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几,钟楚意忽觉有一人趋近,一片阴影随之笼罩而下。她回首望去,见是李茂堂。
彼时,李茂堂立于其身后,阳光倾洒,顺着他的目光所及之处瞧去,端坐在石凳上的钟楚意,发间所插的玉钗小巧玲珑且雕琢精美,在日光映照下熠熠生辉,光芒闪烁间,更衬得她那一头乌发柔顺亮泽。
再往下看,是她那饱满光洁的额头,宛如羊脂玉般细腻;挺翘的鼻梁线条优美,为其面容增添了几分立体感;嫣红的小嘴仿若春日里娇艳欲滴的花瓣,微微上扬时似含着无尽的情思;而后是那白皙修长的脖颈,在阳光之下,泛着莹莹的光泽,宛如天鹅之颈,优雅而迷人。
然而,更为引人瞩目的,是那玉颈之下,因她此刻的坐姿,胸前的沟壑若隐若现,露出的白嫩嫩肌肤仿若凝脂,那半遮半掩的□□,从李茂堂所处的角度望去,恰似一幅撩人心弦的画卷,叫人血脉贲张,几近难以自持。
李茂堂瞧着这般景致,只觉耳尖悄然泛红,心也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动起来。
偏生此时,钟楚意冷不丁地扭过头来,两人的目光瞬间交汇。刹那间,李茂堂只觉佳人那如兰的气息扑面而来,近在咫尺,他紧张得喉结滚动,下意识地吞咽了一口口水,随后佯装俯身凑近她的耳畔,语气带着几分促狭与顽劣,轻声说道:“意妹妹,我欲与你擂台切磋,择日不如撞日!”说话间,鼻尖满是钟楚意身上散发的幽幽香气,那香味仿若丝丝缕缕的情丝,轻轻缠绕着他的心神,令他沉醉其中,一时间竟是舍不得挪开半分。
而钟楚意因他这般亲密无间的靠近,顿感浑身不自在。男子那阳刚的气息瞬间将她紧紧环绕,他口中呼出的热气扑洒在耳边,使得她的耳朵痒痒的,一种莫名的羞意涌上心头。然而,男子口中说出的话语,却让她的娇躯瞬间僵住。
什么?他竟要跟自己在擂台之上一较高下?钟楚意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殆尽,她下意识地往侧边挪了挪身子,随后从石凳上站起身来,面露惊讶之色,脱口而出道:“什么?”
李茂堂直起身子,低头望向她。
只见钟楚意身姿娇娇弱弱,个头只及自己下巴处,这般楚楚动人的模样,让他心中好似有千万只蚂蚁在爬,痒痒的感觉愈发强烈。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后转身大步离去,那背影看似潇洒,实则藏着几分少年人的慌张与无措。
旁边的女修们见此情景,纷纷将目光投向钟楚意,关切地问道:“楚意,怎么了?”
钟楚意求救般地看向李莲花,娇嗔地喊道:“莲花姐!” 那声音带着几分撒娇与生气,“你快管管李茂堂,他说要跟我打擂台!”
“什么?”
众人听闻此言,皆面露惊愕之色,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先前便曾提及,这些男修们大多心向修炼,一心期望通过自身的不懈努力攀登更高的境界,并不似女修那般将过多的心思放在容貌的修饰与青春的永驻之上。
故而,李茂堂如今尚未结丹,与钟楚意一般,皆处于筑基之境。男修挑战女修,这本就稀奇罕见,况且众人皆是自幼相识,彼此的修为底细可谓是一清二楚,这般贸然挑战,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钟可康见此情形,赶忙起身,疾步去拦李茂堂,口中喊道:“李茂堂!”
与此同时,李莲花也站起身来,神色间带着几分身为族姐的威严与气势,欲要阻止他这荒唐的胡闹之举。
然而,一切都为时已晚。
钟楚意顺着李莲花的视线望去,只见在那方擂台旁,一位执事人身边,李茂堂正满脸堆笑,极为 “恭敬客气” 地向其作揖行礼。那执事人亦是满脸谄媚之色,仿佛在与李茂堂商议着什么机密之事。
钟楚意这边的几位修士发动敏锐的偷听之勇,耳朵微微一动,隐隐约约听见那边交谈的只言片语。
那执事人不过是个筑基小童,此刻言语谄媚地应道:“好好好,没问题,这边这场马上结束,结束了你们就可以插进来先比试!”
听到这话,李茂堂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再次向执事人作揖致谢。而他身旁的钟可康,则狠狠地给了他肩膀一拳,似是在责怪他的莽撞行事。
众人见状,又纷纷将同情的目光投向钟楚意。有几位男修的眼中更是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调侃之意,仿佛在期待着这场意外的擂台对决将会碰撞出怎样的火花。
待李茂堂他们返回男修堆里时,隐约能听到众人对李茂堂的调笑声,诸如 “你小子手真快” 之类的话语。
钟楚意听在耳中,只觉脸颊滚烫,一片嫣红。她瞧着姐妹们围在身边轻声安慰,心中虽仍有些许紧张与担忧,但还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其实,她此前也有好好用功修炼一番,以防有人前来挑战,只是未曾料到,这挑战竟来得如此之早,而且还是出自李茂堂这样一位与自己一同长大的熟人之手。
那边,李茂堂与一众男修勾肩搭背,脑袋凑在一处,也不知在悄声嘀咕着什么坏主意,时不时便爆发出一阵哄笑。片刻后,只见李茂堂满脸喜色地朝着钟楚意大步走来,脸上还努力作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朗声道:“意妹妹,走吧!‘丁’字号那边刚刚结束比试,也打扫干净了,此刻该我们上台了。”
钟楚意听闻此言,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柳眉微蹙,嗔道:“战花令呢?”
李茂堂见状,再也憋不住笑意,那笑容从嘴角蔓延至眼底,竟好似藏着丝丝甜蜜之意。
他伸手从怀中掏出一枚流光溢彩的战书,递到钟楚意面前。那战书上,他们两人的名字紧紧挨在一起,不知为何,李茂堂瞧着只觉得无比顺眼:十三峰李茂堂 vs 马岭坡钟楚意。
钟楚意伸手接过战书,她深知这一接,便代表着约战已然成功,接下来便只等登上擂台,一分高下,见个真章了。
其他男修见钟楚意那素白纤细的小手接过了战书,顿时有人开始起哄打趣道:“茂堂,你可要温柔对待意妹妹啊,怜花惜玉这道理你可得懂!”
李茂堂听着这些话,目光始终停留在钟楚意的脸上,嘴角含笑,眼神温柔,随后极为有男人气概地大声应道:“那是当然!”
钟楚意被他这般炽热的目光紧紧盯着,只觉得浑身不自在,脸颊也不自觉地泛起了红晕。
女修们见状,也纷纷围拢过来,七嘴八舌地说着鼓励的话,可这话语内容却同男修没什么新意,无非是什么 “茂堂小子,你可要照顾好我们的大美人啊”、“茂堂,到时候可得放放水,不行就赶紧跪下认错”、“哎呀,说不定茂堂这次要拜倒在我们楚意的石榴裙下咯” 之类的浑话。
钟楚意听着这些话,又羞又恼,嗔怪地瞪了姐妹们一眼。
可她们却丝毫不惧,依旧笑盈盈地看着钟楚意和李茂堂,眼中满是看好戏的神色。
钟楚意心中无奈,又回头狠狠地瞪了李茂堂一眼,随后气鼓鼓地转身先走了。
李茂堂见此情形,忙向四周的伙伴们摆了摆手,而后快步跟上钟楚意的步伐。
钟楚意莲步轻移,碎步款款,身姿婀娜似弱柳扶风,却未几便被李茂堂那大步流星的脚步追上。
李茂堂脸上依旧洋溢着笑意,看着钟楚意那气鼓鼓的可爱模样,忍不住又坏坏地说道:“意妹妹,怎么又不喊我茂堂师兄啦?”刚刚在众人面前,他还有些不好意思提及此事,此刻却忍不住问了出来。
钟楚意听了这话,头也不回地扭过头去,心中暗自腹诽:不过就比自己大一岁罢了,以前那性子闹腾得厉害,自己小时候都不太爱跟他一块儿玩耍。谁知道这几年没见,刚一回来,还是那副老样子。她心中虽气,却也不敢放出诸如 “我要在擂台上把你打得落花流水” 之类的狠话,毕竟自己有多少本事,她心里还是有数的。虽说最近修炼略有进步,但与这些男修相比,到底还是差了些火候,哪里敢轻易夸下海口呢?