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鹤尾巴轻轻拍地吸引我的注意力,低声道:“丫头,你不知道这小子的事情,别净揭伤疤呀。臭小子难得好脾气了点,我可不想继续看到他之前那鬼样子。”
我心中警铃大作。
不妙啊,怎么感觉有部荡气回肠的家庭伦理剧?
说起来,我爱罗的哥哥姐姐对他的态度也的确挺诡异的,勘九郎不清楚,不过作为女孩子,我感觉手鞠还是有关心他的呀,虽然害怕也占据了一部分。
虽然的确会有父母就是不喜欢自己的孩子,但总感觉套在这里不对劲。
我在身侧的低气压中疯狂转动大脑,得亏平日里和大佬们斗嘴瞎扯锻炼了我的思维力,很快我就意识到问题出在了哪里。
“这不可能。”我笃定道,“你母亲不可能会讨厌你。”
我爱罗斜眼看我,他的眼神又恢复了最开始见到我时的死寂和阴沉。
“你是你父亲和母亲的第三个孩子了吧?如果你母亲甚至你父亲,是个不喜欢孩子的人,或者他们的感情不好,怎么也轮不到生下你这个第三胎了。”我说,“你总不能还在肚子里就是人柱力吧?而你的自动防御,就算是天生的,可刚出生的小孩,对父母的濡慕也是天生的,而你父母没有道理去伤害你,你当然也无法伤害他们,他们又怎么会因为你的异样而讨厌你呢?”
我爱罗:“在我出生前,我父亲就把守鹤封印在了我体内。我母亲因为生育我而死,带着对村子的憎恨。”
“卧槽?人干事?!”打脸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
守鹤用爪子摁住了脑袋,已经不想看我的自爆现场。
我心里方得一批。这么看,我爱罗母亲的死,可能就是因为生育封印了尾兽的他啊。
“不对,还是不对啊。”我瞧着神情越来越不妙的我爱罗,安抚道,“你别激动啊,我就给你分析分析。你听听看嘛,反正也不会更糟糕了。”
守鹤转了个身,选择用屁股对着我们。
“你说你母亲对村子憎恨,因而也憎恨你,这两者之间是矛盾的啊!我不知道是谁告诉你这些。但你母亲如果真的心怀憎恶,憎恨的不该是你的父亲、村子的代表、风影吗?因为你父亲将尾兽封印到了她的孩子身上,甚至在你未出生之前,因此提前决定了你今后可能早夭的命运。她为此感到悲愤,所以才会憎恨。守鹤不是也说了,你之前的三个人柱力,都暴走了。有前车之鉴在,你母亲难道不害怕吗?她即将死亡,已经没办法照料你了!你将来的一切,她只能根据已经发生过的事情进行联想。而事实上,在此之前,你也的确处于随时暴走的状态。说明她会有这样的担心完全是正确的!”
我爱罗怔住。
“怎么想她都不可能厌恶你,反而只会为你感到心痛吧?除非告诉你这一切的人撒了谎,你母亲并不憎恨村子。可如果是这样,对方何必绕这样一个圈撒慌?直接告诉你你母亲因为你的出生面临死亡而对你厌恶不就好了吗?”
我爱罗嘴唇蠕动:“可他,没有理由要骗我。”
“你说的他是谁?”
“我舅舅,他接近我,只是为了……刺杀我。”
我恍悟:“守鹤说的,那个已经不存在的值得你信任的人,就是他吗?”
我爱罗沉默。
啧,这年头的家庭关系为什么都要这么复杂。
不过既然是我爱罗的舅舅,他母亲的兄弟,似乎的确没有理由欺骗他。不过对方的立场到底是什么呢?因为自己亲人的离世而对我爱罗起了杀心?因为想要保护我爱罗所以撒了谎?
算了,管他呢。
指望着连旁观者都确定是渣爹的家伙给他带来呵护,还不如给他创造一个已经死去的、永远不会改变的人来让他走出阴影。
这些事儿本来就和我爱罗没毛线关系,这心理阴影,要是不给解决了,一辈子都走不出去。
“你听着,这件事没这么简单。你是风影的儿子,你舅舅陪伴你这么久,如果对你有杀心,你父亲怎么可能毫无所察?你可是村子里重要的人柱力啊!就算他再如何不待见你,为了利益,也必须关注你。你舅舅是一个忍者对不对?”
我爱罗茫然。
“一个忍者,被作为守则遵循的,不是命令吗?”我想到卡卡西说的那番话,说道,“人柱力因为不可控性,是可能有危害的。他的想法、他的能力,稍有差错,都会让当权者感到忌惮。你调查过了吗?你确定,你的舅舅,不是被放出来试探你的棋子吗?他的身份,是接近试探你最好的人选,就算他爱你,可身为忍者,他也无法违背命令。”
卡卡西说,在知道父母是谁后,鸣人也依旧保持乐观,并坚持以火影为目标,对村子而言,已经完全没有威胁,自然也不必时刻注意着。
那么,同样身为人柱力的我爱罗,身边就没有这样一个人吗?利用关于他母亲的谎言,来试探他的危险度。
更何况鸣人还从来没暴走过,我爱罗却是惯犯。
木叶村的村民们知道鸣人的身世后能够对他改观,就是鸣人与正常人无异。即便如此,当权者依旧不肯放心,更别说我爱罗了。
我爱罗脸色苍白。
我:“去问也好,去调查也好,很多误会就是因为埋在心里不去理会,而成为永远的痛。你自怨自艾有什么用?你不想知道这一切的真相吗?不过,我得先告诉你。就算这一切是你父亲做的,但他对不起的人,也只是你,因为他必须对得起村子里除你之外的所有人。人会为未知的东西感到恐惧是本能,村民们排斥厌恶你,也是来自于生的本能,你可以愤怒,但不可以迁怒。懂了吗?”
虽然我对瞧着我就不怀好意的风影没什么好感,但也并不想让这一块和平之地因为我的话而陷入纷乱。
不过我爱罗这会儿好像完全没听进去的样子。
我无奈:“算了,反正你心里有个数就好。”
冲着我是他唯一挚友的交情,就算出啥事,他也会愿意听我说几句。左右这段日子里我也离不开这里。
我爱罗甚至都没有理会我,就匆匆从心灵空间退出去了。
守鹤这才转过身体,人立而起,问道:“你刚刚说的话,是瞎编的还是真的?”
我压低声音:“我们说话他听得到吗?”
“他现在没心思关注这里。”守鹤伸手,巨掌怼到我面前,“伸出你的手,我给你一部分查克拉,以后你就可以不用接触那个小鬼直接和我进行对话。现在你必须要出去了,他心神不定,如果强行断开连接,对你会造成伤害。”
我赶紧伸手,跟它击了个掌。
我醒来的时候还保持着被我爱罗握着手的姿势,手鞠和勘九郎在一边极有规律地嘶声,特别不庄重地抱成一团,看我们的眼神像在看外星人。
而正如守鹤所说,心神不宁的我爱罗根本没关注我的状态,几乎在我醒来的下一秒,就收回手,沉着脸走了出去。
手鞠蹑手蹑脚上前,稀罕地抓着我手看了半天,问道:“怎么了刚刚怎么了?你竟然能碰到他?你们两有那么会突然都不动了,然后他的脸色好难看啊,我都以为你要挂了!”
“……你能不能说点吉利话?”
手鞠深呼吸一口,立刻带着矜持的笑容,给我掖被角,一脸慈爱道:“你真是个宝,你好好休息疗伤吧,么么,姐姐爱你哦。”
我打了个哆嗦,默默拉过被子遮住了眼睛。
勘九郎:“……手鞠,你终于疯了吗?”
手鞠直接过去给了他一脑瓜子,拖走。
人一走,守鹤就深情呼唤我。我在我身体内看见了一个袖珍版的守鹤,竟然有点点可爱。
守鹤招手手:“你还没告诉我呢,你刚刚是瞎编的还是说真的啊?”
“你这八卦精神也是没谁了。”我随地一坐,说道,“当然都是瞎扯的。”
守鹤懵:“啊?我看你说的挺有条理的啊?”
我托腮:“有一种情况他母亲恨村子的同时也恨他。自己的丈夫将儿子当做工具人,自己也即将惨死,她生气怨恨,甚至迁怒,不是没可能的。而他舅舅,也可能因为自己的亲人死亡,对我爱罗又爱又恨,所以迟迟不肯动手。风影么,我感觉对他而言,暴走的我爱罗,是生是死都不重要,舅舅想陪伴,他就让他留着。”
“那你还让他去调查?”
“因为风影是绝对不可能会告诉他他想要的结果的,所以真假不重要。而不论是他母亲生产死亡,还是舅舅死亡,恐怕都已经不存在其他的证人了。那么只要存在疑点,让他不纠结于过去就好了。”我说,“况且,我认为我的猜测并不是空穴来风。”
守鹤:“哇哦,你这小丫头,心思还挺多的嘛。”
我一脸沧桑:“被鄙视地多了,总也能学到一点两点。”
守鹤:“听起来很心酸的样子。”
那可不!
我伸手将小守鹤捧起来,稀奇道:“你这算是分/身?这是驻扎在我身体里了吗?会自动消失吗?”
“只是留作通讯,我可以随时撤回,你也可以清除掉。”守鹤说,“如果不是不想和臭狐狸抬头不见低头见,我也不是不可以把查克拉借给你使用。毕竟你比那个自闭的黑眼圈小鬼有趣多了。”
还可以借哒?
我眼睛一亮,搓着小手手,谄媚道:“那我没回村前,能不能先借我点儿啊?”
我爱罗:臭老头,是不是你让舅舅骗我我娘不爱我?
罗砂(卧槽,我那些年渣的过去竟然还有人知道?):(假装淡定)你自个儿什么样心里没点逼数?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爱罗:算了我走了。
罗砂:(有点慌,他肯定不是真的知道)
我爱罗:(有问题,他说的肯定是假话)
绚香:我真优秀。
↑扭曲家庭爱,好孩子莫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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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你去,问问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