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穿越重生 > 病娇权臣笼中雀 > 第1章 第1章

病娇权臣笼中雀 第1章 第1章

作者:椒盐小甜饼 分类:穿越重生 更新时间:2022-02-14 03:30:17 来源:文学城

谷雨时节,春意阑珊。熏风拂过桑府后院的青石小径,吹起檐下系着的铜铃细碎作响。

桑折枝正坐在窗楣前,对着眼前的菱花镜将发上珠翠卸下。

累丝步摇、烧蓝珠花、鎏金掩鬓……直至最后一支红玉簪子放在妆台上,一头青丝如墨泄下,落满双肩。

丫鬟紫珠忍着眼泪,以象牙梳子为她顺了顺长发,挽起一个简单的少女发髻。

临到要束发了,紫珠却没去碰那些华贵的簪子,而是颤抖着手,去拿旁侧一截新折的桃花枝。

她的指尖刚触到微糙的树皮,忍了许久的眼泪便簌簌而下:“姑娘,您再去求求夫人,求她让您留在府上。”

闺房里一时静谧无声,唯有紫珠与半夏低低的啜泣声断续响起。

*

一切的变故,始于三日前的深夜。

彼时,桑折枝已经歇下,还是紫珠进来将她唤醒,说是夫人身边的孙嬷嬷过来传话,让她立时往前院里去。有急事要与她商量。

桑折枝朦胧醒来,只来得及清水净面,便匆匆更衣走到花厅。

方绕过十二面玳瑁屏风,却见厅内灯火通明,桑家人各怀心思的视线齐齐打在她身上,像是要将她钉穿在照壁。

也正是在那个微寒的雨夜里,折枝得知自己并非是桑家子嗣。

深夜递来的一封书信,揭开了当年往事。

十数年前,当时还是县衙主簿的桑砚右迁县令,拖家带口去荆县走马上任。

途中大雨,进退不得。情急之下,只好举家在破庙栖身,以待雨停。

谁知雨势转急,破庙里又闯进来一对躲雨的夫妻。

其中男子容貌英武,怀利刃在身,自称是躲避战乱的江湖人。而他的夫人戴着幕离看不清容貌,却能看见腹部已经高高隆起,显然是身怀六甲已近临盆。

破庙无主,桑砚也不好强行赶人,只好勉强寒暄了几句,又暗中吩咐家人们小心这等江湖莽汉。只等着雨势转小,便立刻携家眷离开。

熟料,几道惊雷过后,两位夫人动了胎气,同时生产。

而心怀不轨的江湖客趁着天黑人乱,悄悄换过了两家婴孩。

江湖客生的女儿,被当做戚氏的女儿,留在桑府千娇百宠长大。即便是中途继室柳氏过门,也从未苛待过分毫。

而戚氏生的儿子,却被江湖客带走,直到十数年后才查清了自己的身世,亲笔书信一封,阐明因果,告之桑家人,自己将会在三日之后,前来桑府认回家门。

而这个孩子,便是如今朝中一手遮天的佞臣,谢钰。

*

自那夜之后,京中不知是谁传出了消息。

昔日人人追捧的桑家贵女转瞬跌入泥泞,京中曾有意向桑府提亲的人家个个偃旗息鼓,倒是左丞相府的管家亲自递了帖子过来。说是有意纳折枝为妾。

折枝却知道,这递来的,并非高枝,而是一张引她入泥沼的网。

左相今年已过花甲,府里的姨娘二十余人,最小的,却不过十三岁。

府中的大娘子也是个不容人的。听闻一旦左相多往哪个姨娘房里去了几趟,隔日大娘子必定将人唤到跟前来百般磋磨。听闻今年开春的时候,还生生打死了一位。对外只说是暴死,一卷破席丢到了乱葬岗上,任野狗啃食。

最后还是守义庄的老者心善,寻了块地葬了她。

听说入殓的时候,那卷破席散开,里头的女子通身暗红色的鞭痕,已没了半块好皮。

当时她还为这位苦命的女子叹息过几声,不曾想,今日却要步她的后尘。

桑折枝轻垂下眼,忍住眸底的泪意,柔声安慰一旁的紫珠与半夏。

“会有法子的。”

仿佛是为了印证她话里的真假,折枝的语声方落,外头便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继而,门口悬着的湘妃竹帘哗啦一声被人掀起,一群健硕婆子鱼贯入内。

领头的婆子是柳氏的陪嫁孙嬷嬷,见了折枝,倒是很守规矩地先行了常礼,这才开口道:“相府迎人的小轿已出了府门,至多半个时辰便到门上。”她的视线落在桑折枝未着珠翠的发上,略一皱眉:“大姑娘也该早些打扮停当,切勿失了桑家体面。”

桑折枝低眉,接过紫珠手里的桃花枝将发髻绾好,这才自妆台前起身,对孙嬷嬷轻声求道:“这十几年来的用度,我会做绣活慢慢还上。还求嬷嬷递话给母亲,让折枝回到双亲膝下。”

“大姑娘这说的是什么话?”孙嬷嬷的语气平淡:“夫人对您视如己出。即便是出了这茬子事,也依旧当您是桑府里的大姑娘。您这一个求字,不知道的还当是夫人苛待了您。”

孙嬷嬷说至此略微一停,语声沉了几分:“相府迎人的小轿都已经过了朱雀长街了。大姑娘若是还这般执拗,怕是到时候大家颜面上都不好看。”

话音方一落下,身后跟着的健硕婆子们一个个眼神闪动,看住了折枝。

“是我将事想窄了。”桑折枝的视线环绕过那群将要逼上前来的婆子,鸦青色的长睫轻颤了一颤,再抬起时,面上已是素日里柔顺的神情:“还请嬷嬷到外间等候片刻。我更衣梳妆后,便跟你到角门前等着。”

孙嬷嬷狐疑地望她一眼,抬手让其余婆子出去,自己却拿起了搭在屏风上一件襦裙,开口道:“半夏与紫珠两个丫头毛手笨脚,还是老奴亲自服侍您。”

折枝默了一默,顺从地站起身来,将自己身上的外裳褪下,仅剩素衣。

孙嬷嬷是柳氏的陪嫁嬷嬷,手脚很是利落。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桑折枝身上单薄的素衣已经换下,取而代之的是一件退红色及地描金罗裙,外头罩着浅红色彩绣龙凤对襟大袖衫,肩膀处以珍珠串细碎玛瑙流苏云肩细细压了,露出一段莹白似玉的颈。

束起的少女发髻也被打散,绾成灵动华美的惊鹄髻。那搁置在妆台上的珠翠,也被精心挑选后,一一簪回发间。

菱花镜中,映出少女的容颜。

瑰姿艳逸,柔情绰态。

一把青丝宛如上品乌缎,肌肤娇嫩如羊脂白玉。腰肢纤细柔软,不盈一握。

她只消静静立在那,周遭的从人便淡成了水墨画里的白山黑水,唯独她仍是心头血染出的,最纯粹而艳丽的一方赤色。

明明已是这般夺人的容貌,却又生了双含烟笼雾的杏花眸,眼尾天生泛着淡淡薄红,更如三月烟雨中的玉带河,清妩动人。

不难想象,这双明眸含情凝睇时,是如何的勾人魂魄。

便连孙嬷嬷这般曾经陪柳氏进过宫,见过几位娘娘的,也不得不暗叹一声,确是世间罕有的顶好样貌。

也难怪,即便是没了桑家贵女这层身份,相府也愿意让她进门。

孙嬷嬷这般想着,面上重新绽出笑来:“大姑娘,如今既然已经打扮停当,那我们便去角门外等着。可千万莫误了吉时。”

*

相府的迎亲队伍来得准时。

几乎是辰时刚过,一顶淡粉色的小轿便落在了桑府侧门外。

只单单两人抬着,既没有吹打,也不见红绸,这便是盛京城里纳妾的规矩。

孙嬷嬷着眼打量折枝一阵,见人始终低眉站在廊下,像是已彻底认命。便做了个手势,示意想上来捆人的婆子下去。

毕竟桑府嫁女,却是绑上花轿的,传出去多少有些不好听。如今她自己想通了,倒是一桩好事。

孙嬷嬷这般想着,便又扬起一副笑脸,亲手扶着折枝上了小轿。

临起轿前,还不忘叮嘱道:“若是来日大姑娘飞黄腾达,可莫要忘了桑府这十数年的养育之恩。”

桑折枝始终低垂着眼,没答她的话,也不知是听见了没有。只是轻轻放下了挡着帘子的手。

轿帘落下,掩住了小姑娘娇美的面容。

一行人抬起小轿,晃晃悠悠往相府的方向行去。

桑折枝放缓了呼吸,在小轿里端坐了一阵,直到外头人声渐起,猜到是出了桑府,到了街上。这才抬手,轻轻抽出了发间簪着的鎏金步摇。

步摇的末端尖锐,是打磨了一夜的锋利。

她将其紧紧握在掌心,屏息听着外头的动静,心中思绪翻涌。

三日前的变故后,半夏与紫珠皆寄望于柳氏开恩,留她在府上。

可折枝心里却通透。若认回家门的公子是旁人尚好,可偏偏是权臣谢钰,那这桑府里,恐怕是留不得了。

相府是个泥沼,可佞臣谢钰,却比泥沼更令人恐惧。

这位权臣以铁腕立世,睚眦必报。掌权以来,把持朝政,诛锄异己,手上鲜血无数,能止小儿夜啼。

而她无意间鸠占鹊巢,窃了他的身世,夺了他的血脉亲情。

如今他查明实情,认回家门,又会怎样对她?

是杀了她,折辱她,抑或是将她押进暗牢里,严刑拷打生不如死?

光是略微一想,便觉肺腑生寒。

而她唯一的生路,便在这送嫁的路上。

——桑府建在城北,而相府却在城东。小轿要往相府里去,必定会经过盛京城最热闹的朱雀长街。

若是趁着迎亲的人不备跃下轿子,躲入熙攘的人流中离开,兴许还有一线生机。

她这般想着,愈发是握紧了手中唯一的利器,侧耳去听外头的动静。

随着小轿向前,轿外的人声也渐渐变得嘈杂,直至鼎沸。

大抵是到了朱雀长街了。

正当她打算一横心,掀起轿帘跃下之时,正在前行的轿子却猛然在原地停下。

桑折枝猝不及防,身子往前一倾,险些撞在了轿壁上。

旋即一道英武男声隔轿响起,掷地有声:“我家大人在此处丢失了一枚御赐的磐龙纹玉佩。过往人等皆要搜身!”

令人诧异的是,往日里嚣张跋扈的相府家丁,竟一个个噤若寒蝉,连半句辩驳都不敢出口。

不过转瞬,小轿落地。

桑折枝将轿帘挑开一线,自缝隙里往外望去。

方才还十分热闹的朱雀长街此刻鸦静无声。

满街的行人不知是被遣散,还是怕惹事躲了开去。整条长街上只能看见两名侍卫持刀立着。

而他们身后,停着一顶官轿。

银顶皂帏,蟠螭纹繁复,昭示着来人身份不俗。

折枝屏息等了一阵,终于等到众人跟着两名侍卫去胡同里搜身,连背影都消失在目力可及之处。

桑折枝再不迟疑,将步摇藏在袖间,迅速下了小轿。

嫁衣繁复,云肩沉重,退红色描金罗裙逶迤及地,令她举步维艰。

折枝伸手挽起了裙裾,这才勉强能小跑几步,往繁华处逃去。

方行至巷口,还未来得及往朱雀长街上撇上一眼,却听见一阵脚步声混着人声响起。

“这轿子怎么轻了许多?”

“人呢?桑府大姑娘呢?”

“快去找!她跑不远!”

桑折枝心如擂鼓,又往长街上跑了几步,却见四面空荡,没有半点可以藏身的地方。

她迟疑片刻,一咬唇,索性回转过身来,三步并作两步小跑至那顶官轿跟前,素手掀起轿帘,也顾不上看里头的场景,只一低头便团身进去。

轿子宽敞,却还不到可容人站立的地步,折枝不得不半跪在微寒的轿底上,颤颤抬眼,去看轿子里的情形。

轿帘垂落,轿内的光线不甚分明。唯独眼前男子一身深蓝色缎面官服熠熠有光,其上以金银丝线交错盘绣着云海滔天,鹤唳九霄。

桑折枝一愣,隐约猜到了此人的身份。旋即指尖一颤,藏在袖间握着步摇的手指骤然收紧了几分。

她的脑中走马灯般闪过市井间有关于他的可怖传言。一时间只觉得脊背发寒,半晌没敢动作。

轿内的男子却似并不在意她的闯入。仍旧是高居上首,不急不缓地调开玉碗中的徽墨,以工笔稍点,轻盈勾勒出仕女图上美人如云似缎的乌发。

仿佛生来便是这般优雅从容。

轿底铺了一层波斯软毯,桑折枝跪在其上,并不难捱。可每每想到,自己眼前之人的身份,便觉得一阵寒意顺着膝盖直往上涌。

也不知僵持了多久,直至上头传来轻微一道搁笔声,将折枝惊得抬起眼来。

直至此刻,桑折枝终于看清了他的容貌。

凤眼薄唇,眉如剔羽,通身气度贵雅沉凛,似静水沉玉,无暇温润。

与想象之中截然不同。

——这位传言中能止小儿夜啼的佞臣,难道不该是生了一副狰狞的夜叉貌?

桑折枝有一瞬的愕然,袖中握着步摇的手也下意识地松了一松。

正不知如何是好之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由远及近。大抵是送亲队伍沿着街面寻了一圈,实在寻不见人,这才硬着头皮回到了谢钰的官轿前,踌躇着如何开口。

最终,轿外之人迟疑着出声,嗓音发颤:“敢……敢问谢大人可看见了我们相府的逃妾?”

折枝面色骤白,紧咬着唇瓣不敢发出声响,只抬首望向上首的男子,一双波光潋滟的杏花眸里满是哀求之色。

她仍跪在他身前,一张小脸上并未流露出多少惊惶姿态,那双藏在宽袖里的柔荑,却颤抖得近乎握不住步摇。

这位权臣不似一位有善心的主,愿意随手搭救陌生女子已是大幸。若是知道了自己便是那位占了他身份十数年的桑家女,还会容她躲在轿中吗?

是会赶她出去,抑或是落井下石,以报这些年的骨肉分离之仇。

正当她慌乱揣测之时,上首的男子却只是淡看了她一眼,继而重新提笔,沾了些新墨,略改了改仕女图上的美人轮廓。

随着一道工笔沉入笔洗的低微声响,谢钰垂手,抬起了她的下颌。

指尖的触感温软。

少女的肌肤莹白如玉,雪腮上透着微微的珊瑚粉,鲜洁的像一枝带露的芍药。尤其是一双杏花眸秋池潋滟,求起人来含烟笼雾,分外动人。

谢钰的目光落在她的面上,如精心描摹一张美人图般寸寸移过,将眼前这张娇艳面孔,与梦境中的娇颜重叠,渐渐合为一人。

而梦中被她以金簪刺过的心口,似又开始隐隐作痛。

他的目光顺着小姑娘抱着他袍角的柔荑往下,如愿自她的广袖间看见了隐隐透出的一点华光。

一支尾端尖利的鎏金步摇,并非梦中金簪。

而此刻,外头的人迟迟没有得到答复,眼见着就要误了吉时,也只得大着胆子,颤声将原话重复了一遍。

“敢……敢问谢大人可看见了我们相府的逃妾?”

谢钰抬目,对上她哀求的视线,再开口时语声淡漠。

“见着了。”

新文《娇怜》已开,喜欢的小可爱们也可以过去看看哦~

开新了开新了,感谢小天使们的耐心等待(比心~)

这次会继续保持日更不断的优良传统,新来的小可爱也可以放心入坑哦。

前三章留言有红包掉落,感谢大家的支持。

*

看到有小可爱在问,所以解释一下谢钰为什么在这个年纪当上权臣:

1、是有伏笔在,后续会有相关剧情,不存在人设不合理的情况哒~

2、但从历史上来说的话,年纪小的权臣也不是没有,比如甘罗,12岁官拜秦国上卿(相当于秦国宰相)。

顺便ps一下,折枝与谢钰都非重生,是其他因素~

感谢小可爱们的理解与包容,鞠躬。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第1章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