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的?一不想见面,就消失,十天哪,不理不睬,真的很过分,这种男人,还是离远远地好,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人人都要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就是真太子也没这么拽啊,他以为自己是太上皇啊?
话说他到底有什么事要考虑这么久呢?会不会真和我说的那些话有关?
我怎么这么闲?说好不想了。赶紧看书!
看书干嘛?明天又不考试!
一个小时过去了,人没睡着,书还在原来那一页。
去食堂,饭菜没啥味。
那个雷亚怎么这么久不出现,冷不丁出来假扮一下林翦璃其实也蛮有意思的,可以随时警醒自己不要自作多情。
吃了半拉钟,只动了一口饭。
浪费饭菜可耻!
可是我真的没什么胃口啊。
算了,没事去骚扰一下年轻教授吧?反正象他那种上课法,根本不用费心思。他人不在语文系的办公室,在一千多人的大讲堂上课,周六,里面坐满了听课的人,上周他的青春都耗在新增的古语班上,政法科技的课都没法开,只能到了周末补,上午补政法,下午补科技,不像古语科的课完全是在放水,这讲科技他是真用心,三小时从头讲到尾几乎没有停歇的时候,全程深入浅出,妙语连珠,高深的知识点都被他解释得清清楚楚,听他的课根本不用特地去集中注意力,心思再野也不怕,一会儿就沉进去了,难怪学业再重、分数再难拿,上他课的学生还是趋之若鹜,为了听他一堂课,周六周日都不要了。
颜值固然重要,要真正获得尊重,需要的一直是真才实学,他在夏澳大学的一言堂,是凭真本事挣来的,无可厚非。
我站门口听了一阵才退走。
到这样的课上来捣乱,肯定要引起公愤,就是中途开个门,已经引来不满意的目光。
我沿着校园中的石板路漫无目的地走,远远看到泊在路边的一列车队,其中一辆车特别眼熟。
我扫了一眼,就折身往背离车列的方向走。
那阵子刚来夏澳,成天想着哪里走路会撞上,却一次偶遇都没有,如今要回避,偏偏就撞上了。
不管他来夏澳大学是为什么,反正只要我避着他走,就不会碰上了。
眼不见,耳不闻,心不烦。
我开车去了贺郁山的私宅打发周末剩余的时间,早知道慕钦曼格会去长捷找我说那么几句话,我就该早早躲这里来找清净,平白无故被她几句话搞得心烦意乱,太亏了。
走进门厅,我伸手把醒魂取了下来端详了一阵,据说把这玩意植脑子里去的话,就能扫清七情六欲,不会有这些烦恼了。
不过人活着除了傻子都会有烦恼,我还不至于为了忘记个人就把自己搞成傻子,醒魂还是当个摆设看看比较好。
我顺手又把它放回去。
在我这里它就一冷气机,比空调管用,挂这么一小块,满室清凉,关键是它不用能源,省我水电费。
周一一大早,我一脸萎靡地回到学校,今天的课还不是朴修湛枫来上,是语言系的副主任,老头子尽心尽力,一上午讲了半本书,从生字发音到该文种何时绝种都交代得清清楚楚,听了我个昏昏欲睡,脑子里尽是朴修湛枫讲课的声音,光知识渊博也没用啊,还得能说会道懂得抓住听众的兴趣点。
好不容易挨到下课,我抱着本书随大流去食堂,那个禾潘隽永又阴魂不散地跟着我。今天也算她倒霉,我心情不好,没兴趣跟她泡,没走出教学楼,我就站住了,转过身,一声不发地对着她看。
她跟着站停,低着头,回避着我的目光。
“禾潘同学,是吧?我现在去上厕所,你要来看门吗?”我问她。
她突然对着我深深地鞠了个躬,语气急促地说,“对不起,清君同学,我知道这样不好,但是我很害怕。”
“怕什么?”我隐约有些猜测,看那天来接她的车,她应该是有点家底的人,如果是怕仇家,请个保镖应该不在话下。
“风纪团。”她回答,“跟着清君同学,很安全,但怕被你拒绝,所以没敢直说,请清君同学救人救到底,让我跟着你,就只要在学校就可以,拜托了。”她又深深地弯腰,这次竟然就那么一直九十度腰弯在那里,好像我不答应,就不起来的样子。
“你请个保镖不就行啦。”夏澳大学没有院墙,没有校门,虽说贴身跟着个保镖看着有些古怪,但人身安全重要过面子,再说她这么跟着我看着就不古怪了?
“保镖不及清君同学,他们不敢动你。”她很着急。
“你站起来说话,行不行?”走过的学生都在对这边看。
“请清君同学先答应。”她埋头看地,完全没留意周围的情况。
这是耗上我了?“这样的话,我就先走了。”我转身就走。
她急急站直,三步并两步,赶上我的步子,“清君同学,请你听我说,风纪团禾潘家族惹不起,保镖不能请,清君同学赶我走,我只能退学。”
“惹不起就躲,退学有什么大不了,换个学校一样能读语言。”我不为所动。
“可是,可是其它学校没有朴修教授。”她终于说了实话,“我是为了他才来夏澳的。”
哼,我冷笑。你要痴情是你的事,我不做你免费保镖。
“清君同学,在朴修教授接受我之前,只要让我跟在你身后就可以,我没有其它要求,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只要在禾潘家族能力范围之内,我们一定满足,请你务必考虑一下。”她一路小跑地跟着我,生怕掉队。
“你这么跟着我,就不怕朴修教授误会,更不会接受你。”她现在这样子,不像要追朴修湛枫,绝对是在追我啊,我就差撒脚丫子跑路了。
“啊,不会的,大家都知道清君同学喜欢男生,大家都在说,清君同学也是为了朴修教授才来我们系的,我们有一致的目标,应该相互帮助。”禾潘隽永一脸励志地说。
我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这人大脑发展极其不平衡,语言能力满分,情商和逻辑能力均为零,哪有和情敌并肩作战的?
我一把拦住一个路过的学生,“你们这里有没有厕所有前后门的?”
“有,但只限女厕所。”那人如是回答。
老天,我借尿遁的逃跑计划就此泡汤。
我把她带到朴修湛枫的办公室,敲门没人应,直接推开门,把禾潘隽永推了进去,“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把教授找来,有什么话,你们直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