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面礼 第12章 何曾想

历史上是先出现盐教，再出现糖教。这是权倾天下的糖教拼命掩盖，不能忽视，如鲠在喉的事实。最开始，历史上的传说是世界始于一粒咸盐。那时人们食不果腹，盐矿更少。人们拿汗巾补充盐分。

因此，盐，盐，盐，是人们眼前的一条鞭子，有时，人们还会吃到毒盐，这更让人又敬又怕。同时，那不能饮用的广阔海水，催生出了盐水教。

后来，随着新的食盐开采技术的发现，人们越来越不缺盐，也就一点点对盐袪魅。这时，甜菜，甘蔗等糖料的种植也跟上来了，人们发现了一个新的完美的信仰——糖。

糖也是人类必不可少的物品，同时它无毒，为人体提供能量，口感好，一口就让人幸福，似乎没什么缺点。贵族最先成为它的信徒。现在的贵族还不以发胖为耻。

其实从认为神明完美到厌弃神明，神明是否完美取决于科技的进步。

只要蒸汽机发明出来，未来是水教的天下。可惜，水教现在只能默默蛰伏。

而糖教在期盼一个新的糖稀圣子到来，这个位置空缺已久。他必须知道各种百八十样的糖果的产地，知道如何品鉴各种糖果。他必须知道各国语言和礼仪。他必须品德高尚，容貌上佳，广爱世人。他不能来自糖教的敌对区域。

最后，他必须是个优秀的乐子人。

这么简单的要求，怎么就没人做得到呢？

也不是没有人貌似符合条件，最后被刷下来的理由都是，你不够乐子人。气得不少人骂骂咧咧。霜根也被这群人气笑了。

“舅舅，还没找到圣子吗？”米粟问候了一下棉花糖主教。

“是啊。”

“我觉得霜根就很合适啊。”米粟调笑。

“我和你说这个干什么。皇帝陛下会和我拼命的，更别提鸠尾花家族了。”

“你也很合适，别看乐子了。”棉花糖主教忽然郑重道。

米粟眼里闪过一丝锐利：“呵呵，哪有。”

糖神的祝福他可受不起。失去所有的味觉，对热爱美食的人是天大的绝望。更别提失去嗅觉，失去左眼的视力，失去对色彩的感知。

他做不到。

大部分人也不想深究为什么圣子要牺牲这么多。其实这是盐教遗存下来的规矩，还混杂了对兰尤帝国的崇拜，因此，糖稀圣子在兰尤帝国和盐教也有一定地位。

“如果圣子出现在兰尤帝国之外，帝国能接受吗？”米粟拿出霜根的信件。

“伊顿凡出现了一批圣徒。”米粟严肃道。

“圣徒？”

“是的，一只识字的军队。不仅是军队，还隐藏在民众中。”

“霜根殿下推荐他们的领头人为圣子的人选。”

“既想杀他，又想救他？”

“不止细叶一人，还有……胡巴帝国的王储雪华。”

“！”

“胡巴帝国的王位继承法则虽说复杂，但也不一定以血缘关系为依托。可是雪华在胡巴帝国的威信极高，威信极高……”棉花糖主教的声音低了下去，他用手指敲打着椅子的扶手。

“和殿下说一声，只要他能做到，我会说服其他主教的。”棉花糖主教忽然嘱托米粟。

灰衣人也觉得和霜根的合作很愉快。

灰衣人最大的缺陷，来自底层人流在承受了极大的苦难后，那种自毁倾向。

而霜根利用了这点。

现在，灰衣人像一杆长矛撕裂了伊顿凡底层。伊顿凡的贵族却依然开着舞会。

“你为什么那么幸福美满？我嫉妒啊。”一个长相像块小蛋糕的贵族小姐对絮姬发动攻击。

“蠢货，因为我早早地把危险解决了。你看你，坏成这样，怎么能让你翻身。”

絮姬三言两语打发了沉浸在玛丽苏小说里当反派的贵族小姐。

“我是来伊顿凡寻找魅魔的。”青苔拿出了前来伊顿凡的动机。

雪华忙不迭点头，“对对对，我也是。”

雪华依旧和絮姬或者红汤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青苔也对猜测他身份的事情保持缄默。絮姬尽量陪同两人周旋，但今天絮姬没了耐心，一把抽刀向前。

“噗通，”青苔的心跳加速，他被絮姬发脾气的样子魅惑了。

雪华和青苔都没有说话。雪华瞥了一眼红汤。

“好，从现在开始，你就是王储殿下。”絮姬手指青苔。

“侍卫长，派人跟随保护王储殿下和他的侍从。”红汤说话了。

“如果我们是骗子呢？”青苔露出狡诈的笑容。

“我想你不会愿意欺骗胡巴帝国的。”絮姬抬手，飞鸟送来胡巴帝国的回信。

你下不去的手，我来。青皮送了一把刀给雪华。

“记住，杀人能解决的事不要交给其他人做，杀人不能解决的事情交给你的近臣。”雪华的祖父如此告诫他的曾孙。

青皮是雪华的祖父为他选择的近臣。

青皮不善一切贵族礼仪，虽然知道，但却不懂得。有个玩伴冻死，他爬到玩伴的身边哭泣。直到路过的雪华，发现一身鲜亮整洁的他趴在灰扑扑的玩伴身边哭嚎。

“他是谁？”

雪华好奇一挥手，将他带回了城堡。青皮就这样成为了雪华最好的谋臣。流氓即是人们对他身份的不屑，也是他行事作风的体现。只要能将雪华带回来，他会不惜一切代价，胡巴帝国长老院的反对被他通通镇压。

他甘愿做雪华的刀，刀不能离开主人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