子上,一腿屈起,一只手牵住宋祁,将她一把拉下,令她的小腹顶在自己膝盖,“想不想一夜情?”

宋祁盯着她,眉头紧锁,她拉下苏靖寒的领口,往里头看了一眼,“少夫人近日十分欲.求不满。”

“要不再检查检查?也许印记在后面,也许在下面。”

“这些日子你都见过什么人?”

“你一直派人监督我,不是吗?”苏靖寒语气轻飘飘的,好似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他们不过在路上随行,至于你在家里看了什么电影,做了什么事,还需你自行坦白。”

“哈哈哈……哈哈哈……”

苏靖寒笑得全身都在抖,上气不接下气,“我倒是想看一些特别的,可谁让她们都没有你宋警官好看呢。”

“那么——”宋祁单手撑起自己,手指指向周遭,“解释解释,这个地点。”

“想和你一起看星星。”

“还有。”

“天为被,地为床。”

“那好,遂你的愿。”宋祁倾身而上,指尖熟练地滑入衣中,在肌肤上来回勾画。

苏靖寒单手勾着她的颈,呼吸急促,脸颊粉红,“说你爱我。”

宋祁不言语,只捏起她后腰的一块软肉,惩罚似地按了按。

“哄我一次,也不成吗?”

宋祁仰起头,瞧见月光落在她眼中,盈盈的月光在眼眶中闪烁,她不禁软了姿态,“我爱你。”

苏靖寒的泪水夺眶而出,她吸了吸鼻子,翻身将宋祁给压在身下,伏在她身上,一边去掀开她的衣服,一边亲吻,还不忘断断续续说话,“你答应听我一晚上话的。”

“哄一哄我,行不行?”

“怎么哄?”宋祁难抑喘息,剜了身上人一眼,怎么可以用咬的。

苏靖寒一边哭,一边用唇将她的身体濡湿,“你不要打我。”

“打?”因苏靖寒这话,宋祁的思绪飘走了,反复回忆这些日子的相处,“我打过你?”

她推搡着苏靖寒的双肩,令她仰头,身上这个哭包居然一路哭,一路将自己给扒光了。

这纠缠是掰扯不清的,说拳脚相加好像又没有,都是一些床上的争斗,苏靖寒胡乱地点点头,湿漉漉的眼睛就看着宋祁,试图勾起她的怜爱。

“我喜欢你,阿祁。”

苏靖寒手上的行为宋祁都可以清楚知道,现在它停留在何处,打算往何处去,她只轻轻点了点头,“他们不在。”

得了允诺,苏靖寒更加放肆,非要宋祁发出声音不可,流水潺潺,在夜里声响显得很大。

一时放纵后,苏靖寒取了湿巾,将宋祁全身擦拭干净,揉了揉酸涩的手腕后,替她穿好了衣服。

“你以后不要伤害自己,好不好?”

宋祁耷拉着眼皮,有气无力地应了句,“唔。”

“今夜过后,你也许不会听到我的嘱咐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这次哭也没用了。”

“我不睡你,你听进我的话了没?”

“唔。”宋祁抬腕揉了揉自己眉心,十分疲惫,一连三回,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竟回回被一个哭包给折腾了。

“不要皱眉,会变丑。”苏靖寒挨着她,替她揉眉心,“你抱抱我,我们睡觉,好不好?”

宋祁瞥她一眼,眼神里写满哀怨。

“我手疼……”苏靖寒抬起自己渗血的手掌,纱布都变红了。

宋祁只瞥了一眼,她侧着身,背对着苏靖寒,闭着眼就要睡去,还手疼,她不说腰酸就不错了。

“阿祁,你要是一直都听我话,该多好。”苏靖寒搂着她,抵着她的背,迷迷糊糊说了这一句。

第二日醒来,苏靖寒取了从家里带出的兮归剑,站在湖边作揖,“临行前,我为你跳一支剑舞吧,当作回礼。”

“嗯。”

这是杀人的剑,舞起来总归有些膈应,没有那股灵动飘逸之感,但她的舞蹈功却还不赖,虽没有高难度动作,但可见是练了许久了。

不知何处响起了低沉的箫声,伴随着剑舞,宋祁渐渐看得痴了。

眼前的白衣女子停了下来,笑盈盈的,唤道:“阿祁,可好看?”

“或许吧。”

“你又打击我。”

苏靖寒这撒娇的语气,宋祁一时有些恍惚,她将剑递了过来,剑柄朝向自己,这是一贯的递给别人利器的方式,宋祁没有发现任何不对,握住了剑柄。

苏靖寒微微一笑,握住了宋祁的手,“阿祁。”

长剑刺入了血肉,是心脏的部位,血液涌出来喷了宋祁满脸,颈前的衣服也都沾了血液,宋祁呼吸一滞,再一次有了心痛的感觉,沉寂的情感涌了上来。

记忆海滩上,一粒粒沙子上都镌刻着青松的影像,青松在笑,青松在喝酒,青松陪她练剑,每一幕都是青松,宋祁无论如何也走不成这片海滩。

有一道闪电落下,将海滩击出一道裂缝,隐约露出底下的沙砾。

宋祁跪在海滩上,拼了命去挖,拨开一层又一层的沙子,终于看到了被深埋的沙砾。

每一颗沙砾上都是苏靖寒,她穿着小黄鸭套装,甜甜地叫她遥姐姐,她穿着校服,笑盈盈地为她打架,她穿着白大褂,温柔地给病人看病,她换上嫁衣,和她共赴巫山。

那是她的妻,她们不仅有夫妻之名,还有夫妻之实,更有——夫妻之义……

苏靖寒用手握住剑刃,拔出了剑,好似洪水冲了堤坝,裂缝挡不住喷涌而出的血液,红蝴蝶一只只飞了出来,直扑向宋祁的脸,她一身白衣俨然成了红色,夺目得很。

她笑了,狡黠得像只白狐狸,“没记错的话,祁少主,你的水性不怎么好。”

宋祁当即飞身往前要拉住她,终归晚了一步,她纵身跳入了寒潭,决绝得像凤凰入火海。

“阿靖!”

入水的那一刹那,苏靖寒听到了这声熟悉的叫唤,然而血液的流失已不能支持她的意识。

好想,再听你唤我一次啊。

宋祁毫不犹豫地追随,朝着那团血水游去,潭水冰冷刺骨,本就虚弱的身体哪里禁得住这样的寒气侵袭,那只白狐狸在不停地下沉,往潭的深处,宋祁闭了气,奋力地往下游,水下的光线渐渐暗淡,宋祁看不清了,朝着最后一眼的方向,宋祁一头扎了进去,终于寻到了那个人。

两个同样冰冷的身体靠在了一起,宋祁贴上她的唇瓣给她渡气,撬开她的牙关,她再不会愤恨地咬自己的唇舌了,宋祁哭了,眼泪流进了潭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还有救,还有,宋祁动用了全身的内力给她驱寒,这一团气就像保护罩一样护着她,宋祁将她托了上去,让她伏在了岩壁上,可她自己,却因为抓了个松动的石头,一下子堕入了寒潭深处。

她慢慢下沉,看着那白衣一点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福泽九世,终当报还……我死了,她们也该活了吧。

解铃还须系铃人,青祁篇说过——“她是我的命”,青祁关系才是本文主旨,自傅青松死后,宋祁精神支柱彻底崩溃,完全疯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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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第 8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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