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生 第5章 一个彻头彻底的恶人

“江生？做噩梦了吗？不要怕，我在你的身旁。”

江残生冒着冷汗，大口的喘着气，他的嘴里不停念叨着。

“不要撕碎我的灵魂，我好痛苦，不要。”

伊萨尔听着他噩梦中的话，紧紧的搂着江残生。

“江生，我在的，我会替你承受这一切。”

看着江残生沉沉的睡了过去，伊萨尔捂着胸口。他看着眼前人，随后流着眼泪。眼泪滴落在江残生的脸上，江残生缓缓的睁开眼。

从睡梦中被眼泪唤醒的他

他看着伊萨尔哭泣，脑中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问他。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伊萨尔的脸，并为他擦去泪水。

“你怎么哭了？”

“心疼你，看着熟睡的你，就再也控制不住为你落泪，你总是让我感到悲伤，江生，你活着很辛苦了，我爱你。”

“我也爱你，别在为我哭了”

“我知道了，快睡吧，江生。”

江残生侧躺着，他不敢转过身看着伊萨尔。不知道过了多久，伊萨尔终于睡了，江残生轻轻的侧过身，他看着伊萨尔的脸庞。

情感太过复杂了，江残生的脑袋像是被缠绕一样。情感像是割不断的线，捆住他的灵魂，让他赴死的心情一点点动摇。

手机有了短信通知，江残生看着手机里的短信。

“向着窗户外看”

江残生朝着窗户外看去，有个天使招着手示意江残生出来。

“离开了这么多年，怎么着都得过来看看你的朋友吧”

江残生犹豫了片刻，他不想吵醒睡着的伊萨尔。便从从衣柜里拿了件大衣，悄悄的打开房门离开了。

到了楼下，江残生看着面前的天使。眼前男人瞳孔是碧蓝色的，如丝绸一样稍长的金发挽了起来，在灯光的照耀下像一副完成的油画。

“弈，你怎么想起来找我了？”

“在屋子里待久了，寻思着还有你这个朋友，便想趁着你还活着的时候叙叙旧。”

“我快死了，可能十年后，也可能没有十年。给我的机会太短了，我现在只能用一些极端的手段获取利益。”

“你…对自己做了什么？”

“我杀死了现在的自己，用了自己夺取的半个灵魂献祭给了怪物。”

弈颤抖了一下，他的表情从愤怒到忧伤。他的情绪被眼前人波动了。这种感觉让他窒息的一时半会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是不是体会到了？你是一个不死之身的天使。我的残碎的灵魂沾染到了你的伤口里，我喜欢和你一起是因为你能感知我的痛苦，两个人承受的痛苦。”

“你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这个世界已经慢慢的腐烂了。”

“弈，你都这样说了，会支持我的吧？大家都说你是救世主，实际上你天天杀着人，割掉自己新长好的皮肉。你身上的皮都是从人类身上割下的吧？”

江残生理了理弈的衣领，并用手碰了碰他身上缠绕的绷带。

“你身上的血腥味很重，人的灵魂正在痛苦的撕咬你的血肉。你的第一感觉可能不是疼，是兴奋吧？”

弈拆掉了脖子上的绷带，他指着脖子上不断灼烧成焦炭而又恢复原样的人皮。

弈哭了，随后跪在地上祈求着江残生。

“他们杀死了我的爱人，因为我是他们的救世主，他们就要剥夺我的情感，让我变得像机器一样救助这个糟糕透顶的世界。我的情绪无时无刻被折磨的崩溃，我疼痛的想要得要解脱。”

“弈，这些是没办法的。世界只会淘汰我这种底层人，以后怪物和人类要是互相厮杀，死的第一批肯定是我这种人啊。我只能杀死那些对我不利的人，因为这样我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江残生指了指眼前的那家蛋糕店，他看着弈，平静的话语此时说的有些兴奋起来。

“弈，对面那家店的蛋糕非常好吃，现在居然还没有关门。看着老板焦急的样子是想快点卖掉这些蛋糕吧？”

江残生拉着弈往店里走去，打开了店门，扑面而来的血腥味让弈皱了皱眉头。

老板看着江残生和弈，她的手不断的颤抖，嘴里念叨着的话也停下了。她的面容像一个皱巴的皮套，嘴巴苍白的没有血色，甚至还干裂了，眼睛里的血丝盖住了眼白。

江残生总感觉老板手上紧握着什么东西，仔细一看是一把有些钝了的刀。

他假装没有看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些钱。

“老板，来两个草莓蛋糕。”

江残生拉开椅子让弈坐下，弈突然冒着冷汗，他的话语突然被堵塞了起来。

“弈，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我…”

话未说完，老板端着蛋糕来到了他们的身旁。弈猛的抬起头和老板视线对上。

江残生把蛋糕递到了弈的面前，弈看着蛋糕迟疑了。

“愣着干什么？快尝尝”

弈挖了一勺放进口中，血液和奶油的混合让弈止不住的想要呕吐。弈冒着冷汗，他接触到了亡者的绝望。

“老板，倒点水吧，我朋友好像不太舒服。”

老板把水泼到了弈的身上，她掏出了口袋里的刀不停的捅着弈的后背，弈从震惊变得带有一丝恨意。

江残生不紧不慢的把蛋糕倒进垃圾桶里，倒在地上的弈身上的伤不停的愈合。这种场面让那位疯掉的老板开始捂着脑袋尖叫。

“弈，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这个尖叫声太刺耳了，她杀死了信仰你的人。我帮不了你，因为信仰你的人说不准在祈祷你亲手杀死那个凶手。弈，拿着地上的刀去做吧？没有人可以一直信仰这个世界的，没有的，你也是，不可能一辈子当一个救世主，你一直不承认你的内心被污化了。你以后不会永远的救世，你的内心吃掉你的善良，并试图让你杀掉你曾守护过的。”

弈反驳着，他拽住江残生的衣领痛苦的说着，不知道受了多大的重创让他的语言都在颤抖。

“我们走吧，疯子会有警察来帮忙解决的，拿着蛋糕走吧，去埋葬死者。我好难受，我不想接受这一切，你不要带我了解了。”

江残生擦去弈脸上的血，并脱下了大衣披在弈的身上。因为他现在太显眼了，衬衫染成了彻彻底底的红色。

“弈，凶手可是恨你的人。你觉得她在口供的时候会说什么？说你吃了人肉，手上握着刀对着她，你看她现在活着多痛苦，你是救世主啊，你要去给她解脱的。大家知道你吃了人肉会是什么想法吗？觉得你很肮脏，并试图找到代替你的。你虽是不死之身，但你的精神能承受吗？”

江残生把刀递给了弈，弈拿着刀手开始不停的颤抖。他举起刀想要杀死那个凶手，他的内心受到了极大的创口，就在他想要放下的时候，江残生还是像个没事人一样说着。

“弈，她毁了你的皮，你以为的恶人现在正在开心，因为自己已经快速的得到了解脱，现在拿着刀去做吧，填平这个伤疤。”

弈紧握着刀，一个悲悯世界的天使现在却是浑身沾满血液，手上握着刀朝着他所要拯救的人捅去。

惨叫声的过后，是一个被血液污染的天使。天使捂着脸，在手指缝中看到了他恐慌的眼睛，江残生看着这眼神，他愣住了，他原本想说的话咽进了肚子里。

“弈，等我一会儿”

江残生拿刀划了自己的胸口，黑色液体不断流淌出来，江残生墙上的人影变成了一个高大的怪物，怪物的手指塞进了尸体的脑袋里。弈抬起头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人。

仔细看了看那些人的容貌，长的却是如此相似。弈不解的问着江残生，问他这是什么情况？

“这个怪物就是我的心脏，它可以让杀死人各个时期的自己。想毁掉证据，那就是让那些人记不清死者的脸。我把这个人的过去时期自己召唤了过来，割断了他们的声带，他们现在应该很绝望吧？说不了话，看着自己的身体不断的被刀捅进去。”

怪物敞开了怀抱，怀抱中的空洞无限放大，人的脏器和脸皮被缝在了怪物的肚子里。

那些过去想拍打的窗户试图让别人看到，但地方有些偏僻，加上夜晚也没有人会留意这里。

这个世界仿佛在说，今天晚上又要死去一批人。这个世界终于疯掉了，怪物的呼吸声在夜晚里充斥着。怪物敞开怀抱，让他们涌进自己的怀抱里，他们想要逃离，但各个时期的自己已经挤满了房间。

不同时期的他们都有这不同的想法，性格。善良自私，恶毒都在这里展现。他们互相把自己推进怀抱里，有的人试图逃跑却被越来越多的时期挤得无法动弹。

一场充满杀戮的夜

过去了不知道多久，怪物吃掉了那些人。应该是关爱他们，解脱他们。

江残生拿出了剩下的蛋糕扔进了怪物的肚子里，他拿着湿巾擦了擦弈沾着血的脸。

“弈，回去吧。你是不是体验了过多的情感，是不是很痛苦，觉得自己何时才能得到解脱，他们不需要你的时候你就会得到了。那就做出一些让他们失望的事情吧，毕竟你现在已经做出来了。”

“你想对我说的话是什么？”

“我的意思是，只要你不再坚持的怜悯。他们对你从信仰变成恨，恨会收集他们的负面。到时候就会形成一把可以杀死你的刀，我曾翻到了一本书，在你出现之前的救世主，无一例外。”

“谢了”

弈披着大衣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江残生捂着胸口。他不断的笑着，身后的怪物窜涌出来，他们站在江残生的面前，貌似对江残生心脏里的怪物感到惧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