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魂 第14章 第13章

“这位，便是羲和方派出的合作成员，天师宣秋池。”纪枫玥示意两人开向门口，老旧的木门随着吱呀声被推开，熟悉的人影站在门后，向屋内人行礼。

门外除了她，还有一对男女，明欢颜扫了眼，发现是熟人——邻家哥哥和他的女友。

‘好可怕。’明欢颜脊背发凉，‘这里这真只是‘梦’吗？’

‘怎么能将他们也拉进来呢？’

“这位是盛之桃，我的助理。”注意到明欢颜的目光，纪枫玥介绍道：“这位是墨知乐，羲和基地的军师，也承担着老师一职。”

木门被关上，会议正式开始。李归帆辅助盛之桃，将地图和资料铺散在桌面。

地图是国家地图，用了很久，上面的某些地上被圈起来，写着：“失联”、“沦陷”等。而资料上是最新情报，有些个地区现状、循声守卫的现有信息、对人类现状的分析以及未来发展的计划等。

“请看这里。”等待两人将资料大致阅览一遍后，纪枫玥的手指点在地图上，开始计划的介绍：“根据情报，这次的循声守卫长在这里，东方明珠。”她的手指转移，点在旁边：“而我们现在在这儿。”最后，纪枫玥的手指在地图上画了一条线：“想要击杀守卫长，第一步便是来到东方明珠。”

她从资料堆里挑出江南一代的基地资料，依次排开：“羲和基地会派人护送你们，此外我也会通知沿途的基地做好接应准备。”

最后，纪枫玥询问谢若烟：“你们想什么时候行动？”

谢若烟侧头看了眼明欢颜，见她神情依旧坚定，便也不再犹豫：“事不宜迟，就明天。”

“好。”纪枫玥点头，“我们会在天亮前商量出行动路线，你们请好好休息。归帆、初夏，带客人回去休息。”

梦初夏身居高位，从未想过会被排除在外，闻言差异，看向纪枫玥，无声质问：“我去休息？”

纪枫玥没分半个眼神给她，得不到回应的梦初夏只得安命令行事，领着两人离开会议室，告辞后，独自气鼓鼓的离开。李归帆有些担心悄悄看了眼谢若烟，却被抓包：“看我做什么？”

李归帆连连摇头，谢若烟好笑道：“那就带我们回去休息啊。”

会议室内，纪枫玥手中剩下的资料散在桌面，‘好，开始了。’

“接下来，就是我们的战场了，诸位。”她看向桌边两边的文职后勤人员，“在天亮之前，讨论出明天的护送小队成员和前进路线吧。”

“这里的资料最新，从这边走最保险。”

“但这条路很危险，要避免非战斗减员，还是从这里。”

“不行，这个基地上次的情报室很久前的，情况很差，大概率已经没了。”

“从这边绕。”

“这里走不通的，还是得走这里。”

......

在这个物质匮乏的时候，会议室的灯难得奢侈的亮了一夜，争吵声从不隔音的墙内传出，一直持续了很久。

*

“这些资料全部都是前人留下的，时隔太久，多半有了偏差。”临行前，纪枫玥来到梦初夏住所，安抚并叮嘱她，“你是里面经验最丰富的，一定要带领好他们。”

“知道了。我做事你还不放心吗？”梦初夏盯着纪枫玥眼下淡淡的黑痕看了很久，催促她：“别在这浪费时间了，快去睡吧。”

纪枫玥摇头：“来不及了，要为你们送行了。”她将肩上披着的外套穿好，感叹似的说：“好累啊，真想好好睡一觉。”

“那就把工作交给手下人啊，盛之桃能力很强，可以帮你处理那些事务了。”梦初夏跟上纪枫玥的步伐，为她出主意。

纪枫玥轻轻摇头：“以后她有的是时间做，何必现在就幸苦她。”

“她可是你的助理啊，为你分忧不是应该的？”梦初夏皱着眉，“你给老头子当助理的时候，不也是帮着做这些？”

“养父真没把我当黑奴使。”时隔多年，梦初夏还是对那件事耿耿于怀，不论纪枫玥如何解释，她始终认为是纪枫玥被洗脑了：“你那是后可是天天十二点过后才睡，六点又要起来跟着巡视基地，怎么就没有了？”

纪枫玥战术性略过这个话题：“秋池这一去，九死一生，我们怕是难见到她了。”她停下脚步，看向梦初夏：“我却不了秋池，她对循声守卫的恨我们都清楚。但是，初夏，你得活着回来。”

梦初夏愣了愣，理所当然道：“那是自然。”

穿过荣誉墙，沿着铁楼梯走出基地，纪枫玥轻轻吐出两个字：“再见。”站在前面的梦初夏在观察情况，好像没有听见。

天边微微泛起白光，但天色依旧黯淡，空气中飘荡着白色的雾气，看不清前方的道路。

“等雾气散了再出发？”情况实在是糟糕，盛之桃皱着眉，请示纪枫玥。

纪枫玥摇头：“去问问那两位的意见。”

谢若烟耳尖，不等盛之桃来问，就先一步给出答案：“乘着士气正浓，一鼓作气的前进吧。”

践行的只有四人，基地长纪枫玥、助理盛之桃、军师墨知乐和裘憬，站在游客中心门口，目送着小队离开。

‘不对。’谢若烟突然停下，细细分辨空气中的声音，呼吸声、脚步声里夹杂着......循声守卫！

“趴下！”不等谢若烟提醒，梦初夏率先下令：“附近有循声守卫，并在蓄力攻击！”

“砰！”

话音刚落，一记攻击砸下，剧烈的晃动迫使明欢颜趴在地上，手中权杖艰难瞄准天上那道模糊的影子：“shoot（射击）！”

白色光射向那道影子，却只在它身上射出个窟窿。

‘没办法瞄准。’明欢颜咬牙，循声守卫的眼睛本就难以击中，现在又被大雾笼罩，更是难以瞄准。

“纪女士！”裘憬惊恐的声音响起，梦初夏心中大惊，问裘憬：“纪枫玥怎么了？”

梦初夏关心则乱，差点将天上虎视眈眈的循声守卫抛之脑后：“全员！排除附近危险。”

她靠着经验锁定住循声守卫的眼睛，张弓搭箭，松手，锋利的箭射出，被循声守卫堪堪躲过，幸好谢若烟紧随其后，守卫躲闪不及，被红缨枪击中眼睛。

“纪......！”梦初夏转身就想去找纪枫玥，却被盛之桃叫停：“纪女士说，她没事，只是腿被伤到了。梦小姐，领队出发。”在看不清的地方，她双手沾满血迹，握着纪枫玥的手，附身贴在纪枫玥嘴边，听着起音复述着她的话。

盛之桃死死咬住口腔里的软肉，分神听着脚步声的离去，和纪枫玥的叮嘱：“这个位置很累，但也只能辛苦你了，盛之桃，要带着基地继续走下去。”

裘憬跪在她另一边，自责的捧着她的手，泪不间断的落下，口中反复念着对不起。

纪枫玥实在无力安抚他们，仰着头，感受着血的流逝：“我很高兴，临死前保护了我的百姓。”

"哐当！"厚重的铁皮被猛地掀开，匆匆赶到的医疗组惊呼：“纪女士！”

远方，站在城市边缘的梦初夏望着基地的方向，落下滴泪：“再见。”

盛之桃的伪装过于拙劣，裘憬的哭泣声更是压抑不住，单是听着动静，明欢颜就猜出发生了什么，梦初夏更是早因狂跳不止的心脏知道了真相。

宣秋池搂着梦初夏的肩膀，但她却无法安慰一个字。她也会死，在击杀循声守卫长的过程中，最后只会留下梦初夏。

“走吧。”梦初夏调整好情绪，领道开路：“出发围剿守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