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霄把脸埋在手机,从上面只能看到他一颗毛绒绒的脑袋。
此时他正参加公司的临时会议。公司就叫百年陈氏,家族性企业。从董事长、总经理,部门经理,都是家族人员。
一般这种会议仅限于本家一些核心人物,这次却来了几个下游分公司的旁支代表。
其中就有余霄和他老爸余建木,亲哥余行。
余霄大学毕业在即,正准备到研发部实习。前途无忧,道路通畅,就是明明白白的无趣。
坐在余霄旁边的是他亲哥余行,正一言难尽地看着他翻飞的手指。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这就是个典型了。
董事长的位置里,坐着虽然满头白头,但目光有神,神采奕奕的陈泉客。
他身后是块大大的投屏,上面是对家“地脉紫芝”新出的产品。
此产品一出,销售量便碾压式上升。让同是化妆品行业的陈氏无还手之力。
“这个像霜不像霜,像水不像水的东西,叫‘紫芝露’的,你们知道我身边的人称这个东西叫什么吗?叫驻颜水,说是用了这个产品后,整个皮肤焕然一新,如同再生。如同早上新生的露水,透彻晶莹。你们不觉得生气吗?一个凡人研究的化妆品居然能超过了我们鲛人一族。”
陈泉客说到这里顿了顿,目光向自己的子孙扫了一眼。
三十多人的会议室气氛凝重。
“我们请猎头公司把他们的核心科研人员挖过来?”人事部经理说。
“挖人,可我们连人家研发部在哪儿都不知道。我们的人也打探过了,这次产品的完整配方只有应泽一个人知道。产品的各条生产线都只有部分配方,甚至连材料的原产地都是个迷。”
“那我们开发新产品,和他们抗衡。我们有的是优势。”研发部经理不服气。
“太慢了。”陈泉客操纵笔记本,对陆陆续续的方案进行了全面否定。
除了玩手游的余霄,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陈泉客身上。
这时,投屏上出现了一个招聘广告。
“这是地脉紫芝的招聘助理广告。我们的人打探过了,在这些招聘的助理中,其中一个是应泽本人的生活助理。”
他的话让在场的族人静默了几秒钟,
“我们让自己人去应聘应泽的助理,取得他的信任,拿到驻颜......哦,紫芝露的配方。”人事部经理终于了然。
陈泉客欣慰点头。
护扶品产业一向是鲛人立族之本。独特的配方,得天独厚的原材料,让他们在护肤品行业一直处于领先地位。没想到地脉紫芝横空出世,不过五年,就让老牌护肤品陈氏措手不及。
现在对方新产品一出,更是节节退败,无力自保。
“这个应聘助理的人不能是我们本家的,否则会引起应泽的怀疑。”人事部经理补充。
在场的几个后辈立即明白过来,这次把他们叫来的目的。这是在选人啊。不由把背都挺直了。仰着脸,盯着陈泉客。
这些小辈还在公司的最低层打拼。有的甚至还在柜台,还有跑市场。如果把握好这个机会,不仅事业未来可期,还能给家人长脸。
余霄抱着手机,正在给他的小崽子喂食,就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余霄。”
余霄手指顿了顿,终于把头从手机上移开。那张光滑得如同像是涂了三层脂膏的脸上,神情蒙逼而困惑。
“这次的任务就交给余霄。”陈泉客说。
会议中途,忽然点到自己的名字,余霄把手机往胳膊肘里塞了塞。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你去应聘地脉紫芝董事长应泽的私人助理,想办法从他那里拿到‘紫芝露’的配方。”陈泉客和蔼可亲。
可,为什么是我?
还没等余霄开口,他亲哥余行已强压怒火,腾地站了起来。
“为什么是余霄?这人又蠢又懒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你才......”余霄还没站起来,他人已被摁在椅子上。是他的死党陈泉客的亲孙子陈冬。
“董事长,霄霄大学还没毕业。经验少,阅历浅,这任务对他来.....”余建木不言而喻。二儿子余霄根本就不是这个料。
“就是因为余霄一直在读书,底子干净。应泽为人戒心重。越是聪明的,反而会让他越加防备。”
余霄手一抖,手机掉在了腿上。陈冬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可是......”余建木还想说什么。
“你看小霄长得多好啊。”陈泉客的眼睛忽然慈祥了。
一时间,三十双眼睛齐齐盯在余霄脸上。余霄沉默片刻,拿出手机,调出游戏。
“话是没错。可是,这和他长的好有什么关系。”余建木为难。
会议室大大小小,老老少少,默默地忍受着这两人对余霄自夸般的炫耀。
“长的好的人,比长得差的人容易获得好感。职场竞争也会处于优势。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一般商业间谍人选通常都是没有特点,混到人群里找不到的平凡普通人。面对应泽,我们就要反其道而行之。”陈泉客笑得一脸老奸巨滑。
“董事长,我可以去!”余行站了起来。
鲛人这一族就没有长得丑的,更何况还是余霄的亲哥。
“你不行,你看你,一看就这么优秀,谁看到你都会心生敌意。你说有人会聘这样的人当助理吗?”陈泉客笑眯眯地说。
余霄抱着手机,连假装玩游戏都进行不下去了。
陈冬再次拍了拍他的胳膊,自己却趴在桌子上,身体扭曲,肩膀颤抖。憋得难受。
“我们已给他投了简历,现在等着面试通知。”陈泉客笑吟吟的。
三十个人看着陈泉客,各有所思,神情复杂。
而当事人余霄觉得即便发出一个感叹词都是多余,只是低着,手指不断地戳着手机。
“简历通过了,不代表面试就能.....”余行还想说什么。
“我去。”一直沉默的余霄举起了一只手。眼角余光扫到一脸怒容的余行,心情顿时愉快不少。
兄弟俩自小不合,现在更是势同水火。
会议在奇妙、微妙的气氛中散场了。会议室里响起了杂沓的挪椅子声,脚步声。
余霄还在抱着手机,趴在桌上,一时半会儿,懒得动的样子。
余行看了他一眼,拿起公文包,推开椅子,转身而去。
两天后,余霄收到面试通知的时候,他正在陈冬屋里打游戏。他不怎么爱在自已家里呆着。陈冬一个住一个大别墅,放假期间,都是和陈冬混在一起。
“我是不是该准备一些那谁的资料?”余霄握着手柄,目不斜视。
“什么那谁。应泽,应泽。你还没弄明白嘛,为什么让你去吗?不就是你看起来不像间谍。你把人家底子都摸清了,意图就太明显了。还有,你现在才想起来,来得及嘛。”
“应泽什么样我都不知道。”余霄只知道应泽是个残疾,腿脚好像有问题。
因为族人私下提起这个让他们烦得不行的大对头时,总是瘸子长瘸子短地称乎。
“以后有的是机会。”陈冬这口气,好像余霄通过面试又是板上钉钉的事。
“他腿倒是怎么回事?”
“谁知道啊。不过据说,打小就有的残疾。”
“可怜。”
两人抬头,相视嘿嘿一笑。
余霄并没有丝毫歧视残障人士的意识,整个鲛人族也没有。
他们这样私底下叫应泽,实在是因为对应泽的敌意。对方太强大,他们却没什么招。这种敌意就变得根深蒂故了。
“这种人啊,不是我偏见。身体上有问题,心理就容易扭曲。你可千万要当心,千万别让他把给你逮住了。更不能暴露自己身份。虽说我们鲛人生命力强,但也不是不死之身。”
“嗯。”余霄点头应道,神情有点走神。
但下一秒,神思就被手里的游戏拉了回来,“我去,你往哪儿在打呢。”
......
“地脉紫芝”总部是一座临海八层建筑,由主楼与附楼构在。建筑前面是广场,广场正对着的就是赤珠海湾。周边都是各种高大的树木,海风习习,让夏末也不觉得那么炎热。
余霄闻着海水的腥咸,步入大厅。
面试地点在顶层会议室。建筑内部走廊纵横,过道交错,余霄沿着一路写着“面试者请这边”的标识,才摸到地点。
走廊上已乌压压地坐了很多人。放眼一看,都是二十出头的帅哥靓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演员试镜。余霄随便数了数,五十个。在这里面,只会产生三个岗位。
余霄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摸出手机。他拿到的是三十六号,整个上午不一定轮得上他。
面试的人多,进进出出却安静异常。即使有人说话,也都窃窃私语,像是秋季落满松针的地面,踩上去只是沙沙作响,更显得四下安静。
这个品牌神化般的崛起与现今地位,让应聘者心怀敬畏而谨小慎微。
余霄玩了两把游戏,毫无征兆地猛地一抬眼,正对上一双眼睛。
鲛人类的触觉告诉余霄,这双眼睛足足盯着他看了一个小时。眼睛的主人是个圆脸短发的女孩儿。触到余霄的视线,忙把头仰起,佯装打量天花板毫无生趣的设计。
余霄垂下目光,看向手机。但没过多久,身上那种毛炸炸的,连头发根都要竖起的感觉再次袭来。对面女孩目光又轻悄悄地压了上来。
余霄把手机往裤兜一塞,向长廊另一侧走去。
大楼走廊宽阔干净,铺着纹理清爽的地砖。走廊两侧陆陆续续地出现些房间,都是厚实的木门,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中间还有通向别处的走廊,挂着一些科室的牌子。
余霄不禁多看几眼,脚步跟着转进了另一个方面。
一抬头,忽见对面一个人影。一身黑色贴身西服,细窄的腰身,比例完美的长腿,如同翩翩贵公子。
余霄再一看脸。哦,原来是自己。
对面是个设计巧妙的仪容镜。小半边是镜子,大半边是胡桃色的横木构成的一个隔断。
余霄一直以来都是校服,卫衣,牛仔服。长这么大还没穿过西服。现在换了个类型,余霄有点不认识自己。
就在余霄沉迷认识全新自我的时候,一个声音在他耳边陡然响起。
“看够了吗。”虽然是疑问句,但语气平铺直述,如同陈述,嗓音冷淡低沉,带着天然的怠慢。
仪容镜里映出了半个人影。
人影坐在什么物件上,只露出半个车轱辘。车轱辘上边是扶手。一只胳膊半搭下来。半卷的黑色衬衣袖口里露出一只修长削瘦的手。手指微曲,骨节突出。
余霄一转身,看到镜中人的全貌。正坐在什么东西上,一双眼睛阴云密布,正沉沉地看着他。
这仪容镜是公司的公共资源,自己没事给人占了,人不高兴也应该。余霄忙侧过身,让出半片镜子。
那人没动,眼睛里的阴云却开始堆积。
余霄又让出几步,整个人从镜子里退了出来。总觉得这下应该不碍事了,但那人依然纹丝不动。
那人看了余霄两秒,嘴唇动了动,吐出几个字:“你挡着路了。”
与他的眼睛里明显的不悦与不耐相反,他的声音克制、淡冷。
余霄这才清悟过来。敢情人家不是来照镜子的。
余霄忙两步溜到墙边。这个过道其实很宽阔,对方乘坐的东西也不大,但余宵还是腾出了大片位置。
那人从余霄身边滑了过去。车轱辘碾在光滑的地砖上,毫无声息。
余霄看着这东西在自己眼皮底下无声驶过,目注那人的背影一瞬间,抬手一拍脑袋。
这特么不是电动轮椅吗?
瘸子,出现在这个地方,神情冷淡,举止倨傲。
这些特点组合在一起,那这人就是.......应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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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生生,漂亮如玉瓷的猫,打小被惯到大,只要喜欢的,就会想尽办法弄到手。
看上了家道中落的隋时风,一纸协议,把人弄到自家别墅不说,还色迷心窍,投资网剧,让人在剧中爱惨了自己。
献香吻,公主抱,还要时不时地鸳鸯浴。
直到他觉醒自己是一本主攻文里的小炮灰。而隋时风是男主攻。
等到隋时风男主光环迸发,就会迅速搞垮了乔家家业,还会把他卖到地下酒吧。
觉醒后的乔生生,看到热气氤氲的白玉池,暧昧低垂的白纱帐。听到场记打板声。
这是,在拍鸳鸯浴?
原本,乔生生不过是想借机摸摸隋时风漂亮的腹肌,性感的人鱼线。
现在,决定奋起自救的乔生生,仰起红扑扑的小脸,用蜜般的讨好声音,“要不,你来摸我吧。”
隋时风:?
………
乔生生连夜修改了剧本:隋时风献香吻?那就改成自己献。
隋时风跪地示爱?那就主动说喜欢。
后来,男主受出现,他还带着隋时风一起上恋综,给两人制造爱的机会。
为了表示自己已放下隋时风,还带着小鲜开轰趴。
嘈杂喧闹的别墅,隋时风把乔生生逼到墙角。
吓得软乎乎的乔生生:“哥哥,你能放我条生路吗?”
隋时风压了上去,在他耳朵说出剧里曾讲过的台词:“生生,这一辈子都别想从我身边逃离。”
隋时风认为自己是雪峰上的岩石。
在乔生生面前,却成了压不住的地火,无法餍足的野兽。
钓而不自知.笨蛋美人受(乔生生)×被钓禁欲系攻(隋时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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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应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