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在做梦 第2章 第 2 章

……台上的那人已经讲了一个小时，晚自习也进行到第二节了，

“……”佐梦沉脸看着台上的男人，他正拿一块帕子叠军被…

一会儿跟人聊这聊那，一会儿又猛拍一个女生的背，说着以后出社会要注意些什么，出发点是好的，只是喝醉的人下手没轻没重，女生被拍的一个踉跄，差点倒在地上，

“……”

“好了……好了……我睡会儿，你……你们别打扰我哈，”说完他就趴桌上睡着了……

“……”

突然的闹腾让各位都放松了不少，这会儿居然开始聊起天来了，

“我叫刘静怡，你叫什么？”佐梦扭头看向发声的同桌，是个普通长相短头发的女生，

佐梦观察了周围的人，随着模仿他人微笑道：“我叫佐梦，你好。”

“做梦？噗哈哈哈不好意思，音节有点像”，刘静怡调整好面部表情，道歉道，

佐梦笑笑，深棕色的眼弯起，“没事，常有人这么叫我，”

刘静怡这才放开了笑，“哈哈我也……”

“砰！——！”门口又传来一声巨响，佐梦捏了捏太阳穴：这破门到底谁设计的。

这回进来的是他们的班主任，李安临，一个看着十分慈祥的老头，正笑眯眯地靠在铁门上，不知在想什么，又突然抬起双手招呼众人：“走！走！我们下去玩！”

“老李大气！！！！”“哦耶！！！！！”“哈哈哈哈哈哈”

………

“……”稀里糊涂的，整个班被带到了操场上，这会儿黑灯瞎火的，小老头让所有人围成一个圈坐下，让其他同学到中间表演，而他则在中间放音乐，

“喔—————！”

起哄与热闹声再次远去，佐梦看着面前的景色，虽然不是很能融入，但也挺让人放松……如果能安静一些就更好了…

“他喝醉了，”身旁传来男声，佐梦随着看去，是个长相气质都极其优越的人，不过第一印象让佐梦很不舒服，她问：“你怎么知道？”

男生笑笑：“他虽然脾气很好，但平常不会这样，”

佐梦瞧了瞧不远处的李安临，笑得像个小孩，她嗤笑一声，“这几天军训他好像没怎么来接触我们，不是见不着人就是打伞站在树荫下看，这么快你就能分辩了？”

男生不恼，还是微笑，黑夜下仿佛一只鬼魅，“我猜你不怎么会交朋友吧？”

佐梦噤了声，“……”

男生笑着伸出手，“我叫松靳，交个朋友？”

“佐梦”，她看着面前的手，没有动作，

松靳自觉的收回手，“很好的名字，”

似乎是猜到了下文，佐梦刚要出声让他不再用说了，谁知对方已经先一步开口，

“佐……梦，左……为什么不是右梦？”松靳笑笑，“这其中有什么涵义吗，”

佐梦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对方，“涵义是我能在梦里暴揍开我玩笑的人，”

“哈哈哈，你真有趣，”

“呵呵”

半晌，松靳收起笑声，只是不明深意地盯着对方：“你在想我第一个联想到的居然不是做梦？”

“没有，”佐梦无视他继续看其他人表演，

“hh，是嘛”。

……

属于夏日的燥热即使到了夜晚也没有丝毫削减。沉默后的松靳又看向了身旁人，女孩扎着中马尾，皮肤白皙，在黑夜下仿佛发着光，

清秀的五官，搭配着桃花眼，给人第一感觉就是乖巧，可她周身的气质很奇怪，该说是……淡漠呢？还是没有人情味？

………

“啪！”隔壁篮球场的大灯开启，总算是照亮了操场，巨响震的佐梦耳边嗡鸣不已，她不由得闭了闭眼，

……

眼前景象逐渐模糊，她低头揉按两下再抬头，

圈内跳舞的人似乎正在扭曲？

……好像……

“你在看什么？”

被声音打断，她猝然回神，对上松靳漆黑的眼，

耳边响彻着欢呼声，圆圈中心的女生正在跳一首民族舞，她收回视线，抿唇道：“没什么。”

……

第二节晚自习快下课的时候，老李把所有人招过来，一举一动没有任何异常，的确看不出他喝醉了，

直到他悄咪咪地对众人说：“你们快回宿舍，悄悄的，我早点放你们回去，”

所有人惊喜地大呼，老母又赶紧“嘘！”一脸高深莫测，招呼着：“快走快走！”

佐梦没有反应，只是眼中带着一丝诧异，直到周围人陆陆续续开始散去，她才回过神来，准备离开，

…起风了…操场周边的香樟树逐渐摇晃起来……

察觉到视线，佐梦扭头，只见路灯下，五官深邃的松靳笑着指了指老李，用口型对她说，“看吧？”

她没有理会，转身踏入小道。

幸亏男女生宿舍在两个相反方向，佐梦不用再看见那张脸。

——

这会儿看着道路两旁茂密黝黑的树丛，她才想起，刚才和那人聊天时居然没有产生幻觉，

昏暗的灯光下，除了眼前鹅肠小道，两侧像是陷入了其他领域，看不清真切，每一处树丛缝隙都像是有一只看不见的眼睛……

佐梦晃了晃脑袋，强行让自己回神，

“啧，幻觉越来越严重了…”

……

嘀嗒…嘀嗒…

……

“嗬！……呼……嗬！”

墙上紧闭的房门正在迅速往后退去，前方长廊看起来无边无际，看不见尽头的黑夜，像是一只张开大嘴的怪物，

“嗬！———呼！！”

双腿在长时间的高速奔跑下已经快要抬不起来了，神志也在逐渐昏沉，可胸腔处钻心刻骨的疼痛始终刺激着人的大脑，

飓风划刺着佐梦的脸颊，眼前是看不清的走廊，她咽下喉间血腥，奋力向前方的黑暗奔去……

“桀桀桀！！！…

…桀桀桀———咯咯咯咯咯！！！！！”

后方传来的声音是什么，佐梦并不知道，也无法回头，

她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追逐是怎么开始的？她亦然不清楚……她只知道，脑子里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催促着她：【不要回头！快跑！】

“咯咯咯咯咯！！！！！桀—桀—桀”

天花板的吊灯逐渐开始闪烁，后方怪异的声音也越来越近，可身前被笼罩的阴影并没有改变，简直就像……那东西的脑袋伸到了她的背后……

也许……不只是脑袋……

“嗬！”佐梦猛地倒下，惯性使她在狭小的廊道上滚去，在停下的瞬间，她看见了自己脚腕上缠绕的手臂，没有皮肉，还在往下渗血，

顺着血迹往后，是………

“咯咯咯！！！咯！”

【不要抬头！不要抬头！】脑内的声音疯狂地叫着，令她不由得皱起眉，

可她的脑袋就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物质摆动，一寸寸机械的向上抬着……

………

“铃铃铃铃铃！！！！！！”

“嗬！”佐梦猛地睁眼，映入眼帘的是昏暗的惨白开裂的天花板，熟悉的颜色使她仿佛还身处追逐的窒息中，令人喘不过气……

与之相反的，是她白嫩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如果不是依旧粗重的喘息，还有额角的冷汗，简直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呼……呼……”她缓缓坐起身，平复呼吸，

深棕色的瞳孔转动，机械地环顾宿舍，其他人都还没醒，那刚才的铃声是什么，“………”

她花了整整五分钟才认清这是现实，随后开始下床穿衣洗漱。

今天是是军训汇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