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颜似乎想到了什么猛地问道,“苏是姑娘的姓吗?”
苏苏拍了拍心口,“有什么问题可以之后再说。”现在一惊一乍的挺吓人的,虽然很少有人敢用这个名字,但是梵才是国姓。
难道她的威慑力已经那么强了?这还没到后期呢。
沐颜抱歉的笑了笑,将手拿开,“您可有什么一直用的或者一直佩戴在身上的物件?”
苏苏想不起,她现在脑子里只有剧情还稍微能派上些用场,如果可以的话她想要穿越回去将这本书原原本本的背下来,包括所有配角与细节。
“似乎没有。”公主府的每一样东西几乎都是新的,甚至一日不到就要换了。
苏苏很聪明,立刻反应过来,“我这是被下毒了?”
“说是毒,也谈不上,但它确实能让人神经紊乱,您之后是不是还用了止痛的药剂,这东西治根不治本。”
沐颜似乎感受到她身处的水深火热,同情的看了一眼她继续道:“而且若发觉不了,只能任由病情加重,那么过段时间很有可能会变成失心疯。”
苏苏咋舌,这些人一个个是真的想要她的命啊。
甚至有可能不光是为了苏苏,更是为了谋求整个皇权。
官眷之中一个人做错事会牵连到一个家族,皇室也是如此,虽比不得官眷那么严重,但也是一个大的破绽。
“所以现在还有的救吗?”苏苏很快反应过来,双手直接圈住沐颜的手,着急的问道。
沐颜纠结了一阵,她的行动不是那么方便,但是眼前的是一条人命,沐颜也会尽力而为,大不了就是挨一顿骂罢了。
想清楚后点头回应,“自然是有的。”
……
苏苏坐在窗口往外看,明明是晌午,沐颜回家却像是有狗在后面追一样焦急的不行,刚才只见丫鬟在沐颜耳边耳语了一阵,她直接站起叮嘱了苏苏几句就走了。
大致意思是去店里找她,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也没办法用药,药剂的效果配上针灸会更好,只是现在找出根源才是最要紧的。
肚子咕噜噜的叫起来,苏苏回过神来,苦笑一声,自从穿越之后就没个安生日子。
唤了小二点了四个菜,鸡鸭鱼肉都有了,苏苏夹了个糖醋鱼,放嘴里嚼了两下,这酒楼的生意很好,味道也是中上。
苏苏很早之前是能应付着就应付着,之后有条件了就变得很挑,自己也会做一些了。
苏苏正享受着呢,隔壁突然传来剧烈的声响吓了一跳,竖起耳朵仔细听,突然笑了,原来这说的主人公是她。
情绪义愤填膺,语气激昂恨不得将人除之而后快,似乎是喝了点酒,有些控制不住情绪了。
这里可是公众地区,若是被人举报了,那一抓不得抓上一窝。
苏苏想清楚了直接就摇了铃铛唤了小二吩咐了几句,正巧闲来无事看看这些所谓的文人雅客是怎么说的,先是说了她荒淫无道,娇奢任性,但似乎话锋一转,就把针对性转移到了座中的一个人。
“肖公子,你说同样都和大公主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那殷楚非就高高在上,你却只能混个虚职当当。”
那随之而来的笑声带着奚落和嘲讽,剩下的人更多的只是看笑话,有人似乎打了圆场,也没人在意。
肖公子默不作声,苏苏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反应。
想必被嘲讽的那人名叫肖衡吧,肖衡和殷楚非自小一起长大,关系亲厚,同样是天之骄子,却因为大公主的态度导致地位天差地别。
同是苏苏因为两人关系亲密,将公主府的很多权利交给了他……
官府很快就到了,将一伙人抓个正着,苏苏吃完饭擦了嘴,作为报案人,她有必要上前与人说清楚,直接亮出身份免了衙役的叩拜。
为首的林乔额间渗出冷汗,这在场的很多都是些朝臣之子,以往都是大公主直接把人带回公主府自行处置,如今却交给他们,也不知是想要个什么结果。
反正无论怎样都是他们衙门难做,这种情况真的是谁都开罪不起。
原先猖狂的众人脸颊泛着酒气的红,微微有些神志,瞧见苏苏手中的羽令心中猛地一凉,想要逃跑却根本站不起来只能将桌椅撞得东倒西歪。
肖衡神色难看的僵坐在那,此刻却显得有些淡定,站起身缓缓蹲下身行了一个礼。
苏苏神色莫名,将这一切都瞧在眼里,最后才开口:“除了肖大人肖衡之外全都抓起来。”
“带走。”
林乔的动作很快,向苏苏行了礼之后离开。
待人全走光了,只剩下苏苏和肖衡两个人,肖衡率先开口:“殿下,这些都是楚非旧友。”
算是提醒,也算是求情。
苏苏当然知道,但是……“那又怎样?”
肖衡深深看了苏苏一眼,若是楚非好友这层关系不顶用了,“那殿下为何留我?”
“那还用问?你是我府里的人,因为这种事去了衙门该多丢人。”苏苏盯着肖衡,他身着青衣,眉间执拗,一只手紧紧握着手中的杯子,就好像握住的不是一盏茶杯,而是他最后的坚守。
他似乎有问题要问。
似乎是过了很久,久到苏苏都快没了耐心,才听见他清朗的声线响起,“殿下听到了吗?”
这句话云里雾里,苏苏却听懂了,“听到了。”听到了别人对他的嘲讽。
“殿下对如今的状况可还满意?微臣卑如蝼蚁,他高高在上。”咔嚓一声,他握着的水杯满是裂纹。
苏苏眉头微蹙,有些不满,这人为了殷楚非和家族的荣誉才来到她身边,明明各有图谋,甚至还心怀不轨,她都没生气呢,他有什么资格先发作。
她声音冷如冰霜,“我看你这次是气疯了,我只提醒你一次也只原谅你一次,一个人只会对着亲近的人和得罪的起的人发脾气。”
尤其是在工作办公上,更是要收敛情绪,“可是我是你既开罪不起又不亲近的人,所以你要管控自己的态度。”
苏苏逆光而立,她的衣着是平日里未曾有的低调,上面的金线刺绣为其增加了几分华贵,挺拔的身躯从骨子里透出来一种傲气,和往日不同的是,以往的像是烈日,现在的则是骄阳。
肖衡闭上眼又重新睁开,什么鬼?他就在刚刚居然觉得梵苏苏她有些迷人。
垂下眼盯着酒中的自己,眼神呆滞,似乎是醉的很了,才会有这么一段不合常理的对话和情绪。
这种站在官臣角度战战兢兢的话居然是梵苏苏说出来的,但他此刻回过神也听明白了道理,“微臣知错了,还请殿下饶恕。”
……
在公主府最东角,木屋透着古朴的味道,幽深寂静,门里面只有殷寒和一位医师,医师正在为殷寒上药,痛苦的喘息从喉间溢出。
苏苏此刻站在殷寒房间门口,却踌躇着根本不敢进。
就在短短几天,她已经见过她的好几位男宠,每一个都因为这样那样的理由要杀她,她的境遇真的是糟糕,她仔细回顾小说,她的其他三位男宠都和殷楚非有着或多或少的利益交缠。
只有殷寒因为相似的容貌一辈子得也殷楚非,失也殷楚非。
方才肖衡说他卑如蝼蚁,但苏苏觉得殷寒才是最惨的,他也是最不给殷楚非好脸的一个人,这一点真是给了苏苏很大的安全感。
可也并不代表殷寒也喜欢她,苏苏脑海中顿时浮现殷寒鲜血淋漓的模样。
能有人在经历这些还喜欢她才奇了怪,但是至少……殷寒不会主动去害她。
苏苏想清楚了大步走进屋内,医师已经包扎好伤口,衣裳半褪在腰间,只剩下完好的皮肉裸露在外,殷寒意识到不对骨节分明的手往下却猛地顿住,像是牵扯到了伤口。
苏苏察觉到殷寒的意图,替他揽上了衣物,“受了伤可别再受了凉。”虽然很像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但讨人欢心目前最重要的是脸皮要厚。
殷寒指节发白,眼睫低垂,这人到底有什么心思?
“奴才是怕污了殿下的眼。”
旁边的医师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苏苏更想要验证一件事,“平日里都是谁管着你们的?”
“是…肖公子。”
苏苏眼神幽深如井,心中有一团火直挺挺的僵在那,最后吩咐道,“给寒公子的无论什么都安排最好的。”
殷寒抿着嘴,他完全看不懂苏苏的操作,更不懂她意欲何为。
他想到苏苏昨晚说的那句话,替代品?
不过,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他抬眸盯着苏苏,神色冷硬,语气带着点诉控的味道,“殿下想要奴才快点好又是想要做什么?”
苏苏完全不在乎殷寒的无礼和嘲讽,甚至可以说是兴奋,如果说殷寒还对她不是那么恐惧和厌烦,那说明一切都还来得及,“我只是想对你好一点。”
殷寒看着苏苏的笑容心底满是嘲讽,学着殷楚非对凡事不屑一顾的模样,“殿下的好奴才暂时无法消受。”
过了很久苏苏都没有反应,殷寒心想依照大公主的秉性对一个替代品的容忍度恐怕就到这了,他现在这个状态应该及时服软才对,毕竟他也禁不起再来一顿鞭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