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夕默把文锐带进家里时,还有些不好意思。他原来的家还在拆建,现在这个家是个租房,就他和他父亲两个人住,一厅两室,空间很小东西又多,所以看着就很杂乱。
脱了鞋,文锐走到靠近风扇铺有席子的沙发前坐下,到完全没把自己当外人。
“你要喝点什么?”刘夕默打开冰箱,看给文锐倒点什么饮品。
文锐半窝在沙发上,侧目回道:“有什么?”
“牛奶,果汁,汽水。”
文锐“嗯”了半天似在思考,冰箱一直对外打开着,开始滴起水来。刘夕默催道:“大哥,你到底喝那个?”
“凉茶吧。”
刘夕默把冰箱关上,侧过头去给了文锐一个眼神让他体会。对于他选择的——凉茶,显然是没有这个选项的。
“那随便整点绿豆汤也行。”
刘夕默瞪着眼睛:“你听不懂我说话?你故意找茬的吧?”
而文锐抱手,撇嘴道:“我又不是闰土。不是你问我要喝点什么?”
“你还是喝白开水吧。”刘夕默板着脸,没好气道。
家里的饮水机早坏了,所以刘夕默他家的食用水都是用吹壶烧的,这不刘夕默就给文锐倒了一杯温热的白开水,搁在茶几上。
炎炎夏日,一杯热水摆在面前,文锐当然喝不下去。从进门到现在,文锐已经热的额上已生细汗。虽有一旁风扇在吹,可也解不了热。
文锐不免烦躁:“能开空调不?”
刘夕默摇头:“我家没有。”
最后刘夕默还是给文锐倒了一杯冰冻果汁喝,他才稍微没有在抱怨。
其实刘夕默家挺无聊的,一台老式电视机,一台超慢的电脑,一些棋牌玩物也就没什么可打法时间的东西。
文锐走到电视机前,看着旁边那台DVD碟机问道:“你家有碟吗?”
因为市场上碟片更新快,现全是VCD的盘,DVD又放不起,所以刘夕默家这机子就不常用。不过还是能放的碟片,基本功能还没丧失。
刘夕默走到文锐身旁,蹲下身翻着碟机最下面抽屉给文锐瞧:“有猫和老鼠,三字经,唐诗三百首……”
文锐讪笑道:“你认真的吗?我说的是那种碟。”
“哪种?”刘夕默抬起脑袋,木纳的看着文锐。他看到文锐喉结滚动了一下,耳根微红,然后不经意撇开脸去。
想到文锐说的碟片,该是市场上新出的电视剧碟片,刘夕默又回道:“我家直接看电视直播,不常买碟片,关键买了也放不起。”
“不是。”文锐转过身去,瞅到茶几下的一盒大富翁,便扯开话题:“算了,我们来玩大富翁。”说着文锐从茶几下拿起那盒大富翁,打开来看里面居然是黑白棋子,“这是挂羊头,卖狗肉?”
“是五子棋。”刘夕默走到茶几前,从文锐手里拿过那大富翁盒装的五子棋,把它放在茶几上,自己端了个小板凳坐下,问文锐:“要玩不?”
文锐摊手:“行吧,来一盘。”
这次让文锐来他家,刘夕默总觉得是个错误的决定。让客人感觉无聊,好像也是一种怠慢。刘夕默看了看文锐,不好意思道:“我家很无聊,有机会的话下次我们出去玩。”
文锐手执白棋下了一步,然后侧头对刘夕默浅浅一笑:“好啊,说来下个星期,我哥结婚你过来玩呗。”
刘夕默停顿一下:“你哥?”
“就上次你在宿舍看到了那人。”
上次来宿舍接文锐的就是文锐的亲哥,叫文琛。同母同父所生,大文锐整整九岁。上次刘夕默也只匆匆见过他哥一眼,文锐和他哥长得很相像,但气质完全不同。他哥内敛不苟言笑,看着就像是很严肃的人。而文锐……
刘夕默抬头望向文锐,文锐把果汁一饮而尽,把杯子推给刘夕默嬉笑道:“味道还不错,在续一杯。”
他……唉……不想说他了。
…………
刘夕默和文锐就这么下了一下午五子棋,眼看到了下午,文锐也该回去了。
至于下个星期,刘夕默去不去参加文锐他哥婚宴,他还没给文锐答复。他要把这事给他爸说一声,他爸同意才行。文锐也没强求,他就让刘夕默什么情况直接打电话给他,不要企鹅发消息。刘夕默问他:为什么?他只答:等不起。
刘夕默刚把文锐喝果汁的玻璃杯洗了,他爸就回来了。他爸四十来岁,在印刷厂工作,平常下班没个定数多是要加班,今天回家应该算是早的。
他爸拖着疲惫的身躯打开冰箱,拿出一锅冷饭问刘夕默:“你吃没有?”
今天与文锐下了一下午棋自是没吃,可天炎热他也没食欲,平声回道:“吃了。”
他爸也没管他,开始做起自己晚饭来。
刘夕默停在一旁,把下个星期文锐邀他参加他哥婚宴一事给他爸讲了。他爸顿了顿冷道:“你同学家人婚宴,你凑什么热闹?”
刘夕默不知怎么反驳,如此这样他爸是不同意。
他默默低着头,回了自己卧室。刚拿起手机正要给文锐打电话,说可能去不了,又觉得不甘心。
出了卧室,刘夕默又跟他爸讲下个星期还有个同学过生日,他总可以去吧。软磨硬泡这次他爸同意了,还给了他五十元买礼物,让他当天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满心欢喜给文锐打电话说是这次可以去,电话那头的文锐连道了几声好,说是下个星期来接他。
刘夕默放下手机,虽然这次欺骗了父亲,或多或少会有愧疚,可他心里更多的欢喜。
…………
刘夕默拿出作业写了会儿,写着写着突然想到今日文锐说的碟片。
今日瞧文锐的神情总觉得哪里没对,感觉后面说的也不是影视剧碟片,‘那种碟片’是哪种?
好奇心促使刘夕默打开了电脑,点开了浏览器,输入:那种碟片。显示屏的内容映入眼帘,刘夕默一下把主机给关了,红着脖子去洗了个冷水澡。
不堪入目的画面一直晃荡在刘夕默脑中。刘夕默也在想若是文锐说的是这种,那他不早就明白了?
晚上睡觉时,刘夕默辗转反侧睡不着,心里烦躁抱着薄被便下了床,直接躺在瓷砖上才缓缓入睡。
第二天醒来,刘夕默赶紧跑到卫浴间去洗了裤子,他知道反应是正常的,但问题是千不该万不该他梦到了文锐?!
刘夕默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又是欣喜又是难过,忐忑不安,弄得自己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