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这个目标刘夕默愈加发奋,可喜的是他如愿考上了。不过文锐却没在与他一路,他去了另一所重高。
边华中学虽然是当地最好,可单拿升学率却又比不上省重高。刘夕默知道,文锐一定有着自己的远大抱负。
文锐与刘夕默上高中后,几乎很少在联系,所聊话题也只是节日庆贺。因为学业因为忙,因为不知道在与对方聊什么话题。
刘夕默还是卑微的把文锐放在心上,他每一次给文锐消息都小心翼翼措辞。
每天速写都要画一张文锐的动态,然后把他锁在盒子里不让任何人知道。可这样太煎熬,刘夕默有时候在想,等到画到一百张就去告诉文锐对他的情感,死了一了百了,可就这样画了一百两百三百他还是没去,他不敢去。
又是一年夏日,文锐给他来了消息祝他节日快乐。回首以往,文锐笑他因为早恋成绩下滑,可至今都不知道那女孩是谁?
刘夕默看着企鹅上的消息,手颤颤拿着手机有些不稳,他深吸了一口,才打下那句:我喜欢的人是你。
消息发出去没一会儿,文锐的电话就打来,他笑着道:“你真是比我还能开玩笑,愚人节不是过了吗?”
回应他的是刘夕默很平和的声音:“我没开玩笑,让我早恋的人是你。”
而下一刻文锐那一头的结果,就是手机挂断,在无回声。
从那以后,文锐再也没给刘夕默发过任何消息。
刘夕默想那个人,应该被自己彻底恶心到了。对于那个人,他不属自己,他也追不上,只能把他望着,盼他能越走越远,盼他以后能想起,他初中时有那么一个恶心的人叫刘夕默。
…………
一千多张的速写,刘夕默那个小盒早子已经装不下,他把衣柜腾出一格来放画。
刘夕默每天都很忙,学校、家、画室、三点一线,最后为了冲刺美院还去当地找了画室做集训。
二月参加国美校考,四月知道成绩,六月参加高考,就这样又到了一年夏暑。
初中班群来了消息,高考结束刚好大家出来聚聚。班长来组织的活动,群里艾特,催邀着刘夕默也来参加。刘夕默拿着手机,迟迟不敢回复。
这次同学会,不知文锐会不会参加?是不是还能在一面?自己又该说些什么?
刘夕默把自己带入了两难,可若细想来,自己终究和文锐什么都不是。不过一个认识的人,一个初中同学。既然自己会担心文锐会不会参加,那文锐一定也会考虑自己会不会去,若是他没来选择不见,自己也无话可说,若是来了也只是打个照面,自己又何必纠结。
…………
夏日炎热,同学会就办在ktv。刘夕默去的早,一个人就窝在角落里拿了一瓶矿泉水饮。不时有同学上前搭话:“考得怎样?未来规划?”刘夕默只微笑而道:“还行,在看。”
包厢门每次被打开,刘夕默都会抬头看去,就像那年会时不时抬头望向教室门口。
文锐一进来一眼便瞧见了刘夕默,与他目光相接停了好久。
与文锐一起来的还有颜川,见文锐愣在原地喊了他一句。刘夕默尴尬的撇过脸去,不在盯着文锐。
室内灯光幽暗,屋顶的彩灯投着光斑在墙上。刘夕默现在的心七上八下,他克制住自己不去看文锐,只闷声抱着水瓶一个劲喝。
“我就坐这儿挺好。”
耳旁响起文锐的声音,刘夕默一惊侧过头去,只见文锐已坐在了他的身旁。文锐看他一愣,笑着道:“好久不见。”
刘夕默手指扣着水瓶盖,让自己平静下来,淡淡也回道:“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整整三年都未见。
之后两人无言,刘夕默忐忑不安,一直提着心看着别的同学唱歌。他脖子就是不敢往文锐那边扭,最后脖子僵了也只有手搭上脖颈揉了揉。
前面唱歌的同学一曲完,切到下一首问谁来,一旁文锐道他来。文锐越过刘夕默探身去接话筒,刘夕默没反应,一下子文锐的脸就贴了上来。
他们挨得很近,近到刘夕默可看见他轻颤的睫毛,近到脸旁可以感受到对方鼻息。可文锐还在往上靠,刘夕默以为文锐要吻他,就在下一刻两人都侧过头避开。
文锐接过话筒往后退去,看了一眼屏幕的歌词又道不是他会唱的那首,笑着又把话筒递了出去。
从ktv出来已是下午,班长还组织大家一起吃个晚饭,刘夕默和几个同学到是婉拒,回家路远赶着回去。班长到未强留他们,让他们路上小心。
这家ktv到刘夕默家是有些距离,不过好在那时地铁已通,刘夕默回家也就几个站的事。
走着走着刘夕默就感觉有人在跟着他,回过头去一看就见文锐和颜川。他们也没去聚餐要回家去,就这样刘夕默和文锐,颜川三人进了地铁站。
刘夕默去售票机买票,现在正是下班高峰人流多,排了许久才到前面。
文锐停在安检通道前还未进,颜川让他等等,自己要先去买票。文锐看到正在售票机前的刘夕默,他一下拦住颜川,从衣包里摸出自己的交通卡来交给了颜川,让他赶紧走。
颜川朝文锐比了一个‘OK’的手势,言道:“够义气。”便不客气的拿过文锐的交通卡,转身进了安检通道。
刘夕默手点着屏幕按了确定,正要投钱时文锐凑了过来,他挠了挠后脑勺不好意思道:“我出门忘带钱了,你地铁票在买多一张呗。”刘夕默目光越过文锐,看了看他后面。文锐一下明白他的意思,道:“颜川先走了,我这不才想起。”
“你到哪儿?”刘夕默微低着头问他。
文锐瞧了一眼刘夕默点的售票机界面,平声道:“跟你一样,一起。”
重点了两张然后付钱,刘夕默取出地铁卡,一张交给文锐。
地铁线上很拥挤,他们被堵在角落里面对面贴着,刘夕默扶着一旁把手站的笔直。半晌,文锐抿了抿嘴问刘夕默:“过几天是不是你生日?”
刘夕默顿了顿,点头。
小时候每年生日,母亲不会在他身边,父亲也不会陪他。父亲只简简单单道了句生日快乐,便出门去了,跟往常没什么区别。生日那天他就会拿出零钱罐里钱币,去买那种散斤的小烘糕吃,一个人就过完了生日。在到后来初中住校,是文锐陪他过的生日,文锐会买一打的一次性纸杯奶油蛋糕,笑着对他说快吃。而现在,他还是只适合一个人。
文锐勾起嘴角,浅浅笑道:“那我今年送你一个实用的礼物,天天出门就可以带上。”
刘夕默抬头看着文锐,喃喃道:“礼物?”
刘夕默不知道为什么文锐还可以这么轻松,说着送他礼物。
他们之间还可以回到以前?就在我对你表明了心迹,对你不在只是同学朋友,你也回应了你的态度,可现在你却还可以当作无事人一样,什么都没发生?你究竟什么意思?!
下了地铁,刘夕默低着头沉默不语,文锐到自说自话。
眼见的又到了那该分离的路口,刘夕默开口打断了文锐说话,直接问道 :“我们到底算什么?”
文锐原本带有笑意的脸上,露出了无措的表情。他几度开口要说些什么,可张嘴却是无言。
不知过了多久,文锐又笑道:“我知道最近有家新建的展览馆,在办画展。”
刘夕默紧抿着下唇,声音有些哽咽:“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