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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周身没有鬼的痕迹，整体的精神看起来也不像是被鬼附身。
“我说了我没病！我不需要治疗，快让他滚！”
苏羽卿指着姜肆白，眼神狠厉，若是眼神能够杀人，姜肆白感觉现在已经被她杀死不知多少次了。
“苏小姐不必紧张，”姜肆白脸上挂着一抹坦然的微笑，“来都来了，自然是要检查一番。若是苏小姐真的没问题，我自是会离开。”
姜肆白一把拽过锁链，将苏羽卿拉到身前。一张符顺势贴在她的额头，之后他手一丢，苏羽卿重重地摔在靠椅上。
苏羽卿视线被符纸遮挡，欲伸手去揭，却发现自己动不了。整个人被牢牢地禁锢在靠椅上，连个手指头都抬不起来。
“你对我做了什么？”
姜肆白没回话，右手食指在半空中写着什么。写完后，他将其推到苏羽卿身上。
霎时间，金色的符咒从靠椅两边升起，像一条条锁链，将苏羽卿困在其中。
苏羽卿语气有些许的慌乱：“狗道士，放开我！你个天杀的！……”
无论她骂的多么难听，姜肆白都不为所动。
金色的光芒愈来愈盛，姜肆白闭上双眼。周围的一切都变得虚无，世间仿佛只余下他和苏羽卿。
半晌后，姜肆白睁开双眸。金色的光芒一闪而过，转而是一片沉寂。
金色的锁链散去，额头上的符纸也渐渐消散。苏羽卿深吸一口气，蜷缩一下手指。
“狗道士！”
她猛地抬腿，朝着姜肆白踢去。姜肆白往后一躲，躲过她这不友善的一脚。
一计不成，苏羽卿蹭地从椅子上站起，抡起一拳就往姜肆白脸上招呼。姜肆白似乎早就料到她的动作，往后一闪，闪到管家身后。
“嘭”地一声，这一拳结结实实地落在管家的右眼上。
苏羽卿用了十成十的力气，立马打得管家眼冒金光，整个人向后仰去。
姜肆白在他身后扶了他一把，让他不至于摔倒。刚一站稳，眼泪就源源不断从眼里冒出来，模糊了视线。
“老许，你干嘛要挡在他面前！”
管家嘴角抽搐，动动嘴，终究是什么都没说，只有疼的“嘶嘶”声，如同毒蛇在吐信子。
苏羽卿的视线重新落在姜肆白身上：“你，刚刚对我做了什么？”
她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却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
“没什么，只是捉鬼师的基本操作罢了。”姜肆白耸耸肩，一脸势在必得，“若是今晚顺利，明天苏小姐就能够被放出去了。”
听闻这话，苏羽卿的双手猛地攥紧。她的脸上没有那种即将获得自由的喜悦。
“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姜肆白又从兜里掏出几张符纸，苏羽卿下意识地往后一退。
“这些符纸可以贴在房间里，避免那鬼逃跑。”
苏羽卿没接，姜肆白嘴角一抽，转而递给管家。在管家即将接过的一瞬间，苏羽卿抢了过去。
姜肆白拍拍手，似乎要将手上的灰尘拍打掉。
“管家，从现在到晚上，可要看好你们的小姐。等到晚上，我再来。”
苏羽卿欲言又止，她的眸中闪过一抹心虚，很快消散掉。
“你！从我的房间滚出去！”
苏羽卿将两个人推出去，“嘭”地一声关上门。
管家还捂着不断“突突”的右眼，左眼瞥见姜肆白已经自顾自地下了楼。
他心一惊，用完好的左眼看着路，一步一步下了楼。
“事情怎么样了？”
客厅里，苏老爷子又将书往后翻一页，一点目光也没给姜肆白。
姜肆白不喜欢别人这样跟他说话，觉得对方非常没有礼貌。而且现在是这位苏老爷请他来做事，不说要多么热情，好歹说话的时候不要去做别的事情。
最起码的尊重都不给。
姜肆白的脸色有些难看，但只一瞬他又将神色恢复如初。
反正解决掉这次的事情以后不一定还会有交集，犯不得和这种人置气。
这样想着，果然舒心多了：“苏老爷，若是正常的话今晚就能出结果。”
苏老爷子点点头，没说话。目光看向他身后的管家，皱皱眉头。
“老许，你这个眼睛……”
管家垂下头，疼痛让他的嘴角有点不受控制。
“是小姐打的。”
苏老爷子的面上没有任何表情，淡淡一句：“你也太不小心了。”
管家没有反驳，只低低应了一声“是”。
周围再次陷入沉默，只剩下翻书的声音。
姜肆白觉得没意思，对方没有主动挽留他吃饭，他自然不会死皮赖脸地留下来。
“既然这样，苏老爷，我晚上再来。”
苏老爷子低低应了一声，抬头看了一眼，便又将头低下去。
“我送你离开吧，姜先生。”
管家的右眼已经好多了，虽然还有眼泪冒出来，却已经没有之前那般难受了。
姜肆白点头，跟在管家身后。管家将他送到车上，示意司机开车将他送回去。
轿车缓慢开启，姜肆白感觉车里有点闷，将车窗摇下来一些。
视线里，苏家突出的那个小阁楼异常醒目。
轿车渐行渐远，小阁楼被甩在身后。
［一只鬼、两只鬼……］
熟悉的铃声响起，姜肆白拿出手机查看。屏幕上闪烁着巨大的骷髅头。
他不紧不慢地划开接听键，放到耳边。
“姜肆白！”手机里传来一声歇斯底里的声音，震得他将手机拿得离耳朵远一点，“你个天杀的狗道士，快回来将这个小鬼抓走，我受不了了！”
手机里又传来一声尖叫，伴随着那个威胁他快回来的声音，随即挂断了电话，只余下嘟嘟声。
姜肆白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看了一眼时间。
十点三十八分。
这只鬼在搞什么？
姜肆白熄灭手机，抬头从后视镜中与司机对上了视线。
司机很快移开目光。
姜肆白也不愿与他多说什么，只说一句：“到‘好吃一条街’那边停一下，我要买点东西。”
“好的先生。”
司机一踩油门，扬长而去。
‘好吃一条街’坐落于枫城一中对面，二中的右边。被两所高中和一所初中包围在中间。每到下课时间和放假时间，学生们蜂拥而至，这里都会被围得水泄不通。
今天是周五，学生们都还没有下课。街上的人相对较少，不至于那么挤。
姜肆白很顺利地走了进去。
姜肆白点了一份抄手，又点了一份米线，全都打包。
十分钟后，香味四溢。姜肆白提着两样吃食，香味不断往鼻子里钻。
拐角处一瞥，姜肆白眼前一亮。
“蛋糕小屋”的标牌闪闪发光，旁边还画着一直可爱的白色长毛狗，眼冒星星地看着面前堆着的小蛋糕。
玻璃罩里，两排三角形小蛋糕整整齐齐地摆着。色泽艳丽，一个一种口味。
香味飘来，姜肆白咽了咽口水。
小孩应该比较喜欢吃蛋糕的吧？姜肆白自顾自地点点头，很赞同自己的这个猜测。
“老板，要一个芒果口味，一个草莓口味。”
“好嘞！一共三十元。”
姜肆白扫码，付了钱，那边传来到账通知。老板将蛋糕端出来，放进小盒子里，再将两个小盒子放进纸袋里。
“白哥？”
姜肆白刚接过纸袋，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还真是你！你怎么在这？苏家的问题解决完了？我怎么没收到任务完成的信息？”
左存宣手里提着一大桶烤串，右手攥着烤肠咬了一口。
他的目光落在姜肆白提着蛋糕的手上：“小蛋糕？这是给我的？”
姜肆白将纸袋往后一撤，躲过了左存宣的袭击。
“这可不是给你的，是给我小徒弟的。苏家的事还没解决，不过也快了。”
左存宣撅嘴，满脸不相信：“白哥，你若是说给你自己吃我还相信，给别人吃我怎么那么不相信呢？咱俩一块张大，我还能不了解你？”
姜肆白打掉左存宣伸过来的油手，回他一个不算微笑的微笑。
“现在情况不一样，我现在可不是孤寡一人。等老年后，我还等我这小徒弟给我养老呢，可不得对他好一点。”
“原来你打的是这个算盘。”
左存宣伸手想揽住姜肆白的肩膀，被他的眼神警告了回去。
“那我们商量个事，你这徒弟以后也给我养老怎么样？”
“去去去，自己的徒弟负责自己的师父。你若是想要这个待遇，何不自己收个徒弟？”
“啊？”左存宣苦瓜着一张脸，“就算是我想收徒，估计也没人愿意来找我拜师。说到底，你这捉鬼的职业多帅啊！”
“帅是帅，但有时候可是真和恶鬼拼命。”
姜肆白顺手从左存宣的烤串桶里顺走一个串。
“我先走了，我徒弟还在家里等着我呢。”
“哎，你竟然不跟我一起。以前遇见了你可都是和我一起吃饭的！”
渐行渐远的姜肆白摆摆手，声音也渐渐遥远：“今时不同往日了。”
左存宣低声嘟囔一句：“果然有了徒弟就忘了兄弟！”
今天他正好不用上班，看他买那么多好吃的，还想蹭两口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