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仙侠玄幻 > 彩虹剑 > 第二十九章 杀母之仇

彩虹剑 第二十九章 杀母之仇

作者:东方玉 分类:仙侠玄幻 更新时间:2020-05-20 02:16:25 来源:转码展示1

夏云峰和范子云一同回到夏家堡来了。maxreader

这是未牌时光,在夏云峰的书房里,总管翟开诚匆匆走入,躬身道:“堡主呼唤属下,不知有何吩咐?”

夏云峰一指范子云,说道:“你总知道,范贤侄的令尊青衫客范大成,是老夫的义弟。”

翟开诚陪着笑道:“属下知道,范二爷昔年时常到堡里来,属下再熟也没有了。”

夏云峰点点头道:“范二爷失踪已经十有三年,始终不明下落,如今老夫当上武林盟主,如果连义弟都找不到,老夫这盟主也不用当了。”

“是,是!”翟开诚连声应“是”,但心中又疑惑的道:“堡主指示,要属下怎么办,属下自当遵办。”

夏云峰一手摸着长须,微笑道:“翟开诚,你随老夫多年,怎么连这点都想不出来?”

翟开诚惶恐的道:“属下愚昧,属下前几年也曾奉命查寻过范二爷的下落,只是一直都找不到他的下落,属下实在想不出办法来,堡主请明示要属下怎么做?”

“真是饭桶。”夏云峰哼了一声道:“老夫现在是武林盟主身份。”

“是,是。”翟开诚道:“堡主是盟主身份了。”他还是想不出来。

夏云峰道:“武林盟主的命令,是天下武林都要一体遵照办理的了。”

翟开诚躬着身道:“是,是,天下武林,一体遵办……”

夏云峰道:“所以老夫要你传出武林金箭,要天下武林同道,共同找寻青衫客范大成的下落。”

翟开诚口中“啊”了一声,连连应是道:“武林金箭,对,属下忘了盟主的武林金箭,属下立时传发出去。”

“好!”夏云峰含笑挥了挥手,说道:“你快去办吧!”

翟开诚迅快的躬着身,退了出去。

范子云感激的道:“多谢夏伯伯,找到家父,小侄会感激你一辈子。”

夏云峰蔼然笑道:“贤侄和夏伯伯还说什么感激的话来?”

他站起身,说道:“倒有一件事,颇教老夫担心……”

范子云道:“夏伯伯说的是什么?”

夏云峰道:“贤侄一身武功,不是受到了禁制么?”

范子云道:“是的,小侄有几处经穴遭受禁制,武功若废。”

夏云峰轻轻叹了口气道:“老夫在老子山别墅之时,有许多话不便多问,因为你夏伯母当时对老夫当选武林盟主,颇为热忱,曾邀请她师姐助拳,她师姐是个生性偏激之人,武功别走蹊径,手下训练了十二名女弟子,号称十二金钗,那叶玲就是她的女弟子,这一点,贤侄也许听叶玲说过了。”

范子云听他提起叶玲,不觉脸上一红,低头道:“小侄确实问过她,但她有许多话,都不肯说。”

夏云峰道:“叶玲背叛师门,使她十分震怒,誓必把叶玲擒回治罪,但据说她没有逮到叶玲,因而迁怒到贤侄身上,认为叶玲是受了贤侄勾引,才会叛离于她的……”

范子云听说叶玲并未被擒,心上总算松了一口气,但夏伯伯说出自己“勾引”叶玲,不由得俊脸又是一红,急忙说道:“夏伯伯,当日因叶玲身负重伤,是小侄救了她,她才愿意协助小侄,说不上‘勾引’二字,小侄也只是把她当作妹子,并无……”

夏云峰一摆手,不让他再说下去,一面接着道:“那晚她没有逮到叶玲,而且好像还负了伤,因此迁怒到贤侄身上,把贤侄引去,擒回老子山,而且还在贤侄身上下了独门禁制,这件事直到老夫到达老子山,方听你夏伯母提起,那时因她师姐已经率领女弟子回山去了,她这独门禁制手法,无人能解,老夫只好先把你带回来再说……”

他说得十分诚恳,似乎丝毫未瞒范子云。

范子云听他这么说法,自然相信。

未待范子云开口,夏云峰轻轻一捋长须,说道:“贤侄经穴遭受禁制,但行动与常人无异,可见这禁制经穴的手法十分高明,老夫也不敢轻易尝试为你解穴,因为此种禁制经穴的手法,与点穴不同,各派解法各异,一个处置不妥,重则逆血攻心,立即毙命,轻则经脉受损,终身形成残废,老夫也毫无把握。”

他这话,范子云当然相信,因为自己几次试图运气解穴,但才一运气,顿觉奇痛攻心,无法运集真气,只好放弃,这就说道:“她手法果然十分厉害,小侄几次想运气攻穴,都因奇痛攻心而罢。”

夏云峰道:“老夫把你带回夏家堡来,也就是为了解去你身上这重禁制。”

范子云道:“夏家堡有人可以解去小侄身受的禁制么?”

夏云峰道:“有,现在老夫就带你去见一个人。”说罢,便已站起身来。

范子云跟着站起,问道:“夏伯伯,这人在哪里?”

夏云峰道:“你随我来。”

举步跨出书房,引着范子云往后花园行去。

这后花园占地极大,到处都有亭台楼阁之胜,范子云跟在夏云峰身后,行到一处繁花如锦的一幢精舍之前,门额上写着“紫气东来”四字。

夏云峰走近阶前,立时有一名身穿青布道装的道童迎了出来,躬身道:“小道见过堡主。”

夏云峰含笑道:“老夫率同世侄,来见道长的,你去通报一声。”

那道童应了声“是”,立即返身而入。

范子云心中暗道:“听夏伯伯的口气,住在这里的是一位道长,不知是什么人?”

夏云峰背负双手,站在阶前,也没说话。

过了半晌,才见那道童急步走出,躬身道:“家师请堡主入内相见。”

夏云峰点点头,回身道:“贤侄随我进去。”举步跨上石阶,行入精舍。

范子云紧随他身后,跨入屋中,这是一间布置得十分精雅的堂屋。

这时只见一个身穿青布道袍的老道人站在中间,打了个稽首道:“堡主请了,贫道听说堡主荣膺武林盟主,可喜可贺。”

这老道头簪一支翠玉簪,浓眉已白,细目如丝,满脸俱是皱纹,笑起来皱纹更多,脸上就显得有些阴森!尤其他说话的声音,低沉而细,听来使人十分不舒服。

范子云现在在江湖上多了一番历练,总觉得这老道人有些诡异,不似正派中人!

“哈哈,好说,好说?”夏云峰打了个哈哈,拱手道:“兄弟只是承蒙九大门派抬举,替江湖同道做些跑腿的事罢了。”

那老道人看到夏云峰身后跟着的范子云,目光一转问道:“堡主,此子是谁?”

夏云峰忙道:“他叫范子云,是义弟范大成之子。”一面回身道:“贤侄快来见过道长。”

他没跟范子云介绍老道人的身份。

范子云只好走上一步,作了个长揖道:“在下范子云见过道长。”

“少侠不可多礼。”

老道人含笑道:“堡主这位侄子,人品不错,不知拜在何人门下学艺。”

夏云峰道:“他是家传的武功,有暇,还望道长多加指点。”

这是客气话。

那老道人一手摸摸颏下白髯,点头道:“唔,这位少侠骨格不错,倒是练武之材……”

忽然想到大家还是站着说话,口中“啊”了一声,抬手道:“堡主请坐,范少侠请。”

大家落坐之后,小道童端上茶来。

夏云峰道:“兄弟来找道长,。有一件事要烦劳道长了。”

他一口一声尊声“道长”,可见对这位道人执礼甚恭!

“堡主好说厂老道人欠了欠身,眯着眼睛,笑道:”堡主有什么事要贫道效劳,但请吩咐。“

他是夏云峰供养的,自然说得极为客气。试想夏云峰要把这位老道人供养在花园里,而又执礼甚恭,就可见这老道人乃是个大有来历之人了。

“不敢。”夏云峰谦虚的欠着身,然后一指范子云,说道:“是兄弟这位侄儿,遭人以独门手法,禁制了身上几处穴道,想请道长查看一下。”

老道人双目精光一闪,在范子云身上打量了一阵,点头道:“额现青筋,那是为阴人所伤。”一面回过头望着夏云峰问道:“堡主可知什么人伤的么?”

夏云峰忽然嘴皮微动,以“传音入密”和老道人说了一阵。他以“传音入密”和老道人说话,自然不愿范子云知道邢夫人的师姐是谁了。

也许是碍着邢夫人,范子云也并未介意。

老道人口中连“唔”了两声,才转脸朝范子云问道:“少侠遭受禁制,已有多日,你可曾自行运气试过,有些什么感觉?”

范子云道:“在下几次想运气解穴,但一经运气,就奇痛攻心,真气无法运集。”

“唔!”老道人又唔了一声,道:“少侠请随贫道到里面去,躺下来让贫道替你检查检查。”

说完,转身引着范子云跨进里间。这是一间静室,中间放一张雕刻精致的紫檀木榻,显然是老道人日常练功静坐之所了。

夏云峰关切范子云被禁闭的经穴,自然也跟了进去。

老道人一指木榻,命范子云躺下。范子云依言躺下。

老道人走近榻前,徐徐说道:“少侠放宽呼吸,不可运气,贫道才能仔细检查。”

说着,伸出一双鸟爪般的手指,缓缓按下,他是依着十二经络,所经穴道,逐条按穴摸去。当他摸到“天枢”(手阳明经)、“不容”(足阳明经)、“腹结”(足太阴经)、“极泉”(手少阴经)、“天宗”(手太阳经)、“天泉”(手厥阴经)六穴之时,便低喝一声:“吸气。”

范子云依言吸气,就会感到隐隐作痛。

老道人检查完十二经络,才微微吁了口气,说道:“果然是这六处经穴,受了禁制。”

夏云峰道:“道长可曾看出是什么手法?”

老道人道:“看情形似是‘阴手禁穴’,是所有禁制手法中,最厉害的一种手法了。”

他不待夏云峰再问,接着又伸手按摸范子云的穴道,说道:“贫道还要看看奇经八脉的穴道,是否也受到禁制,如果光是这六处经穴受制,还不要紧,若是奇经八脉,也受到禁制,那就更严重了。”

话声一落,就缓缓闭上眼睛,不再作声。

夏云峰站在榻前,也只好不再问话。

老道人手指轻按,摸得很仔细,也很慎重,当他摸到“会阴”(任脉)、“筋缩”(督脉)、“天突”(阴维脉)三处穴道,也同样喝了声:“吸气。”

范子云依言缓缓吸气,这一吸,顿觉似有一支极细的绣花针,刺在穴道之中,这种刺痛,似有形,实无质,乃是一缕极阴极寒之气,贯注经穴,口中忍不住“啊”出声来。

夏云峰急忙问道:“贤侄如何了?”

老道人急忙摇手制止,说道:“少侠忍耐些,等贫道检查完了再说。”他把奇经八脉,依次检查完毕,才缓缓收回手去,说道:“少侠可以起来了。”

范子云依言坐起,跨下木榻。

老道人道:“堡主请到外面坐。”

大家同出静室,各自坐下。

夏云峰迫不及待的问道:“道长,情形如何?”

老道人道:“最厉害的还是任、督、阴维三处穴道的禁制了。”他一指范子云,说道:

“堡主问问范少侠,贫道要他吸气之时,感受如何?”

夏云峰道:“贤侄吸气之时,感觉到如何?”

范子云道:“小侄吸气之时,似有一缕有形无质的阴寒之气,像一支极细的绣花针,刺在穴道上,才一吸气,就十分刺痛。”

“哦!”夏云峰双眉微拢,目光转向老道人,问道:“道长,这—……”

老道人面情凝重的道:“还是‘阴手禁制’,不过此人又下了‘阴极针’……”

夏云峰又问道:“道长能为他解除禁制么?”

“难!难!”老道人连连摇头道:“阴手禁穴,如若光是十二经络穴道遭受禁制,贫道还能勉为其难,奇经八脉受制,已非贫道能力所及,何况此人又在奇经三处穴道中,下了‘阴极针’,解铃还须系铃人,看来只有此人独门手法,方能解禁。”

夏云峰道:“道长能否想想办法?”

老渔人只是摇摇头,说道:“除了下禁之人的独门手法,除非……”

夏云峰问道:“除非什么?”

老道人依然摇着头道:“这个说也没用,除非有人擅佛门神功‘拈花指’,玄门神功‘乾元指’,替他点度十二经络,奇经八脉,才能使‘阴极针’无形逍失,禁制自解……”

“拈花指!”夏云峰矍然一喜,拱拱手道:“多承指教,贤侄,咱们走吧!”

说罢,站了起来,范子云跟着站起。

老道人稽首道:“堡主好走,恕贫道不送了。”

夏云峰道:“道长不用客气。”

领着范子云出了精舍,一面说道:“贤侄,老夫带你去看彩儿。”

范子云跟在他身后,说道:“这个……”

夏云峰道:“彩儿是老夫的女儿,你是老夫的侄子,你们不是没见过,据老夫观察,彩儿好像对你不错。”

范子云脸上不禁一红,不好答话。

夏云峰又道:“何况方才那道长说的话,你都听到了,贤侄经穴禁制,也只有彩儿能救你了。”

范子云惊异的道:“玉容姐姐能替小侄解去禁制么?”

“不错!”夏云峰道:“那是彩儿她娘在日,曾去九华进香结识九华神尼,那神尼十分喜爱彩儿,就收彩儿为记名弟子,传了她佛门‘拈花指’神功。”

范子云“哦”道:“原来玉容姐姐还是九华神尼门下。”

“唉!”夏云峰轻轻叹了口气,说道:“自从彩儿她娘死后,老夫继娶邢氏,彩儿因和她继母心存芥蒂,就搬到慈云庵去住,平日很少见人,女孩子大了,怎好如此孤僻,真教老夫替她担心……”

范子云乘机问道:“夏伯伯,方才那位老道长,是什么人呢?”

夏云峰轻咳一声,说道:“这位道长,昔日也颇负盛名,在武功修为上,造诣精深,只是厌倦了江湖生涯,才改换了道装,他和老夫原是忘年之交,他不欲人知,老夫也不好提他名号了。”

他不肯说,范子云也不好多问。

两人默默的走了一段路,就已到了慈云庵门前。

夏云峰微微摇头道:“彩儿一个大姑娘家,整日住在庵里,唉……”

他摇着头,跨上石阶,举手敲了两下门。

过不一会,庵门启处,出来开门的竟是如玉,她看到夏云峰和范子云同来,不觉面有惊容,后退了一步,才道:“是堡主、范公子……小婢……叩见堡主。”

夏云峰捋须:“唔”道:“起来,你在这里好么?”

如玉连头也不敢抬,站起身,应道:“小姐待小婢很好。”

夏云峰问道:“小姐呢?”

他虽是问着,但不待如玉回答,已经举步往里行去。

范子云跟在他身后而行,如玉关上庵门,也只好跟在二人身后,不敢超越,进去禀报小姐。

穿过大殿,折入左首一道月洞门时,夏玉容身后跟着何嬷嬷,走了出来。

她今天穿着一身月白色藕丝衫裙,当真像清水芙蓉,淡雅绝俗!当她一眼看到来的竟是爹和范子云二人,也不觉微微一怔,急忙趋前一步,屈膝说道:“女儿叩见爹爹。”

夏云峰呵呵一笑道:“孩子快起来,唔,你还认识子云贤侄么?”

范子云跟着上前,抱抱拳道:“小弟见过玉容姐姐。”

夏玉容粉脸微酡,连忙裣衽还礼,口中低低的叫了声:“子云弟。”

何嬷嬷也跟着走上朝夏云峰裣衽道:“老婆子叩见堡主、范公子。”

夏云峰含笑道:“何嬷嬷,不用多礼。”

夏玉容把爹和范子云让进厢房。如玉已经端着两盏茶送上。

夏玉容道:“女儿听说爹爹当选了武林盟主,还没向爹道贺呢!”

夏云峰呵呵笑道:“这是九大门派决议的事,为父身不由己,何况盟主也只是名义好听而已,实际上,还不是给江湖武林大家当差?”

夏玉容道:“爹爹一向为人正直,如能为江湖武林多做有益之事,女儿也就深感光彩了。”

何嬷嬷乘机道:“范公子好久不见了,怎么不到慈云庵来玩呢?”

慈云庵不准外人擅入,如果不是玉容姑娘露过口风,惦记着范子云,她婆子怎敢说出到慈云庵来玩的话来。

夏云峰是何等人物,何嬷嬷这话的口气,哪会听不出来,心中不禁暗暗高兴,但却只是捋须微笑。

范子云道:“在下前些日子,去了一趟金陵,今天才回来。”

“唔!”夏云峰口中“唔”了一声,朝玉容姑娘说道:“彩儿,为父带子云贤侄同来,是有一件事和你商量来的。”

夏玉容一双清澈如水的秋波,看了范子云一眼,忽然低下头去,低低的道:“爹爹有什么事要和女儿商量的?”

夏云峰道:“是子云贤侄被人用‘阴手禁穴’,禁制了九处经穴……”

“哦!”夏玉容听得吃了一惊,娇容微变,但她登时想到自己在父亲面前,不该如此表露出对范子云的关切,不觉粉脸骤红,故意掩饰的问道:“这‘阴手禁穴’很厉害么?”

夏云峰道:“说起‘阴手禁穴’,乃是禁制手法中最厉害的一种,但子云贤侄还不止此……”

“哦!”这回夏玉容听得一颗心怦然直跳,急急问道:“子云弟还中了什么呢?”

夏云峰又道:“他中的虽是‘阴手禁穴’手法,只是此人还在他奇经八脉三处穴道中,下了‘阴极针’,就不是一般人所能解救的了。”

夏玉容道:“爹的意思,要女儿怎么呢?”

夏云峰道:“据为父所知,中了‘阴手禁穴’和‘阴极针’的人,只有练过佛门:拈花指‘和玄门’乾元指‘的人,才能解救。”

夏玉容听得“阴极针”三字,身躯不由得机伶一颤,她强自镇定着,故作迟疑,俯首道:

“女儿行么?”

夏云峰含笑道:“行,你练的正是佛门‘拈花指’,自可奏效。”

夏玉容道:“只是女儿不知该如何使法,才能替子云弟解去禁制……”

夏云峰眼看女儿已有允意,一面捋须笑道:“容易得很,子云贤侄被‘阴极针’刺中‘会阴’‘筋缩’‘天突’三穴,乃是奇经八脉中的任、督、阴维三脉,十二经络遭受禁制的是手阳明、是阳明、足太极、手少阴、手太阳、手厥阴六经中的‘天枢’‘不容’‘腹结’‘极泉’‘天宗’‘天泉’六穴,你只须以‘拈花指’神功,替他把这几条经脉,逐穴点度真气,把经脉打通,你子云弟身受的禁制,也就解除了。”

“逐穴点度”,这话听得夏玉容姑娘不禁踌躇起来,自古男女有别,爹说的这几条经脉中,有许多穴道,是女孩儿家不宜用手去碰触的,自己怎好……她粉脸一红,迟疑的道:

“这个……”

夏云峰自然看得出女儿的心意,轻咳一声,道:“彩儿,为父明白你的意思,但子云是为父义弟之子,我和他爹情同手足,你和他也就像同胞姐弟一般,子云贤侄身受禁制功力全废,只有你‘拈花指’可解,你应该义不容辞。”

夏玉容道:“女儿知道,只是……只是……”

范子云道:“夏伯伯,既然玉容姐有困难,那就不用了……”

夏云峰一摆手,截着他话头道:“贤侄毋须客气,彩儿是现成练过‘拈花指’的人,哪有舍了自己人不医,反去求外人之理,何况外人也未必求得到,会‘拈花指’的,只有九华神尼一位,会玄门‘乾元指’的人,江湖上已经多年没有听说了,你到哪里去找解禁之人?”

他神色渐转严肃,望着自己女儿道:“再说,彩儿,为父膝下只有你一个女儿,你范二叔也只有子云一个男孩,当年你范二叔失踪之前,老夫和他,都有意把二家合成一家……”

夏玉容娇羞的叫了声:“爹……”

夏云峰正色的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有什么好害臊的,为父当年也和你娘提起过,别说子云贤侄人品、武功,都是千中之一上上之选,就算他是个庸碌之人,为父也非把你许配与他不可,因为这是为父和他爹交谊不同,如由范家的孩子来承继夏家的香烟,为父纵然身死,也会含笑于九泉,为父说这些话,就是告诉你这是为父的心愿,为父今天就当面把你许配给子云贤侄,这样你就不用再顾虑男女有别了。”

这番话直羞得姑娘家一张粉脸,比大红缎子还红,一颗头垂得更低,只是拈弄着衣带!

因为她对面,坐的正是范子云,她自然不敢抬头看他了。

范子云也料想不到夏伯伯会当着玉容姐姐说出这番话来,他既然说出来了,自己自然不好反对,否则置玉容姐姐于何地?但他又不得不表示自己的意见,这就红着脸,尴尬的道:

“夏伯伯,小侄年纪还小……”

“哈哈!”夏云峰拂须笑道:“老夫又不是逼着你马上成亲,明天老夫打发翟总管去跟弟妇说去,先替你们订个亲……”

何嬷嬷站在一旁,一脸喜色,躬着身道:“恭喜堡主,恭喜小姐。”

夏云峰得意一笑,说道:“彩儿,你和子云贤侄如今有了名份,就不必再避男女之嫌了,但目前你们仍然以姐弟称呼为宜。”

夏玉容心里自然十分喜悦,含羞应了声:“是。”

夏云峰脸朝何嬷嬷吩咐道:“何嬷嬷,你给范贤侄在庵中收拾一间静室,彩儿替他疗治解禁,最少也得两三天时间吧?

他功力未复之前,暂时就住在这里好了。“

何嬷嬷连声躬着身道:“老婆子省得。”

夏云峰站起身道:“好了,贤侄,你就留在这里,老夫还有事去。”

范子云迟疑的道:“夏伯伯,这个只怕不妥吧?”

夏云峰道:“这有什么不妥?就算两家联姻之事,目前还言之尚早,夏伯伯和你爹情同手足,你和彩儿,就是姐弟,如今你武功全废,不住在这里,让彩儿给你治疗解禁,住到哪里去?”

话声方落,人已大步往外行去。

何嬷嬷识相的含笑道:“范公子,老婆子这就给你收拾房间去,慈云庵地方并不小,前面有好几间都空着没人住呢?放心,没有不方便的。”

她也没待范子云和夏玉容的回答,就踮着小脚走了。

两人面对面的坐着,但各人心头都在怦怦跳动,谁也不敢和对方说话。

这样足足过了一盏茶的工夫,夏玉容一双如水目光忽然一抬,轻启檀口,叫道:“子云弟。”

她先开口了!

范子云赧然抬目,和她目光一接,发现她白里透红的粉脸上,隐含着一层娇羞,欲语还休的模样,心头一阵紧张,局促的道:“玉容姐姐,你要说什么?”

夏玉容咬着下嘴唇,露出一排雪白发亮的贝齿,幽幽的道:“我想问你一件事,是什么人在你经穴使了:阴极针?”

原来她关心的是他身中‘阴极针’。

范子云道:“此事说来话长……”

他简略的说出自己无意中救下叶玲,后来才知她是老子山的十二金钗……

夏玉容讶然道:“老子山十二金钗?”

范子云道:“那是邢夫人手下一个副总管训练的十二个女子。”

夏玉容哼了一声。

范子云接着省略去其中发生的许多事故,只把叶玲第二天在客店失踪,店伙领着一个庄稼人进来,那人要自己跟他前往一处农家,自己如何被人点住穴道,大概说了一遍。

夏玉容道:“你就这样被禁制了穴道?”

范子云道:“不,我迷迷糊糊的被运走了,醒来之后,已被关在一处地室之中。”

接着就说出夏伯伯把自己带出地室,回到夏家堡来。

夏玉容听得神色一变,说道:“这么说,你是被关在老子山地室之中,换句话说,那也就是老子山把你劫持去的了?”

范子云道:“是的。”

夏玉容道:“爹有没有告诉你是什么人在你身上下的禁制?”

“夏伯伯说子。”范子云道:“那是邢夫人的师姐,因为她已经回去了,所以无人能解……”

夏玉容神色为之一变,切齿道:“果然是她们,我……我……非手刃这妖妇不可!”

范子云吃惊道:“玉容姐姐,你……”

夏玉容目中有了泪水,低低的道:“十年前,我娘患心痛症去世,那时我年纪还小,不懂事,只当娘是病故的,后来是何嬷嬷偷偷的告诉我,她看到娘死后,胸前有一粒针头细的青黑小点,要我问问师傅,那是被什么暗器害死的?”

范子云吃惊道:“伯母是被人害死的?”

夏玉容点点头,两行晶莹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说道:“后来我听师傅说,我娘死的时候,师傅也来了,她老人家早已看到了,那不是暗器,是旁门中一种极毒的功夫,叫做‘阴极针’……”

“哦!”范子云忍不住惊啊出声。

夏玉容切齿道:“我问过师傅,江湖上谁练过这种阴毒功夫,但师傅她老人家也不知道,要我不可吐露口风,慢慢的查,如今你中的正好是‘阴极针’,看来我娘的血仇,也可以水落石出了。”

范子云道:“这事夏伯伯不知道?”

“我没告诉爹。”夏玉容拭着泪水,螓首微摇,说道:“那时爹已娶了邢氏,对她言听计从,早就忘了我娘啦,何况师傅也一再告诫我,此事切不可透露出去,才能查得到,若是泄漏了风声,就永远也查不着了。”她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又道:“后来我发现邢氏是个极攻心机的人,我讨厌她,就和何嬷嬷一起搬到慈云庵来住了。”

范子云试探的道:“我也弄不懂,邢夫人住在老子山,好像另外培养了一股势力。”

夏玉容冷笑一声道:“那就是爹宠着她……嗯,师傅她老人家果然没有说错,当时我如果把娘是中‘阴极针’致死的话,吐露了口风,你中了‘阴极针’,就不会让我知道了。”

范于云道:“你是说……伯母……是……”

“这还不明显?”夏玉容道:“我娘明明就是邢氏害死的了。”

范子云道:“这可能有问题,那时邢夫人还没嫁到夏家来呢?”

“哼!”夏玉容披披樱唇,说道:“我娘不死,她就进不了夏家的门,进不了夏家的门,就无法控制我爹了!”

“控制”这两个字,听得范子云心头猛然一动!他记得叶玲也说过,夏伯伯一切都是听邢夫人的,那么夏伯伯所作所为,莫非是邢夫人幕后主使的了?

这一想,顿时证实自己此次金陵之行,所遇到的种种事情,果然都和老子山有关……

夏玉容看他忽然沉思不语,偏头问道:“子云弟,你在想什么呢?”

范子云啊道:“没有。”

夏玉容望着他,忽然粉脸泛红,低低的道:“子云弟,爹方才亲口把我……许许……给了你,女子从一而终,我我……

应该是是……你的人了,但我母仇未报,也许我会和她们同归于尽,就无法候君子,你……不会怪我吧?“

她说得凄楚婉转,悱恻动人!

范子云也正容说道:“玉容姐姐,这是你的孝心,我怎么会怪你呢?你要替伯母报仇,我会尽力相助……”

夏玉容没等他说完,摇摇头,坚决的道:“我娘的仇,我要亲自动手,不要任何人相助。”

范子云道:“母仇不共戴天,自然要你亲自动手,我是说,你总不能一个人行事,总是要有人从旁协助的。”

“哦!”夏玉容忽然间,好像想到了什么,问道:“你不是说,听叶玲告诉你,十二金钗是副总管训练的,如今爹又说是邢氏师姐的弟子,这中间不是有了矛盾了?”

范子云道:“是的,夏伯伯的意思不难明白,他把十二金钗说成邢夫人的师姐的弟子,她回山去了,自然也把弟子带走子,这表示十二金钗并非老子山的人。”

夏玉容道:“你认为爹和叶玲的话,哪一个可靠?”

范子云道:“我想夏伯伯说的似是有意掩饰,当然叶玲说的较为可靠了。”

夏玉容点点头,道:“我倒认为两者皆有可信,可能这训练十二金钗的人,名义上是老子山的副总管,暗中却由邢氏的师姐负责,或者这副总管就是邢氏的师姐也说不定,因为老子山只是夏家的一处别墅,不能叫总管,所以名义上只有副总管,邢氏要她师姐做帮手,所以只好屈就副总管了。”

范子云瞿然道:“玉容姐姐这话大有道理,可能就是这样。”

夏玉容道:“我今晚就给你疗伤,虽然我没疗过伤,但爹说过‘拈花指’可解‘阴极针’,那就不会错了,你解禁之后,在这里休息一天,大概就可以复原了!”

她盈盈目光,望着他,好像期待着他的答覆。

范子云笑了笑道:“只要禁制一解,立时就可以复原了。”

“那就好。”夏玉容脸上有了欣然之色,但接着还是摇了摇头道:“不,你还是在这里休息一天的好。”

范子云看她神色,好像要说什么,这就问道:“玉容姐姐:你有事么?”

“有。”夏玉容道:“我从未出过门,等你复原之后,陪我到老子山去可好?”

范子云吃惊的道:“你要去老子山?”

夏玉容道:“不错,我娘死了已经十年,如今既已知道了杀害我娘的凶手就在老子山,我要去查证一下。”

范子云迟疑的道:“这个只怕不妥吧?”

夏玉容披披嘴道:“这有什么不妥?哼!你不肯陪我去,我一个人也会去的。”

范子云道:“不是我不肯陪你去,而是此事必须仔细查证,方能下手。”

“对呀!”夏玉容道:“查证总不能坐在慈云庵查呀!我先前不知道会使‘阴极针’的人,像是大海捞针,没有一点线索,如今你被‘阴极针’禁制了经穴,她是老子山的人,把你劫持到老子山去的,这就是证据,我要邢氏交出使‘阴极针’的人来。”

范子云道:“夏伯父并不知道伯母是死在‘阴极针’下的,我觉得此事应该先让夏伯父知道了,再和夏伯父一同去老子山,较为妥当……”

“爹?”夏玉容披披嘴道:“他还会记得我娘?”

“不……”范子云道:“这是一件大事,无论如何,总该让夏伯父知道了,才是道理。”

夏玉容脸上有些不怿,说道:“这事我要坚持,决不能告诉爹,你不肯帮忙,我绝不勉强,但你总不能妨碍我的计划。”

范子云一呆,笑了笑道:“玉容姐姐,你说得太严重了,我怎么会妨碍你的计划呢?”

夏玉容轻哼了一声道:“我说妨碍,已经很客气了,其实应该说是破坏才对,你想想看,你如果去告诉爹,不是破坏了我的计划了?”——

kknd扫校旧雨楼独家连载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