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再次陷入狂欢,柳泽听的有些烦躁,想离开去人少的地方。这时才发现这个坐架他从里面出不去。
坐架不知道是用什么金属制作的,黑色的上面带着手工打造的痕迹,上面做到了许多漂亮的图案用来装饰。就是这些装饰的东西,把车架之间的空间都占满了,想要出去只能从外面打开。
柳泽抬头打算叫面瘫帮他把门打开,抬头后看到面瘫后面的情况,睁大了眼睛。
在面对背后是一个小喷泉,正确的说是一个水池,水池上有一个圆形平台,所以看着像喷泉。
不知在什么时候。那个平台上多出个很长的闸刀,有五个穿着白色衣跪在地上,头整齐的搁在闸刀上。
柳泽睁大的眼睛放大的瞳孔中,雪白的刀刃寒光森森的就那样落了下去,就像切草一样,落了下去。
五个脑袋像皮球一样,从高台上滚入下面的水池中,没有了脑袋的身体。被堆放到一边,让那些血继续往水池里流。
刚刚还在载歌载舞,欢声笑语的人,现在如同疯了一样,将手伸进水池里,去抅那些变红了的池水,向身上泼洒,向嘴里狂灌。
柳泽大脑一阵空白,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白衣,砍头?’
他把头猛扭过去,去看阿南站的地方,那里的台子已经染成红色,不知道砍掉了几个脑袋,小阿南正一步一步的登上台子。
“不!”柳泽起身抓住栏杆,“不要上去。”但用力的喊,用力的想去阻止,只是他的声音在数以万计疯狂的人中,根本听不到。
“面瘫!面瘫!快去救阿南。”他伸手拽住车架外面的面瘫,另一只手指着已经走上台阶的阿南。
这时阿南正好看向这边,和柳泽的视线对上,阿南又一次笑了还和之前一样。傻傻的很天真,眼睛里闪闪亮着。
然后柳泽眼睁睁的看他跪下去了,他把脑袋放进闸刀下面。
“不要啊!”
闸刀就在柳泽的呐喊中落下,鲜红的血喷射出来,阿南的头翻滚着和身体断开连接,滚动中另外的脑袋发生了碰撞,掉入水池里再也分不清哪个是他,就连死亡都很拥挤。
“啊!啊!为什么?这是在做什么?”柳泽的脑袋都是懵的,睁大的眼睛里充满了血丝,眼泪开始一颗一颗的往外涌,那么可爱的小阿南,一直陪在他身边,帮他端饭,帮他端水果,还会帮他洗衣服,笑得很开心的小阿南。为什么会被砍头?
柳泽不明白正在发生着什么,为什么无数的人被送上闸刀。有那么多人在跳舞,奏乐,疯狂的狂欢,这个世界就像疯了一样,扭曲着。
他拉着车子外面的严十六,泪流满面的问:“为什么?为什么在杀人?为什么要杀阿南?”
斗篷下的严十六是手足无措的,他不明白星星为什么流泪,他要怎么办才能让星星不流泪,他用沙哑的声音回答着问题,希望星星不要哭了:“什么为什么?那不是在杀人,那是送给神的礼物,感谢上天让你来到这里,阿南是被选上的祭品。”
嘶哑的语言如同地狱里发出来的声音,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让人难以理解。
“什么神的礼物?什么感谢我来到这里?”前面扭曲的如同地狱,柳泽看着水池里的水,从四面八方的开始向中间染红,就像被蛛丝捆住的猎物,手脚发冷越来越沉。
池子里的水从纯净变为淡红,从淡红变为鲜红,然后红到发黑,无数的头颅从四面八方飘过来,在黑色的水里沉沉浮浮。
这个广场的血腥味越来越重,柳泽不知道这次祭祀砍掉了多少人的头。
除了大尺子上穿着白色斗篷的人,所有的一切都变成红的,身上的衣服是血,洒出去的也是血,飞起的头颅喷射出去的血,还有人往嘴里灌着血。
那是一种地狱的场景,但是所有人都在笑,只有他在哭。
柳泽死死抓着严十六的斗篷,模糊的视线什么都看不清楚,他要抓住点什么?他本身什么都没有,但他还是失去了。
是他的错,他根本没搞清这个时代,他从来没把这个时代放在心上。他只是从师傅那里逃离,想找个地方随便呆着,等哪一天想通了,就回师傅那里。
从以前他就没把这里放在心上,他现在依然如此,才会造成这一次的祭祀。
他不是什么神,他只是一个单纯的坏人,造成一切的坏人,他的不作为,无所谓,让这些生命成为了祭品,沉重的让他无法呼吸。
对了,严十六也不能逃脱,是他把他抓进这个世界的。
这个时代用无数人的血困住了他,把他拉进这个扭曲的,陌生的世界。
水池里无数的头颅沉浮着,飘满他的双脚之下,有笑的有哭的,就像一条条把他拉入地狱的锁链,翻着铁锈味痛苦入骨。
柳泽哭到无泪,屠杀还没有结束,严十六跪在他随手可及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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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辞秋把店铺收拾妥帖,从另一个空间的院子里搬出容舟准备好的绿植,和各式各样的成品盆栽(这些都是游戏里有的,容舟用能量做出来也不费事,只需要用很少的能量做出外形就可以)。
摆放到温辞秋自己满意的位置,因为容舟完全不管一点建议都没有,让温管家自己做决定。
这就非常为难AI了,就这一项工作让万能管家陷入工作瓶颈,直到天黑才完成。
这时候他的主人已经睡着,下一个工作应该是去看这座城市的大典。
走在街上,到处都是空荡荡的,没有见回来人的影子。
一直到血腥味越来越重,人的喧闹叫价声,脚下开始出现血潭。
映入眼帘的全是血人,他们在出价拍卖的东西。
买的是台子上,几乎全光的穿着红纱的女人。
一筐一筐的金银,换下一个一个女人,所有人都在狂欢。
温辞秋站在高高的树枝上,不想沾上任何一点污渍。
在高处他能看清血池中心高台上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