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芽指着一个显示窗口:“这个好像是莉莉安。”那群被聚集起来看守在一起的人群里,刚刚在外面遇见的那个同学也被关押着。
在两个大人中间的缝隙里,能若隐若现的看到她,那可能是他的父母,他们蹲在大厅的一角,脸色惊慌但没人发出惊呼和骚动,前面那几具横躺的尸体,就是最好的警告。
“显然飞船被攻破时,他们还在活动区。”这个时候被关押在房间里的总比在外面强那么一点,子安放大几个画面从里面提取了一个标志,在通缉信息里反复对比以后确认了:“现在看来,不管是在外面被抓的,还是被关在房间里的结果都差不了多少。”
“啊?”芽芽一直在关注着几个押送人员走动的画面,没去看子安哥哥在查什么?
“血煞星盗团,抢完后撕票炸船,基本上没有活口。”就在子安说这句话时,大厅画面里发生了屠杀,被杀的是身穿船员制服的人,距离比较远,在大厅扣押人的另外一个角落。
被扣押在大厅里的人,显然能够看到,引起了惊呼和骚乱,很快又在光子射线的压迫下安静下来,那画面传来低低的抽泣声。
“不要吵闹,这一次你们要庆幸,我们血煞煞不是来抢劫的。”画面里扣押人质处有一个大胡子男,胸口的肌肉把衣服撑得爆满,满身匪气下一秒就会有手中的光子枪开始扫射一样:“一会儿直播,你们要哭,给我好好哀求,让你们星盟执政官快点放人,否则我一分钟杀一个,为了你们自己的命,要努力啊。”
说着他呲牙咧嘴,手中的光之枪还真突突一圈,打开人质头顶的墙上,引的人群骚动的挤在一起惊叫连连,一圈看压人质的都恶劣的笑起来。
“竟然有人吓尿了,一会你可要好好的哭,否则第1个就杀你。”一个一头红发炸的,跟鸡毛一样的小子,踢了踢边上的男人,手中的光子枪对着脑袋戳了几下,一句话把那男的又吓着坐到尿里抖如筛糠。
大厅里抽气的声音,恐吓的声音,真真实实的从画面里传过来,行为恶劣的令人发指。
芽芽看的直皱眉,这可不是什么好的体验:“怎么办?报警吗?”
“非常被入侵的第一时间已经自动入警,外面估计收到消息了,只是现在整个船的信号都被干扰,无法再联系外界。”子安指着手中的外挂装置:“现在唯一能联系的就是温管家做的加密频道。”
“不行,不能让爸爸知道,他知道了也只会担心,如果他能出来,根本不可能放咱们两个人自己去中央星。”大人总是想瞒着小孩子们,一些认为小孩子不用知道的事情,其实孩子啥都明白。
“可是……。”
子安正要说什么,这时外挂器发出提醒声,[滴,搜索到信号传输。]
[滴,搜索到信号传输。]
[滴,搜索到信号传输。]
子安和芽芽都被这声音吸引,马上看过去,子安三两下把这段信号调出来,看到这个信号接收端,忍不住吹了声口哨。
“这些人还真的很嚣张啊,强制范围内信号接收,这是要搞大事。”说着这段强制信号开始播放,是视频直播。
子安把画面放大虚拟投放在空中,刚开始可能是信号不稳黑色的屏幕,被电磁流干扰,花屏跳动的厉害。
这是一种心理施压,这都什么年代了,根本不可能出现这种古老的电流现象。
每一次黑幕花屏,看到的人都会忍不住的压着呼吸,不自觉的紧张心跳,就在黑屏陷入稳定,忍不住放松时。
一个匕首突兀出现,狠狠的扎入黑幕中,心脏忍不住跟着一跳,就像一样被匕首扎中,被扎入的黑幕开始流出红色的液体,就像血一样,越流越多把整个黑幕染成红色。
那把匕首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消失,一个简影的黑色线条脸出现在红色背景中,很突兀的笑起来。
“桀桀桀桀,大家好啊,这样和大家见面在这里为我的失礼感到抱歉。”那只是粗漏黑线条的脸,做着夸张的表情,说是抱歉,根本没听出丝毫歉意,心里是满满的自负和傲慢。
“这里是装着3万人的绿之舰,当然我并不是什么坏人,只是有个小小的请求,想和星际联盟谈一谈,可惜联盟太大了,没有人愿意认真的去听,只好用这种方法,真的是很抱歉那。”线条脸这样子说着,但是他下面那一排的显示画面里,可没那么友好。
一个镜头对着成排的睡眠舱,那里面都是旅途中沉睡的人,几个花里胡哨一看穿着都不是星盟的人,拿着光子枪在生命维持系统上比比划划。
生命维持系统一排10个,只要有一个是完好的,都能保持睡眠仓里边的人安全,而这样的生命维持系统,星舰上放了足足五处地方,也就是50个,是下注的成本去做安全的,但也抵不住故意去破坏。
还有一个镜头播放的是驾驶舱,里面尸体遍布,舰长与大副和仅存的几个活着的成员被梱在角落,操作飞船的已经换成蒙着面的人。
第3个镜头,对着的就是活动室里,被扣押着的人质,镜头对在那些人的脸,一张张恐慌,惊吓或者是泪流满面的星盟人,就像待宰的羔羊一样,在镜头里瑟瑟发抖。
这是加强了的直播信号,这个新号所能覆盖的区域,将强行播放这个画面,这个范围有多大那,大半个星盟都在这范围笼罩之内。
这个时间还很短,还看不出有什么不良反应,想必引起的骚动绝对不小,特别是那些有生命危险的星盟人,面对这种**裸的直播,看到的星盟人都会有同理心。
终端安全部门现在简直是兵荒马乱,这种强制直播简直是对星盟的挑衅,从来都站在科技顶端的星盟,狠狠被打了一巴掌。
“怎么回事无法切断吗?到底哪里出了问题?现在立刻马上把信号切断。”安全部门司长手里的电话咆哮着,头顶的汗不停的向外冒,这绝对是他从政事业上最重的黑历史,如果处理不好,他的仕途也就到头了。
放下手中电话,立马对着下面那些码农们咆哮:“怎么回事?你们不是个个顶尖吗?就这样被入侵,新盟人的终端安全怎么还能安心的交到你们手里?赶快速度立马给我切断。”
他咆哮的厉害,可惜咆哮的再大声,也无法改变现在已经发生的事实。
强制播放的屏幕里依然在发生着桀桀怪笑:“我只是想为我们可怜的智械们发出声音,为了星盟,我们抛头颅洒热血,结果换来了什么?罗德里克.艾文希尔。这个被你们放弃的将军,被你们背叛了将军,又做错了什么?他的伤是为星盟受的,一次次的受伤,一次次的更换机械,那都是为了星盟,而你们做了什么?战争稍有平息,就这样被你们随便找个罪名,判处人类,消灭智械为理,排除异己。”
“我们将永不妥协,我们抗议智械谢罪,什么80%为智械销毁,70%高级危险监控,60%限制行为范围,50%安全监控,这是对我们为星盟作出贡献的人最高亵渎……。”
视频里那个黑色线条的五官,正在慷慨激昂的发表言论,表情夸张,既扭曲。
芽芽非常生气的拍着桌子站起来:“他竟然拿同尘叔叔出来做坏事,他骗人!”
子安也很生气,只是没有芽芽表现的那么激烈:“智械才不是这样子,他们是冷静的,绝对的理智和对人类的友善,不可能像他们这样的杀戮,他们只会让智械成为人类的对立面。”
是的,在温管家捡到同尘的第1天,家里人就知道了,那个机械脑袋是谁,只是没人在意,没有人吭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