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合格的主角 第1章 逃难

“穿梭时空的生灵越来越多了啊～，”未知的神灵感叹着，“也越来越守规矩了。”祂看着那些因为过往的穿越者们，肆意妄为的行为，而濒临毁灭的世界，意味不明的说。

另一个神灵大笑道：“何故如此？想要看乐子还不好办？随意选一个生灵，扔去别的世界不就可以了？”

“诶～此言差矣，”又一个神灵说，“吾等是正神，又非邪魔，怎可妄动世界线？”

“可以，”第一个神灵忽然说道，“我们不能入侵世界，却能拯救世界。”

“拯救世界？” ×2，说完，第三个神灵立即反应过来，顺着第一个神灵的视线，看向那些濒临毁灭的世界。

“那么问题来了，我们该选择怎样一个生灵，作为我们故事中的救世主呢？”第二个神灵若有所思。

“不必寻找，我有现成的。”第一个神灵说着，聚拢了那些穿越者们的灵魂残渣，宣布：“这就是我们的主角了。”

“既然这样，我送它一盏魂灯吧，保护它心灵纯粹，不堕邪魔。” 第三个神灵怜惜的说。

“那我送它一枚世界之种吧，让它的成长不受先天所限。”第二个神灵，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说。

“那我就送它陪伴好了，让它不必饱受孤独、寂寞的折磨。 ”第一个神灵将已经开始孕育生命的怨气，抛入混沌中。“现在，开始等待吧，等待我们的主角，为我们献上的精彩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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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豆子，小豆子，你快醒醒，娘找到水了。你快醒醒，你快睁开眼啊！娘的小豆子啊——”疲惫又绝望的女人，从满怀欣喜再到期待，最后希望破碎的绝望，不过短短两句话。

一旁的男人麻木的看着，这已经是他死的第三个孩子了。不是不难过，但总归还是活着的人更重要！

“大丫她娘，把水给大丫她们吧，好歹她们也是我们的女儿。”男人闷声闷气的说，没了小豆子，还有大丫、小丫、小麦子，总不能让她们也没了吧？

大丫期盼的看着哭嚎不已的女人，咽了咽缺水到开裂的嘴巴，小心翼翼的去拿女人手里的水囊。

也不知道是不是女人只顾着哭嚎的原因，完全没了之前绝不允许她们喝水、吃东西的蛮横，被她轻易的拿到了水囊。

“小丫、小麦子，你们快来。”大丫高兴的招呼两个妹妹。小丫抱着妹妹小麦子也赶紧凑到姐姐跟前，“大姐，先喂小麦子，她都哭到没力气了。”

男人听着女儿们的话，从怀里摸出最后一块菜饼，递给大丫。“把这个揉碎了，塞进水囊里，比白水强。”如果再找不到能活命的地方，那他们就一块死吧，好歹一家人都还能死在一块儿。

大丫没说话，接过父亲递过来的菜饼，捏碎了，喂给小妹妹。她知道，这是家里最后一丁点儿粮食了。

可说是菜饼，其实也不过是没有干枯的草根，混杂着观音土制成的罢了，哪有一粒米面？但它吃了至少不会腹胀而死，所以被称之为菜饼。

姐妹三人分喝了水囊里的水，虽然每人只不过喝了一两口，但精神还是比之前好了一些。

小丫戳戳大姐，示意大姐看父亲。其实哪里用小丫提醒？大丫早就发现了父亲在做什么，只是她不愿意动。

见此，小丫只好将妹妹小麦子，放进姐姐怀里，去帮父亲，捡拾枯草残叶。

男人也没说什么，沉默着干活——既因为没必要，他不想开口，浪费力气。也是因为他饱受饥渴的折磨，整个人的状态极差，光是说话，都能感觉到干裂的嘴唇在渗血。

把目之所及的枯草残叶都聚拢起来后，男人便不顾女人的阻止，将儿子的尸体抱过来放到枯草残叶上，用火石点着了。

这既是为了防止儿子被那些饿疯了的人，刨出来吃了，也是为了可以将小豆子带走。毕竟，逃难路上，一具尸体很难携带，但是带一个骨灰坛子就很简单了。

烧小豆子的时候，女人也哭不动了，“这鬼世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她怔怔的说， “ 我们真的看见那一天吗？”

没人搭理她，这都是没有意义的问题：这场动乱已经持续百余年，到了任何人都坚持不下去的程度了，可谓人心思定。

但有什么办法呢？两百年前，王朝陡然由盛转衰，便是从天灾**而起。但那时王朝底蕴尚在，各世家豪门也有不少粮秣在，哪怕卖身为奴为婢呢，总还能活下去。

可是，当天灾**持续了三十多年后，再强盛的王朝也支撑不下去了，自此分崩离析。但天灾尤未结束，等到世家豪门也支撑不下去的时候，谁还能活下去呢？

于是，便到了现在，这国不成国、家不成家的地步。

“走吧，去你见到水的地方，说不定我们还能熬过今天。”男人拉起女人，让她指路。 “那里，”女人指了方向，但却没抱什么希望，“那儿是一片小树林，很显眼。”

确实很显眼！背着包袱、拉着独轮车的男人，绕过两座土坡后，看着眼前景象，暗自道。

他身后，早已见过的女人，并未关注小树林，只是低头，摸着身上褡裢里的三个骨灰罐子，那里面的都是她的孩子。

大丫一手抱着小麦子，一手牵着小丫，艰难的跟着女人。见到那片小树林后，不禁一怔。

那是丘陵地带最常见的小山谷，却有着旱灾、蝗灾纷踏而来后，所没有的绿树成荫、灌木成群。就连早就稀少的不能稀少的鸟雀都有不少，在树间婉转啼鸣。

那是真实存在的吗？大丫很想这么问。但是男人却没有在乎那么多，当人连今天都活不下去的时候，谁还会在意那么多？左不过是怎么死的问题罢了。

男人再次推起独轮车，一马当先的进了山谷，女人随后跟上。大丫也顾不得再想，赶紧拉着小丫，抱着小麦子，也同样进了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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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漆黑中，闪烁着星星点点萤光的幽暗空间正中，一盏破损严重的油灯，用那豆大的火焰，照亮了这碗口大的地方。

最亮处，一点比晨间薄雾还要轻薄的莹润白光，听到了外面模模糊糊传来的动静，未等疑惑浮起，便再次陷入沉眠。

幽暗空间之外，是一片约有半尺方圆，正在自由塑造己身的灰白色软泥状的空间。

又有一圈灰黑色空间，圈住了幽暗空间并灰白色空间，使其与外界隔离开来，黑色最明显的地方，还有一枚种子上下漂浮。

而这总共一尺见方的空间，便是世界之种了。

幽暗空间是内层，一片漆黑就是穿越者们的灵魂残渣，闪烁着荧光的则是那些穿越者们不纯粹的灵性。

破损严重的油灯便是魂灯，它正在抽取穿越者最纯粹的灵性，孕育出神灵们想要的新生命。那点莹润白光，便是它的成果。

灰白色软泥状的空间，是空间的中间层，可以随世界环境，而改变自身存在模式，用以辅助新生命完成任务，拯就世界。

灰黑色空间，是空间外层。灰色是内面，面向世界内部，是空间与世界的交汇处。黑色是外面，面向世界外部，是空间与混沌海的交汇处。

那枚种子，是一枚可以蕴含无数生机的种子，可由新生命自己的意愿，成长为可以陪伴它的存在。

而那小片树林，不过是因灰色外层的能量，辐射出来的半福地而已。不属于空间所管，只是隐匿自身、吸引世界生灵的手段罢了。

一如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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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娘，您们在找什么？”大丫眼馋的看着树上腾飞跳跃的鸟雀，却发现爹娘仍在左右四顾，不由疑惑的问。

小丫眼尖，指着一只灰色小兔提醒自家爹娘：“那儿，爹娘，那里有只小兔。”说话间，那只小兔蹿进灌木从中不见了。

“走，跟着兔子走。”男人丢下独轮车，从车上摸出个碗，便招呼妻女跟上。

两姐妹见娘也拿了碗，自己便跟着拿了碗，追着爹找小兔子。

几人跟着兔子左突右转，越来越深入树林，最终竟然在几颗大树下的草丛里，找到了个突突冒水，婴儿拳头大的小泉眼。

大丫这才知道，爹娘在找什么。她连忙拽着妹妹，和爹娘凑上去，拿着碗舀水喝了个饱。

男人歇了一会儿，才道：“小丫，你在这里喂小麦子喝水。大丫，你和你娘在附近挖点野菜草根，我去把家当推来。”

女人没有说话，捡了个树枝，起身冲早就看见的蕨菜而去。大丫连忙把怀里的小妹妹递给小丫，蹲到泉眼跟前的草丛中。

小丫趁姐姐还没把水搅浑，赶紧舀了碗水，退到一边的树荫下。她一边喂妹妹喝水一边笑——不管怎么样，今天总算能够活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