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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虹剑 第十三章 敌友难分

作者:东方玉 分类:仙侠玄幻 更新时间:2020-05-20 02:16:25 来源:转码展示1

范子云道:“你不是说左首那个是令兄么?”

万飞琼道:“所以盛老伯要我们对付右首那个了。xiaoxiaocom”

范子云奇道:“盛老伯要我们对付右首那个?”

万飞琼急道:“啊哟!这是什么时候,你还问个没完,告诉你,盛老伯已经来了,他要我们两人联手,去对付右首那人,只要逼住他就好,不可和他硬拼,好了,现在你听懂了吧?”

范子云点头,两人迅快的取出黑布,蒙住头脸。

万飞琼又取出一支白鹅毛,插在衣襟上,一面悄声道:“范大哥,你莫忘了这个……”

话尚未完,只听风声嘶然,已有两条人影,连袂横空飞来,泻落林前。

万飞琼催道:“我们快走吧!”

拉着范子云双双站起,两人足尖一点,同时飞掠出林,落到战场之上。

范子云目光一掠,看清对面两人,衣襟上也别着一支白鹅毛,心知定是盛老伯安排的了。

就在此时,只见对面两人之中,有一个忽然抬手掣剑,长身而起,朝连三省左首的蒙面青衣汉子欺去。

范子云、万飞琼也不敢怠慢,同时“呛”“呛”两声,抽出长剑,朝连三省右首的蒙面青衣人逼过去。

伏虎丐连三省力敌三人,这一阵工夫,已经拼搏了三四十个回合,他正面的金章令主,不使兵刃,但一双向掌,记记如开山巨斧,掌势如波,掌风如涛,一身功力,和他在伯仲之间。加上左右两个蒙面青衣人,剑势如风,同样十分凌厉!

尤其右首那个,在剑势迥转之际,左手寻隙蹈暇,不时发出一缕缕的指风,强劲加矢,使人防不胜防,这三四十个回合,打得老叫化子几乎手忙脚乱,穷于应付!

这时陡然发现又有四个蒙面青衣人,飞落战场,心中暗暗想道:“看来老叫化今晚真的要归天了!”但口里却丝毫不愿认输,洪声道:“好哇!你们有多少人,全上来好了!”

呼呼两掌,朝金章令主直劈过去。

这原是一瞬间的事,那衣襟上插着白鹅毛的蒙面人一下逼近左首蒙面青衣人,长剑一挑,“哨”的一声,架开左首青衣人的长剑,两人立时动上了手。这时范子云、万飞琼两人,也已一左一右逼到右首青衣人的身后。右首蒙面人久经大敌,就在两人还未欺上,他已然警觉,倏地转过身来。

万飞琼哼了一声,右手抬处,抖手就是一剑,斜刺过去。

蒙面青衣人看得一怔,左手拍出一掌,一团掌风,逼住了万飞琼的长剑。

范子云看出此人功力深厚,立即跨上一步,青霓剑划出一道光芒,疾刺而出。

蒙面青衣人右手长剑倏然翻起,“锵”的一声,压住了范子云的剑身,喝道:“你们……”

他故意改变声音,但话声说得甚是重浊;但掩不住声音的苍老。

万飞琼不肯开口,长剑一收再发,剑光幻起三点银星,飞洒而出,范子云也不答话,青霓剑光华门处,展开了剑法,配合万飞琼,朝蒙面人夹击而上。

蒙面青衣人打鼻孔沉哼一声,长剑飞闪,和两人展开了反击。

金章令主也和连三省硬拼了两学,两人各自被震得往后退出一步,瞥见场中多出了四个蒙面人来,心中方自暗暗一怔!

连三省眼看围攻自己的左右两个敌人,已被三个后来的蒙面人接了过去,动起手来,不由精神一振,望着金章令主,呵呵大笑道:“来,来,现在咱们两个,可以好好的打一场了!”

喝声中,身子一跃而上,双掌连环劈出。他方才被三个高手。围攻,处处掣肘,早已蹩了一肚子气,这回左右两人有人替他接了过去,自己只要对付一个鬼脸城主(金章令主),自然精神抖擞,掌发如风!i

金章令主因突然之间,平空出现了四个黑布蒙面的人来,心头大为震动,此时眼看对方三个蒙面人,一下就把他两个帮手接了过去。

伏虎丐连三省功力和自己在伯仲之间,要想胜他,已是不易,何况还有一个蒙面人,站在林下,并未出手,更使他心存顾忌。

连三省一跃而上,劈来的这两掌,掌风呼啸,力足开碑,他自然不肯硬接,大袖一排,迅快绝伦的往斜闪退数尺。

连三省岂肯容他退让,口中又是一声狂笑:“阁下可是气馁了?”

笑声中,人已随着逼进,右掌“青龙探爪”,直对金章令主胸口击去。这一掌,他几乎用出了八成的力道,掌势凌厉无匹,一团强劲的掌力,应手而发,就像怒潮汹涌一般,迳向对方胸口撞到。

金章今主眼看他数近自己面前,迫得口中沉嘿一声,旋身发掌,还击过去。

连三省右掌甫出,身形一矮,左臂一舒,五指张开,掌心吐力,紧接着右掌,印向对方胸下。他这一掌藏在右掌之后发出,招式奇诡,令人防不胜防,正是伏虎丐成名绝招,“拒虎取胆”,意思是右掌拒虎,左掌取胆。

金章令主右掌堪堪出手,瞥见连三省忽然身形一矮,变成骑马式,立时想到他会使出“拒虎取胆”来了,心头既惊且怒,当即左足后退半步,掌随着往下迎会。

他使的是一招“上下交征”,和“拒虎取胆”,颇相仿佛,也是双掌一上一下,同时发出,也正是硬接“拒虎取胆”的招式。

双方出手,何等神速,但听回啪”“啪”两声,四只手掌,同时接实!两个人同样身子晃动,各自后退了一步,竟然秋色平分,各不相让。

连三省心中暗暗纳罕:“此人对自己拳路似乎熟悉!”

他想到今天上午,在木屋中闻到的人气,心头暗暗一凛,两道炯炯目光,直注对方,冷然道:“就凭这招,老化子和阁下,大概不会太陌生吧。”

金章令主冷冷的道:“江湖上不是仇人,就是朋友,你不用套我口气。”

连三省道:“那就在手底下分个真章!”

双足一顿,虎扑过去,双掌急如奔雷,猛然击去。

金章令主眼看今晚胜算已失,虽有退意,但被连三省连番逼攻,也不由得怒气晴生,口中沉嘿一声道:“本城主难道还会怕你不成?”奋起双掌,出手抢攻。

两人这一动上手,各以全力相拼,举手投足,无不杀机隐伏,掌风拳劲,在一大方圆,划起了盈耳嘶啸之声,称得上凶险无比!

武林中,只要双方动上了手,没有不凶险的。

这时衣襟上插着白鹅毛的蒙面人和本来在连三省左首的蒙面青衣人双剑突击,也打得十分凶险。”

插鹅毛的蒙面人一柄长剑,施展开来,轻灵得有如出岫之云,白练飞洒,舒卷自如,着着俱是进手招术,但也每每点到为止,似乎不敢放手施为。

左首蒙面青衣人可不同了,他本来配合金章令主,联手围攻连三省,但中途被捕白鹅毛的蒙面人拦着接过他的剑招,两人变成单打独斗,他心头自然极为愤怒,长剑一紧,剑光连闪.像雨点般朝插白鹅毛的蒙面人攻去。

他这一痛下杀手,奇招迭出,登时流露出他的剑法路数来了,他使的正是黄山“苍龙剑法!”

站在林下观战的蒙面人,看得暗暗点头,忖道:“果然是他,看来他确是中了‘迷迭散’,他剑法虽奇,对敌经验不足,还不是振华的敌手。”

原来他就是铁胆盛锦堂,和左首蒙面青衣人动手的,则是盛振华。

盛振华的“华山剑法”不但熟练精纯,造诣极深,对敌技巧,也胜过了对方甚多,因此一任左首家面人如何抢攻,都能从容应付,虽也有守有攻,但攻出去的剑招,往往适可而止,避免伤人。

和范子云、万飞琼动手的右首那个蒙面青灭人,剑法、武功十分了得,一柄长剑力敌两人,依然丝毫不见逊色。

尤其他左手忽掌忽指,乘隙蹈暇,专找两人创中破绽下手,掌劈指戳,就像捏着一支点穴撅一般,对两人的威胁,不下于右手长剑,不时把两人还得闪避不迭!

盛锦堂看了一会,心头不禁暗暗震动,忖道:“难道他会是紫面神娄树棠?峨嵋派中,除了青云道长,只有他才有这般深厚的功力!”

范子云和他打了十几个回会,看他左手指掌齐施,心中不禁一动,暗道:“自己怎不也把指掌同施,配合剑法,试试看呢?”

心念一转,右手“九宫剑法”忽然一缓,左手五指勾屈,朝蒙面人肩头抓去。

右首蒙面人看他居然也用左手抓来,厂中沉哼一声,抬腕点出一指。万飞琼挥手一剑,朝他手腕削去。

范子云左手使了一记“擒拿手”,出手无功,但右手剑法,却因左手出招之故,不觉为之一缓。

这一缓,正好给右首蒙面人可乘之机,长剑一抖,七、八点寒星,参差飞射而来!

范子云在家的时候,因为家中没有长剑,练的只是以指代剑的“指剑十三式”。后来到了夏家堡,夏伯伯送给他的一本“九宫剑法”,一柄青霓剑,他刚把“九宫剑法”练热,就离开夏家堡,到金陵来了。

师傅教他的“指剑十三式”,本是剑法,但也没有工夫拿剑演练,所以一直没敢使用。

这时骤睹对方七八点剑芒,一闪而至,业已攻到身前,本想问避,都已不及,就在这一瞬问,他心头一慌,不知不觉就把长剑在胸前疾然划起,像扇面般洒出!

这一招,无意之间,居然使出了“指剑十三式”的剑势,但听一连响起一阵连珠般的金铁交鸣,右首蒙而人密集刺出的七八点剑光,被他一招封开!

范子云因对方方才一剑,几乎把自己前胸刺上七八个窟窿,心中不禁有气,身形一个轻旋,左手在旋身之际,拍出一掌,一道奇强的掌风,挟着轻啸,横向右首蒙面人席卷过去。

这一掌,他使的正是“迥身八掌”,师傅传他武功中,威力最强的一种。

右首获面人剑招刚被他封开,心中有些奇怪,这人使的明明是一种九宫剑法”,但封开自己剑势的,却是一记怪招!

就在此时,突觉一道强猛绝伦的掌风,横卷而来,势若狂飙,一时也没看清是谁发的掌,急忙左手挥出,发掌硬接,两股潜力,在中途撞上.发出“蓬”伙一声,旋风四卷。

范子云凛立如故,右首蒙面人因发觉较迟,未能运起功力来迎敌,此时就像被人推了一把.身不由已的往后退了一大步。_

不,他并不知道范子云,他看到的只是一个蒙面黑布,身上穿着青衫的汉子。(万飞琼也蒙着面,但穿的是劲装)。心头不禁一凛,一时不由得激起他的怒火,重浊的喝了声:

“好!”

忽然剑交左手,左足猛然朝前跨进了一大步,右手迎面一掌,朝范子云拍了过来,此人明明年事已高.但火性犹存。他在掌上吃了范子云的亏,自然要在掌上找回来。

万飞琼一见有机可乘,身形飘闪,刷的一剑,从斜刺出。

右首蒙面人口中重浊的断喝一声:“你给老夫站开去。”

右手长剑当一声,架开万飞琼的长剑。

他在在愤怒之间,就显出他深厚的功力来,这一剑居然将万飞琼震退了一步,生震得她握剑五指,隐隐生痛!

范子云少年气盛,又岂前退避,见他逼近过来,同样剑交左手,右爿中出“大力鹰爪功”,手掌张开,直推出去,但听“啪’们一声,双掌按实!

范子云动地“大力鹰爪功”,虽以阳刚掌力见称,但究竟功力尚浅,这一掌突击,使他突觉胸口一窒,血气翻腾,一个人登登连退了三步。

右首蒙面人得意的沉嘿一声,喝首.“你再接老夫一掌!”又是一掌急拍而来!

万飞琼看得大惊,急切之间,左手掏出三颗石子,扬手如蒙面人打去。

范子云堪堪站住,右首蒙面人已经追击而至,一时之间,不暇思索,身形一个急旋,右手也跟着挥出。这一手,他使的当然又是“迥身八掌”!又是“蓬’的一声大震,旋风如潮,把追击过来的蒙面人硬生生推出去三步之多!

右首蒙面人几乎连站桩的机会都没有,身子随着范子云飞卷过来的掌风,震退出去。同时又是“啪”的一声,万飞琼打出的三颗石子,有两颗落了空,但最后一颗,却击中了右首蒙面人的右肩。

右首蒙面人心头感到无比凛骇,对方这青衫人,看他行动,年龄似乎极轻,但掌力之强,大大的出人意外!尤其万飞琼这一记“飞蝗石”,正好击中他右肩“巨骨穴”,一时之间,整条手臂如麻若废,哪里还敢恋战,左手长剑护身,匆匆往后退去。

万飞琼看得大喜,急忙叫道:“快截住他,莫让他逃走了。’身形翩然惊起,追了过去。

范子云使了两记“迥身八掌’,就两次把右首蒙面人震退,精神一振,不待万飞琼招呼,便已飞身掠起,直逼而上。这时万飞琼也手仗长剑,从斜刺里飞起,抄到右首蒙面人的右后方。

有两人缠着他,右首蒙面人要想从容退走,是办不到的。

就在此时,负手站在林下的盛锦堂忽然开口道:“你们让他去吧?”

范子云、万飞琼正待出手,听到盛老伯的喝声,只得敛于而退。

万飞琼长剑一指右首蒙面人,轻哼道:“今晚便宜了你。”

右首蒙面人几乎被气炸了心,但想到自己身份不宜泄露,此时右臂负伤,极难久持,不得不忍着恼怒,回身点足,一道人影,疾如飞隼,急掠而去。

右首蒙面人这一走,对金章令主的威胁甚大。他早就注意到站在林下的蒙面人,可能是这几个蒙面人的头儿。

如今这一想法,已得证实,因为范子云和万飞琼听了盛锦堂的话,就放过右首蒙面人。

只此一点,可见站在林下的蒙面人,身份高过其他三个蒙面人,(盛振华、范子云、万飞琼)江湖上人,身份较高,武功也必然较高!

此人(盛锦堂)袖手而立,并未参战,显然是有监视全局之意,他可以命两人(范子云、万飞琼)放过右首蒙面人,是因为右首蒙面人,只是“银章使者”,不是主脑人物,那么他监视的,一定就是自己了。

如今有首蒙面人业已败退,对方两人没有对手,势必夹攻而来,自己岂不立时落入了对方包围之中……

金章令主越想越觉不对,这一迟疑,竟然被连三省一阵快攻,逼得连连后退!

金章令主心萌退志,暗暗运集功力,右手一记“横拦千里”,掌风如卷,横扫而出。

连三省打得兴起,口中大喝一声:“好!”同样右手一挥,硬接来招!

双掌甫接,就响起“蓬”一声巨震,两人都被震得后退了一步。

金章令主发出“嘿”的一声冷笑,身形忽然凌空扑起,双掌下击,宛如排山倒海般朝连三省当头击落。

连三省眼看对方如此形同拼命,倒也不敢大意,同样功运双臂,使了一招“双手托天”,朝上迎击过去。

这时范子云、万飞琼二人,放过了右首蒙面人,也同时朝战圈赶来。万飞琼早已看出和盛振华动手的左首蒙面人,使的是黄山剑法,分明就是大哥无疑,因此翩然朝动手的两人掠来。

范子云却因金章令主武功高强,老哥哥(连三省)和他久战不下,颇有协助老哥哥,把他拿下。好看看这行动诡秘的金章令主,究是何人之意,因此收收起青霓剑,纵身朝两人战圈掠了过来。

他掠来之时,也正是金章令主奋起全力,凌空朝连三省当头扑落之际,两人四掌未接,但两股巨大的内功,已在半空中遭遇,响起蓬然巨震!刹那间沙飞石走,疾风四卷!

金章令主早有退走之意,这一记全力扑击,正是他砍退故进的狡计,四掌乍接,他乘连三省上推的掌力,身子一挺,顺水推舟,一个人往上腾空飞起,口中大喝一声:“退。”

走势如电,一道人影,斜射朝树林间投去。

万飞琼左手早已暗暗扣了三颗石子,她原本是想暗中发射,制住那个使黄山剑法的左首蒙面人,看看是不是大哥。

此时骤睹金章令主要想逃走,哪还思索,口中喝了声:“打!”

纤腕一抖,三颗雨花石脱手射出,如金章令主激射而去。

金章令主去势极快,不知这三颗石子,有没有打中,人影一闪而逝,瞬即消失不见。

左首蒙面人和盛振华两支长剑,剑光连闪,各自施展出看家本领,打出百招,依然铢两悉称,谁也胜不了谁?

正在久战不下之际,左首蒙面人乍闻金章令主发出退走的命令,方一怔神,盛振华长剑疾翻“睁”的一声,一下压住了他的剑身。

万飞琼早就守在一旁,伺机而动,这一机会,哪肯放过,身影一晃而至,纤手抬处,一指点在他背后“百劳穴”上,再迅快的一个旋身,转到他正面,正待伸手去揭他蒙面黑布。

就在此时,但觉疾风飒然,自己伸出去的手,突然被人格开,耳中同时听到盛锦堂的声音,低喝一声:“不可鲁莽!”

喝声方始人耳,盛锦堂已经伸手一掌.拍开了左首蒙面人被制的穴道,顺势一推.把他推出去一寸开外。

左首蒙面人穴道骤解,哪还怠慢,纵身跃起,一连几个起落,就已掠出去十数丈远近,一路飞掠而去。

万飞琼眼看盛老伯放走了左首蒙面人.不知盛老伯用意何在?正待开口!

盛锦堂低喝一声:“你们快走!”

盛振华朝范子云打了个手势,三人连袂掠起,宛如三点流星,离开鬼脸城。

连三省眼看三个蒙面强敌,和三个相助自己的蒙面人,全已一言不发,飞掠离去,今晚之事,真使他摸不清头绪!

只有站在林下的蒙面人,尚未离去,这就迎着盛锦堂走来,拱手为礼,说道:“这位老哥请了,今晚连某险遭不测,多蒙老哥率人前来助拳,如今贼党业已远扬,老哥可否以真面目相见?”

盛锦堂拱手还礼道:“连长老好说,在下只是另为某一件事,查证而来,不想正好遇上连长老遭人攻击,区区微劳,何足挂齿,至于在下何人,连长老日后自知,日前尚有未便之处,还望连长老多多见谅。”说罢,再一拱手,说道:“在下另有事去,失陪了。”

话声一落,正待转身要走。

连三省是老江湖了,他想到此人既不愿以真面目相见,那么他独自留下来,要其他三人先走,就是怕自己暗中跟踪他们!连忙拱手道:“老哥请留步。”

盛锦堂住足道:“连长老还有什么见教?”

连三省道:“老哥既不愿以真面目示人,连某自然不敢相强,只是今晚之事,老哥似已先有所闻,才会蒙面而来,连某只想知道那自称鬼脸城主的人,究竟是何来历,老哥能否略示一二?”

盛锦堂道:“在下方才说过,在下只是另为某一件事,查证而来,这自称鬼脸城主之人,在下也是今晚才听说,对他一无所知,无可奉告,连长老如别无见教,在下要先走一步了。”

连三省自然知道,盛锦堂不肯说,人家总、是出手相助,对自己有恩,他既不肯说,也只得罢了,这就拱拱手道:“老哥仗义援手,老化子这里谢了。”

“不敢。”盛锦堂还礼道:“咱们多年老友,连长老快不可如此,一切容日后再行奉告。”

说完,再一拱手,就飘然而去。

“多年老友?”连三省望着盛锦堂的临去后形,怔了半晌,使搔头皮,自言自语的道:

“这会是谁呢?”

接着顿顿脚,身形破空飞起,就在连三省走后不久,从树林闪出一条人影!

这人目光阴森,一张胜更阴森得怕人,口中发出一声冷嘿,同样长身掠起,激射而去,只要看他身形,正是行动诡秘的金章令主!

口口口

盛振华、范子云。万飞琼一起急掠,快到文德桥,盛振华让大家从脸上取下蒙面黑布。

万飞琼举手掠掠鬓发,说道:“盛大哥,今……”

盛振华拦着道:“万姑娘,有话回去再说,我们快些回去才是。”

万飞琼心里原有许多话想问,给他一拦,只好忍着不说。

三人一路急奔,赶到盛记镖局,由后门进入,盛振华引着二人进入后进侧屋,才停身说道:“范兄弟、万姑娘,你们仍须先行回房,待会我会来叫你们的。”

万飞琼道:“待会还有事么?”

盛振华点点头道:“是的,家父回来之后,方能决定。”

万飞琼忍不住低声道:“盛大哥,方才和你动手的那人,你以为他是谁呢?”

盛振华迟疑了下,说道:“这个……我也弄不清楚。”

万飞琼道:“你看会不会是我大哥?”

盛振华:“这个……”

他不好说,所以感到难以启齿。

只听身后有人接口道:“万姑娘说的极是,他正是你大哥!”

说话的是华山掌门人商翰飞。

万飞琼惊异的道:“商老前辈如何知道的’!”

商翰飞含笑道:“盛师兄留在那里,是怕有人暗中跟踪你们,泄露了你们的身份,但你们离开鬼脸城之后,还是被人暗中缀上了。”

盛振华惊异的道:“掌门人如何知道的?”

商翰飞含笑道:“盛师兄要老夫在暗中接应你们,老夫等你们过去之后,当作无意经过,才现出身去,那人看到老夫,就把他吓跑了。”

万飞琼问道:“商老前辈可知那人是谁么’!”

商翰飞含笑道:“此人身份,盛师兄大概已经清楚了。”

他不肯说,当然此人是大有来历之人!

万飞琼又道:“方才我已经把大哥制住了,是被盛老伯解开了他穴道,现在该怎么办呢?”

商翰飞笑了笑道:“姑娘在那里揭穿令兄身份,岂非弄巧成拙?此事盛师兄自有安排。”说到这里,朝范子云道:“范贤侄身边不是还有一颗‘迷迭散’的解药么?你可交给振华,你们快先回房去吧厂”

范子云答应一声,从身边取出解药,递给了盛振华。

万飞琼道:‘那我们走了,待会你一定要来叫我们。”

盛振华道:“在下一定会来s叫你的”

万飞琼回头道:“范大哥,我们回房去了”

话声出口,陡沉觉自己说的这句话,有了语病,粉脸登时羞门通红,扭头就走。

范子云自然没有听出来,跟着她后面,离开后进,从后厅回到自已房里。

二更已过,盛记镖局的第二进,大厅上灯火通明,但两扇门门却已经关了起来。

中间一张虎皮大椅上,坐着老当家铁胆盛锦堂,他依然和平日一样,满脸红光。

他旁边一把椅子上,坐的是镖局总镖头盛振华,左右八把椅子卜,则是镖局里的五名镖头和二名副镖头。

盛记镖局生意做得大,局里镖头、副镖头,足二三十名之多,但大多数都是押运村车出去了,今晚留在局里的,就是这八位了。

他们全是从热被窝里被当差的叫起来的,三更半夜,听说总镖头有事见召,不知镖局里发生了什么水情?

大家到得厅上,才发现已有三年不过问镖局事情的老局主,也巍然在座,大家心中不禁暗暗嘀咕,显然这事情有些不同于常!尤其在大厅之后,两扇厅门也关上了。

盛锦堂笑容可掬的招呼大家入座,一名当差的早已彻好了热茶,挨次送上。

盛锦堂端起茶盏,拍头望望大家,含笑道:‘诸应请用茶”

大家不知道老局主今晚有什么事,但大家都知道决不会光是要大家到大厅卜来喝茶的。

这八人之中,要数坐在上首的瘦个子老镖头,大家叫他程咬金的程金彪资资最老,二二十年来就一直追随着盛锦堂,走南闯北,万儿虽然下算太响亮庆,但却从没出过事儿。

他首先端起茶,喝了一口,轻咳一声,站起身,抱抱拳头道:“老爷子把大伙召来,想必有什么重要事儿,要大伙去办,大伙都等着老爷子你吩咐,有什么差使,大伙火里水里,决不推辞,就是等你老爷子一句话.老爷子干脆说出来了,也好教大伙心安。”

盛锦堂朝他微微一笑,抬手道:“程镖头请坐。”

程金彪依言坐上

盛锦堂含笑:“老夫请诸位到这里来,确实有一件事,要向大家宣布,因为盛记镖局几十年来,大家都同心协力,情如兄弟,缥局一旦有了困难,大家都会全力以赴,从没有一个人退缩过,所以咱们能维持几十年的信誉……”

大家只是静静的听老局主说话,谁也没有开口,主要就是听下文。

盛锦堂口气微顿,接口道:“但镖局里,最近却出了一件事!

缥局里最近出了事,这话听得大家不禁面面相觑!

镖局自然是护送的镖出了漏子,局里少说也有十几宗镖护送出去,不知是哪一宗出了漏子?

盛锦堂朝大家微微一笑,接道:“老夫说的,并不是咱们保的镖,出了差错,而是说咱们局子里出了事。”

大家听说不是保的镖出了事,不觉稍微松了口气,但接着听说是局子里出了事,不禁又疑窦丛生!

大家都在镖局里,谁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在座的都是老江湖了,老局主没说出来之前,谁也没开口问话,因为问话还不如让老局主自己说出来,比较快。

果然盛锦堂目光徐徐掠过在座诸人,接着缓声说道:“因为咱们局里出了内奸。”

这句话,听得大家齐齐一愣!

镖局里有内奸,内奸也就是卧底的人,这人到缥局里来卧底,是为什么呢?难道他私通黑道,要动某一票镖车的脑筋?

程咬金程金彪开口了,他拱拱手道:“老爷子,不知咱们镖局里的内奸是谁,老爷子说一声,属下就把他揪出来,没得话说,给他个三刀六洞,照江湖上的行规处置。”

盛锦堂朝他点了点头道:“程镖头,你先坐下来,直到现在为止,老夫还不知道这内奸是谁?”

程金彪没有坐下去,接着道:“只不知老爷子如何发现的,又是怎么一会事,老爷子可以给大伙说得明白点么?”

盛锦堂道:“事情是这样,咱们局里,昨天不是来了三位客人么!一位是老夫的世侄,青衫客范大成的公子范子云,另外两位是黄山万家的兄妹二人,昨晚范世侄回房之时,就在枕头下发现了一张字柬,约他今晨到鬼脸城去……”

程金彪诧异的道:’‘那是有人潜入咱们局里来了,也说不定。”

盛锦堂道:“老夫先前也是这么想,但今晚又有人把字柬送给范贤侄和万少兄,又要他们今晚二更前去社会。”口气微顿,接下去道:“昨晚咱们并未留意,今晚老夫却要振华暗中注意,并无外人潜入,才证明这人乃是潜伏在咱们局里无疑。”

程金彪道:“只不知总镖头可曾发现了此人没有”?

盛锦堂道:“此人行动诡秘,而且十分狡猾,振华看到的只是一条黑影,并没看清他的面貌,但他是朝前院来的,可能就住在前院楼上,因此老夫想找大家来问问,老夫希望他坦诚说出来,大家都在局子里共年多年,也许是一时受人利用,人孰无过,只要他能改,老夫决不为难他。”

这话听得大家面面相觑,八人之中,不知谁是内奸?

程金彪瞪着双目,厉声道:“老爷子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是谁做的事,”谁心里明白,还不当着老爷子的面,自己承认出来。”

他这一吼,有人起了反感,坐在他下首的年轻镖头吴星海冷然道:“老哥也是咱们八个人当中的一个,你怎么自己不承认呢?”

程金彪被他顶得气往上冲,虎的站起身来,喝道:“吴星海,你…”

吴星海也倏地站起来道:“我怎样?老哥能把我吃了么?”

盛锦堂摇摇手道:“二位,这不是争吵的时候,老夫不妨告诉各位,这潜伏本局的人,振华虽没看清他是谁,但已在此人身上留下记号,老夫给他一盏热茶的考虑时间,希望他坦白承认出来,过了一盏热茶,等老夫公布他的姓名,那就很难堪了。”

八个人依然没有作声,但每个人都在心里猜疑着这内奸究竟会是谁?因此大家虽没开口,却都用眼光打量着其余的七个人,想从他们脸上,看出谁是内奸来。

一盏热茶工夫,很快就过去了。

盛锦堂目光徐徐一转,站起身道:“好,这位朋友,既然自己不肯承认,老夫那就只好说了,这位朋友,在潜入宾舍之时,振华在他头顶上,洒了一撮白粉,在座诸位之中,哪一位头上,有白粉的,一看就知,现在诸位坐着莫动,振华,你去查看一下。”

盛振华答应一声,站起身,第一个受检查的,当然是程咬金程金彪,他依言坐着不动。

盛振华走到他身后,朝发辫上看了一眼,突然脸色为之一变。

程金彪问道:“总缥头,在下头上可有白粉?

盛振华望望老父,说道:“回爹的话,程大叔他头上…”

程金彪听得跳了起来,嚷道:“什么?我程某头上会有白粉?”

吴星海冷笑一声道:“难怪方才老哥要别人承认,原来你就是内奸。”

程金彪胀得满脸通红,怒吼道:“你胡说什么了”

吴星海道:“事实俱在,你吼也没用。”

盛锦堂听说程金彪头上被洒了白粉,已深感意外,但他依然神色自若,双手一摆,徐徐的道:“大家稍安毋躁,仍请坐下来,既然是检查,就得全体都受检查,要等检查完毕再说,振华,你再仔细检查下去。”

盛振华应了声“是”,就一个个依次查有过去,等他把其余七人,全部查看完毕,不觉轻哼了一声道:“好个狡猾的喊子!”

盛锦堂一手挎须,微微点头问道:“你查看的结果,可是每人头上,都被洒了白粉么?”

盛振华道:“爹说得不错,他们头上都被洒了白粉。”

程金彪怒声道:“这贼子要是被程某发现了,我第一个饶不过他。”

吴星海冷笑道:“老哥,目前咱们八个人,谁也脱不了干系,老哥最好少说一句话吧!”

‘很好!”盛锦堂沉哼道:“振华,叫他们端上来。

盛振华答应一声,举手击了两掌。

只见从屏后走出一个青衣使女,双手托着一块四方形的木板,朝厅上走来。

盛锦堂等她走到身边,才一指使女手中的木板,说道:“老夫早就料到此人既敢前来本局卧底,必然是个用心奸诈之徒,仅凭在他头上洒上一撮白粉,绝难使他口服心服,因此老夫早就要振华在贤侄卧房入门处,放了一块铺有湿灰的木板,只要有人潜入,就可留下脚印,只要核对脚印,他就无所遁形了。”

程金彪呵呵一笑道:“老爷子设想得真周到,这小子现在该没得话说了。”

盛振华道:“这板上留下的是一只右脚印,现在仍请大家依次脱下有足的鞋来,只要比一下,就可水落石出了。”

只见吴星海脸色惨变,倏地站起身来,朝盛锦堂拱拱手道:“老爷子,不用比了,属下该死,昨晚和今晚送字条进去,是属下所为,属下听凭老爷子发落。”

程金彪一把揪住他衣领,怒声道:“好哇,你这个直娘贼,老子……

盛锦堂喝道:“金彪,住手!老夫有话问他。”

程金彪悻悻的放开手,怒声道:“小子,你居然给大家栽赃,要不是老爷子还要问话,老子就一把扼死你这个混蛋球。”

吴星海道:“老爷子明察,属下这也是情非得已的事。”

盛锦堂点头道:“老夫知道,你到局里来,已经有三年了,平日任事勤劳,并无大错,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只管说出来……”

吴星海懊丧的道:“属下在三天之前被人下了毒,他答应属下,只要替他传递消息,可以给属下解药……”

盛锦堂道:“这是什么人?”

吴星海道:“属下没有见过他,是街上一个卖馒头的小孩,送信给属下的,属下也问过他,据那小孩说,这人他也不认识,每次送信给属下,那人就给他十丈制钱。那人一共送来三封信,第一次就是说属下中了毒,要听命于他,才可保住性命,第二次是昨天,要属下把字条放到范相公房里去,今天是第三次。”

程金彪道:‘小子,你倒推得干净,这些不着边际的话,有谁相信?”

吴星海望着盛锦堂道:“属下说的,句句是实。”

盛锦堂点头道:“好,老夫相信你。”

接着手持长须,沉吟道:“你出了这件事、老夫就是有意要把你留下来,你也无颜再在这里待下去了,老夫记得你是百川镖局娄老哥的表亲,当时投奔百川镖局,娄老哥不便把你安置在百川镖局,所以介绍到老夫这里来的,老夫送你二百两银子,你仍回百川镖局去吧厂”

吴星海感激的道:“老爷子不究既往,属下感激不尽,二百两赏赐,属下万不敢收。”

盛锦堂含笑道:“老夫说出来了,岂会收回。”又对盛振华道:“你拿二百两银子,送吴镖头出去。”

盛振华答应一声,领着吴星海往外行去。

盛锦堂起身道:“好了,诸位可以去休息了,今晚之事,从此不用再提,也不可传扬出去。”

大家轰应一声,各自告退。

盛锦堂退入内宅,过不一会,盛振华已从外面回了进来,问道:“爹,你老人家相信吴星海说的话么?”

盛锦堂一手盘着两枚铁胆,蔼然笑道:“为父在江湖上闯了一辈子,岂会信他的鬼话?”

盛振华道:‘那你老人家怎么轻易让他走了?”

盛锦堂做喟一声道:“你不是也知道,吴星海是百川镖局紫面神娄树棠介绍来的么?”

盛振华道:“孩儿知道,娄伯伯一向为人正直,爹可以把真相告诉他。”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盛锦堂微微摇头,忽然道:“振华,你可知今晚在鬼脸城和范贤侄、万姑娘二人动手的那个蒙面人是谁么?”

盛振华道:“孩儿发现此人武功甚高,却看不出他的来历,莫非你老人家已经看出来了?”

盛锦堂压低声音道:“你当他是谁?他就是紫面神娄树棠厂盛振华身躯一震,吃惊道:“会是娄伯伯?他……,怎么会呢?”

盛锦堂神色凝重,说道:“依他平日为人,当然不会如此,但万少兄呢?他怎么也会听命于金章令主的?”

盛振华吃惊道:“爹是说娄伯伯也被下了‘迷途散’?”

盛锦堂轻喟一声道:“据掌门人(商翰飞)推测,只怕连峨嵋青云道长也同时都中了‘迷途散’之毒。”

盛振华失色道:“这事情就严重了。”

盛锦堂道:“事情本来就已十分严重,唉,可惜今晚没截得住金章令主,金陵城中,只怕会被他揽出一场血雨腥风来,今晚他要截杀丐帮右长者连三省,就是一个例子……”说到这里,口气一顿,抬目问道:“万少兄的事,你已准备好了么?”

盛振华道:“孩儿已经准备好了。”

‘那好。”盛锦堂道:“你去请他们来吧!”

盛振华应了声“是”,匆匆往外行去。

一会工夫,盛振华引着范子云和万选青兄妹进来。

盛锦堂含笑道:“坐,坐,时间这么晚了,惊动三位,真是不好意思。”

万飞琼掠掠鬓发,抢着道:“没关系。”

盛振华陪着三人,一同在两边的椅子上坐下。

万选青似乎有些心神不宁,抬目道:“盛老伯连夜见召想必有事?”

语气带着试探口吻。

盛锦堂一手盘着两枚铁胆,安详的笑了笑道:“事情是有点……,他刚说到这里,一名使女已经手托银盘,送上香茗,给每人放到身边茶几上,就悄然退下。

盛锦堂端起茶盏,掀了下碗盖,吹着热气,含笑道:“老夫这茶叶,是托人从杭州带来的龙井,水是雨花台的永宁泉,水味甘美,沏了茶,香味清芬,三位试试看。”

他舍了正事,却谈起茶经来了。

范子云道:“原来盛老伯对饮茶一道,还这么讲究。”

盛锦堂笑道:“也不是讲究,老夫别无嗜好,喝茶原是日常生活,龙井茶泡出来青绿可爱,香味清而不浓,好像是隐迹林泉的高士,恬淡无为,使人生虑为之一清。”

万飞琼轻轻喝了一口,说道:“老伯说得不错,这茶清香甘美,果然是好茶,只是太烫了些!”

大家听她一说,也各自端起茶碗,轻轻喝着。

盛锦堂含笑道:“喝茶就是要热的,凉了香味也减了。”

万飞琼道:“真的?”她又端起茶碗来,慢慢的喝着。

万选青忍不注道:“盛老伯方才不是说有事吧?现在可以赐告了。”

盛锦堂道:“其实也没什么,今晚咱们镖局里,发现了一名内奸……

万选青心头暗暗一惊,问道:“老伯伯把他抓到了么?”

盛锦堂道:“抓到了,他是本局的一名镖头,还是百川镖局的紫面神娄树棠老哥哥介绍来的……”

万选青轻轻吁了口气!

盛锦堂默察他神色,心中暗暗忖道:“看来他似乎和娄树棠并无关连!

万飞琼问道:“他供出什么来了没有呢’!”

冯锦堂含笑点头道:‘供出来了,此人潜伏本局,专门替一个叫金章令主的人,传递消息的”

万选青听他说出‘金章令主’四字,脸上神色不禁为之一变!

万飞琼又道;‘那么他供了些什么?

盛锦堂道:“此人十分狡狯,先前还不肯说,后来还是振华拿出队据来了,他才供出替金章令主送过两次信给范贤侄……”

万选青不觉看了范子云一眼。

万飞琼似乎很感兴趣,回过头,问道:“盛大哥,你拿什么证据给他看呢?”

盛振华道:“说穿了也并不稀奇,昨天晚上,范兄弟向家父说有人送信给他的事,家父认为决非外人,因此就要我晚上在范兄弟的房门内,放好了一块薄板,板上铺了一层薄薄的湿灰,只要有人潜入房去,就会留下脚印来了。”

万选青听着他们说话,只是手捧茗碗,慢慢的喝茶,不知不觉把一盏热茶都喝了下去,忽然间,他双手起了一阵颤抖,捧着的茗碗,“豁”一声,跌落地上,打得粉碎。

万飞琼吃了一惊,急忙问道:“大哥,你怎么了”

万选青好像喝醉了酒,嘶哑着声音说道:“我………我觉得有点头昏。”

他不待妹子再问,曲肱而枕,伏在茶几上,不再作声。

万飞琼急得叫道:“大哥,你……”

盛振华低声道:“万姑娘,不用着急,令兄是服了解药之故。”

万飞琼哦了一声,抬目问道:“盛大哥,你是把解药放在茶里的?”

盛振华含笑点点头。

万飞琼又道:“那要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呢?”

范子云道:“大慨不会很久,就可以醒过来了。”

盛锦堂含笑道:“万姑娘先坐下来,等一会就好。”

万飞琼依言坐下,大家默默的望着万选青,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不过盏茶时光,万选青忽然双目一睁,抬起头来。

万飞琼惊喜的道:“大哥,你已经好了!”

万选青目光环顾,倏地站起身来,惶然道:“妹子,我做错了什么事么?’,盛锦堂莞尔一笑,说道:“万少兄奇毒已解,可喜可贺,来,大家坐下来再说。”

万选青朝盛锦堂作了个长揖道:“是盛老伯救了晚辈,晚辈是否做错了什么?还望老伯指教。”

盛锦堂掀髯笑道:“万少兄只是一时受人之愚,被人下了奇毒,差幸并未出什么差地,至干解去万少兄身中奇毒的,乃是范贤侄,老夫只是请你喝了一盏龙井茶而已1”

万选青转过身,一把握住范子云的双手,感激的道:“兄弟真该谢谢范兄。”

范子云道:“万兄不客气,小弟当日若非预先服了解药,也和万兄一样,受制于人呢!”

万选育道:“原来范兄也被奸人下了毒,只不知这下毒之人是谁,他们又是何居心?”

范子云道:“此节说来话长………”

当下就把自己和万选青,如何被索寒心在酒中下毒,以及来到金陵,如何会见金章令主,今晚在鬼脸城之事,详细说了一遍。

万选青道:“范兄可知那自称金章令主的贼子,究系何人么?”

范子云道:“小弟也不知道,可惜今晚被他逃脱了,但想来一定是索寒心一党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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