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辰皆已没 第27章 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玄宗，我记得第一次听说这个门派还是在五年前，那是师傅第一次授课，课业名为《一切道法》。书中说昔日二仪未分，瞑涬鸿蒙，天地日月未具，盘古神吸取天地之精，生于混沌玄黄。万八千岁，天地开辟，阳清为天，阴浊为地。后万八千岁，盘古大神以身殉道，从此六界生，大道成。”

“时三上圣承天地道气，化真精、神炁、玄神，成玉清、上清和太清之道法，是为三十三天之外的大圣人，三清虽道义不同，门徒有别，但乃一气同出，一时间仙界百仙朝圣，六界相安。”

“然千年之前，天道险崩，后圣人出世，才有四御五老六司七元八极九曜十都重掌天道、遵秩序。然终究是天道盛威，仙界从此元气大伤。自此天地灵气失衡，导致三百年之后人间诸国战乱不休，民不聊生，就连皇家也择了西方的轮回之道，聊以安慰，从此西方教大盛，荣登国教。”

“玄宗就是这个时候横空出世，统帅南北道宗，与佛宗辩于逍遥山。时玄宗掌教只一指，便重塑六道，隐仙界踪迹、断神界入口、定妖魔规矩、稳人间秩序、平幽冥怨气，众人才觉，她已成圣，无情无欲，不悲不悯。”

“而后神迹消散，修仙论道早已成了神话传说。可以说，玄宗之后，才有了如今的人界为尊。”

几人听罢都默不作声，一旁的莫淮雨从方才几人交谈开始，便有些插不上话，他不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也不知道什么玄宗和玉山，只是瞧见载辰难得的露出这么一丝兴奋，不觉仔细听了起来。

就连木华黎等人，听的也是十分入神。“道友所述，比我等知晓的还要详尽。”

载宸笑笑，“不敢当，只是我自幼体弱多病，家师对我便极为上心，教的透彻了些。且我幼时无事，总是和翎儿一般，爱听些故事罢了。”

一旁莫淮雨听罢不由向他看了过来，载宸却刮刮翎儿的鼻子，惹得后者一阵痒痒。

“大哥哥，那你说的神域入口是玉山是怎么回事，逍遥山又是哪里？”

载宸这次摇摇头，“逍遥山只是传说，书上说，那是玄宗宗门所在，可又说它并无定所。至于神界入口，一直以来书中记载俱为昆仑，说它是连接人间与神界的神山。”

“可传说那位高真一指将人界和其他四界的入口斩断，唯留幽冥轮回转世，从此断了人与神魔界的纠缠。要知道，世间洞天福地不少，要想断的干净，怕是这些地方早已今非昔比。自此人间太平却也灵力渐无，而神界因为失去信仰，也日渐凋敝。所以，不止昆仑，这世上众仙山怕均已逝。”

“而玉山，《一切道法》曾言，‘故人栖息之地，留。’因此师傅猜测，玉山是这世上唯一一处与神界有关联之处。奈何这玉山地处何方，却是零星记载全无。”

载宸看一眼众人，笑道，“这就是在下钦佩然烛真人之处，师傅说，百年前江湖有一云游散人，身入乱世战场之中救死扶伤，因缘际会遇到我朝开国无上皇，后在一片乱象之中辅佐武帝改朝换代，说的便是尊师然烛真人了。”

翎儿的大眼睛中全是不可置信，扭头向师哥师姐看去，见他们几人也是一副沉思模样，扭头继续问道，“后来呢？”

“后来嘛，就有史书记载了，《武帝传》云，‘盛昌三年，帝恙，着一十九道，国师帅之，西寻神山，求不死药，无信。后四年，帝病，长安宫现怪乌，头有三，青羽，衔丹至，帝服之，愈。如此再三春秋，帝薨，国师驾仙乌至，诵经七日，遂葬。新帝垂髫，后留之，师曰非此中人，嘱遵遗诏，安。若有异，可西寻玉山玄宗。师不复回，或已羽化。”

载宸言罢，看着几人沉默着。唯有莫淮雨看着他，神色淡然，眼神中也透着一丝探究。

“如今看你，也不想去体弱多病之人。”

载宸笑笑，“此乃家师的功劳。”

“你师父难道是神人吗，竟能把你养的如此不同？”

众人闻言，也抬起头来看着载宸。载宸心下道，国师在他之前不过是云游道人，后请旨为自己探病，便深居宫门不出，怕是没人知道他的名讳，当下道。

“家师杜成厄早年在汝州崆峒山修道，善丹炉之术，后需为在下疗养，便在太行王屋山悉心教导了在下五年，传授些强身健体的功法。”

莫淮雨怔怔的望着载辰，似是在仔细思考他的的回答。

这边金子丘眸中闪过一丝惊讶，“王屋山我在《仙道录》中读过，那里可是昔日人皇祈天，神威现世之洞天福地 ！”

载宸不觉想起当初他在王屋山的经历，想起那片蓝天和密林，想起那和此地一般的怡人气息，不觉点头。

“虽不如此地，却也是难得的修身养性之地。”

木华黎摇摇头，“道友切莫自谦，听君一言，受益匪浅。随师傅修行这几年了，在下也不知这凡尘变成了如何模样。若非师傅闭关，我定要邀道友二人上山谈经论道一番。”

载宸摆摆手。“恩人客气了，本就耽误诸位许多时间。况且……”载宸扭头看看一旁的莫淮雨，笑道，“在下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待到尘埃落定，在下定再到这仙境之中与诸位恩人促膝长谈！”

木华黎点点头，“即是道友，你我无需客气，兄弟相称即可。”

“木兄说的极是。”

“既如此，我等也要去找一下护山神兽了，出了什么事也好向师傅说明。”

载辰和莫淮雨同时想起昨夜那堪比千年树干粗细的藤蔓和那撕心的吼叫声，不禁微微蹙眉，心中的疑问终于能够得到答案。

“木兄，昨夜那藤蔓难道是……”

木桦黎无声一笑，“公孙是否觉得它太过粗了，而且宛如有生命一般？”

载辰点点头。

“哈哈哈，那怎么会是藤蔓呢？你可哪里见过会动的树，除非它修炼成精了。”

一直在旁边听着的幽兰见载辰把那东西当做藤蔓，便不由想笑。

金子丘嘴角挂笑看着她，“若非我刚才同你讲传说中的护山神兽，你又如何得知？此时竟还取笑别人！”

“我也不想笑啊，只是脑海里想象着一颗成精的老树追着这两人的模样，便控制不住自己。”幽兰说罢再次笑的合不拢嘴。

“姑娘笑的对，此等奇闻异事我等只有在画本上读过，我二人昨夜经历恍若梦境，实在是孤陋寡闻了。”

幽兰一双杏眸闪动，见载辰大方模样，此时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再看到载辰正扭头瞧着自己，一双明眸澄澄笑意。

“那不知姑娘可否告知，昨夜那物究竟为何？”

“它……”幽兰轻轻出一个字便没了动静，沉寂了半晌，低头幽幽然吐了一句，“它是上古神兽，专司守护玉山之责……”

载宸笑笑，“原来如此，传说玉山有神居之，掌不死药，有多少人千里迢迢想要找到玉山求长生，却寻之不得。也有人费尽心思到了这里，却因为神兽的守护进不得神山药圃。据说这神兽长九虎头，守在玉山脚下，护着可以延年益寿的果子。”

木华黎点点头，对于载辰的博闻好像已经见怪不怪了，当下笑道，“虽是传说，可随着神界的渐渐远离凡尘，人又如何得知千年之前又是怎样的一番天地？方才我去林中查看，确确实实有一地的尸体，这神兽还真是稀奇，一点没伤着两位。”

木华黎说罢看着两人，似乎想看出他们有什么与众不同。

载辰听罢疑惑道，“那木兄可是寻着那神兽了？”

木华黎叹息一声。“我们从未见过这神兽，且它活了几千年，怕是没这么好找。”

载辰点点头，与莫淮雨对视一眼，行礼道。“既如此，我二人也不再耽误诸位要事，这便离开。”

木华黎等人回礼道，“后会有期。”

木桦黎又指指诸人身后大鸟，“此乃玉山青鸟，二位乘它出去，也必然不会有什么危险。”

两人对木桦黎几人点点头，转身朝青鸟走去。莫淮雨一跃而上，待到载辰坐下时，青鸟变得有些不安起来。莫淮雨拍拍鸟头，只听那青鸟嘶鸣一声，逐渐安静了下来，只是一对硕大的羽翼不停的扇动着，似乎想要乘风飞起。

两人再次朝扭头众人看去，只这一次经历如梦如幻，至此要离开这片神域之地，仍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青鸟双翅闪动，已然乘风乘风而上，金子丘将幽兰两人护在身后。

木华黎看着青鸟扶摇而上，走上前冲两人摆摆手，嘴唇轻启。

“在下只一句话送给两位，至人用心似镜，不将不迎，应而不藏，故胜物而不伤。二位，后会有期。”

载辰有些恍然，不觉紧了紧揽着莫淮雨腰上的手，后者身子微僵，似也是在思考什么。

青鸟不愧为神兽，仅仅几个起伏，地面上的人便渐渐成了几个黑点。

玄宗就是《天欲无垠》之中的门派，有兴趣的等我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7章 玄之又玄，众妙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