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心轮回无尽时 第93章 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幡然悔悟？”眉宇一蹙，‘飞羽’大笑，“你不该与我说这话，强启三灭之时，就没有选择，接下来，我跟他更重要的战斗呢。”

“与谁？”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飞羽’目光一收，动身，被黑暗包裹之前，那笑容让人难以忘记。

雪花扑天而滚，轻盈如羽，白色光雾照射之处，竟一点也不冷，大概是他的营造。

拉起白色手套莫晓心面色微红，墨黑的发丝随白色睡裙轻飘，并不是笨重的雪人，而是夏花上起舞的白蝶，轻动，与雪花共舞。舞步顿止，白色雪花停缓在他们周身，莫晓心蓦地张大了眼，他的指尖蓝光划过，一片淡黄色绚烂雪花。

终于，莫晓心伸手向他的面具，轻轻触及，抬眼，与他对视，那平淡的眸光，广布的宇宙星象，令她迷失。

“小心，一直很遗憾不能陪你看那次星星，希望你不要介意。”语罢，安静的伸出手，指间停顿在面具下方。

因为莫晓心急切的伸手按制了那欲摘取面具的动作，她轻声道：“让我来……”

害怕‘飞羽’折回，若明舞急赶回来，但他只能在屋檐上默默的看着这一切，在伸手触及面具的时间，莫晓心痴望的瞳孔，似乎不会为空心而失温。

“我要看看你！”莫晓心痴痴的望着，目光焦距定格在那面具，口中喃喃忽然深刻，“明羽……你是明羽吗？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莫晓心颤抖的手，忽然固止，“不对……你不是明羽！”

至此，若明舞也着急起来，方才他才与‘飞羽’打过，他再快也不可能快至如此，所以，这个人是谁……

面具被直接揭开丢开，暗紫色眸孔，飞羽有些焦虑的以双手轻捧起莫晓心的脸：“是我，小心，我是明羽啊。”

但莫晓心的目光变的惶恐，心底的深痛纠结的她含糊道：“不！你不是……”

“我真的是明羽，为什么你好像不认识我……”她是又忘记了？为什么会忘了？忘了也好，她或许也希望如此，否则那天，她不会那样的劝自己忘记一切。

“不……明羽是小心的。”目光一沉，莫晓心伸手拽紧飞羽的肩头，沉沉的压力压得飞羽有些无奈，“你是飞羽！”

莫晓心紧盯着他的双眼，她试图让情绪感染自己和他，可是，只有无尽的冰寒在她胸口刺痛，而飞羽，也是一种再无生气的存在。

“飞羽，不可以走错路的……”目光凝固，莫晓心忽然深深的抱住了飞羽，“带我走，我们隐世，把过去的一切都抛了吧。”

“已经迟了……”飞羽只是叹息，伸手摸了摸莫晓心的头发，“小心，你知道吗？也许我真的应该从一开始就将一切毁灭，可我们都只是这个世界里的普通人，因为还是人类的存在……”

“那些情感和底线，不允许我遗忘父母之情，兄妹之念，友情之深，爱情之热。”飞羽漠然微笑：“现在的我却无法保住这一切，还要亲手屠戮，所以，记得要离我远远的，下一次见面，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杀我？一定吗？”莫晓心安静的抬头望向飞羽眼中那片静谧的暗紫色海洋：“可我不是小心啊，我应该是谁？你告诉我我是谁啊！”

“你到底怎么了？”飞羽正好奇，指尖却一沉，便寂然道：“看来没办法把这曲舞跳完了，到底是我无能，失了先机……”

“还有星星，我们还可以看星星啊！”莫晓心蓦地一怔伸手指向周身，那些雪星也探了过来，笑眼一顿，她那破出黑暗的人影已然出现在飞羽身后。

有两个飞羽！

却见飞羽安静的向后倒了去，莫晓心蓦地一惊伸出手，是想抓住他，那个‘飞羽’已闪了过来，先一步将似乎昏迷的飞羽抱在怀里，一只手却顺势将莫晓心下颚捏住，暗紫色唇边温润，深深的是如飞羽一般平和的目光，深深的吻住。

隐约可见那金色瞳孔的忧怒，却不入莫晓心的眼睛。

眼前，这暗紫色瞳孔十分平淡。

莫晓心双眼更是不停的游转在这两个一暗一明，如同双生一般的人身上。

“世人只知心魔为恶，但不知心魔才最爱本体。”‘飞羽’回目望了望因为他而沉睡的飞羽，再看向莫晓心：“等我将选择的人杀死之后，便归他选，到那时，我和他将会竞争飞羽这个身份的存在，最后的你究竟更愿意死在谁手里呢？”

莫晓心眼珠低下，盯向一直捏在自己下颚的手，蓦地怒了，她记不得什么了，可是知道谁才是飞羽。

“你不是飞羽！你永远也不会是！你滚！滚！”得此话，‘飞羽’唇面笑意凝固，收回手，他退后隐入黑暗，这一次，他确实消失了。

然自屋檐上方传来的幽怨之气，却叫莫晓心莫明的害怕，她惶恐的呆望着，那绝美的脸面蓦地有了一丝恶毒，如一把毒火。

接着，若明舞纵身，也消失在雪夜。

忽然，她开始觉得很冷，因为又剩下她孤身一人，但她已知道自己是不属于这里的莫晓心，当然是孤独的。

夜深内殿，宫灯张狂，再也掩不下愤慨。

这么多年了，究竟是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

杯酒的味道是涩的，苦辣全是眼角的余味，单手撑住额头，手中矮杯滑坠桌面，一滴余酒如珠滚出杯沿晶莹酸楚。

“啪啪啪。”若明舞猛地抬起头，满眼厌恶的看着拍手的若明王，怒斥道：“谁准你来的？”

“过来看看我的好儿子，还需要批准？”若明王亲切微笑道，“看来你还是选择活下来啊。”

“与你无关！”若明舞并不想多做交涉，“我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你给我出去！”

“自是无话再与我说喽？”若明王微笑踱步一息，半侧回面，看了看酒瓶杂乱的桌面：“醉成这样？我猜你也一样留不住那个女人。冻结了情感和时间，偏偏还记得飞羽，和美琼一样令人着迷，却又抓不住，可见，我们都是飞羽啊！如果她心意依然不变，夺心的意义就不够了。”

“所以，你骗我违背底线，却是根本没用……”霎时若明舞幽瞳已深藏杀机，落在若明王眼里但被忽略。

“怎么没用？夺心忘情，也是让她成为你妻子的契机，是你肤浅，甘心于名义夫妻，不善加利用，还给飞羽留着三灭的机会啊，我还是那句话，你是要救她，还是要你的底线。”

“你给我滚！”若明舞手指猛然一动，桌杯入指一转宛如火石飞射破空，只得几缕发丝飞舞，若明王却也不怒。

“别惹我，我从罗那国数个来回都找不到美琼，我现在心情很差。明舞，你说美琼究竟会藏在哪里。”

“我怎么知道她在哪里？你哪来的脸去找她？你当真要把一切搅乱，无可挽回，才满意？”

“木偶有了心会变成人，你有了一颗心果然变的像人了，但我并不意外，因为，你我从来就是一类人。”若明王眼中阴鸷不定，“如果爱已经没办法被感知，你又放不下的时候，那么就得用些手段。”

最后一杯酒入口，若明舞眸孔已经黝黯。

酒杯立定桌上，人影已去。

下一秒，大门猛地被推开，床上昏睡的人猛地一激，莫晓心猛地张开眼，捏住身上的被角，潜意识已经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