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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书神 > 古典架空 > 沧海剑衣录之风雨江湖 > 第91章 第八十一回 烟笼雾罩 山海茫茫(下)

舒绿乔缠人得紧。

浑然没觉她胸前玉峰抵在雁妃晚背后,绵软的丰盈触碰着她的后心,从未经受过情事的玲珑感受到那胸脯荡人心魂的如水温柔,自认无缘情爱的少女居然也被她磨得娇躯滚烫,脑海意识如似要融化般,不自觉的软着声道:“你怎么知道不称我的心意?许是我就喜欢这样软些甜些的呢?”

舒绿乔动作稍滞,眼睛微眯,凑近来她的脸庞,望着她的眼睛,咄咄逼人道:“那你是喜欢咯?我做的点心?”

雁妃晚感觉到她已经松开怀抱,身体压迫感稍轻,总算慢慢找回呼吸,藉由右手放回点心的动作,手臂按在胸前,以此平复慌乱的心悸。

背后那种若隐若现的触感仿佛还刻印在她的血液里,磨灭着她的意志,她有些失魂落魄的随意道:“嗯嗯嗯,喜欢,喜欢。”

舒绿乔眸光清亮,忙问,“那你不讨厌我吗?我做的这些事……你会喜欢吗?”

“不,不会?”

雁妃晚难得有些面红耳热,意识恍惚,也没听清她说的什么,迷迷糊糊的答道:“嗯,喜欢的,喜欢的吧……”

“那你可以喜欢我吗?”

“可以……我……”

雁妃晚话一出口,两个人都怔在原处。舒绿乔本来就是想作弄作弄她,意识到她说的是什么之后,娇艳明媚的俏脸倏然染起两抹绯红,湿润欲滴的眸盯着搅动勾缠的手指,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二人目光相错,难以对视。既觉得尴尬,也感觉到阵阵酥麻的情动和心悸。

舒绿乔心若鼓擂,雁妃晚血液如烧,此刻皆是娇羞明媚的女孩,含情脉脉,一时美艳绝色不可方物。

玲珑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啦……素来沉稳睿智,习惯掌控事物轨迹以及行动规律的她,此刻居然会迷失心神,混乱理智。

心间都回荡着纷乱繁杂,无法抑制的思绪。

她,她这是向我表白吗?

那么我呢?

我该怎么办?

我是喜欢她的吗?

我喜欢吗?

虽然我不认为自己会和男人结成眷侣……但是也从未想过这种事情会发生在我身上……

大师姐和小师妹另当别论,但我和她……

她是女孩子,我也是女孩子……

纷纷扰扰的情绪和鼓噪的心跳,让这位算无遗策、百巧千机的玲珑也心乱如麻起来。

舒绿乔悄悄去看她的模样,见她此时恍然失神,星眸迟滞,索性鼓着劲,大着胆,向她轻轻唤道:“晚儿……”

“晚儿……”

她才然剖白心意,此刻也是羞窘难当,出声细如蚊讷,玲珑恍然未觉。

见她如此呆愣,当真可爱得紧,舒绿乔按捺不住心中恋慕,悄声凑近身体,雁妃晚就觉面前一道阴影靠近,随后在她的脸颊落下一吻。

呼吸间尽是女孩的馨蜜甜香,令人恍然如踏云端。女孩的声音愉悦飘渺,却似焰火在耳边骤然轰响,“我还是有机会的,对吗?”话音刚落地,那纵火焚心的小魔头就挟着风,踩着火,翩然离去,徒留睿智无双,惊才绝艳的玲珑姑娘怔怔失神,晕晕乎乎的。

不知过去多少时候,玲珑倏然捧着脸颊,手指轻抚着女孩亲吻过的位置,面颊热似火烧,红欲滴血。身体仿如电掣,酥麻娇软,心脏雷出震震,击碎她十八年来都沉静死寂的心湖情海。

一声莫可奈何,温柔怜爱的叹息,“坏家伙,你还真敢啊……”

风剑心和洛清依从厨房端出各类点心来,正与舒绿乔迎面撞着。但见她才然从雁妃晚的房间出来,此时粉颊绯红如烧,眉眼暗藏春意,看起来欢快明媚,难掩春风得意。

风剑心见她心情甚好,忍不住和她说打趣道:“舒姐姐这是怎么啦?今日居然这样高兴,走路都要飘起来哩,你别又是去占我三师姐便宜了吧?”

舒绿乔双手叉腰,挺起丰满的胸脯,甚是明艳可爱,她故作娇蛮跋扈道:“风妹妹说的什么话?凭我和晚儿现在的关系,那能叫便宜吗?”

她笑着凑近风剑心耳边,低声细语的神秘道:“你和清依妹妹整日你侬我侬,亲亲抱抱,好的蜜里调油的,那也是占便宜吗?”

风剑心面皮最薄,被她这句话羞的,登时低首垂眸,连耳尖也淬红如血,她支吾的道:“那……那和你怎能是一回事?我,我和师姐那是……”

她们从来发乎情,止乎礼的,最多是有些难情自禁……

舒绿乔挑起眉,嘿嘿笑道:“怎么不是一回事?晚儿她已经答应我咯……”

“啊?”

话音未落,风剑心和洛清依都抬眸望她。见她满脸的欢喜骄傲,不像是白日做梦,在胡说八道。两人面面相觑,一时又觉迷惘疑惑,又替她感到高兴。

“三师姐她,她真的……”

虽说风剑心和洛清依本来不想,也没立场去干涉雁妃晚的私情。因她二人同是姑娘却倾心恋慕,实为离经叛道,惊世骇俗之举。既然知道这条道路艰难险阻,又怎么忍心冰雪聪明,蕙质兰心的三师姐重蹈覆辙呢?

但又不免想着,若三师姐也和她们这般,那她们在这条道也非是踽踽独行,茕茕孑立的。

故而此时风剑心和洛清依心中既感欢喜,也觉难过。

舒绿乔见她们神情怪异,似悲似喜,不像欣然雀跃,也不像是难以置信,她的欢喜就淡去半分,“怎么啦?你们这是……不喜欢?”

风剑心和洛清依轻摇螓首,对她说道:“不是,不是不喜欢。我们心里是有些欢喜的,现在该向舒姐姐道喜啦。这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嘛……就是,就是这条道路,千难万阻,走起来无异是刀山火海,舒姐姐你……”

舒绿乔听出她所思所虑,因此时她们手里捧着托盘,她伸出纤手各按着两人的肩,收敛起平常随心所欲,娇蛮任性的神态,露出颇为端严肃正的神情道:“你们放心,我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也知道‘众口铄金,积毁销骨’的道理。但其实那都些没相干的人无足轻重的流言蜚语而已,只要晚儿她愿意与我在一起,悠悠众口又有何惧?千难万险何必迷惘?我相信我们会很好的,你们也会很好的……”

风剑心和洛清依受到她的鼓舞,齐齐颔首称是。

舒绿乔忽然眼疾手快的取过一块糕点,嘻嘻笑道:“好啦,你们去找她吧,我就先去军衙治所,接应你们那些师叔师兄啦。我想晚儿她现在害羞得很,不愿意见我哩。”

说着,一路欢喜的跑出院门。

风剑心与洛清依来到雁妃晚住处,见房门半掩,二人顺势推门进来,见雁妃晚这时一手抵着下颌,星眸悠远恍惚,兀自怔怔出神呢。

风剑心和洛清依相视含笑,悄步走近,及至她身前,风剑心伸手在她眼前晃晃,“嘿……别想啦,她已经走远了。”

雁妃晚抬眸睨她,翻个风情万种的白眼,道:“说什么呢?想那个没良心的坏家伙做什么?师姐手里千头万绪,兀自殚精竭虑,苦思冥想呢,哪有那闲功夫像你们这般谈情说爱?小师妹你真让大师姐宠得没样子,居然也敢来取笑师姐了?”

洛清依意有所指道:“我们可没说那个她是谁,三师妹这下可是不打自招咯。”

风剑心和洛清依取笑她两句,大师姐忽然摆出正色道:“那么,三师妹,就决定是她啦?”

这问题,说的平淡无奇,犹如谈天说地,但洛清依知道,终身大事实有千钧之重,答案更是非同小可。

雁妃晚默然,一时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只道:“这坏家伙十分可恶,居然敢摆我一道,我绝不会就这样轻饶她……”

雁妃晚信誓旦旦,忽而低眸别过脸去,风剑心和洛清依见她露出来的耳尖红艳欲滴,面颊浸染潮红,却是前所未见的娇羞模样,大感新奇。

“但是,我其实没讨厌她,但要说是喜欢吧,也并不是全然没有的……”

玲珑难为情,怯怯道:“我和她,与师姐师妹,和你们是不同的。你们生死患难,性命交托,我和她虽然有情,却也没到寻死觅活,刻骨铭心的程度,所以……我也不知道该不该答应她。”

啊?她还没有答应?

风剑心、洛清依俱感惊奇,雁妃晚既然没有答应舒姐姐,那舒姐姐何以如此意气风发,神魂颠倒?

转念想到,雁妃晚既然已经开始考虑她们之间的关系,那就证明她对舒绿乔并非是没有情意的。在雁妃晚心里,舒绿乔是被另眼相看的,与众不同的人。

这也不怪她那样忘乎所以,情难自禁。

洛清依深知情之一物,无形无迹,既无法捉摸,也殊难意料。她这位师妹,睿智通达,却太过淡泊情爱,让她陷入感情的漩涡之中,也不知是对是错。遂说道:“所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世间唯此不可强求,师妹尽管顺其自然,从心所欲就好,那时,若真是无缘,那也无法的……”

真要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到那时,怕是要苦了舒姐姐。

雁妃晚当真没再纠结起儿女私情来,将手边情报整理分析,向二人道:“那么,我们言归正传,今日居茫山北,银鳞峡一行,不知师姐和师妹有什么想法?”

风洛二人收敛情绪。洛清依稍加思忖,如实回道:“我也觉得,在雪燕矶行凶杀人的,极有可能就是谭童勾结的同党,而这些人十之**是为那尤盛而来,除此之外,可以说是一无所获。”

“一无所获?”

雁妃晚勾唇浅笑,意味深长道:“但依我看来,却是未必啊。”

洛清依和雁妃晚师出同门,情谊深厚,她素知这位师妹聪慧敏锐,明察秋毫,能见常人所不能见,知常人所不知,也不惊异,说道:“三师妹请讲。”

雁妃晚从张张纸笺中,抽出写着“禁关尤盛”,“溟关谭童”字样的那张。“你们没有注意到吗,溟关这次兴师动众缉拿要犯的可疑之处?”

洛清依和风剑心在她左右落座,闻言疑惑道:“三师妹你说。”

雁妃晚竖起一根纤若葱根的手指,道:“其一,尤盛官居昭武校尉,原是禁关副将,倘若他真通敌叛国,勾结北蛮谋反作乱,那么在他阴谋败露之后,为什么不即刻出关投奔北贺,反而选择深入南朝的地界,往溟关的居茫山一带潜逃呢?这难道不是舍近求远,自寻死路吗?”

洛清依凝眉,犹疑道:“或许是禁关守备森严,这反贼阴谋败露之后,形势万分危急,不得已之下,只能潜入居茫山中,躲避官军的缉拿追捕。”

洛清依思量,也知道这个理由破绽百出,然而确然如她所说,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风剑心说道:“或许他潜入居茫山是另有所图,他身上或许携带着某样机密,而雪燕矶的那些神秘杀手,正是前来接应的党羽。”

“确有可能,”雁妃晚道:“这就是第二个疑点。倘若尤盛想引逆党来救,为何会在居茫山失去踪迹?二者若要内应外合,就必须制定会合的地点或是联络的手段。然而,他们没有成功合流,逃出大齐国境。再者,以缉拿告示来看,溟关守军显然更倾向于将尤盛生擒活捉,反而雪燕矶出现的那支神秘杀手,他们刻意打草惊蛇,行事肆无忌惮。假设尤盛当真身怀重大的军事秘密,搜捕官军的目的首在擒获,如若不能,就该选择就地格杀,务必将秘密留在大齐的境内才是上策。而那些杀手倘若真是前来接应的北贺势力,他们在得到尤盛的情报前,应该极力保证他的存活。但是从双方的行事手段来看,军衙官府显然更想要保证一个活着的尤盛,而雪燕矶的杀手行事作风更像是要生死不论。”

风剑心稍微思考过后,也同意她的看法,道:“确实如此,这二者的立场就像颠倒过来般,仿佛那尤盛与缉拿的官军是一方势力,而雪燕矶的杀手倒真像是为杀人灭口来的,这里面的真相扑朔迷离,令人不明所以。”

雁妃晚的星眸倏忽闪烁,惊现灵光,脑中那团挥之不散的云山雾海宛如惊雷降落,天光乍破般,显现清明。

心间隐隐生出超绝的直觉和灵感,让她开始渐渐接近某些不为人知的真相。

玲珑百巧千机,静水流深,隐而不露,在没有五分得把握之前,绝不会凭空虚设,故而她没露痕迹,转移话锋,竖起三根手指,“还有第三个可疑的地方。”

洛清依和风剑心不解:“第三个?那是什么?”

雁妃晚意味深长道:“那个名叫杏儿的小猎户,你们有什么看法?”

听她这话,二人更觉迷惑,“那个女猎户?难道她也有可疑?”

洛清依道:“恕我眼拙,并未看出任何异常。”

雁妃晚眸光深邃,莫测高深,道:“没有异常,这就是最大的异常……”

风剑心诚挚请教,“谨听师姐教诲。”

玲珑道:“那老掌柜年近五十,算是见多识广,经验丰富的。但他一见到众人好勇斗狠,仍是吓得面如土色,躲在台后,不敢近前。那小猎户最多不过二十的年纪,并非是江湖中人,却将满堂江湖豪客视如无物,满不在乎的和老掌柜攀谈买卖,这份过人的胆识,难道没有可疑之处吗?还有,她独居岭上,明知逆党潜进山中却表现得若无其事,漠不关心,这难道不奇怪吗?”

风剑心和洛清依听她所言极是,回想起那名女猎户的言行举止,果然察觉到她的异常,不禁微微怔住,她们对雁妃晚的推测深信不疑,玲珑所见从无差错,因而都暗抽凉气。

“师姐心细如发,见微知著,师妹五体投地。”

洛清依问:“既然如此,今日为什么放她离开?依师妹所言,今夜就该将她监视起来,查查她的底细。”

雁妃晚道:“她应对江湖豪客尚且能面不改色,谈吐如常,可见心性远胜常人。她既然明知仙狐岭小铺中鱼龙混杂,仍敢现身人前,必是早有万全的准备,今夜定然极为警惕,故而此时不宜轻举妄动……”

风剑心恍然大悟,“所以,以三师姐你所见,她应该属于哪方的势力?是官军?还是叛贼?”

雁妃晚摇首说道:“我可没有占神卜鬼的本事,岂能当真通天晓地?但是,不管她所属哪方,若是山海茫茫别无线索,从她这里试着突破也未尝不可。”

洛清依颔首,深以为然,“那么,明日一早,我们再探仙狐岭。”

三人计议已定,静候佳音。

本以为溟关官军入暮之时就能回到治所,金虞他们酉时就返回此处。谁知这一等,就等到戌时二刻,允天游一人当先,其后紧跟着纪飘萍和金虞。还有最后那位,正是借故跑出去,前往接应的舒绿乔。

这四人神情各异,五彩缤纷。

金剑游龙昂首挺胸,春风得意,纪飘萍和金虞却似若有所思,神情凝重。至于舒绿乔嘛,或是儿女之情消弱,此刻意识回复清明,再见雁妃晚那对星眸,就如老鼠见猫似的,瑟瑟缩缩的躲到洛清依的身后,怯怯的露出楚楚可怜的眼睛望着她。

雁妃晚心中恼羞她和师姐们胡言乱语,色胆包天的窃玉偷香最后却逃之夭夭。要不是还有别人在场,玲珑恨不能现在就收拾她。

说回正事,雁妃晚见他们四人神色,先向允天游问道:“师兄意气风发,想来定有佳讯?”

金剑游龙气宇轩昂,执剑道:“不负师妹所望,今夜有大收获。”

在这里等候多时的雁妃晚四人闻言,齐齐注目看过来。纪飘萍道:“此中关节蹊跷,来龙去脉,还需要从金师侄那里说起。”

金虞接过话来,但听他道:“今日的卯时三刻,愚兄乔装改扮,在南门等候多时,就等官军的兵队一到,就能在暗中跟随那谭童出城,一路径往居茫山南。”

“官军兵分三路,分往南面仙留洞,雀桥河,黄羊庙三处,我随谭童去的是雀桥河方向。这谭童刻意懒惫,敷衍公务,但他手底的官军却不敢迁延怠慢,他们寻踪觅迹,真可谓掘地三尺,专找那些山窟树洞,草径荒屋,只可惜就算摆出天罗地网,最终还是一无所获。入暮之后,他命令部分兵士驻守,谭童即领一行鸣金收兵。”

洛清依道:“嗯?这么说来,既然是一无所获,那师兄怎么说,这次收获不小?”

“嘿嘿,他们是无功而返,但不代表师兄我也一无所获啊。”

但听金虞眉飞色舞,洋洋得意的说道:“其实,我原本也不认为这次能顺利缉拿要犯归案,因此一边监视着谭童那厮的行动,一边混迹在参与搜山的江湖人士和官军里面打探消息,最后以一葫芦美酒的代价,和谭童带来的官兵熟络起来。他们告诉我,这反贼是在五日前逃进的居茫山,次日军衙治所就来他们大营调兵遣将。他们从最早搜山的那批官军那里听说,这居茫山中曾经发生过一场遭遇战,当时追缉的军队损失惨重,丧生殒命的官兵尸体和残破的旗帜戎服都被秘密的运回溟关,死难的官兵现在都还在治所停灵。军中盛传,这叛贼尤盛根本就不是一人潜逃至此,此贼在居茫山中尚有党羽接应,那些前来接应的逆党武功高强,而且行踪诡魅,现在都还潜藏在这茫茫山海,不知哪里何处?”

允天游信誓旦旦的断言,“哼!这还用说吗?昨日谭童通风报信的贼人定然就是勾结尤盛的奸贼逆党!”

风洛雁萧四女互换眼神,心中俱道,这些所谓的尤盛的党羽恐怕也是在雪燕矶行凶的神秘杀手吧?

金虞颔首,显然他也赞成允天游的推测。

金剑游龙剑眉微挑,环顾四围,有些自信昂扬起来,他对众人说起他调查到的情报。

“负责飞鸽传信的人住德兴坊西巷四十三号,名叫胡中,年三十有六,祖辈世居溟关,此人背景普通,经历更普通,有些拳脚功夫,但既没从军也不入武,不过是个老实本分的平头百姓,无论怎么看,都可以说是平平无奇,浑无破绽。”

允天游话到此处,转道:“表面上看是这样的。嘿嘿,这老小子自以为做事滴水不漏,哪里知道我允天游这双眼睛那是明察秋毫,容不得半粒沙子,岂能让他遮瞒过去?”

“这老泼皮看似和谭童全无干系,素昧平生,但我却向旁人打听到,这胡中原来有个远房的堂兄,名叫胡进,现在溟关守城副将,官拜从四品的宣威将军鲁德手底下当差,”允天游的话略微停顿,故弄玄虚,“而这个鲁德将军就是那个谭童的亲舅舅!”

“什么?”

风剑心三人闻言一惊,雁妃晚秀眉微轩,神情颇显凝重。如果是区区的仁勇校尉,就算里通外敌也不足为惧,然而身为镇关副守将的宣威将军要是勾结外敌那却是另当别论的。

允天游满意的等众人缓过神来,继续道:“呵,我们在德兴坊监视胡中那泼皮,直到申时,看到这厮悄无声息的出门去,于是一路跟踪他来到城中的军衙附近,见他到一家茶楼坐定,我就料定他定是前来与人接应的。”

金虞接道:“也就是在那里,紧盯着谭童的我,居然意外和纪峰主他们会合,舒姑娘也在这时与我们相遇。”

那胡中既然在治所外等候谭童,众人当即就想到他们极有可能是要故技重施,胡中就是来替谭童传递消息的。

金虞机敏的眼睛滴溜转动,福至心灵,暗暗生出一计。

等谭童交兵复命,再走出治所,却未去城西的温香楼,径往城中,像是要回家。金虞和允天游、舒绿乔随即跟住。

胡中那厮狡猾谨慎,没有即刻跟上,纪飘萍索性就留在暗处监视此人的行踪。

舒绿乔目明心慧,发现谭童在路经一户宅邸时,曾在门外的花坛短暂停步,像是作出可疑的动作。

三人即刻会意,当时行动起来。金虞猛灌两口老酒,舒绿乔则佯装不通武艺的良家少女,从小巷的拐角处亡命奔逃出来。

金虞运气上头,佯装个醉得面红耳赤的江湖浪客在她身后紧追不舍,二人你追我赶,晃晃悠悠,就在转角处将前来接应情报的胡中挡住。

这二人一追一逃,一躲一抓,绕着那厮胡搅蛮缠,允天游则趁机下来,取出谭童留在花坛中的那张字条。为免打草惊蛇,被人发现,他看过其中内容之后,连忙将其放回原处,随即粉墨登场,在那胡中面前上演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戏,示意金虞和舒绿乔撤退。

众人听到此处,长出一气,金虞还不忘揶揄道:“可惜允师兄你不愿意充当这纨绔公子的角色,否则以师兄的装束气度,定可以假乱真。”

允天游也没客气,夹枪带棍,阴阳怪气的回击道:“不可不可,允某仪表堂堂,不似金师兄你这般放荡不羁,活似地痞流氓。”

雁妃晚轻笑,“这么说来,却是歪打正着咯?”

明明是好消息,但看玲珑模样,似乎并无欣喜之色。正疑惑着,雁妃晚道:“若是这胡中谨慎,将这件事上报谭童,此贼家世不凡,又惯爱流连风月之地,这溟关的纨绔子弟恐怕都和他称兄道弟,皆是他座上之宾,他若有心要查,只怕立刻就要露出破绽。”

众人登时心惊,“那怎么办?”

“好在这地方鱼龙混杂,江湖豪客络绎不绝,他纵是有心要找金虞师兄,一时半刻恐怕也无处着手。”

“但为免他生出警惕,打草惊蛇,你和金兄,最近还是不要在他面前出现的好,那个胡中,你们也别再接触。”

“这……”

舒绿乔和金虞正要张嘴,转念一想,都知她所言极是,遂也没再说什么。

雁妃晚转向允天游问道:“那张字条上,写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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