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面礼 第5章 大人物

“世间之事皆可称颂！”

“世间之事皆可称颂！”

“肮脏亦可称颂。”

“死亡亦可称颂。”

“你我……亦可称颂。”

“盐神啊，你使得我们干渴，但无你亦使我们力竭而死。”

这个伊顿凡主教一直一直敌视霜根。

然而霜根没做什么，他的灰衣人助手却跟上来了。

主教和这个灰衣人一起铲土，一起挖坑埋人。他们聊得来。两个朋友快活极了。最后，这个灰衣人劝他跟随霜根。

主教看了他一眼，“你是为这个而来？”

“不，我发自心底地想过来。”灰衣人说。“当然，我也是真心实意要追随霜根大人的。”

主教什么也没说。细叶留意着。不久，细叶便来找他。

细叶一直想要利用盐教和盐水教，因为这两个彼此敌对的宗教那严密的等级可以迅速帮助他稳固权力基础。他可以利用他们的敌对关系。

细叶还要利用盐教严密的制度规训散漫的底层士兵，引入教义后，他会坐视甚至放纵盐教在他的军队里传播。

不过，在盐教答应后，细叶还悄咪咪地引进了盐水教。

“世间一切皆可背叛。”

“世间一切皆可背叛。”

“世间一切都漂流在苦海之上，背叛一切，背叛一切面对苦难。”

“背叛一切战胜苦难。从现在起，我就是别人的苦海。”

一眼看过去，老人家穿了件极鲜艳合适的绿色罩衣，再看，原来杂了间色橙方棱格。

盐水教老人声嘶力竭着。

细叶把一些识字的老人带来军队养老，这使得财政雪上加霜，引来了絮姬的反对。但没关系，这件事堵住了怜惜弱小的盐教的嘴唇。不过是些弱小无助的老人家，只不过刚好信奉盐水教而已。不会吧不会吧，你居然急了……

细叶这个妖艳贱货把绿茶风格发挥到极致。同时，士兵们开始识字。

气鼓鼓的盐教主教发誓绝不和盐水教人撞衫。

至于雪上加霜的财政的问题，细叶想到了一个故事，用稻草换黄金。如果我们拿别人所需的东西去换别人不需要的东西，那就可以大赚特赚了。

“恭喜你，终于知道我在干什么活了。”絮姬阴阳怪气道，“明白了市场的真谛呀。”

雪华发现了伊顿凡的一些情况，战时一般不会牵扯到的什么商队，信使啊，通通诡异地往一个地方赶。他在粗糙潦草的自制地图上比划着路线。最后得出一个结论：那边有钱赚？不，那边能捡钱啊。

有小道消息，这边的皮币厂可以随便进出捡钱。事实也确实如此，不过要十个金币作为准入券，之后会给你一个麻袋，能赚多少全看你的本事，只限一次，每个人没有第二次机会。

十个金币，许多人咬咬牙就可以出了。至于实在不好意思的，自然有他们的办法。

他们在一盆一盆地放血。

造币厂门口，居然有外科医生，他计量着一个人能放多少自己的血。因为医学又进步了，医生们不再把放血当万能灵药，开始考虑输血的用处。所以这个人要卖血。

门口的人，大都为了捐门槛。

“你看我是不是很聪明。”这个皮币厂老板神奇的脑回路把自己的底都漏了。“战争的边缘地带，皮币可不是硬通货。若是白送，逃兵和乞丐都嫌弃。但我要是给了一条看似‘公平’的发财之路，人人闻风而来。只要兑换了皮币，大把大把的皮币就必须花出去。”

话毕，一行人顿时连称妙哉。

“你的皮币没有盖戳，我不认。”卖番石榴的老婆婆倔道。

“您看清楚，我这可是正宗的兰尤皮币。”霜根的侍从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老婆婆指了一下，边上的那个皮币他们才认。这自然是出自上述造币厂的了。

侍从两手空空回到住处。霜根得知后，思索片刻，上报了这件事。寒危自己背黑锅，结果啤酒王不信。是的，新任兰尤帝国皇帝已经有自己的绰号了。

但这种事情绝对不能泛滥，大家心知肚明。

刚好雪华盘缠用完了。然后他发现，这家造币厂是不是太猖獗了！他们居然真假参半地卖。因为走海路即使拿了兰尤皮币，由于兰尤还没建立影响力，一般不太好易物，他们就盯上了以人鱼为对标的伊顿凡货币。伊顿凡货币非常畅销，又激励他们开发出了新产品……

雪华完全被感动了，不争气的泪水从嘴角滑下。他毫不客气地全部拿下宝藏。真是可歌可泣的爆金币新手村门口boss啊。

“金钱也是有毒的。”来人伪装成豪商相信的医生，笑眯眯对豪商说。

“你放屁！”豪商怒不可遏。

“既然如此，那一定是有人在金币里下毒了。”医生循循诱导，“您说，会是谁呢？”

豪商在华丽的房舍里走来走去，思来想去，他只能想到合作造币的那个皮币厂老板了。会不会是对方贪心，要干掉自己独吞下线……他越想不对劲的地方越多。

“你是医生，你能治死人不？我有个朋友……”豪商还没说完。豪商灵光一闪，然后被人拍死。

来人攥着钥匙，原来是来到伊顿凡的十五只小队其中一员。几乎每个豪商处都有人直插两肋，雪华办事就大胆起来了。他把这一伙人扔给边境的草台班子，又安排了人流转这些金钱。

“青皮蘑菇那家伙，有时候还真像个医生。”雪华咋舌，刚开始他扮演的是青皮。现在事情结束了，当然先跑为上了。

细叶最终从霜根那里获得了一笔钱。兰尤帝国建码头的苦力不够，直接选择招募停战中的敌**队。

双方达成交易，都选择了饮鸩止渴。

然而不久，帝国的再次进攻，让伊顿凡大叫该死。在细叶再次击退兰尤帝国的情况下，伊顿凡乱成了一锅粥，连市政都歇息了好几天。

贵族们一边不相信着细叶的百战百胜，一边祈祷着细叶百战百胜。糖教被视为异教徒，不予原谅，开始有萎靡之势。可跃升的泾渭分明的阶级成为了新的秩序，保护着危乱之地岌岌可危的经济运转。

胡巴帝国老国王第三次拒绝了青皮亲自去寻找雪华的想法。

看着单膝跪下仰头的青皮，老国王叹息道：“唉，孩子，不是我不想放你去找王储。可你要知道，可怜我这个又老又瞎的老人，怎么顾得过来这一大摊子事儿啊？现在雪华不在，除了你，谁来处理这一大滩子政务。万一雪华回来，看到这全乱了，他保准不开心……”

“诶呦喂，老人家身体不好啦，老人家太可怜了。”老国王叫唤道。

“雪华！”听到王储的名字，青皮瞬间清醒了。

“我知道了，再派二十支小队寻找王储的踪迹。”青皮冷漠的起身，命令道。

“这，会不会太多人了……我们刚和兰尤签订了契约呀。”身后的大臣边追赶边说道。

“你也去。”大臣闭嘴了。

红汤噗嗤一笑。

细叶和絮姬又吵架了，虽然别人总以为他俩只是公事公办。

絮姬转动着冰蓝色的眼睛：“那莫名追逐着我妹妹的追求者是你放进来的？”

“不是。”细叶连白眼都欠奉。

“好。贵族的镇压方法可以更激进一点。”

“我拒绝。他们是王室的人，你会管理好的。”

“驯养人鱼？”絮姬撑着头。

“试过，不行。”

“再试。”

“盐教打下来的食盐价格是不是太低了。”细叶询问。

“是太高了。”

“贵族的私兵和雇佣兵团不太配合，需要调和。

“有。”两人一唱一搭。

草地上，一抹倩影。一个陌生青年问道。“你是在看书吗？”红汤没有理会他，可是这男子也没恼，讲了许多奇闻异事勾起了红汤的兴趣。

“下面呢？”

“那自然是……”看到来赶人的卫兵和猎狗，青年从低矮的灌木丛中溜走，“下一次了。”

红汤噗嗤一笑。

“你我……亦可称颂。”信众们反复又反复。“你我……亦可称颂。”

总有人想要战胜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