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问归期 第9章 第九章

第九章

转眼间两年多过去，正统34年

国子监内

“两位殿下是如何看待当今七国并存，七皇同在的局面。”

房间内，顾准拿着一本《韩非子》向秦湛夕、秦骁良提出问题。

两个人的老师光是教授文学的就有好几位，帝王权术，安国治民，兵法战术，机械铁艺，农桑辑要，修身礼教，诗赋曲词...这些他们都要学习，世人常常以为皇子们只知在宫中嬉闹游玩，实际上，皇子们的学习比所有人都要辛苦。

而两个人的差异也逐渐体现了出来，秦湛夕除了对机械方面不甚精通，其他需要把控人心和文学积淀的可以说是已经颇有造诣。秦骁良对那些不怎么感兴趣，每次最开心的时候就是讲授兵法和机械了，下了课也整日待在教武场练习功法。

有的时候，皇上都觉得要是秦湛夕是个男儿身该有多好，自己直接把他立为太子，虽然祖训说‘有能者居之’，可毕竟秦国历史上当真仅有过一位女帝，再加上朝中多为迂腐元老，可知：如果真把秦湛夕立为太子是有多么艰难。可另一边的秦骁良完全一副武将模样，一涉及到什么帝王将相、修身治国，这小子就不好好学，这也是让正统帝颇为头痛的问题。

“回夫子，湛夕认为虽然表面平静，可早晚七国是要统一的，终会有仁善之君不忍百姓遭受连年战火而一统天下。”十岁的秦湛夕已是大姑娘模样，整日的文学熏陶，让她的气质越发出落凡尘。

“回夫子，一山不容二虎，何况还有几个虎还不安分，我也认为最后只会剩下一只老虎。”秦骁良漫不经心的回答着，如果真有那么一个雄心壮志的君王，自己一定会为他扫平六国万死不辞。想到这，秦骁良看看身边的姐姐，他知道姐姐比他更适合坐在那个龙椅之上，自己只对打打杀杀感兴趣，而姐姐是心怀万民的帝王之相，比起自己不知要强上多少。

顾准心下叹了一口气，秦骁良不是学不会这些，只是心不在此道，而秦湛夕则是他见过最有天赋和恒心的学生了，不知日后的太子之位又花落谁手。

下了课，两个人向国子监外的马车走去准备回宫，母后让他们多与同龄人接触，刚开始两个人还很高兴：终于可以有别的玩伴了，可到后来就慢慢发现：围在自己周围的都是阿谀奉承、别有所求之人，而不和他们接触的则是畏惧权势、胆小如鼠之辈，真正值得结交的没有几个人。久而久之，两个人一下课也就不再逗留，转身就走。

顾丞相之女顾轻柔，言将军之子言黎，还有郑丞相之子郑道，吏部尚书之女苏怀，这四人便是二人仅有的朋友了。寻常人家的子弟，莫说是接触，连见面都见不到。国子监分有好几个院，把身份不同的人隔开学习，教授的课程也大不相同，这和秦湛夕、秦骁良想象的相差甚远。

“二位殿下，请等一下。”身后的郑道急急的追上来，其他三位也随身前来。

“都和你说了多少遍，叫骁良和湛夕就好，怎么还‘殿下、殿下’的？”秦骁良不满的转过身皱着眉头瞧着他。

“好，那湛夕、骁良，一会有中秋灯会，你们有没有兴趣来参加？”

“灯会？”秦骁良双眼放光，“那是玩什么的啊？”

“额，不是玩的，就是会有诗会，坐船吟赋中秋。”四个人早已见怪不怪了，秦骁良可是出了名的爱玩。

秦骁良对这些无感，转头看向秦湛夕，“姐姐决定就好。”

“好，那派人回去禀报一声，今日就宿在顾丞相家，咱们去看看。”虽说已经在国子监读书两年，两个人对于这种传统民间活动还没有参加过，正巧今日赶上了，倒不如前去瞧瞧。

站在一旁的顾轻柔看着秦骁良红了脸，上次宿在丞相府，这小子追着园中的雀鸟，无意闯进自己沐浴之处，虽然自己当时已经藏在水中只露出头，可那呆子不自知竟然还和自己说起那雀鸟的品种，忍无可忍才把他赶了出去，还没有丝毫羞愧，到现在还没有向自己道歉！

六个人走到景阳湖边，一艘楼船慢慢行驶过来，众人上了船，奴仆全在一楼，六个人登上第二层。

“湛夕可知这民间中秋习俗？”苏怀面含笑意看向秦湛夕，秦湛夕可是万事通，她想考一考她民间常识。

“额，不知，年年的节日父皇都是和母后一起过，让我们出去玩。”秦湛夕无奈的摇摇头。

除了除夕之夜，所有的节日，皇上都嫌两个人碍眼，把他们从坤宁宫中赶出去，吩咐在宫内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对此，秦骁良颇为不满。

“哈哈，妹妹也终于有不知道的了。”言黎在一旁应和道，“中秋佳节，人们会乘船于湖上对着月亮吟诗作对，还会在湖面上放灯，观赏龙舟表演。”

“也就放灯有点意思，言黎、郑道你们说呢？”秦骁良接话，一堆人围在一起作诗才没意思。

“去去去，你以为谁都像你啊，一天天就知道舞刀弄枪。”

“那不是秦子超么？”秦骁良看到叔叔的儿子，也就是八王爷的世子，“他那个船怎么有三层啊，还装饰的花里胡哨的。”

“咳咳，那是花船。”言黎对着秦骁良解释道。

“什么是花船啊？”秦骁良接着追问，秦湛夕看着众人的表情大致明白了那上面应该满是姑娘。

“你个傻子，别问了。”秦湛夕嫌弃的走开，拉着顾轻柔、苏怀在桌上坐下。

突然传来一声秦骁良的怪叫：“那么多姑娘，他睡得过来么？”附耳在他身边的郑道尴尬不已。

正在喝茶的三位姑娘红了脸，暗中啐了一口秦骁良。

八王爷的世子同八王爷一样，喜欢排面，好大喜功，常常自持王家身份仗势欺人，身边总是围着一大群人，上国子监的时候也是漫不经心，总要人伺候。这不，今日包了整个的醉仙楼，上面熙熙攘攘，人头攒动。

国子学或国子监，是在中国古代封建社会的教育管理机关和最高学府，其具备了两种功能：一是国家管理机关的功能，二是国家最高学府的功能。国子学的设立相对于"太学"而言，除了是国家传授经义的最高学府外，更多的承担了国家教育管理的职能;但同时，国子监与太学也可互称，经常用太学来指代国子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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