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突然出现在自己房门口的江执,温屿想得不是江执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原来电梯旁被斥责的那个人真的是他所知道的江执,而是,他从未见过这么稚嫩的江执。
江执的五官非常深邃立体,骨相完美,面容白皙眉目漆黑,在被冲击力十足的面容震惊过后又会陷入他带着迷茫的眸中,大概是睫毛过长又比较垂直的原因,瞳孔被睫毛挡住后显得有些朦胧,他脸上带着不正常的红,呼吸紊乱,此刻的状态,跟温屿如出一辙。
江执是装傻给王天看的,电梯上行的过程中,他体内突然窜起一抹无名火,他立马就知道自己中了招,如果他听了王天的话去了陈总的休息室,今晚怕是出不来了。
好在,陈总没有派人在电梯前守着,担心王天会守在电梯外看电梯到哪了,江执没有选择坐电梯下楼,他刚躲进安全通道里,休息室就出来了几个人,他们似乎收到了王天的通知,正在找他。
江执不敢下楼,担心王天在楼下守着,他记得这个酒店是温家产业,自开业以来,顶层就从不对外开放,酒店有明确规定,没人敢不打招呼就去顶层。
江执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胆子,拖着沉重的身体走到了顶层,他想着今晚就在走廊里撑一夜,楼上长期没人住,没开暖气也不感觉冷,应该说,这层的室温刚好能缓解他身体的燥热。
但他没料到,在这么倒霉的时候,偏偏这层楼的主人过来了。
“对、对不起……”江执费力地站起身,冲温屿道歉,他脸上还留着王天打出来的巴掌印,垂落的发丝挡住眉眼,眼睑微敛,不敢与温屿对视。
“为什么要道歉?”温屿撑在墙壁上,他手里抓着解下来的黑色领带,衬衫领口大敞着,冷白的皮肤被高温蒸出一片红意,吐出的气息在空气里化为缥缈的白雾,雾散开后,眼前的江执像是被蒙上了一层薄霜,怎么看怎么可怜。
江执的下唇被咬出一道鲜红齿印:“我不是故意来这的,我……是在躲人,您能不能让我在这里待上一晚,就一晚,天一亮我就会离开。”
江执眼里满是哀求,温屿眨了眨眼睛,嘴角微扯:“你确定要在走廊里待一晚?”
这零下的天气,江执怕不是要冻死。
江执鼓起勇气看向温屿,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温屿的眼睛一直落在他身上,像是要将他的全部看穿,他以为温屿的视线应该是凌厉且充满攻击性的,但他看过去的时候,温屿那双桃花眼里却浸着潋滟水光,泛红眼尾弯折出一道漂亮弧度,空气里有一股甜腻的橙花香在发酵,像是被高温蒸出来的,那气味来自对面的温屿。
那味道勾起了江执身体里的火,原本坚定的答案突然就说不出口了,只能傻呆呆地看着温屿,心跳声震耳欲聋,将他的脑子震得一塌糊涂。
温屿死之前,遇见江执时,江执已经褪去了青涩稚嫩,这会的江执,怎么哪哪都招他心疼呢。
谁能想到,那个年仅25岁就拿到影帝奖杯的江执会卑微地向他求助,连说话都是战战兢兢的,还会像个痴汉一样痴痴地看着他。
常年生病,温屿的身形看上去十分单薄,如果不说话不摆出表情,别人都以为他是一副清冷性子,实际上,温屿有一个致命的毛病,他不喜欢花花草草,绝世名画,就喜欢看人,他是个重度颜控,不然也不会被方寒申那张脸迷惑,落得那种下场。
他喜欢欣赏好看的人,却是个非常专情的人,真心喜欢上一个人,就只会对那个人好。
他觉得自己对方寒申是始终如一的,但事情总有意外,第一次见到江执时,他心乱过,不同于对方寒申的欣赏,对江执,似乎还多了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或许是酒精作祟,又或许是药物促使,一个想法在温屿脑中窜过。
如果上辈子没有先遇到方寒申,而是遇到江执,他一定会把人收过来。
听说人死前,大脑会播放人生走马灯。
所以,这是让他在极致的痛苦中又给他品尝另外一种不同的折磨?
是不是老天爷觉得他死的可怜,在他死前大发善心,给他织了一场身临其境的春梦呢?
想通这一点,温屿不想再压制自己了,凭什么方寒申可以出轨,他就不行呢,他跟方寒申早就分手了,反正都死了,在意识消散前,干脆放纵自己,痛快一场。
“那你待在这吧。”温屿缓步走到江执身边,察觉到身边人的身体在轻微颤抖,他伸出手指,故意没有按准,门锁发出解锁失败的提示音,他装作气恼,身体一歪,准确无误地撞到了江执的肩膀,江执眼疾手快地接住了他。
两人的呼吸在空气中交融,两人体内的火仿佛燎原之火般迅速燃烧开了。
江执颤抖的身体终于停止了,他做出了清醒时候绝对不可能做的举动,他在用带着侵略性的目光,失礼地将温屿的样子烙印在他的记忆里。
温屿的唇微微张开,粉嫩的舌尖舔过殷红的下唇,将干燥的嘴唇舔得湿漉漉的,江执的喉结上下滚动,吞咽时异常疼痛,他忘记了思考,遵循本能低下头,想要咬上那片被水光覆盖的薄唇,想要找到他以为的水源。在贴近温屿前,嘴唇被滚烫的掌心挡住,江执眼睫无助地颤抖了几下,眼里满是可怜与哀求,他想要,他知道,现在唯一能帮助他的只有温屿。
江执的反应让温屿十分满意,他想要放浪一场,却又想用最后的理智当个假仁假义的表面君子。
他抬手抓住江执的衣领,滚烫的指腹在江执的脖子上滑过,喷出的热气带着甜腻的果酒味,清润的嗓音被酒精与药物摧残,变得沙哑又性感:“给你个选择,进去,还是待在这里。”
说是给江执选择,温屿的胸膛却紧紧地贴上江执的肩膀,他的手指滑过江执的颈侧皮肤,用手臂勾住了江执的脖子,几乎将全部重量都交给了江执,而江执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结实有力,即使在被下药的情况下,依旧能支撑起他。
江执的回答让温屿彻底心满意足,失去理智的家伙已经说不出任何话,只会像个野兽般做出原始本能。
温屿的下唇被咬的发疼,他呓出不满的轻哼,抱着他的人身体一颤,像是察觉到了他的不满,微微放松了力道,从蛮横的啃咬换成了舔舐轻咬。
刚才怎么都打不开的门,此刻被温屿轻易就打开了,门重重关上,温屿被江执抵在门板上,两人的唇始终没有分离过,他享受着江执青涩的吻,借着换气的功夫,嗤笑道:“第一次?”
江执一颤,似乎是觉得不好意思了,从鼻腔里溢出闷闷的“嗯”声。
温屿笑得身体颤抖,仰起头,下颌线绷紧,潋滟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江执,他抬手轻轻抚摸江执的脑袋,修长手指插入江执发间,力道不重,将江执压向他,轻声哄道:“那就慢点来,我怕痛,你温柔点,我教你呀。”
江执醉倒在温屿的抚摸里,他舒服地眯了眯眼,将脑袋往温屿的颈窝蹭了蹭。
“会舌吻吗?”温屿的尾音像是一把钩子,将江执的心全部勾住,江执抬起头,顺着温屿按在他脑袋上的力道,配合地再次吻上温屿的嘴唇,刚碰上去,就感觉到湿滑的舌头舔过他的下唇。
温屿温柔地舔过他唇上的伤疤,野兽都是这样帮助同伴舔舐伤口的。
江执眼里有泪光浮现,恍惚间,他觉得不是药物促使他的心跳过快,而是面前这个人的举动。
江执谨记着温屿那句“怕痛”,学着温屿,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尖,舔过温屿的,在温屿的默认允许下,慢慢地撬开温屿的唇齿,暧昧的水声在偌大的房间内回荡,愈来愈浓的橙花香渗透进江执的身体里,怀里的人软得一塌糊涂,黏糊的声音仿佛在同他撒娇。
“站着好累,抱我去床上吧。”
江执受了这道声音的蛊惑,将温屿抱起,温屿的双臂紧紧缠着他的脖子,在去卧室的路上,两人的唇舌依旧没有分开过。
起初,温屿还能耐心地教导什么都不会的江执,这只尚且稚嫩的小狼崽学得很快。
难受过去后,根本不需要温屿多说什么,江执凭借本能就无师自通了。
一直到后半夜,温屿觉得自己的药效已经过了,但江执的还没有,给江执下药的人没有分寸,剂量太多了。
温屿在心里骂了那人上百遍,最后支撑不下去,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
温屿醒来时,外头日头正盛,房间里还残留着暧昧气味,江执已经不动声色地离开了。
温屿有赖床的毛病,他翻了个身想再睡个回笼觉,身体的酸疼在提醒他,昨晚有多荒唐。
这觉是睡不下去了,温屿睁着迷茫的双眼,盯着天花板发呆。
尝到了放纵的代价,却异常满足。
他跟方寒申在一起五年,两人做这种事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他以为是自己身体弱,体力不好,还为此自卑过。
现在才明白,体力不好,身体不行的人不是他。
江执跟方寒申同龄,都是青春洋溢的大学生年纪,为什么江执会那么……
房间没拉窗帘,太阳正对窗户,温屿的半张脸被晒得发烫,他渐渐清醒,也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等等,他不是死了吗?
为什么他还没死?!
ps:受前世跟渣男发生过关系,毕竟28岁了又重度恋爱脑对渣男用情至深,发生关系也很正常,重生后跟渣男一点关系都没,攻两辈子都是处
江执:不我不是!!!老婆一来就给我开荤了,你们都是见证人!(脸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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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