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菸忙回木屋拿了几个用小瓶装上的药丸,站在远处对他说:“走吧。”
她脚步加快走回他身旁。
他们不一会便走出了木屋。
在路上,裴菸假装好奇问:“你为什么不御剑飞行呀,这样走着又累时间又长。”
“你们修行之人,不都是会御剑飞行的吗?
“我不知为何,内力使不出来。”他回。
裴菸在心里嘀咕,怪不得要快点回青阳宗。
从偏僻的山林走到青阳宗,起码要走上三天三夜。想雇一辆马车,但是身上没钱。
他们走了一天,夜晚悄然而至。暮色降临,裴菸同他一起找了家客栈。
店里的小二问道:“您二位,要几间房。”
裴菸身上的钱,算了算,每晚只够开一间客房,路上的行程最晚都要住三天。
她尴尬的对小二说:“开一间。”
小二带着他们去客栈剩余的客房。
裴菸真的很痛心,除去住客栈的银两,剩余的银两所剩无几,这可是她采了四个月的药材换来的。
早知道当初从魔教出来,应该多带一些银两。还赌气自己来体验生活了。
“等我回到青阳宗,我会把这些银两补给你。”裴菸正想的出神,只听谢临淡淡道。
她眼睛顿时一亮,随即笑的灿烂。
他们跟随小二的步伐走进客房,裴菸往四周看了看,这是一个有些许年代的客栈,木墙上积满了灰,但墙上雕刻的纹路却依然清晰。
走到转角时,小二告诉她左转第一间,就是他们的客房。
裴菸道了声谢,转身往前走。不一会就走到了客房前。
她推开门,看见里面只有一张小床和一张木桌。
木桌上放着一个茶壶和一些茶杯。
裴菸走到床边,心里思索着。这么小的床,睡一个人都勉强。
谢临也往床上看了看,他主动开口:“我睡地板。”
裴菸也没客气,只是淡淡嗯了一声。
床上只有一床被子,裴菸正想把那床被子给他垫在地上的时候。
谢临瞥了一眼,抿着唇道:“不用,我不冷。”
裴菸嘴角抽了抽,她看向窗外。
只见窗外一角银装素裹,天空中还飘着鹅毛大雪。
她还是执意把被子铺在地上,转头向他说:“我们先将就一晚。”
他看见她的动作,慢慢道:“我现在虽然内力使不出来,但是修行之人,身强体壮,不怕冷。”
“你一介**凡胎,还是自己拿去吧。”
见他这么说,裴菸顿时觉得心安理得起来。她本来就怕冷,这大冬天的一床被子不盖那她真的要被冻成冰块了。
但是她还是有些担心,狐疑的问:“真的可以吗?你真的不冷吗?”
“嗯,拿去吧。”
她想想也是,把地上的被子卷起拿到木床上,自己收拾收拾就准备入睡。
突然,一声声尖叫传入耳中!
裴菸躺在床上刚有些丝睡意便被吵醒,她很不悦。
穿鞋快步想去看看什么情况,手伸在门旁,刚准备打开,就被谢临反握住。
裴菸看着他。心中却想。差点忘了自己现在是个凡人了,还想直接出去看看情况的。
裴菸将他往旁边一拉。只见木门上出现一个巨大的窟窿。
木门承受不住压力,直接塌陷了下来。
面前一位面若桃李的男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们。
他生的极其好看,一双丹凤眼深情且缠绵,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容。就是发色不似寻常人,一头银发散落在腰间,宛如一汪清泉。
裴菸注意到,他并没有什么动作,就一直这样看着她。
她对他,好像有种熟悉的感觉,好像……在哪见过?
到底是在哪见过呢,她头痛欲裂,但就是想不起来。
突然,那男子一把扯过他,将裴菸拉到自己身前。
这样的姿势就像把她圈在怀里一样,裴菸刚想推开他,却被他抱的更紧。
她挣扎着,正想运用内力挣开他的束缚。眼中随意一瞥。却看见谢临垂下眼眸,将手放置身后。不知施了什么法诀,身后的男子竟然动弹不得。
裴菸看着谢临直直向她走来,他掰开钳住她的手。转而牵向她,往回走。
走了几步,没多久眼前的景象便消失在眼前。
裴菸震惊之余,就听身旁的谢临开口:“抱歉,刚刚冒犯了。”
她侧头,刚想说没事,话便被堵到嘴边。
因为她看见谢临嘴角溢出了丝鲜血,但那鲜血如细流般缓缓渗出。滴落在他的衣摆上,看着不免让人触目惊心。
谢临在她面前缓缓倒下,她伸手接住他。
她这才忙着打量周围的环境,却发现他们在一处僻静的村庄里。
村庄的环境很恶劣,四周全是枯木残叶。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气味,令人难以言喻。
这个村庄也很奇怪,明明家家户户都点有明灯,但却无人居住,也无人在大街上行走。
仿若空无一人。房屋旁种着几棵千年老树,在这静谧的夜晚,显得格外阴森。
裴菸叹了口气,本来想着加快路程,尽快赶路,早日到达青阳宗的。但是现在怎么越来越偏了?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扶额。
裴菸双手施法,她先用灵力探测了一番。发现他的内丹处已经损坏。
她将自身的灵力渡到他的内丹处,再从腰间取出上次带来小药瓶,一咬牙,把药丸倒了出来拿手喂他服下。
裴菸欲哭无泪,这些可都是她费尽心思,历经千辛万苦找来的药材!
尤其是这冰灵雪莲长在极寒之巅,万年一开花。其蕴含的冰寒灵力能滋养受损内丹,平复内丹中的紊乱灵力,促进内丹自我修复,还可提升自身的灵力抗性,抵御极寒。
她得知这冰灵雪莲能抵御极寒,再也不想饱受冬日的寒冷之苦。采摘时九死一生,本来是准备自己用的。
但是如果不给他服用的话,内丹受损,之后也就和废人没什么两样了。他好歹也是为了帮她才强行运用内力,虽然她并不需要。
裴菸将药瓶收回腰间,扶着他往树旁半躺着。
她站起身,手中结印。在四周设下一个结界,动作干脆利落。
做完这些后,她走回谢临身旁,蹲在他身前,抬手将他的外衫解下,盖到自己身上。
而后坐下,靠在他的膀上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她好像……做了个奇怪的梦。
梦中,她是夜朗国皇帝最宠爱的三公主。
“菸儿,过来。”一位端庄尊贵的妇人叫住她。
裴菸走了过去,只见那位妇人轻轻拉住她的手,严肃的对她说:“你是夜朗国最受宠爱的三公主,现在国家有难,你不能坐视不理吧!”
她微微抬眼,眉眼间淡然疏离:“母后,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那我便直说了,菸儿。我知晓你是个心中有大义之人,也必然不会看到夜朗国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敌国递了一封和解书,但要我国的一位公主嫁去大燕国和亲。”皇后幽幽道。
“但皇帝子嗣绵薄,这些年也只诞下你一位公主,你千金之躯,身份尊贵。受万民养,如今也该回馈于万民了。”
“母后,我要怎样,才能回来。”她平淡的说道。
皇后嘴角微不可察的弯了弯:“果然聪明,此次你去,你父皇也是迫不得已。从小,他最宠爱的便是你。”
“所以,他的心思,不只是让你去和亲,更是想让你杀了敌国的太子!”
“我们夜朗国,以蛊毒闻名。所以不擅长治兵之道,对付一两个还好,但若是对上千军万马,我们未必能有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