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就多练，还得沉淀 第2章 初遇高人

“爹，您凭什么不让我退婚？”林杉右手握紧剑柄，指甲因所握力大而泛白，手背上青筋凸起，浑身微微发抖，猛地一抬头瞪向林群。

“凭什么，就凭我养了你这么些年。就凭我是你······”林群挥袖子，气得吹胡子瞪眼，转身走到林杉面前，“藤家有什么不好？你就这么心不甘情不愿吗？”

“我就是不愿意，您凭什么让我一个年纪轻轻的，大有未来的人早早嫁作人妇？您当年自己都没那么早成婚，凭什么来劝我？”林杉剑身点地，强压下内心汹涌的情绪，沉声道。

“我当年是没遇到你娘。”

林群一副回忆往昔的深情模样让林杉不忍直视，径直开口：“你别提我娘，七年前据您所说我娘就在摘星崖，我早早去过压根没有她的人影。您就直说怎么答应我退婚。”

“你脾气怎么这么大！”林群面色不悦，“想退婚是吧，给我参加宗门考核，成功通过宗门考核我就让你退婚。”

“一言为定，我通过考核，您就答应我退婚。”林杉抱拳谢过林群，提剑准备离开却被林群一句“给我把这里收拾干净了”压在原地。林杉扫了眼场面，练武场已在林群手底下单方面变成废墟，满地碎石，整理费劲。

林杉把剑背到身后，去找打扫的扫帚。

待林杉拿着扫帚回来时，几个缠着布条的瘦得跟骷髅没差别的师弟师妹在帮她打扫。两人扛起折断的桃枝下山，还有几人从不同方向扫碎石，聚拢到一起。林杉跑上前，抢下一人的扫帚，面色发红：“这怎么好意思麻烦你们来收拾烂摊子，放着我来。”

“大师姐，我们先前诸多得罪，你还是把我们从二师叔的禁闭室给放了出来，我们这点算不上什么。”面颊瘦削，身量跟林杉差不多的气宗弟子鹿清源握着扫把抬头看林杉道。

“是啊，大师姐。我们已被困在禁闭室多日，不见天日，还要吃下了蒙汗药的食物，眼睁睁看邱源放我们身上的血。”身量矮小，十一二岁的李泉年拖着拖把，跑到林杉身边仰头看她。

“谁能想到二师叔······”王宣抖了下仿佛是回忆到某些可怕场景，控制不住地毛骨悚然。

······

“你们帮我收拾完，我请你们去山下镇上吃顿好的，怎么样？”林杉摸了摸李泉年的头发，看向面前的众人朗声问道。

“快快快，好好敲师姐一顿。”

林杉加入他们，搬起大块碎石，内心惆怅，她该怎么找到那位一面之缘的高人 。心头郁闷，林杉手下动作越快，大块碎石被她堆到一边，用扫帚扫得尘土飞扬。

众人合力下，不多时，练武场复原如初。林杉拖起装碎石的布袋往外走，她让剩下几个人帮她把扫把放回原处，在山门处集合。

林杉收拾完东西，回房间拿上钱袋背着剑，沿山间石板路走到山门。山门处早已站着七八个身着劲装的少年人，他们三两成群，交头接耳，一副畅谈模样。

“哎，大师姐你来了。”李泉年跳起来，对着林杉招手。

“大师姐。”剩下的人对林杉打了一躬，跟在林杉后面走。

以风崖洞为山门，四座连绵小山丘连同摘星崖以严丝合缝的架势，围拢从摘星崖上溪涧汇流成的圆形湖泊。清风剑派的人居住在这片山中，依山傍水。清风剑派行侠仗义，也为当地村民提供保护赶走山上野兽，小镇生活安逸。

申时三刻，高悬的日头正在缓慢向西爬行，层云朵朵荡在蔚蓝天空。

山上下来一群人，当地小镇村民已经见怪不怪，以林杉为中心的一群人停在小镇上一家颇具盛名的酒楼门口，他们在劝林杉换家店，这家店着实花销太大。林杉摆手，拉着李泉年进去。剩下一群人见林杉进去，便不再相劝。

他们坐在酒楼二楼靠窗的位置，林杉问了众人吃饭喜好后，便让众人先点菜，随后依据众人口味又加了几个菜。

饭桌上，几人年纪相差不多，小的不过十三四岁，大的不过十**岁，也算聊得起来。林杉虽名为大师姐，但数月前才被部分弟子真正承认。早些年清风剑派子弟面上尊称林杉大师姐，私底下对林杉心怀不屑。

经脉凝滞，内力运转不畅，小小年纪当上大师姐也只是因为拜入师门的年纪小，又是掌门人的女儿，所以清风剑派一众弟子对林杉态度都是不冷不热的。林杉自小便是在这种环境下成长，上一世的她对宗门有点感情，但不深。涉世未深，却胆大妄为，未经自己思想成熟便葬送未来。

实话实说，林杉本人对宗门感情并非如她所想的那般深厚，她重生归来的时候，只想着找办法医好自己的经脉问题。她承认自己不是什么大圣人，也绝对不会自我标榜是个好人。

只是那天，李泉年的笑容实在是太明媚了。

不多时，菜已经陆陆续续上上来了，林杉招呼人吃饭。她拿着筷子，看李泉年提着筷子始终加不起来的赌气模样，觉得可爱。眼睛大大的，脸圆圆的，看着就是个天真活泼的孩子模样。林杉不禁再次回想到那天见到李泉年的时候，李泉年一身红衣，头戴红色小帽，赫然是山间明媚颜色。

李泉年撞上从医药阁回来的，抱着信鸽的林杉，笑着对林杉说：“大师姐好！”

阳光透过细细碎碎的枝叶洒在李泉年身上，像极了一只在林间戏耍的赤色幼狐。笑容真诚动人，林杉见之难忘。后来她找虞钰了解，李泉年无父无母投到清风剑派门下，早早把清风剑派当作家园。

林杉希望留下李泉年，在多日不见李泉年踪影时候，她便起了疑心怀疑对方深陷宗门内传说——月黑风高夜，野兽出没时。

林杉早早跟林群透露过退亲的意愿，见父迟迟不答应便早做准备收集邱源同藤若珣之间的来信。江湖上消息的流动无非靠人或物。林杉观察邱源信鸽的移动路线，暗中拦下信鸽查看消息，果不其然，每月信鸽来去三次，其中两次都是在商讨如何阻拦她退亲。

林杉记恨在心，替换双方纸条，留存下来当证据。

何其幸运，在赶走邱源的路途上，林杉遇到了一位志同道合的老妇。

“小娃，想成功吗？想修炼成功吗？”

林杉探出脑袋，趴在摘星崖看底下的缭绕云雾，空无一人，只有株旁逸斜出的老松树。她缩回身子，仰面躺在地上。

“想要在江湖上拥有自己的底气吗？”

林杉一听，心想这位老妇人怕是宗门内的某位师傅或者弟子在这里戏耍她，便默不作声盘腿坐了起来。她手撑着脑袋，静静听老妇人的下文。

“你想修复你的习武问题吗？”

林杉起身，拍拍衣服上染上的灰尘，转身离开。

“小娃，希望离开清风剑派吗？希望赶走邱源吗？”

林杉停下迈开的步伐，转身冲到摘星崖悬崖边上，手成喇叭状：“你是谁，你帮我的？”

“当然，手法太粗糙了，不被看穿我都不信。”声音清润但渺远。

“你要什么？”林杉知道自己时间来不及了，现在的她已年满16，即将面对宗门考核。心有余而力不足，武学基础扎实却苦于内力的加持，难以保证自己能够成功通过宗门考核。

上一世的她就是由于体内内力运行不畅，棋差一招未通过宗门考核，等待起命运的推拉，最终被时间的浪花拍碎在沙滩。现在有任何一根稻草，林杉会要不犹豫紧紧拽住，利用也好，其他也罢，再坏也不过是上辈子的结局。

“摘星崖老松下，找到我。”

声音通过内力传送到林杉耳内，老妇心中满是对自己内力运用精巧的欢喜与赞叹。静静听了一番，上面没了林杉的声响。老妇翻掌朝外打，将自己推往洞穴深处。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