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黎喆听了这人说的话都得跳出来说,这黑锅我不背。
黎喆虽然穿的花花绿绿,但是颜色清浅或是深色,搭配起来很有格调,如果黎喆在现代,就这个审美当个设计师都不为过的。
然而林宴舟身上是带着种荧光,和他古铜色的皮肤差的太多。
在人期待的目光下,苏苏硬着头皮说了句,“还行。”
林宴舟身躯僵硬,面色陀红,看来殿下就吃这一套,也不枉他这一路走来遭受了很多异样的眼光。
苏苏其实很喜欢看书,杂书和史记只要有空都会看上两本,尤其是刚来的时候看史记和法典很多,她需要快速了解这个世界的一切。
不然那些暗线送上来的东西她连看都看不懂。
夏日里总是贪凉,苏苏的书房里总是放着大量的冰块,如果是酷暑天,苏苏是门都懒得踏出去半步的。
加上冰镇的水果吃起来不要太爽。
苏苏还想再抓上一个葡萄的时候脑中浮现殷寒和北棠呵斥的脸庞,顿时又不敢了。
“殿下怎么不吃了?”林宴舟不解,殿下刚才明明还很快乐,现在就哭丧着脸。
苏苏摇着头悻悻的把手伸了回来,“吃太多凉的身体不太好。”
空气寂静了半响,本来以为林宴舟也就是没话找话,他能有那个心思找别人搭话已经很不错了。
下一秒,林宴舟都拿了个披风走来,慢慢的把它搭在苏苏身上,还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此刻他眉眼微皱,一门心思盯着蝴蝶结要把它弄成最漂亮的样子。
苏苏看着这披风,突然笑了,声音大到外面的孟老都听得一清二楚,孟老枯树般的面皮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这自我欺骗式进食林宴舟是怎么想出来的。
但莫名的有用,谁让苏苏本来也是想在今天放纵一下呢。
林宴舟做了很大的心理建设,这是他今天待了一天距离苏苏最近的时候,他脑海中闪过殷寒,闪过林乔,包括整个林家几百口忠烈。
最后轻轻拉住苏苏的手,在他的大掌下苏苏显得是那么的瘦小,他都不敢太用力轻轻晃了晃。
“殿下不如赏微臣点水果吃吧。”
苏苏一脸莫名,这公主府还能断了林宴舟的饮食,想吃多少就吃啊,“当然,随便吃。”
林宴舟眼眸一亮,一看有效,不由的晃得更厉害了,“那殿下赏微臣一间店铺?”
公主府的财产数不胜数,分给林宴舟一间也没什么,若是他能做的和黎喆一样就更好了。
黎喆这个人很会做事,也很有经营头脑,自从给了他一间店铺后,时不时的就会做一些活动,同时贴上公主府的标签。
本来平民百姓也不会担心公主府的床上睡着几个男人,只有那些闲的屁事没有的大臣才会有这种心思。
“赏。”
只是为什么林宴舟的表情越来越怪异,动作也越来越兴奋呢。
等着人力气过大轻轻一挣便听见咔哒一声,苏苏有种不好的预感,手想要动一动,越发现只能耷拉在身体一侧。
“殿下?殿下?”林宴舟吓坏了,他没有那个心思,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殿下你太娇贵了。”
苏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从来没有人做了错事还来怪受害人太娇贵的。
她默默退后半步,手却抽不出来。
“我给殿下重新按上。”这对于常年在军队的他不知道有多熟练,不过咔嚓一声给苏苏活动活动,苏苏的左臂逐渐有了真实感。
苏苏趁人不备拉开距离,坐回原来的位置不再搭理。
这人每靠近一步,苏苏的腿脚每往后缩一缩,最后大声叱道,“你别往前走了!”
林宴舟反应过来表情变得无措,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没想到力气太大会造成现在这个局面,匆忙跪倒在地,“伤害皇室的罪名微臣愿一力承担,还请殿下不要怪罪微臣的家人。”
苏苏:……
我也没那个意思。
“你先起来说话。”这样跪着算是个什么样子。
林宴舟不敢,左手握在右手上顿了顿,“微臣现在就把腕骨碎了,求殿下宽恕。”
苏苏猫眼瞪圆,可使不得啊,两人争执过程中茶盏碰碎了一地,传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
殷寒站在门外,听见这奇怪的声响神色慌张,往前走却被孟老拦住,“殿下这是怎么了?”
孟老皮笑肉不笑的回道,“不过是玩闹间出的一点小意外。”苍老的手一摊,“这天太阳那么大,晒到寒公子就不好了,您不如先回去,等殿下得了空,老奴自然会把消息告知殿下的。”
声音太过嘈杂,这是怎么才能发出的声音,关键是孟老还一脸怡然自得的模样,说明里面的人孟老是认识的,还极其熟悉。
“这里面的人是谁?”
孟老笑容一僵,连个好脸都不愿多摆了,“自然是殿下的面首,做的都是分内的事。”就比如讨殿下欢心,看殿下刚才笑的多开心啊。
没想到林宴舟个木头居然有那么大的本事。
殷寒攥紧了拳头,仔细看微微颤动,本想着今日将回礼送到了苏苏手中,会招来人来看望,没想到这人在这里倒是开心的很,把他完全抛在一边了。
“这是谁家的公子?”怕是明日这公主府便会多上一位公子了。
孟老心想,这倒是问到门路上来了,这公主府里的是该多些新鲜面孔了,“时候到了,寒公子自然会知晓。”
殷寒都要气死了,浑身飕飕的冒着寒气,冰冷的眼神低垂,长腿迈开从书房外离开。
原木躲在后面面带困惑,见寒公子走了跑上前讨教,“这寒公子最近不是正得宠呢吗?孟老您何必和他不愉快呢。”
孟老两眼一横,对着原木就是一个冷眼,顿了顿,缓声道,“你那时候还没近身伺候,不知道殿下那时候病的多厉害,如今这一家人一丘之貉,万一是个比殷楚非还要麻烦的人怎么办?”
边说边抬手遮着额头往天上看去,喃喃道,“这不就是从一个火坑跳入另一个火坑了吗?”
殿下这一辈子生来就是要享受这世间所有的荣华富贵的。
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必然是要无忧无虑,不容许任何人来破坏。
“外面的人都跑哪里去了,还不快进来。”那么大动静都叫不来人是个怎么回事?
孟老原先的悠闲顿时从脸上消失,踉跄的推门,原木则是吩咐几个小厮将林宴舟制住,孟老提了人一脚,“你这是在做些什么?”
孟老眼睛都气红了,枉顾老奴思量你林家满门忠烈,才相信你的人品。
苏苏扶着头,这都什么糟心事啊,“这和他没关系,也不是他的错。”那到底是谁的错呢?恐怕是那些不知道给他灌了什么鸡汤的错。
从林宴舟一进门她就该察觉到不对劲了。
“把他放开。”
她眼神示意林宴舟先走,最后是孟老在殿下身边伺候着,这无论天热还是天冷都该有一个知冷知热的人,孟老绝对是最合适的人选。
……
窗外的日光洒进来,照在北棠闲暇时逗弄的鹦鹉上,鹦鹉被训练的有时候也会说上几句吉祥话,就比如看到熟悉的人出门,就会说句“殿下万安。”
苏苏心情大好,往鹦鹉喝水的容器内重新放上一些新的,吃食也都给换了缓缓走出。
她说了不是重要的事绝不会出门,但是最近林宴舟天天来找她请罪,这实在不是人能淡定的时候,苏苏眯着眼顶着烈日四处溜达。
只是这公主府原先说大也挺大的,如今一看也挺小的,怎么走那条路都能遇见不想看见的人。
比如眼前弹着古筝的肖衡。
你说这那么晒的天气弹什么古筝,苏苏站在石柱边倚靠着静静的打量着他。
肖衡指间一顿,他之前嫌弃自己以色侍人,没想到最后得宠的还是靠这些,殿下应当是喜欢的,不然也不会在这里瞧上那么久。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和一个人很搭配。”同样的在路边,同样的不走寻常路,还有同样不好的天气……
肖衡不知,疑惑的抬眸对上苏苏的视线,“是谁?”
苏苏也不卖关子,直截了当的说了个人名,“林宴舟。”
一个练剑,一个抚琴;一个雨天,一个暑天,这无论从哪里看都搭配到不行有没有,她脑子里已经有那个画面了。
只是曲调对于练剑的人不免太柔和了。
肖衡谈破了个音,脸色顿时难看的紧,想到林宴舟那一根筋的模样只觉得自己受到了奇耻大辱。
“殿下不要开玩笑了。”肖衡决定换个话题,“不知道殿下想听我弹奏些什么?”他一脸期待的问。
“十面埋伏……你看怎么样?”这个曲调够激烈吧。
或许是国人奇怪的通病,苏苏此刻竟然不敢站在古筝前,迅速的往旁边撤,怕被那猛烈的音符内力给震伤。
肖衡:……
他有种现在把古筝掀翻立刻走人的冲动,这殿下自从不迷恋殷楚非后完全不按常理出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